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学长的特训
“露易斯？还有什么事吗？”
露易斯满脸无奈地说：“学长，摄影机你没给我。”
杜尚一拍脑门，回头便看到架子上摆着的摄影机。
摄影机中的术式为动画术提供了运行环境，离开摄影机则动画术无效。
用巫师界的术语来说，动画术就是摄影机中术式的钥术式，而摄影机中的术式就是动画术的锁术式。
钥与锁相辅相成，互相依存。
他心中默默打算，之后一定要抽空把动画术的锁术式从摄影机中独立出来，同时侧过身为露易斯让出空间。
“进来吧。”
露易斯走进来，好奇地四处瞧了瞧，随后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抬手遮住眼睛，颇为正经地问道：“没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东西吧？”
“随便看，你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是怎么样的，在这里就怎么样。”
杜尚过去把摄影机取下来，他把保存有今天拍摄的影像的储存单元拆下来保存好，换上新的储存单元。
“我还没有自己的工作室呢。”露易斯走到一组蒸馏装置前俯身打量。
“明年升上一年级学校才会分配炼金工作室，而且还得和别人轮着用，听说只有炼金课评级连续三个季度拿到最高评级，才能有自己的独立工作室。”
露易斯走到一张破旧的躺椅前，看着仍在上面的各种衣物，忽然回过身道：“学长，这间工作室是你一个人的吗？”
见杜尚点了点头，她呼出一口气道：“我就知道，学长你好厉害，我就差远了。”
“哪的话，”杜尚走过去，把摄影机递到她手上，“每个人多少都会有自己擅长的领域，我炼金术再强，比绘画和雕塑也不及你的一根小指头。”
他想了想又说：“而像我们之前遇到的芙洛博雅教授，这么天才，对炼金术的掌握可能还不如你。”
露易斯把摄影机抱在胸前，睁大眼睛看着杜尚，“学长是让我学会挖掘自身的闪光点？”
杜尚拍了拍她怀里的摄影机，“学长是让你抓紧时间工作，闪光是动态过程，你不动就没法闪光。”
她鼓起双颊，瞪了杜尚一眼，“这个我当然知道！”
她抽出一只手，将笔记本递给杜尚，里面还夹着杜尚先前画的草图。
“我把几个镜头重画了一遍，还有几个地方不太明白，你帮我看看……”
杜尚搬来一把椅子，两人并排坐在工作台前，又讨论了一阵制作细节。
“你画的这只三头犬也太凶了，这完全就是魔物啊，而且这些触手是什么鬼？”
“三头犬肯定是魔物啊，再说触手多可爱啊。”露易斯表示无法理解。
“是魔物，但是是守护兽，你懂吗，别做得这么恐怖，这可是人们第一次看电影，被吓坏了怎么办？”
“那你说个犬种让我参考好了。”
“emmmm，就巴哥好了。”
“巴哥是？”露易斯略显茫然地问。
杜尚沉默了片刻，他隐约记得自己曾在弗朗士的富人区见过类似巴哥的狗，但死活想不起来这个世界的人怎么称呼这种狗，于是只能向露易斯试着描述了一遍它的外表。
露易斯认真地听着，嘴里不时就蹦出来一个犬种名，但他压根无从分辨。
“除了画画以外，学长的宠物知识也应该加强哦。”露易斯轻声道。
杜尚无奈地耸耸肩，她笑了笑，站起来说：“我还是去图书馆一趟吧，借几本这方面的画册。”
她说着，把摄影机放在了桌上。
杜尚注意到她的动作，“你待会还要来？”
“嗯，和学长在一起感觉有动力一点。”露易斯不经意地说。
“哈哈，和东家在一起当然有动力了。”他故意道。
如果是前世，猝不及防之下杜尚说不准还会因为露易斯的话闹个红脸。
但此世，从小就受着比自己还小的父母的照顾，他的脸皮早就被锻炼得强韧无比了！
露易斯对他吐了吐舌头，脚步轻快地暂时离开了。
“小屁孩。”看着被关上灯房门，他摇了摇头，重新坐回工作台前。
……
露易斯从书堆中抬起头，揉着自己的颈椎，眯着眼睛呻吟道：“啊……我要死了……”
“那就休息一会。”杜尚把校报下移，露出一双眼睛。
崭新的摄影机放在博物架上，无事一身轻的他刚才差点在躺椅上睡过去。
“几点了？”露易斯迷糊道。
“八点了。”杜尚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道。
她站起来舒展了下身子，突然道：“学长，我们来决斗吧！”
杜尚不知道她是心血来潮还是怎么着，但他一旦躺着了，非必要是不会起来的，于是他又默默地把报纸往上推。
“我是认真的，有正事！”
杜尚把报纸拿开，揉了揉眼睛看着她。
“你看，剧本里不是有三人组打巨怪的情节吗？”
“嗯，是有这个情节。”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设计巨怪的动作，总感觉缺了一点紧张的氛围。”
“设计动作？你得先有演员的表演才能设计动作啊，你现在给巨怪建个模就行了。”
“模型已经建好了，反正以后也要做动作，那不如现在提前让我体验一下那种和强敌战斗的紧张感。”
“强敌……我不久之前才被法术攻防课的教授判不合格来着，唔，算了，既然你坚持的话。”
杜尚无奈地站起身，露易斯开心地比了个“耶”。
“所以，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对露易斯问道。
露易斯嘿嘿笑着，不好意思地用手指缠了缠头发，“那个，明年不就是一年级了嘛。”
“嗯。”
“除去我们预备院的学生，还会有刚刚魔力觉醒的新生入学，我的法术攻防课成绩一直很差，所以我就担心到时候如果连新生都比不过的话就太丢脸了。”
听着露易斯诉说担心，杜尚的思绪却是悄然飘回到四年前自己入学的时候。
当时，一些多读了一年预备院的巫师学生拉帮结派，他们这些直接入学一年级的新生如若不服就会遭到欺凌。
在被整了几次后，他下定决心苦练战斗型法术，抽出一切空余时间到靶场练习，拼着被血虐也要加入高年级的对练。
一个月后，杜尚在法术攻防课上正面碰上那个小团体的老大。
当他用0阶的控火术一边硬生生地将对方的1阶火舌术分开，一边逼近至其面前，使出一招骑士对决中惯用的击腹，只一拳就把对方打得趴在地上，身子弯成龙虾一样恨不得把胃都给呕出来的时候。
世界都仿佛清静了。
他至今都还记得小团体里那些人怀疑人生的表情。
自那以后，杜尚就想着法地在法术攻防课上搞这些人。
虽然迫于规则，始终没有做得太过火，但大概是因为面子上受不住，又彼此看轻，那个小团体很快就被搞散了。
他当时因此很是出了一阵风头。
不过四年过去，除他以外可能也只有被搞的那几位还记得这么一桩美事了，
毕竟他自那之后不久，就和摄影机杠上了，从此过上了深入简出的低调日子。
“学长，学长，真是的，怎么又走神了？”露易斯走到他面前，两手叉腰地埋怨道。
“抱歉，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杜尚挠了挠脸，语气忽然严肃起来道，“要对练的话可以，但事先说好，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逼出你的全部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