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没脑子
这个小国的国王早就听说过白虎卫的威名，现在还是周常萧本人带领着白虎卫来平乱，他更是充满无限希望。
果然，听说周常萧到西域边境的第一天就长枪直入，挑了西域常胜将军的头大刺刺地从西域军营离开了，白虎卫不仅无一人伤亡，甚至连稍微阻拦他们一下都做不到。
当真让这小国的国王大呼痛快。
听说这个消息被西域军营的斥候连夜加急送进了西域宫中，小国国王还大感失望，他可真怕阿尔图会因此惧怕退缩，他巴不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就在他在宫中不断徘徊等待着消息时，有使者带着满身鲜血闯进了他的书房。
“阿南！你怎么样了？”
这位阿南是小国王最信任的使臣，表面是使臣，实则是他最信任的心腹，有点无间道的意味，因为这位心腹原本是阿尔图安插在小国王身边的间谍，但是阿南经过几年的观察，发现小国王的统治比西域人性化多了，而且国民幸福度也更高，他便不想再效命于阿尔图，暗戳戳帮忙铲掉几个内奸以后，本来是抱着必死的心和小国王坦白一切的，然后再自杀，营造出小国王心机深沉，隐忍多年后铲除掉多个眼线的假象，以阿南对阿尔图的了解，此人必会忌惮小国王，至少五年不会再轻易安插眼线打草惊蛇，这样小国王做事也会方便很多，也许重振国家也会多几分希望。
没想到小国王根本没有怪罪于他，相反地，还想之前一样信任他，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晚上，在小国王一脸凝重地听完他坦白一切后，脸上突然释然的表情。
他低头说：“国王，我背叛了您，我……”
小国王下去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提背叛，也没提坦白，他只是笑着对阿南朗声道：“阿南！我就说了嘛，你最值得信任了！”
什么也不必说，他自然也不必死了。
从那以后他就发誓誓死要守卫这个国家，要捍卫住信任他的人的王位。
今天他就是九死一生带回来的消息，毕竟是阿尔图在宫内讨论的军事机密，他能活着带出来已经不容易了。
他断断续续地对小国王道：“国、国王……阿尔图、打周……”
还没说完，他脖子一歪，彻底昏了过去。
是失血过多了。
他也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所以用最精简的话说出了小国王最想知道的事情。
结果居然是小国王最想要，但是认为最不可能的那一个，不过他看着晕过去的阿南，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情绪，他几乎是崩溃地在宫殿内大喊：“来人啊！太医呢？太医——”
经过精细的疗愈，阿南救回一命，但是伤势太重，他脸色一片苍白，连嘴唇都是不健康的紫色，在治疗过程中他有短暂地醒来过一下，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一直守在他身旁的小国王的衣袖，费尽全力地对他说：
“国王，获取机密一事……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急切想要告诉小国王的话。
小国王握住他的手，眼里满是泪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阿南，你好好养伤，你……”
阿南坚定地摇摇头，费力地将话说完：“我……无能……身份已被、咳咳、已被阿尔图知……晓。他……不会轻饶！若追……追来、务必……务必将我交出去……咳咳咳……”
小国王只是含着眼泪摇头。
“不要、不要……留我……保国土、保国民……国民！”阿南说完，再次陷入昏迷。
不过幸好，这次阿尔图为他的自大和愚蠢付出了代价。
他先行进攻了大周边境，本来阿南一事他是想等拿边境一胜后再顺带去威慑威慑这个心思活跃的附属国，谁知道阿尔图轻信谋士之话，而且误判了离军身份，竟然直直撞上周常萧和他的白虎卫，直接被打得溃不成军。
更让小国王没想到的是，阿尔图败战以后斩首了谋士，居然还没有吸取教训，屡屡再犯，最终血败而归，西域大伤。
至于阿南窃取机密军报，以通敌国的事情……
现在西域已经折损了近乎一半的军力，阿尔图已经自身难保了，还管什么阿南？管什么一个附属小国的谍中谍？
这个小国别倒打一耙就算好的了，阿尔图除非是真的疯了，想要亡国了，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去多惹一个对手，虽说他们现在没空去安抚这个心思活跃的附属国了，但是不去追究它的冒犯，按常理来说这个附属国应该是要感恩戴德，不会随意造次的吧？
事实证明，阿尔图的确没疯，但他也真的是没多少脑子。
他怎么也不想想，他如此残酷地压迫这个所谓的附属小国多年，这个小国的军马实力依然还能强于西域，只是因为逐年递增的剥削而人数减少，但是质量还是上乘，若不是因为强势性的人数压制，以及小国气候无法生产农作物，他们早就反了好吗？！
如果阿尔图丢掉脑子，在知道大周边境明明是周常萧戍守的情况下还屡屡进犯，因此战亡大半军力，虽然数量还远胜小国，但是质量上十分不能打，尤其是现在节节连败，军中军心溃散，将领人人自危。
小国若是不趁此机会反攻，那国王是真的和阿尔图打周常萧一样没脑子了。
在收到军报的第一时间，小国王趁着西域自危，正在稳定宫中的时候，果断出手，将宫中的奸细内奸清除得干干净净，如此大的动静因为在西域危急的时刻，并不受西域重视，或者严格点说，西域很重视他们会不会叛变，但是连会送信给西域的人都死了个干净，而西域此刻自己的民心、朝臣还要稳住，自然不会再多派人手来外表看似风平浪静的小国打探消息了。
没有人来西域传军报，连小国王甚至都歇了这两天的战场演练来降低西域方面的戒心，让他们真的以为小国是不动心思了。
于是阿尔图更加专心地在西域稳定上注重心神了。
而小国王则趁没有演练的这两天，召集军队集合，和信得过的大臣们多次朝议，以最快的速度定下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