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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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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的寿宴过去之后, 一直到年底,也再没有了旁的大事。

    静容这儿更闲,每日里除了养胎带孩子, 再没有其他事情。

    令妃和纯贵妃宫务上手的很快,纯贵妃之前做过倒也寻常, 但是令妃不过是第一次接触, 就能如此顺利, 静容也诧异了一回, 但是想想以她的聪慧, 如此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倒是赵嬷嬷建议静容不要彻底撒手,不然日后想要再收回来就难了, 而且还要防着令妃和纯贵妃掺沙子。

    静容对此却没有过分担忧,且不说以令妃和纯贵妃的智商,做不做得出如此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即便是她们做出来了,那自己日后再接手,发现其中的问题也很容易。

    因此她倒想趁着这次机会,仔细观察她们二人的行事,日后也好提前做些打算, 当然了, 其中最主要的,还是令妃。

    赵嬷嬷听了静容的意思, 思考了一会儿, 也点了点头:“娘娘考虑的长远, 奴才惭愧。”

    静容笑笑, 赵嬷嬷并非比自己笨, 或者目光短浅, 只是她作为这个时代的人,看到的也只会是眼前的事儿,而自己可是知道未来的,因此难免会想要预先防备。

    令妃此时正坐在储秀宫中,那日她和纯贵妃分管宫务之后,两人便商议着各管一部分,如此互相之间也不会起冲突,倒也便宜。

    当然了,纯贵妃作为贵妃,自然管的是比较重要的一部分宫务,而令妃作为协助者,只分到了一些边边角角的事儿。

    比方说宫里的花木,还有宫殿的打理修缮。

    令妃翻了翻册子,叹了口气道:“眼看到年下了,那些荒着的宫殿也该好好打理修缮了一番了,否则看着有些不像,还有今年采买花木,也得早早定下,没得到了年跟前,又手忙脚乱。”

    大宫女秋棠听了笑笑:“娘娘说的是,只是如今宫中人手略有不足,若要分出人手来打理宫殿,只怕要与纯贵妃娘娘商议。”

    令妃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痛的很,纯贵妃虽然看着温温柔柔的,但是在这种事上,却十分不肯通融,事事都要按着皇后定下的规矩来办,呆板木讷的很,要想从她手里调人,少不得得费一番功夫,到时候耽误了事儿,却是她的责任。

    想到这儿,令妃忍不住更加头痛,最后想了想,只道:“且先不忙,先把花木采买的事儿定下来,再说旁的,明儿你去找内务府的管事过来,我要和他商议此事。”

    秋棠恭声应下。

    正在此时,另一位大宫女秋霜也来了,她将泡好的茶,放在令妃手边,恭声道:“娘娘,茶好了。”

    令妃嗯了一声,端起茶碗饮了一口,喝完之后,眉头皱了皱:“怎么是陈茶?”

    秋霜有些不安,低声道:“这个月茶叶的份例还没有下来,咱们宫里的茶叶有些不够了,因此……”

    “糊涂!”秋棠皱眉训斥道:“即便是茶叶不够,怎么能给娘娘喝陈茶!”

    秋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有罪。”

    令妃却神色淡淡的将茶碗放到了桌上,盯着茶碗里的茶叶看了一回,许久才道:“都快要月底了,茶叶的份例怎么会没下来?”

    秋霜大着胆子看了一眼令妃,见她面上并无责怪之意,这才松了口气,小声道:“这段时间,奴才一直不见内务府给咱们宫里送茶,本以为是还没轮到咱们宫,可是时间久了,实在忍不住,这才找了人去内务府打听,却听内务府的奴才说,今年江南水灾,茶叶歉收,宫里的茶叶也有些不足,因此只能供应两宫和皇上,还有几位皇子的份例,至于宫妃的份例,却需得推迟一段时间。”

    令妃皱眉,这话她之前可没听皇后说起过,以皇后的谨慎周全,也不会不提起这事儿。

    “既是如此,那边与你无关,起来吧。”令妃语气温和。

    秋霜脸上顿时闪过感动之色:“娘娘仁厚,谢娘娘恕罪。”

    秋霜想要起身,但是因着之前跪的太猛,膝盖被撞得有些疼,一下子打了个趔趄,幸好秋霜急忙将她扶住,嗔怪道:“即便是如此,那你也该老实与娘娘回禀,怎么能给娘娘喝陈茶。”

    秋霜有些不好意思:“因着想着这茶叶也是好茶,虽放得时间久些,味道到没有大变,扔掉怪可惜,奴才这才……”

    说到这儿,秋霜顿时一脸的惭愧:“奴才糊涂。”

    令妃听了却笑笑:“算不得什么大事,就和你说的一样,陈茶也只是味道上差些,喝到嘴里都是一样,我往日在家里的时候,别说陈茶,茶叶梗子也是喝过的,如今又怎会喝不得。”

    说到这儿,她语气一顿:“只是,若是日后遇到此时,得先禀告过我才是,不然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反倒不知道,倒是闹了笑话了。”

    秋霜急忙点头:“奴才知道了。”

    令妃笑着点点头:“行了,你且出去吧。”

    秋霜有些迟疑,倒是到底不敢违背令妃的意思,躬身退下了。

    等到秋霜出去,秋棠这才忍不住开口:“这丫头越活越糊涂了,这种事也敢瞒着娘娘。”

    令妃笑笑:“许是我这几日太忙,她不想打扰吧,不过我记得我往日里茶也喝得不多,如今倒是这么快就没了。”

    秋棠听到这话,心下一动,不过看了一眼令妃的神色,到底没有多言,只道:“说起来也怪,皇后娘娘管着各宫份例的时候,就没这事,如今到了纯贵妃,却闹出这样的笑话来,实在是……”

    秋棠欲言又止。

    令妃却笑了笑,温声道:“别说你了,便是我都有些糊涂,宫中的贡茶,不仅是来自江南,云南和福建也有不少,前段时间,我还听我嫂子说,今年云南的茶叶成色极好,我那个兄长还给家里买了许多存着。没成想到了宫里,又是另一种说法,江南水灾,倒是旁的地方的茶叶都没了,这天南地北的,影响倒是广泛。”

    秋棠眼中闪过笑意,顿时明白了令妃的言外之意。

    “那娘娘决定如何?”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小辫子,不这个时候抓住,往后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令妃合上了桌上的账本,沉思片刻道:“贵妃娘娘操心宫务,实在劳苦功高,我倒是许久没去给贵妃娘娘请过安了,正好这会儿闲着,就去景仁宫走一趟吧。”

    秋棠愣了一瞬,然后终于点点头:“是,娘娘。”

    静容端坐在榻上,一边指着图画上的老虎,一边教怀里的永瑄说话:“这是虎。”

    “fu fu fu”永瑄口齿不清的跟着学,伸着小手指也跟着静容在书上乱戳。

    静容被他逗得直笑,一边笑,还一边用帕子细心的给他擦嘴边的口水。

    赵嬷嬷站在一边,跟着恭维:“小阿哥真是聪明,奴才听着,这说的也差不了多少。”

    静容笑着摇头:“你们啊,就惯着他吧,倒是看他做什么都是好的。”

    正说着呢,白青走了进来,面上还带着隐秘的笑意。

    静容挑眉,将永瑄交给一旁的乳母:“带他下去歇着吧,也闹了一天了。”

    乳母顺从的上来抱永瑄,不过永瑄却好似并不想离开,小手抓着静容的衣襟不松手。

    静容有些哭笑不得,捏着他的小胖手柔声道:“好乖乖,额娘待会儿再带你玩好不好?你先去睡觉觉。”

    虽然是哄孩子的话,但是永瑄却像是听懂了似得松了手,静容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脸蛋:“永瑄真是个乖孩子。”

    永瑄看着静容,乌溜溜的眼中满是茫然,但是却乖乖的啊呜了一声,好像是在提醒她别忘了自己说的话。

    静容被萌的肝颤,赶紧摆了摆手,让乳母抱走他,生怕自己下一刻又舍不得他了。

    这次永瑄终于乖乖的被乳母抱了起来,小脑袋贴在乳母的肩上,那双黑葡萄似得眼睛,一直看着静容,直到他们离开。

    静容只觉得心都快要化了,忍不住叹了口气。

    赵嬷嬷笑道:“人都说母子连心,奴才今儿才算是看到了。”

    静容听到这话,忍不住嗔笑:“嬷嬷倒也学会说俏皮话了。”说完看向白青:“出什么事了?”

    白青笑着道:“茶叶短缺的事儿,果然叫令妃娘娘知道了,如今令妃娘娘正朝着景仁宫去呢,指不定是去兴师问罪。”

    静容听了却失笑:“以令妃的聪慧,倒也不会如此。”

    赵嬷嬷也点头:“奴才觉得也是。”

    白青却有些不忿:“如此,倒是便宜纯贵妃了,往日里也不见她是个糊涂的,上次管理宫务也好好的,这次偏生闹出这个幺蛾子,说什么给两宫供奉如初,我看给咱们送来的茶叶,也比之前的差了一个等级。”

    “谅谁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呢,今年进贡的茶叶虽然的确没有往年的多,但是供应宫里的娘娘们确实足够了,奴才听人说,贵妃娘娘的兄弟,因为贵妃娘娘这次协理宫务,便领了供应茶叶的差事,纯贵妃娘娘母家贫寒,指不定见钱眼开,把咱们宫里的茶叶给偷着卖了!”

    “住嘴!”静容低声斥责:“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纯贵妃母家再贫寒,又怎会做出这种事,再说了,内务府出入严苛,想要偷东西难如登天,纯贵妃的哥哥再手眼通天,只怕也不能够。”

    白青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但是到底没有反驳。

    赵嬷嬷见了,笑着转圜:“白青这也不是胡乱猜测,毕竟纯贵妃哥哥领了这差事,却办成这样,到底让人心生疑虑。”

    静容皱眉点了点头:“嬷嬷说的很是,之前我看她很识时务,即便是有些小心思,也无伤大雅,因此便也对她多有宽容,她兄长领了这个差事,我虽然知道,也松松手放过去了。如今却闹出这种事,便是我也有失察之罪。”

    赵嬷嬷听了急忙道:“这与娘娘何干,娘娘早就将宫务交给了纯贵妃打理,即便是除了岔子,那也是纯贵妃的责任。”

    静容苦笑着摇了摇头:“行了,且不说这个了,大年下的,这次的事情到底不能闹大,既然令妃那儿已经有了动静,那我们这边就不需再动作,且等着吧,以纯贵妃的心性,此事必然会妥善解决。”

    这一点赵嬷嬷倒不怀疑,点了点头:“如此也好,若是闹出来,纯贵妃虽然没脸,但是大年下的,到底也不好听,皇上那边只怕也会不开心。”

    静容叹了口气,她正是因为顾虑乾隆的缘故,这才会放过纯贵妃,毕竟乾隆是个喜欢花团锦簇的人,要是后宫闹得鸡飞狗跳,只怕自己也落不到好。

    静容这边松松手过去了,令妃那头进行的也很顺利,她先是假意和纯贵妃说家常,然后不顾纯贵妃一脸的不耐烦,有意无意的说起了自己嫂子对自己说的那番话,然后她便眼睁睁的看着,纯贵妃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令妃心中生出一抹隐秘的快意。

    往日里纯贵妃看着自己的时候,都是那般高高在上,仿佛她只是个玩意,根本不值一提,如今却被自己这个玩意捉住了痛脚,想来她心中也不好受吧。

    令妃清了清嗓子,柔声道:“说起来这宫里的事情也是繁杂,往日里看皇后娘娘得心应手,便也觉得没什么,谁知道自己一上手才觉出深浅,眼看要过年了,却有许多宫殿还要翻新打理,只是嫔妾手里的人却有些不够,如今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看着令妃假惺惺感叹的模样,纯贵妃掐了掐掌心,冷着脸道:“既然人不够,那便多拨些人过去,大过年的,总不好让这些宫殿都荒着。”

    令妃淡淡一笑:“娘娘说的极是,多谢娘娘体谅,嫔妾感激不尽。”

    纯贵妃听着这话只觉得讽刺,她咬了咬牙道:“不过我还有句话要叮嘱你,如今你既然领了差事,那就好好办自己的差,不要总盯着旁的事情,殊不知那日你也会有求到人的时候。”

    “嫔妾谨遵娘娘教诲,只是嫔妾也听人说起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若是问心无愧,又何须求人呢?这道理想来娘娘也是知道的。”令妃笑容浅浅。

    纯贵妃冷冷看了令妃一眼,到底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侧过脸下了逐客令:“我有些累了,你若是无事,也回去歇着吧。”

    令妃起身告辞:“那就不打扰娘娘了。”

    纯贵妃冷眼看着令妃离开,眼中的冷意越发凝重。

    令妃出了景仁宫,一路回了储秀宫,等到终于回到自己的寝殿,原本脸上的笑终于消失了:“纯贵妃这次,只怕是真的恨上我了。”

    秋棠也有些好奇:“既如此,那娘娘还何必与她起冲突,假装不知道不就好了?”

    令妃苦笑:“我倒想假装不知道,但是你想想,既然我都知道了,皇后娘娘管理后宫这么些年,难道也会一无所知吗?”

    秋棠一惊,有些诧异的看向令妃。

    令妃摇了摇头:“只怕这消息,也是皇后娘娘有意透露给我的,若是我知道后没有动作,等到皇后娘娘亲自出手,只怕就没有这么轻松过关了。”

    秋棠有些气不过:“即便如此,那也是纯贵妃娘娘的事儿,娘娘又何必替她操心。”

    令妃看着秋棠叹了口气:“宫务是皇后娘娘交给我和纯贵妃的,纯贵妃逃不脱,难道我就能全身而退吗?”

    秋棠恍然大悟:“既如此,那娘娘和纯贵妃娘娘好生分说不就好了?”

    令妃摇了摇头:“以纯贵妃多疑的心性,必不会信我,而且她本就不喜欢我,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如此撕掳开倒也好,日后见面,也不必假情假意。”

    秋棠听了叹了口气,只觉得这后宫生存是在不易。

    但是其实令妃这番话也并没有说全,她之所以会和纯贵妃直接翻脸,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就是,她感觉皇后也想她与纯贵妃相斗,作为一宫之主,她若想提点纯贵妃尽快解决此事,有无数种方法,但是她偏偏透露给了自己。

    这是她送给自己的把柄,而自己如何处置这个把柄,皇后那边只怕也会对自己有所评估。

    她也是因此,不敢和纯贵妃示好,她怕她今儿和纯贵妃联手,明儿就成为了皇后心头的一根刺,自己现在没什么底蕴,得罪皇后的事儿还是做不得的。

    只是这话,却不好和秋棠说罢了。

    且不说储秀宫里的这番对话,如今景仁宫里也不安宁,纯贵妃脸色惨白的靠在椅子上,嘴唇颤抖:“一家子混账东西,狗胆包天做出混账事来,却让我给他们收拾这烂摊子!”

    雀儿一脸悲伤的劝慰:“娘娘放宽心,大爷不是说,那几车茶转手一卖就是两倍的价格,到时候再买了旁的茶补齐便是了。”

    “糊涂东西!”纯贵妃气的不轻:“他的混账话你竟也能信,我原本也当他是改好了,给了他这个差事,没想到他不知是受了谁的挑唆,竟敢打着我的名号,截下一半上供的茶叶。他若是有了钱,只怕第一个就去赌坊青楼消遣,哪里还会记得我的难处!”

    雀儿到底是苏家送进宫伺候纯贵妃的,也知道苏家那帮人的德行,一时间默然无语,只默默垂泪。

    纯贵妃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如今到底也不能再这么糊弄下去了,去将我匣子里的那张银票取出来,找永璋过来,哪怕是千金万金,也得补齐了茶叶的缺,明儿一早,这茶叶必得分发到各个宫室里去!”

    雀儿一惊:“这样的事儿,怎好让三阿哥掺和!”

    纯贵妃语气冰冷:“他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便是不掺和进这些事,皇上眼里也没有他,如此,倒不如助我一回,到时若是永瑢有了前程,也不会委屈了他这个亲哥哥。”

    雀儿倒吸一口冷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纯贵妃此时却已经硬下了心肠:“还不快去取!”

    雀儿一哆嗦,急忙进了里间。

    纯贵妃看着她进去,又看着她一脸为难的取了东西离开。

    这才轻轻咳嗽了两声,说起这话,她心底何尝不难受,但是在这深宫中挣扎,到底该有所取舍,人不能太贪心。

    想着嘉嫔的下场,纯贵妃神色越发坚定。

    她决不能让皇上失望,也决不能落得被皇上厌弃的下场,否则到时候,她的这些儿女们,只怕都要遭殃。

    正想着呢,却听见外面的通传声:“四格格来了。”

    纯贵妃神色一动,急忙道:“快请进来。”

    只见帘子一掀,一个六七岁的女童便走了进来,她长得白皙秀美,因为才刚刚留头,因此只扎了两个发包,上面缠着两个金铃铛。

    纯贵妃一脸心疼的将四格格拉到自己身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是太后有什么吩咐?”

    四格格打小就养在太后身边,纯贵妃心中虽然不舍,却不敢有丝毫不满。

    四格格抿着唇一笑:“没有,是儿臣想额娘了,便过来看看。”

    纯贵妃心里一软,将她抱进怀里:“好孩子,额娘也想你。”

    四格格眼圈有些泛红,将头靠在纯贵妃肩膀上,也不说话。

    许久,纯贵妃这才让人上茶上点心,雀儿不在,鹤儿便上来伺候,茶和点心都是四格格吃惯了的,虽然四格格并不常来,但是景仁宫里却一直备着。

    四格格一边喝茶一边道:“听说刚刚令母妃来过?”

    纯贵妃心下一动,看了一眼四格格的神色,见她好似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到底点了点头:“她来和我说一些宫务。”

    “哦。”四格格垂下头,手里捏着点心渣子,许久才道:“额娘宫里的茶真好喝。”

    纯贵妃一听满面都是笑:“喜欢喝那待会儿就拿一包回去,不值什么。”

    四格格终于抬起头,看向纯贵妃,面上隐隐有些局促,张了几次口,才终于道:“能不能多给儿臣一点,到时候也好分给几位太妃。”

    纯贵妃面上的笑僵住了,她不是傻子,听出来了女儿这番话里的意思,她沉默许久,终于又恢复了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僵硬。

    “你这样孝顺,额娘心中也高兴。不过这茶叶也不过是宫中普通的茶叶,送给几位太妃倒是不相宜,额娘这儿还有更好的,你拿去给几位太妃吃。至于这个,你且放心,赶明儿几位太妃娘娘便也用不着你孝顺了,宫中自有份例。”

    这话说的极妥帖,四格格原本愧疚不安的心,顿时被抚平了,急忙投进了纯贵妃的怀里:“额娘,你最好了。”

    纯贵妃只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拍了拍四格格的后背,柔声道:“日后差了什么,只管来找额娘,额娘便是再没用,也不会让你难做。”

    四格格听了这话,越发愧疚了,她提醒额娘,虽然是不想额娘被人在背后议论,只是她应该更婉转一些的,没得伤了额娘的心,这般想着,四格格不由将头埋进了纯贵妃怀里。

    纯贵妃轻轻摸了摸四格格的头,柔声道:“好了,别撒娇了,你六哥这几日刚搬进乾东三所,你若是无事,到可以去看看他,他才不过九岁,却是要强的很,读书习字都极用功,你皇阿玛往日里也不大重视他,可怜见的,他也想讨你皇阿玛的欢心。”

    四格格到底是宫里的孩子,一听这话,便立刻明白了其中深意,顺着道:“皇阿玛往日里来寿康宫经常叫我过去说话,不如到时让六哥来找我,也好让皇阿玛看到六哥的好处。”

    纯贵妃满意的点点头:“咱们四格格到底是长大了。”

    四格格腼腆的抿唇一笑,能帮到额娘,她便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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