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次日——
沈灵韵睁眼就见沈瑾撑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她。“这都几时了，你不去上朝？”“阿姐怕是睡糊涂了，今是休沐日。”沈灵韵坐起来，点点头。
“那今日我带阿姐出去游玩？”沈瑾准备开始转移注意力了。“阿瑾，你到底想瞒着我什么？如此不愿我参入。”沈灵韵不解，她又不是寻常闺家女子，不必如此忧虑。
“我怕，怕阿姐会不要我…”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罢了，跟我去吗？”“去。”
密室——
对于这个密室，最令人不解的就是机关设置了，每走一步都要担心会不会挂，在找到开关或规律之前。
“你找机关，我来调查这些房间？”沈灵韵觉得先和沈瑾分工好比较稳妥，避免出现昨晚的情况。“嗯。”
密室一共有三间房间，分别在其三个角处，剩下一处为空地。
对毒药一类沈灵韵不是很了解，在看也没有什么益处。决定从旁边的那间开始。一样的开锁流程，推开门看到的是一房的书籍和一张朴实无华的桌子。与其说是书籍丰富，倒不如说奇特，什么类型的都有。医药宗教这可不像是沈蒙会看的书。
桌子放置也很奇怪，正常来说，不会对着书架，而是朝着门。果不其然，沈灵韵轻轻一推，书架中心的装饰格突然弹开，里面藏着一叠手记，不用想也知道是沈蒙的。
沈瑾走到空着的那块地方，敲了几下墙，有一块发出来的声音不同，按下去，再踩了下地，没有暗器飞出。安全。
紧接着，他前往沈灵韵所处的房间，她正在看沈蒙的手记。有那么一刹那，她的眼神是迷离的，身体发抖。他的心跳好像暂停在此刻。
——沈蒙手记（其中几个重要片段）
—聚星（上任宋王何炳年号）十年十月二日
皇后娘娘诏我闲谈。虽然嘴上这样讲，但谁又不知，她早想推翻何炳，上位做女皇。也不知为何，本来好好的俩人，因那天他带着一对母子回都辅，隔日反目成仇。
与她为友倒也还好，毕竟她还不算太蠢。
—聚星十一年二月十六日
齐国宁波奉传信，说要与我为盟，可助我推翻宋国齐国，自立为王。前提是助他取代顾荣。可笑，以为我不知他窥窃齐国镇国将军这名号已久，若无把柄在手，与其合作需谨慎。
还有四年多的时间才开始执行计划，也不知他如何想的。
—聚星十三年六月二十六日
喜提贵子，名为瑾。夫人言：瑾不匿华，兰不秘馨。
—聚星十五年三月九日
宁波奉以顾荣私通敌国为由，使其遭受灭门之灾。证据择为我与宁波奉通信的改版。
宋齐两国交界的荒漠，一五岁女孩狂奔期间，将其收养。
此女名曰顾慕韵，为顾荣之女，侥幸脱逃于灭门惨案。据传言，齐国国君十分重视这种灭门之事，若未处理好，小命不保。以此女要挟他，正好。
既已进入沈府，改其名为沈灵韵。以嫡女之礼培养，将来定有大用。
—聚星十五年十二月二十日……
“阿姐，别看了，好吗…”沈瑾略带颤抖的声音传人沈灵韵耳中，她抬头望着他，纵使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深吸一口气“这有什么。上一辈的爱恨情仇与我们无关，我又不会怪你。”她放下书走到沈瑾面前“看来我猜的没错，我们阿瑾是怕我不要你了，才不让我调查这里。以后不要整天瞎想。”说完还敲了下他的脑门。
被她这么一调侃，沈瑾羞红了脸，一时语塞。沈灵韵也不逗他，换了本书看。《制蛊秘籍》她想到隔壁间的药品，制毒蛊刚好。
她对比了书上和架子上的药瓶名，没有一个是一样的。“会不会是叫法不同。育蛊的方法看起来也不容易，父亲没这耐心。”沈瑾站在沈灵韵身后低语。“确实，如果在这制蛊，那最后一间房很有可能就是了。”
“按照逻辑的确如此。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你没看过？”沈瑾摇头。“那现在看一下不就知道了。”沈灵韵上前却被拦住，沈瑾拿走她手里的钥匙，“我来安全一点。”沈灵韵有些不爽“哦。”
动物骨人骨堆放在这里，房间不大，还有许多餐具。森森白骨令人窒息。
“你当真没来过这间房间？”沈瑾坚定摇头。“这嘛多尸骨，却一点尸臭也没有，甚是古怪。”沈灵韵点头，看见一堆白骨中有一闪烁的地方，向前拣开。只见一只略粗的手骨上带着一枚指环，她用手帕拾起，宝蓝色的宝石镶嵌在银制指环上，刻有昙花。此人定非凡人。
“南国一采风官曾作一书《幸南小论》，记载幸南时期一些流传于民间的故事及前南王的趣事”此书沈灵韵寻求多年无果，这下她可来劲了。
“此书除南国外，都未尝出售。难不成阿瑾有！”
“一物换一物，若有，阿姐要拿什么和我换？”她的反应正中沈瑾意下。
‘幸好，差点被他带偏了。’沈灵韵将惊喜强压下去，“这事等下在说。说回正题，你对此有何见解？”
沈瑾将手背在身后，颇有一副正经样“书中记载，先南王有一爱妻，貌美若花，贤良淑德。先南王甚爱之，遂命人打造一对指环。匠人灵机一动，以红蓝宝石为主，镶嵌在银制指环上，刻有昙花。蓝予先南王，红予先南王后。”
“先南王死因不明，尸首未寻，若真如此，大有为死罪。况且这些尸骨混杂在一起，也男寻得本体。”想到这沈灵韵倒吸一口凉气，这死罪若是定下，那计划不也覆灭了。
沈瑾嗤笑道：“阿姐不必担心，这死罪要降也是降到父亲头上，已以宋国新定的法规，证据充足，可免诛九族。或是此事，我们谁也不说，也无人知晓。”
她将戒指小心收起，拿起那本日记往后翻。
——聚星二十五年四月三十日
戴豪前来履行约定，将密室借予他用，有也便于斩草除根。
——聚星二十八年三月六日
将他最新研制的最后一版毒蛊让他服下，囚禁密室中，观察。
——合乐元年九月一日
何竹被害，凶手不知。太子何羡继位，余雅玥妄想做垂帘太后，无果。何锦雯不满其继位，试图摄政，未果。
前面的好歹也有一大段的，后面几乎就是几句话，几个词略过。最后一篇是在他去军营的前一日。
“看来这次麻烦有点大了，私通敌国，妄想改朝换代，谋害他国国君。各种死最他是一样都不放过。”忽有一种人生无望的感觉砸在沈灵韵身上。发现沈瑾没理她，在对面研究那堆骨头。“如此认真，有何发现？”
他拾起一块白骨，像人的大腿骨，上面泛有淡淡紫黑色，还有几个十分细小的小孔。“阿姐如此聪慧，应该看出来了吧。”
“食蛊者，蛊虫会侵蚀其骨，钻入骨中，吸食其髓。但这紫黑色物质……”她摇头。“你知道？”沈瑾轻笑一声“不知道。”她感到有一点失望，垂头叹气。
“但我知道有个人一定懂。”
“你是想说南王吧，但她在南国，你如何寻？”
“春日宴即将到来……”
“你觉得她会来，虽说这位南王性情豪爽，又喜美食与游玩，可这是不定的概率。”
沈瑾话说到一半，就被沈灵韵打断，抢先说了出来。他微俯下身，笑眯眯的看着她，“阿姐，要不和我打个赌？”
“不。”沈灵韵立即拒绝，他敢这么说，肯定是有把握，况且提出来的条件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姐和不听我说完，若阿姐说了，变陪我去苍梧观灯会，如何？”这要求太过于简单，令她心生疑虑。“真的？”“真的。”“好，我赌她不会来。”
沈灵韵松了一口气，沈瑾，却还是一直笑，看着她。惑由心生，不会又中套了吧？
整个密室大概也就这样，关于蛊虫类的，他们研究也不深，再找下去，等于浪费时间，索性锁好门出去了。
天气渐晚，雪也下得越来越小，沈灵韵偷偷捏了个雪球，朝沈瑾扔过去。可惜被他躲过了。等了半天，他都不回手，沈灵韵以为吓着他了，虽然她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以防万一，关切询问：“怎么了？站在这不动？”
沈瑾，措不及防的抱住她，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没什么，只是一到下雪天就有点想娘。”
沈灵韵拍了拍他的背“没事，娘知道我们在这过得很好，她一定会开心的。我以为怎么了，一直站着不动。”
这个姿势明显不舒服，沈瑾弯下腰，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我也怕伤到你。阿姐这嘛好，我可不忍心。”
“就你嘴甜。”沈瑾每次抱她都搂得很紧，犹如饥饿的禽兽护着口中的猎物。“抱够了就放手，我快喘不过气了，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阿姐是想问边疆之事，对吗？”沈瑾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聪明，但不够全面。我更好奇那日太后找你为何事。”
“阿姐连这都知道，真令人称奇。”
沈灵韵走向膳厅“好奇就来，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