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存在的意义

    一睁眼又到了昆仑，昆仑也是晚上，看着陆吾喝着酒，陌生又熟悉，姜芷溪已经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她希望是什么呢？每次在她精神状态恍惚的时候她就会在梦里回到这个地方，醒来之后又记的不那么清楚。陆吾家里多了一个火焰造型的氛围灯，看着好适合关了所有灯，只开着这盏小火焰微醺，原本姜芷溪想要的喝酒状态就是这样子，惬意自在，而不是她每天为了逃避现实，缓解痛苦而疯狂地灌醉自己，每天反反复复去麻痹自己，活着真的是为了这样吗？“溪溪，来坐。”陆吾温柔的声音响起，他在唤她，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就知道她看着他。“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看待万物是一样的，不对谁特别好，也不对谁特别坏，一切顺其自然发展。换句话说，不管万物变成什么样子，那是万物自己的行为，包括运气，与天地无关，天地顺其自然，一切犹如随风入夜，润物无声。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世间的规律本就是如此。”姜芷溪似懂非懂点点头。陆吾摸摸她的头：“没关系，你还小，以后会想明白。”陆吾之后的每天都在看着姜芷溪的点点滴滴，感觉像是一个放出去的小猫，但是舍不得她离开，于是又要去了解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怕她总是受到伤害，怕她和之前一样，轻易地就要放弃自己的生命，甚至找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姜芷溪本来就擅长逃避，可能是经历的苦痛太多了，她能直面的才不多了。神本身也是个矛盾综合体吧，他是一个看破红尘的普通“老人家”，死亡对于他来说都无意义。可是人类活一次是命数，有的人每天锻炼年少患癌，有的人熬夜抽烟喝酒长命百岁，哪有那么人定胜天，都是缘起缘灭之时。

    陆吾对于姜芷溪的感情，也就是救下来的，放心不下的小猫咪，又好像哪里不一样，是什么东西割舍不下，是吗还是不是的。阳光啊，月色啊，都会很想念和她一起的日子，所以陆吾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苟矾这么不知好歹，对自己的小猫咪这样。神不能主动干涉人的命数，姜芷溪是一个意外，有且只能有一个意外。不然陆吾承受不住反噬，会害了自己的命，昆仑不能没有山神。“陆吾，你怎么老出现在我的梦里，我都有点恍惚了。”姜芷溪看着陆吾的脸越来越清晰。陆吾还是那样温柔，笑着说，：“谁说这是梦了，你的梦都是第一视角的？”姜芷溪听闻越想越不对劲，是啊，梦里都是第三视角的样子，怎么会有第一视角，所以这一次和上一次都是真的，真的回来了，她日思夜想的昆仑山，不对，是她日思夜想的陆吾家。竟然真的容易就能来，当初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再来了呢，姜芷溪趁着酒意又想发点疯，她贪婪的想要陆吾的怀抱。一抬手，陆吾就知道她要什么，轻轻地揽入怀中，拍拍她的背，好像在安慰她今天受的委屈。陆吾才知道给予她什么，苟矾只会一味的索取，从一而终地吸取姜芷溪的感情和金钱，直到现在没有感情，苟矾能要到的，也就是一些身外之物。每次在陆吾怀里都特别安心，安心到沉沉的睡去，时间不早了，得送姜芷溪回去了，陆吾把姜芷溪放回沙发上的瞬间，她就回到了家里的床上。此时，苟矾已经喝完了酒，送走了朋友，打扫了卫生，上楼看了一眼姜芷溪睡得正熟，他也就睡了。

    奶奶打来电话，想溪溪回家一趟，奶奶想孙女儿了，很奇怪，以前的姜芷溪每次听到奶奶想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回去，现在却很排斥。心里很难受，不是不爱奶奶了，也不是不喜欢从小生活的家了，就会觉得有负担，奶奶会问她，比如：为什么不联系妈妈，你妈妈说你怎么怎么不理她，毕竟是你的亲妈，还是联系一下她。又比如：你和现在的男朋友交往了一年多了，可以结婚了，小苟怎么想嘛，有没有提过结婚，要不你们先去把证领了吧。又比如：你究竟在做什么工作，每次你都没和奶奶说清楚，奶奶又听不懂，你再说说，奶奶关心关心你嘛。老人家也不懂新兴行业的工作，也不懂姜芷溪和她母亲的事，也不明白苟矾什么样的人，不是不想沟通，真的没办法让老年人理解到这些。久而久之，姜芷溪就抗拒回家，一直到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冷漠了，在她决定去死的瞬间，就看淡了生死。以前觉得奶奶年纪大了，能多陪陪她就抽空回去，以前能装的开朗活泼一点，陪奶奶打打牌，逛逛街。现在觉得自己真的很差劲，日子过得乱七八糟，也不想回去看到从小对自己好的家人，不想他们为自己担心，主要还是现在已经装不出以前的模样了，怕家里人觉得自己变了，变得不认识，但其实真正的快乐离得越来越远。大家都希望在家人的心中，自己永远是开开心心的模样，留个最好的印象，这样彼此都还有个念想。

    是冷漠吗？还是对世事的淡漠和释然，很多时候值不值得很重要，没有人在意别人今天是否开心，其实情绪是大多数人最重要的东西，但大部分人都没有懂得这个道理，以至于以后的大半辈子甚至一辈子都在挣脱这个牢笼，困了好久而麻木的，挣扎太久而死心的，忙碌了好久，都不是为自己忙的。有的人在付出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而有的人在索取的过程中理所应当贪得无厌。不知道什么才是快乐，或者……满足，希望每个人都可以找到自己生命的意义，为自己而活。今天谁在为自己着想，为自己而活，世间百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都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