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七章
宴会上虽然发生了意外,却丝毫没有影响皇帝为京都内大小官员家的公子小姐和贵族子弟赐婚。在琼花宴结束的傍晚,从宫里传出大大小小的旨意,但唯独没有在京中久负盛名的几位,皇室皇子公主、齐国公府的公子小姐和右相府的公子小姐。
也是,琼花宴毕竟只是慕风国京都内部的宴会,北启大陆除了四国还有三宗门四家族,那些高门子弟自然是会选择宗门和大家族的人联姻确保权势的稳定。
当初四大家族林氏一族的林羽梦和林羽蝶两姐妹,便是如此。林羽梦嫁给了先皇,诞下了慕容霸天,成为了至尊至贵的太后。而林羽蝶则嫁给了沈云起的父亲沈怀信,成为了如今的老太君。
是以,皇帝未对这几人赐婚,也是给他们更多的选择。皇室贵族也好,宗门势力也罢,甚至是世家名门,只要选择的对象对皇帝权势没有威胁,他都会应允,但定国将军府司徒一族除外。
定国将军自慕容氏皇朝建立以来一直由司徒一族世袭罔替。司徒一族因为这世袭罔替,从未与北启大陆任何一方势力联姻,就连现在的定国大将军司徒睿渊的妻子也只是一介散修。
当然若是司徒一族有谁与任何一方势力联姻,就会失去继承人的资格。司徒睿渊之子司徒启便是与四大家族之一的澹台家族的旁支澹台幼珑结亲,继承人身份直接越过他,落在了他的长子司徒越泽身上。
只是这一次司徒睿渊将军符交了出去,那世袭罔替怕是也不作数了。
司徒越泽与司徒睿渊一同驻守在边境,他如今已是二十五的年纪,还迟迟未说亲事。
司徒启的次子是七公子榜排名第二的居然公子,名唤司徒浩然,二十三岁,未婚。
从交出军符的那一刻起,定国将军府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幸得司徒启早有准备,只要不行差踏错,以定国将军府的威望,皇帝是轻易动不得他们。而澹台幼珑正打算利用这个时候,给自家的两个儿子好好张罗一下亲事,现在才不用管是权贵之家还是普通百姓,随她想咋挑咋挑,尤其是齐国公府的那位小姐宗明华,她很是喜欢。
流璃和绿竹回府的时候,就知道沈云起会叫她过去问话,果不其然,右相府大管家沈严正在府门候着她,一见到她,恭恭敬敬开口道:“二小姐,老爷在书房里等您。”
流璃点点头,跟着他去了沈云起的书房。
沈严带着流璃主仆二人去往沈云起的书房,一路上回忆起三年前的沈风月,有些愚笨,做事畏畏缩缩,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老爷,人已经带到。”沈严进门禀告,得到允许,带着流璃进去了,自己则退出来守在书房门外。
流璃进门之后,随意的坐下。沈云起正坐在书桌前处理自己的事务,听见流璃的脚步声后,抬起了头看向她,眼神深冷,含着暴怒,“几年不见,胆子倒是大了起来。”
“是父亲大人教的好。”流璃淡淡道,看着沈云起愤怒的样子,甚是好笑。
“在寺庙祈福三年,却未婚生子,如此败坏门风的事情都干的出来,右相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沈云起愤愤道,脸上严肃正派的面具有些裂痕,当初和还是皇子的皇帝设计,让先皇将司徒将军唯一的女儿赐婚于他,可是那个女人却早已与别人暗度陈仓,给他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如今,她的女儿也做出相同的事情,果然有些事情,真的刻在骨子里、融在血肉里,怎么变都变不了。
“呵!”流璃低头轻笑,讽刺意味很浓:“我名声败坏不正好称了你的心意吗?”
“你……”,沈云起气急,却不能否认她说的话,流璃名声败坏,他才好便于拿捏她的亲事,可以任意许给一个听他话的人,只是如今这对象竟然是风月庄主。
“若是右相大人真的在意那一点莫须有的脸面,倒不如澄清当年的事情,好撇开我们之间的关系,右相大人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听此,沈云起惊了,她是如何得知当年的事情,一定是司徒家的人,“你果真是长大了,司徒府竟然将此事都告诉你了。”沈风月怕是留不得了,沈云起想,若是她仗着有风月山庄撑腰,公布了当年的事,他岂不是身败名裂,甚至,连皇帝会把所有的罪过全都推给他,如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势和荣华,他到底是舍不得。
沈云起神色晦暗,盯着流璃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流璃稳坐如山,站在流璃身侧的绿竹,一直在往嘴巴里塞点心。
“你最近就在家里呆着,不要出去丢人现眼,其他的等亲事定下来之后再说。”沈云起试图通过这件事与风月庄主搭上关系,流璃不能为他所用,那就让一个能用的女儿嫁给风月庄主。
绿竹还以为沈云起能说出什么好话呢,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流璃打断了,“看来,右相大人真以为我会受你的辖制?”说着,流璃一手捏诀,手中灵气汇聚,流璃手指在空中一划,一道灵光瞬间朝着沈云起而去。
沈云起顿时侧身一躲,只听一声巨响,那百年红木做的书桌被一分为二塌了下去,沈云起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手指捏的紧紧地,半晌才站了起来。
沈云起死死地盯住流璃,释放灵力朝她席卷而去,狂暴的灵力在接触她的那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沈云起眸色从幽深的冷色变成了极怒极恶的猩红色,为什么?为什么他竟然感应不出来流璃的修为!明明三年前还不过是一个他手中任人拿捏的小东西,如今……
“三年前的离开不仅仅是因为生子吧?”沈云起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好像所有事情都能想通了,这三年里流璃未婚生子,定是有其他的际遇,他怎么忘记了,司徒家向来家教甚严,怎会允许一个废物后代干出这般事来。
他们都大意了,自以为已经将流璃养废,任他们随意捏扁搓圆,如今看来当初派人盯着流璃的那一批人早就
流璃漫不经心地笑,看向沈云起:“今日我就自逐出府吧,省的你说我败坏你家名声,而且你家那个小院子,我住的实在是不舒心。”
“你!”沈云起总觉得气闷,若是被皇上知晓此事,皇上定会责怪他行事鲁莽,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等皇上的计策实施的差不多了,她便是可有可无的弃子了。“叫沈严带你去清和园,以后你住那里。”
流璃带着绿竹满意地离开了书房,在门口的时候,顺道和沈严提了一下搬去清和园的事情,沈严应了一声,安排了人去清扫。
“小姐,为什么不趁此机会离开右相府?”绿竹疑惑,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流璃在院门站了站,盯着这院墙好一阵,不大的院子偏偏四周被围种淡竹,还有那院子中间的百年槐树,枝叶繁密,只有零星的碎光洒在院子里,夏凉冬更凉。
“还有些许小事没有办,之前让你查的事情可都查清楚了?”流璃开口说着,一边迈步跨进了院落,幽幽的寒意瞬间袭满全身,以流璃的修为本不惧这些,只是她放弃了用灵气抵挡,权当淬炼肉身。
“查清楚了,我找到以前伺候她的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给的钱太多了,她没有丝毫隐瞒,嘿嘿。”
流璃扶额,“被流觞知道了,又要说你败家了。”
绿竹心虚,吐了吐舌头,从怀里掏出一物来,“小姐,这个是她留的信物,大概看到是男孩,知道自己命无多时,便匆匆备了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