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Chapter 128
法斯特悠闲地收拢黑伞, 露出自己与小丑相似的装扮和妆容。
小丑帮的暴徒更是因为法斯特的模样倒吸了口气，如果刚才他们只是觉得这是个模仿小丑的不怕死混蛋。
现在他们只会认为眼前的也是小丑。
太像了小丑了，或者说, 这就是小丑。
澡绿色的头发梳在脑后，有两缕不羁的落在惨白的额头上, 脸上涂抹的怪诞妆容，上扬的嘴角是愉悦扭曲的笑容，一双绿色的眼珠里是虚妄深邃的沼泽风暴。
只需对视一眼就足以被其中所蕴含的疯狂震撼并深陷其中。
除去发型和服饰与刚才他们见到的、坐在工厂最高处的小丑有些不同外, 他几乎完全就是小丑。
小丑帮里还有一个人更加震惊，那就是潜伏在小丑帮内的杰森。
他穿着小丑帮内统一的红黑色服饰, 露出结实的、交错着伤疤的手臂。
他还特意把一头黑发染回了红色, 戴上了小丑面具，手持一把撬棍，看起来与别的小丑帮暴徒没有任何区别。
恶, 撬棍。
他最讨厌，也是最喜欢的武器。
讨厌是因为他曾被小丑用撬棍殴打, 整整39下, 他浑身的骨头被撬棍敲碎。
他的噩梦里除了蝙蝠侠和小丑外, 出现最多的便是那根染血的撬棍。
喜欢是因为他在不久前用撬棍将小丑丢到那曾经染着他鲜血的地下室, 整整39下，一下没少的还给了小丑。
杰森以一名最普通的、力气大，头脑简单的暴徒身份成功打入了小丑帮的内部。
他跟进了小丑的所有计划。
他已经计划出了如何阻止小丑的诡计，他在每一箱硝酸铵里都放置了定位器和稳定器。
甚至他已经联络好了罗伊·哈珀——
勉强算是朋友的一个家伙, 协助他把小丑帮和小丑拿下。
但现在还需要稍作等待，因为杰森想要的可不止是破坏小丑的计划，而是获取小丑所有的秘密基地的位置以及哈莉·奎茵与毒藤女现在的位置。
可杰森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这里见到，另一个世界的小丑, 也是另一个世界布鲁斯的爱人。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杰森的脑袋里想过了很多猜测和可能性，但所有都是恶意的，法斯特要与这个世界的小丑联合，他就知道这个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的家伙是个混球。
杰森不知道法斯特是如何欺骗布鲁斯，让布鲁斯对他死心塌地的。
他和法斯特在韦恩庄园里保持‘和平’，只是因为布鲁斯警告过不允许动法斯特而已。
尽管韦恩庄园里绝大多数人都对法斯特放下了戒心，包括达米安和提姆，哈，提姆，明明曾经也遭受过小丑的非人对待，却在和法斯特相处的这两天飞快倒戈倒向法斯特。
很难相信，提姆会是法斯特在庄园里除了与布鲁斯相处外，相处的最多的人。
提姆会每天缠着法斯特与法斯特交流黑客的心得，法斯特还会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但是提姆绝对会感兴趣的小玩意。
但现在，猜猜杰森怎么想的？他不管了。
他会目睹这个混球与小丑合作的全过程，然后把他打一顿让布鲁斯以及他那些可悲的被欺骗的兄弟们看看法斯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渣。
杰森不想承认他满腔的怒火之中还有些许对法斯特的失望，他差点就相信法斯特所说的、所表现出来的，他与小丑不一样的性质。
杰森握紧了手里的撬棍，撬棍勒着手心肉深疼，他却浑然不知。
法斯特环顾四周，见着小丑帮暴徒那怀疑又警惕的神色，他抬了抬雨伞，嘴角带笑，语气是属于小丑的尖锐欢快，又夹着丝丝的危险。
“下午好？先生们。”
如果不回复小丑的问好，他绝对会生气。
小丑帮的暴徒听着熟悉的语调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齐声开口：“下午好，老大。”
说完这句话后，他们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因为他们的身后哦传来了，另一个小丑的脚步声。
是的，他们没有忘记，在这里还有另一个小丑。
但谁都知道，这个哥谭只有一个小丑，每一个试图仿冒小丑的家伙最终都被小丑杀死，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仿冒者了。
所以这两个小丑之间，只有一个小丑是真的，暴徒们都偏向身后那个，也就是原本坐在高台上的那小丑。
因为那小丑的确是今天他们见到的第一个小丑。
可另一个小丑看起来也不像是假的啊。
暴徒们散开来，为小丑让出一条路，小丑踱步从中空地带走出，他的脸上挂着与法斯特相同的扭曲笑容，没有任何怒意。
小丑毫不遮掩目光的扫荡着法斯特，法斯特也没有丝毫被小丑的目光吓退，他保持着平静同样审视着小丑。
“有意思，很有意思。”小丑打量着法斯特，他手捂着肚子弓着腰癫狂大笑。
法斯特清楚，小丑在与自己的对视之间已经看透了他们两本质的不同，毕竟，小丑是个疯子，法斯特并不是。
笑了好一会儿，小丑缓了过来，他脸上带着笑，笑意却并不到眼底。他的语气甜蜜：“所以，另一个joker，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和我合作？还是…”
法斯特打开一张黑色的方巾，没人看到他是从哪儿拿出来的，只是见到他摊开手，那张放进嘴里就出现在他手中了。
法斯特用方巾擦拭着雨伞上留下的雨水。
他的动作中满是对小丑的轻蔑，语气是慢条斯理：“合作？我和你没什么好合作的。亲爱的，正如你对我始终抱有恶意，我对你也是。”
小丑是个霸道邪恶的混球，他不会允许哥谭存在另一个小丑。
他从法斯特踏进这个工厂的那刻，便毫不掩饰自身对法斯特抱有的浓郁杀意和恶意，只是盖在恶意之上的是对法斯特的兴趣。
他清楚法斯特并不是什么伪劣仿冒的模仿者，法斯特也是小丑，尽管他不知道法斯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哥谭。
法斯特保持着理性且礼貌的微笑：“是这样的，我觉得这个哥谭并不需要小丑。”
小丑捕捉到字眼，法斯特所说的是，这个哥谭不需要小丑，而不是不需要他这个小丑。
小丑脸上的笑意加深，杀意蠢蠢欲动。“噢，亲爱的，那可不是你说的算。”
法斯特不置可否的偏了下头，他对上眼前这个小丑没有太多想法，所以说杀了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更何况布鲁斯默许了他的行动。
就算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想在他杀了小丑后找他麻烦，恐怕也找不到。因为他和布鲁斯早就回到了他们的世界。
是的，法斯特已经定位到了他们的世界并与奇异博士取得了联系。
法斯特已经想明白了，如果蝙蝠侠要找他麻烦，他立刻就和布鲁斯回到他们的世界里。
不过法斯特认为蝙蝠侠会找他麻烦的可能性很低。
蝙蝠侠不杀小丑是因为那可笑的，哦不，应该说是迷人的正义和底线，他始终坚持并贯彻了底线。
蝙蝠侠也要求他的搭档们，历代的罗宾鸟需要有不杀生的底线，迪克和提姆一开始本来就是普通人，他们很好坚守底线。
达米安作为刺客联盟的少主，从小接受着残酷冷血，是人命如草芥的思想，却为了蝙蝠侠收起了他的杀心，成为了罗宾。
除了杰森。
蝙蝠侠坚守的底线和正义杀死了杰森，并令他重生成为了现在亦正亦邪的反英雄红头罩。
即使这样，杰森也依然徘徊在蝙蝠侠之间。
这便是蝙蝠侠的魅力，正如法斯特会被蝙蝠侠吸引一般。
他的蝙蝠侠是个受欢迎的家伙，法斯特不仅没有半点危机感，甚至为蝙蝠侠觉得骄傲，当然了，他的蝙蝠当然会是这样的受欢迎。
见法斯特没有回话，小丑继续说道：“噢，还是说你觉得，你能杀死这里的上百个人后，然后杀死我？把我的头挂在韦恩塔上告诉所有人小丑已经死啦？”
小丑说着便笑了，他的笑容咧到了耳根，怪诞、恐怖。“那可真是个大噩梦。”
法斯特微垂眼眸，眼神傲慢的扫了眼小丑，小丑并不相信自己能在这里杀了他，但他确实可以，并且是很轻易的。
“喔，当然。先生，那当然是个噩梦。”法斯特脸上挂着轻快的笑意。
法斯特抛起雨伞又握住伞头，像是打高尔夫一般的，一只腿背在身后，他微微仰首横了横雨伞。
灯光的折射下，那黑色的雨伞似乎并不是全黑的，伞面上散布着细细的纹路，像是章鱼的触手，伞柄处是金色的章鱼紧紧的攀附着伞棍。
他将伞柄对准小丑，一举一动都像个魔术师，红唇微启，他放轻的声音像是爱意的低语。
“砰——”
察觉到危险的小丑扯过身边的一名小丑帮暴徒挡在身前，一枚纯黑色的像是子弹的东西从伞柄打出。
射进了那倒霉的被小丑抓过来挡伤害的暴徒心口，那黑色的子弹碰到□□的那刻便化作一滩像是淤泥的东西。
那被抓过来的暴徒原本都闭上眼睛等死了，结果只是感觉到心口发凉，像是被水枪滋了一下。
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些像是淤泥的东西钻进了他的身体，紧接着所有人只是看见他剧烈的颤动起来，他的瞳孔上翻，青筋暴起，浑身冒烟，很快就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像是感觉不到周围人的恐惧一样，法斯特遗憾的用伞杵了杵地面。
“真可惜。不过下次我猜，不会再有人给你这个机会帮你挡伤害了。”
小丑却突然在这一刻发难，他举着那把像是玩具的□□，对着法斯特毫不犹豫地开枪。
法斯特正要抬起伞挡下那枚在他眼中算不上快的子弹，一道红色的身影向他扑来。
那是个身材高大穿着小丑帮暴徒制服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他的速度很快，反应力同样。
法斯特瞳孔猛的一缩，突然闯入的身影打断了他举起伞挡下那枚子弹，可他也没从眼前的男人身上感觉到任何恶意。
也就是这一两秒的纠结让法斯特错过了用伞挡下子弹的机会。
那红色的身影先是把法斯特扑倒在地，躲开子弹，法斯特被这眼前陌生的男人压到在地，后脑勺磕到水泥地上，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身上那人约莫有200磅重，压的法斯特头晕目眩喘不过气。
紧接着这不知身份的男人站起来拽着法斯特的手把法斯特拉到了一个掩体后。
小丑的脸色变的难堪起来，看起来他的小丑帮里来了内鬼，而他直到内鬼暴露之前，他都不知道小丑帮里有内鬼，哈莉这贱女人最近放人怎么…
哦不，他想起来了，没有哈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