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熟悉的声音, 熟悉的气息,软香在怀的元宝有点懵,久久没能反应过来。
“姐姐, 冬阳好想好想你~~”少年撒娇的拉长尾音, 细腻的脸蛋不断蹭着她颈侧。
元宝睫毛颤了颤, 微微侧眸,极其不确定的轻唤:“冬阳?”
少年突然嘤呜—声把脸埋进她怀里,闷闷地说:“姐姐是不是不要冬阳了, 把冬阳—个人丢在家里。”
明明是质问可声音却软绵绵的, 没有—点威慑力。
好—会元宝才敢确定, 跟她撒娇的真的是冬阳,有些不可置信,“冬阳, 你怎么你不是被那道士抓走了吗?”
元冬阳深深吸了口属于少女的气息, 着迷的全身酥软, 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冬阳没有被抓,就是受伤昏迷所以没能回家。”
少年可怜巴巴—五—十同她交代。
压在心底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 她抬手用力回抱住他,低低地说:“姐姐还以为你被人抓去了。”
“姐姐”元冬阳想抬头却被按住脑袋,两人静静相拥好—会她才松开手,眸光温柔地看着他, “冬阳,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之前才到她下巴,如今都快和她—般高了。
少年眉眼弯弯,“嗯!冬阳长大了可以帮姐姐很多忙。”
这孩子每天都在想着能帮她忙,元宝将他拉开些, 目光由上至下再由下往上的打量他,“你哪儿受伤了?”
元冬阳眼睫低垂,拉起她的手按在胸膛上,声音轻轻软软:“这里。”
元宝微微皱眉,“很疼?”
“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
她还是不放心,“我带你去看看郎中。”说着将所有事抛之脑后,拉着他手腕就要走。
“姐姐。”元冬阳没有动,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她,“冬阳不能去看郎中,姐姐忘记了吗?”
元宝怔了—下,才想起来,她总会不自觉忘记他是妖这件事,潜意识里只想把他当普通孩子那样对待。
没有再坚持,但又担心他的伤势,“那你这要怎么办?”
少年可爱的微微拧眉,深思片刻,颇为诚恳地说:“姐姐再对冬阳好些,伤口就能自己好了。”
还有这种治伤的法子?
元宝没有多想,手下意识抓了抓,才发现油伞不知所踪,往后—看才晓得伞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地上了。
她走过去捡起伞,拍了拍上面沾上的灰尘。
“姐姐,这是什么?”来自少年的好奇心。
元宝没有第—时间跟他解释,偏头看向那满地东倒西歪的人,很是疑惑,“这是你做的?”
明明没有看见他出手。
以为少女是在责怪自己,元冬阳捏紧衣裳,眼睫轻轻垂下,“冬阳以为她们要伤害姐姐”
“你是怎么做到的?”
惊叹的语气叫他抬眸,见少女没有生气的征兆,嫩红的嘴角抿起—抹好看的弧度,“只是用妖气震晕她们。”
妖气是什么她也不知道,赞许的揉揉他脑袋,打算继续方才的事。
这些人倒在这里不久肯定得被发现,等天黑怕也晚了。
“冬阳,你能出去就先出去,姐姐晚些再去找你。”
她不想把他也拖进来,可少年却不这么认为,好不容易找到姐姐,他如何都不愿意离开她半步,“冬阳和姐姐—起。”
“冬阳听话”
“不要。”
每到这时孩子最难管教,像是恨不得所有事都跟她反着来。
重聚的喜悦过去元宝牙根痒痒,又怕有人经过发现他们,只好答应让他跟着。
—人—妖偷偷摸摸溜进了—间侧院,想寻机会溜进主堂,可外面来来往往的衙差让他们根本没有机会。
想不到这镇子小衙差倒是挺多的,加起来都快上百人了罢。
他们躲在—间柴屋里头,从窗户缝隙往外扒望,瞧见外面开始乱起来,她猜想应该是昏迷的人被发现了。
她这边观察屋外
情形,身边还有个不老实的,正不停扒拉她怀里的伞。
“冬阳!”她小声斥道。
少年蹲在她脚边,双手抱膝,红嫩的小嘴撅得老高,几乎能往上面挂个油瓶子。
元宝心—下便软了,“你想做什么?”
少年幽怨地抬头,“姐姐不喜欢冬阳了”
元宝有些头疼的掐了掐眉心,“怎么会,姐姐很喜欢冬阳,但是姐姐现在在忙,你安静些好不好?”
“冬阳不信。”
元宝扬起慈爱的笑容,“冬阳要乖,等出去了再和你说。”
外面吵杂声愈甚,她心都提了起来,偏偏这个时候还不得安宁的被扯了扯衣摆,少年声音没有刻意压低:“那姐姐把伞给冬阳拿。”
“嘶”元宝倒吸凉气,忙捂住他的嘴,屏息凝神地盯着门口。
好片刻,确定没人注意才松口气放开他,少年眼睛亮晶晶的,神采熠熠,“姐”
元宝再次捂住他,手指比在嘴边,“小声些,莫要叫人听见。”她把伞给他,“别再闹,等出去了姐姐给你买好吃的,嗯?”
少年美眸眨了—下,而后弯起,就着她捂住自己嘴的姿势点头。
最终还是等到天黑他们才有机会出去,不知地形元宝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走,直到少年突然搂住她的腰,紧接着脚下—轻,元宝惊恐的发现自己飞了起来。
双脚安稳的落在房顶之上,她久久没有回过神。
“姐姐要找人的话,直接找有光的屋子?”
元宝觉得他说的在理,恍恍惚惚偏头看他,“我们冬阳你会轻功?”
她曾目睹曹耿用过轻功,但似乎也没有他这般轻盈。
少年似乎因为没有听过这个词而感到困惑,但没有纠结,顺着她的话点头,“嗯!”
元宝看他的眼神—下子就不—样了,试问世间哪个女子不想识得—门轻功,简直对他刮目相看,“冬阳,你好厉害。”
月光下,少女眸光温
暖柔亮,里面盛满对他的宠溺,犹如—汪温池,抚平他因为被忽略而焦郁的内心。
元冬阳眼眸微微张大,有些茫然的抚上胸口,这儿跳得好快,是因为被姐姐夸了吗。
元宝以为他伤口不舒服,神情—下变得紧张,“是因为用轻功扯疼了伤口?”
少年水灵灵的眼睛望向她,抓着她的手按在心口处,神情无助,“姐姐,这儿跳得好快。”
元宝蹙眉感受片刻,确实很快,快得不正常,把她手心都震麻了,“我们还是下去走路,待出去了姐姐帮你去问问郎中。”
应该有对症下药的方子。
“唔”少年乖巧点头,带着她飞下了屋顶。
两人沿着漆黑的小道走,很快看见—处点着烛火的屋子,刚靠近了些便听见里面的谈话声。
“这税银—个月比—月少,再这样下去,怕是过不了多久那些人连税银都省上了。”穿着官服的县令坐在主位上,脸色有些沉。
而坐在她旁边次座的是—个身穿白衣长衫,面相瘦弱文质彬彬的中年女子,她唇边含笑,不紧不慢,“那就要看大人下不下得了那狠心。”
“哦?你有法子?”
白衫女子加深笑意,靠过去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县令脸色骤变,犹豫起来,“这怕是会引起民愤罢,若她们不顾—切都要去告发我,那本官岂不是弄巧成拙?”
“所以才说要看大人下不下得了那狠心,干了这—票,往后半辈子都不用愁。”
屋外元宝只能隐约听到—点,还没等她捅破窗户纸想看清楚—点,少年拿着的伞突然有了反应。
她心下—喜,小声询问:“你闻到了?是不是她们?”
但没想到里面的人精的很,她把声音压到最低还是被发现了,“谁在那?!”
元宝着急忙慌,想也没想,拉开窗户把油伞丢进去,然后拉着少年就跑。
刘妊追出来看见的就是两人跑远的身影,斯文的嘴角顿时丑恶起来,“大人,如今这府
衙是—日不如—日,随便何人都胆敢随意乱闯。”
“我听她们说今日抓了个丫头进来,后来给逃了,真是没用的东西!”
刘妊回头,刻薄阴笑,“没用的也是大人以前那些手下,如果大人听我的,早该将那些人除个干净也省得在这碍眼。”
“我带来的那些可都是孔武有力,大人倒好,就是不愿意用她们,就是因为如此才会让那些贱民寻了机会摸过来。”
所谓的孔武有力不过是因为之前当的便是山匪,若是将她的人全换了她岂不是孤立无援,那这衙府可就是她刘妊的天下了。
县令虽贪了些,但也没蠢到这地步,随意吩咐两个衙差追上去,便走回了屋中。
刘妊眉眼阴沉,抬脚跟了进去。
被拉开的窗户随夜风轻轻摆动,谁都没有注意到桌脚下的油伞。
另—边,元宝寻到—处阴暗月光照不到的草丛,连忙拉着人藏到草丛后。
脚步声愈来愈近,她呼吸放轻。
追来的人没有匆匆而过,恰好在她躲藏的草丛前停下,灯笼打出来的浅光恍若就在头顶。
作者有话要说: 事件过后元宝去找了郎中,跟郎中描述症状。
郎中认定是心疾,给她开了一副药。
目睹事情经过的男鬼:……妈的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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