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音乐广告牌》在海棠视频上线以后，获得了不错的点击率，在网站同类型综艺排名第三。thk的《心焰》在音乐平台上的点击率也呈直线上涨。
与此同时，林漾却在手头上的两个资源犯了难。
一个是上回《广告牌》的副导演提起的综艺节目——《我们的夏天》。那次见面之后，没过两天副导演就给她发消息，问来不要来上第二季。
林漾在电脑上搜集了资料。《夏天》是海棠视频去年推出的综艺，第一季热度十分高，有不少粉丝基础，第二季也被业内看好。
另一档《心跳计划》则是节目组的导演主动联系上她，希望她可以让thk来试音。和《夏天》不同，《心跳计划》是番茄台全新推出的音综，大咖云集，实打实的竞技pk，对个人的业务能力有一定要求。
两档节目都在近期录制，皆有利弊，林漾只能选择其一。
毕竟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思量再三，最终林漾给《心跳计划》的导演打了电话，定了试音的时间。于是周六，林漾和男生们和导演在录音棚见了面。
试音的过程很顺利，除了裴暮言依旧是锯木头般的歌声，其他三人的发挥良好。林漾内心正犯着嘀咕，想着裴暮言的五音不全是不是没救了，就听到导演将四个人夸赞一通，尤其是祁临风。
“好，特别好！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像祁临风这么好的声音了，许迟和陆星予也不错，唱得很好。”
密闭的录音棚内，导演的赞扬声让男生们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乐开了花。
唯独祁临风神色无波，仍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仿佛世间的纷纷扰扰与他无关。
林漾瞟了眼一旁的男生们，替他们自谦了几句，又说是导演慧眼识珠，看人一看一个准，直把导演哄得眉开眼笑，心情舒畅。
“不过……”导演话锋一转，语气意味深长，“你们是唱得很好，但是……”
话说了半截，故意吊人胃口，等着接茬。
男生们有些不知所以然。林漾心知接下去必定不会是好事，面上却是笑笑，顺着他的话说：“导演，我们家thk的确有很多不足之处，还请您多指教。”
“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导演背着手，说，“《心跳计划》是上星综艺，邀请的都是当红顶流。说实话，我们本来选定的是两个知名艺人，要不是档期不合适，来不了，我也不会考虑请你们来试音。”
言下之意，只有当红明星才配上这档节目，能请你们十八线来试音，已经是格外优待了。
话说到这种地步，许迟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换了一般人，恐怕早就和对方翻脸了。可林漾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对这种人越是嗤之以鼻，明艳的脸上越是笑语晏晏，“是，所以我们很感谢导演能给这次机会。”
“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不会让你们白跑一趟。前提是——”他顿了顿，说，“你们得接受合同上的条件。”
从录音棚出来，林漾等人坐上商务车。车窗外景物飞驰而过，没有人说话，气氛一片沉默。
《心跳计划》是个竞技音综，本以为是现场的观众投票决定谁去谁留，完全以实力比拼，没想到刚才导演告诉他们，节目组只打算跟他们签两期的合同，作为首发选手登场，两期后守擂失败，末位淘汰。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可以预见的必输之战。
许迟他们在公司或多或少听说过综艺节目有剧本的事，但从没想到会落到自己身上，心情瞬间低落起来。
林漾妆容精致的脸上同样面无表情，可与他们不同，她在橙子的时候，就做过不少综艺的宣传，深谙节目组的一套游戏规则，所以对这次的事毫不意外。
相反，她考虑的是另一件事。
《我们的夏天》那边她还没有回绝，是推掉《心跳》接下前者，还是选择后者，是个难题。
思量之间，许迟干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漾姐，这下我们怎么办？”
林漾扑闪了下眼睫，红唇微启：“好好准备下期的《心跳计划》。”
“什么？！”
此言一出，一旁的许迟一脸震惊。就连后座的裴暮言也身体前倾，喉间漫出一丝散漫声线：“喂，老巫婆，你疯了？”
陆星予眨着眼睛，接茬道：“就是啊，林漾姐姐，我们为什么要去个一定会输的节目呢？”
“《心跳计划》是番茄台的节目。”林漾吐词清晰地解释道，“这些年虽然网络日益发达，但电视收视群体仍是主流，能去一档上星综艺，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尤其番茄台是做选秀综艺起家，更是这方面的一把手。”
林漾的说辞听上去十分有道理，男生们不由得认同地点点头。
但是。
她隐去了其中的种种风险。
譬如之前的idol大多通过网综爆红，从来没有哪一档上星综艺成功过，譬如《心跳》请了不少当红男团，而他们能不能吸人眼球还未可知……
如果这是场赌局，那么，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否赌赢。
点点阳光透过车窗洒落进来，照在林漾肤若凝脂的面庞上，忽明忽灭，如同烛光般跳跃。
数天后。
《心跳计划》官v发布微博，正式官宣首发男团：
【心跳计划v：他们是秋天火红的枫叶，是七夕浪漫的奶茶。从出道到现在，一直砥砺前行着，他们是谁呢？让我们期待踢馆选手thekingthk！欢迎你们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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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计划》的录制在k市的某座风光秀美的岛屿上，依山傍海，景色宜人。节目组租用了多个百十平米的摄影棚，用来作为封闭式管理。录制期间，所有艺人都需入住宿舍，摄像头遍布练习室，宿舍，食堂……还不能随意外出，简直堪称军训。
不得不说，让这些出道许久的艺人跟个新人一样集训，确实是一大看点。
飞机落地在k市后，林漾等人跟随着人流走出机场大厅，瞧见了路边来接的节目组车辆。须臾，工作人员下了车，和他们匆忙问好，招呼别人提过他们手中的行李箱，往车后备箱搬。
等到男生们都坐上车后，林漾俯下身，对着车里的许迟等人道：“我就把你们送到这儿。记住，不要打架，不要熬夜，踏踏实实练舞。哪怕明知结果，也不要放弃。”
些许凉意的微风轻拂过。林漾撩起凌乱的发丝，勾了勾唇角，“我等你们回来。”
这一去，虽说只录制两期，却也要一个月时间。
许迟他们自从出道后，还从来没离开家这么长时间，俊秀的脸上都有些依依不舍。
陆星予从后座探出脑袋：“林漾姐姐……”
裴暮言睨了眼她，神色阴郁，语调轻薄懒慢：“别太想我们。”
林漾笑笑，“好了，快走吧，别迟到了。”
说着，“嘭”地一声，替他们移上漆黑的车门。在男生们透过车窗流连的目光中，冲他们挥了挥手。
半小时后，汽车缓缓驶达摄影棚前。
和以往所有综艺不同的是，祁临风等人刚一下车，就有身材魁梧的摄影师扛着机器上前，面对镜头，他们早已不陌生，甚至还有些游刃有余。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开启。节目才开始，屏幕十分冷清，只听到画面外的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喊：“把手机钱包都交上来。”
此言一出，许迟他们瞬间失去了表情管理，纷纷像只呆头鹅一样愣在原地，头顶上仿佛有几只乌鸦飞过。
原本寥寥无几的弹幕一下子活跃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表情也太好笑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帅哥惊恐jpg。】
【今年第一哈！】
架不住工作人员的再三催促，四个男生忍痛交出手机，裴暮言的游戏机也被没收了。
裴暮言：qaq。
本来还想带过来，偷偷摸摸地在节目上玩一把的。
失去了游戏机的裴暮言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脸呆滞地冒着白烟，被其他三个人拉扯着走上红地毯。
随着汽车一辆辆地行驶到达，《心跳计划》第一期正式开始录制。
漆黑的摄影棚内，唯有舞台屏幕上的数字跳动，倒数计时：
“3、2、1。”
磁性沉稳的男声响起：“有请选手a48登场！”
随后，大幕拉开，白昼般的灯光霎时亮起，第一组身姿帅气的三个男生踩着音乐走上台前，对着镜头微笑着打招呼。
a48是国内的二线男团，出道至今走的是韩式花美男的风格，因为一首口水歌《问天》蹿红网络，才有了今天的人气。
弹幕变得多了一些，大多是粉丝捧场。
空旷的演播厅内，男声再度响起提示：“请选手们选择一至八名入座。”
此话一出，a48的三个人均愣了愣。往前看去，舞台下方是金字塔形状的座位，从上往下，亮起的数字分别标着“1-8”的名次。
这次的节目一共邀请了八个男团。也就是说，这代表着他们心中自己的名次。
三个男生脸上的表情颇为棘手。
选第一名太扎眼，到时候输了又没面子。第八名自然不在考虑范围内，中间的位置又太不引人注目。
思量再三，最终他们大步迈向第一名的座位。
弹幕纷纷飘过一片“真正的勇士敢直面淋漓的鲜血”“厉害厉害”“有勇气”等话语。
紧接着，第二，第三组男团也登场。一个是六人团，一个是双人组合。分别选了第四，第五的位置。
等轮到thk出场的时候，难题又落在了他们身上。
许迟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既没有选择当出头鸟，也没有中规中矩地选中间的位置，默契地朝着金字塔底端的座位大步迈去。
弹幕又开始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这是知道自己菜吗。】
【哈哈哈哈争先恐后当差生就离谱。】
【嘘，说不定是大佬扮猪吃老虎！】
【假装差生的一般都是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