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对战的真谛
“哦！我已经做好觉悟了！”露易斯举起小拳头摆了摆。
“还有，帮你特训可以，但工作也不能落下。”杜尚不忘提醒道。
“那是当然，我会在完成工作的基础上加倍努力的！”
要进行对战练习实际上很简单，拿上两支手杖，再在炼金栋外的庭院里找一处没人的地方就是了。
法术攻防课的课堂上，学生们在对战时会穿上特制的护具，将攻击型魔法对身体的伤害降到可控范围内。
传习庭鼓励学生们自主练习，因此将这价值连城的护具直接发到了他们手上。
杜尚从躺椅后面的柜子里翻出一件其貌不扬的皮革背心，套在自己的衣服外边。
他扭头看向露易斯，后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我早就穿好了。”
好家伙，怕不是之前去图书馆的时候就预谋好了！
杜尚又问：“手杖你也带了吗？”
“没带，学长借我。”
杜尚闻言从柜子里取出两支手杖。
巫师并不依靠魔杖施法，法术攻防课上规定使用的手杖也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就只是普通的木头罢了。
它的主要用处是可以作为一些附魔法术的载体，以及让被打得站不稳的人能够借力站起来，而不至于太失体面。
当然，任何一样东西，只要有心，就总能研究出不同的用法。
杜尚掂了掂手里的手杖，分量一如既往得实在，他把另一支递给了露易斯，“走吧。”
“嗯。”露易斯跟着他走出工作室。
庭院中的人比想象中要多些，而且尽是些晚上私会的小情侣。
杜尚察觉到侧面的视线，扭头过去，发现是露易斯正在不停地偷看他。
此时对上视线，她嘿嘿一笑，不怀好意地说：“学长，你确定要在唉唉唉唉……”
杜尚用力揉搓她的头发，“认真点，你就是这么参加特训的？”
“不是还没开始嘛……”杜尚松手后，她重新抬起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跟我来这边。”
杜尚在前面带路，几步功夫便绕到了一排被修剪成叶墙的灌木背面。
他停下脚步，“就是这里了。”
略过废话，他直接对露易斯道：“开始之前我要先看看你现在的水平，接下来一分钟，你尽全力进攻，一分钟后我会开始还击，明白吗？”
“哦……哦！”
他认真的态度终于也感染到了露易斯，她摆出架势，笑容收敛起来。
朝露易斯点点头，杜尚转身和她拉开距离。
下一刻，露易斯朝他的背后发射了0阶的魔法飞弹。
绿色的光球倏忽间脱手而出，转眼间就到了防护背心的咫尺之外。
这一招若是直接打在人体上，造成的杀伤力就好比是被抡圆的铁榔头砸上一记。
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只见绿色光球在打到防护背心前，先一步撞上了某种无形之物，能量在剧烈的挤压下逸散成碎片般的光点，消失在了空中。
“我就知道。”他回过身，半透明的魔法屏障在身前荡开水纹般的波动。
屏障术是被称为“基础法术”的0阶法术，下至黑袍未满，上至白袍巫师都会使用，效果随施术者魔感的强弱而定。
魔感决定一个巫师能调动魔力的总量，如系统中所言，他现在的魔法感应力已经达到了正式的黑袍水平，像露易斯刚才发出的魔法飞弹，他起码能再挡两百发以上。
露易斯专认真地构建法术模型，一言不发地依次使出魔法飞弹，颠倒术，然后又是魔法飞弹。
她似乎只学了这两种攻击型法术，以五到八秒一发的速度施法，绿色和红色的光芒照亮了庭院一角，却都在杜尚身前不断波动的半透明屏障上撞得粉碎。
“乓、乓、哐、乓……”
都是碎裂声，只不过魔法飞弹破碎的声音像是把一块正在融化的冰掰碎，而颠倒术则像是将玻璃敲碎一样。
魔力逸散的声学现象不失为一项有趣的研究课题，但现在已经到了反击的时间了。
颠倒术！杜尚一手维持屏障，一手猛地抬起，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下一刻，“啊！”的惊呼便在场地的另一边响起。
露易斯的身体被翻转180度，腿朝天地短暂浮空，她用手压住巫师袍的下摆。
杜尚无奈地用手遮住眼睛，下一刻，又是一声惨叫，露易斯摔到了地上，还好是趴着的姿势，而非头朝下。
“哎呀，暂停！”她喊道。
杜尚一时无语，走过去把她扶起来，“你屏障术呢？”
“没，没反应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半蹲身子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
杜尚叹了口气，“知道你身上的问题在哪吗？”
“……反应速度慢？”
“还有呢？”
“会的法术少？”
“还有呢？”
“魔感弱……”说到这里，露易斯的脸已经罕见地红成一片。
“都对，但都没说到根本。”
杜尚把手杖杵在身前，双手相叠。
“巫师的战斗，从来都不是单纯地比拼反应速度，掌握的法术量亦或者魔感强弱，排除掉位阶差距过大形成碾压局面的情况，大多数情况下，巫师战斗的胜负手都在于其有没有最大程度上发挥法术的作用。”
“最大程度上发挥法术的作用？”露易斯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刚才你用魔法飞弹和颠倒术攻击我，但死活也打不破屏障术，这当然有魔感差距的原因在，但就算换个和你魔感相同的对手，光凭魔法飞弹这种法术，也至少要十发以上才能击穿他的防御。”
露易斯不服道：“可是我也会用屏障术！刚才只是个意外！”
“然后呢？你们两个就站着对轰，看谁的魔力先到底？”
“唔，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打法？”露易斯疑惑地问。
“当然，否则我还有什么可教你的？不如去练冥想算了。”他一边说，一边弯下腰把手杖放倒在地上，“再来一次吧，这次我把我的屏障控制在十个魔法飞弹能打破的水平，你可以先把屏障支起来。”
露易斯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后如杜尚所说的支起魔法屏障，躲在后面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