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抓娃娃机
一间屋子里，坐着反府四大将。
羊牧，崔硕，智珉，姜煜。
四将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中的相亲节目。
男嘉宾惨遭所有女嘉宾灭灯，忧伤的背景音乐在为男嘉宾的失败而惋惜。
四将的眼中尽是羡慕，回忆。
不远处吃着刨冰的萧可，冷不丁地揭开他们的伤疤：“都是上千岁的鬼了，还想着谈恋爱呢。”
四对怨念颇深的目光，齐刷刷地锁向萧可。
萧可埋下头，吃着刨冰。
羊牧从口袋里取出一沓文件，看向其余三将：“黑鳞铠的碎片，散布在这条河流当中，据说会化成一条条黑色的鱼，一条鱼的身上仅有一枚碎片。”
智珉的身体向后倚靠，抱怨道：“黑鳞的碎片有九万九千九十九枚，一条鱼一条鱼的找，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姜煜心中狠辣，简洁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投毒。”
这个想法迅速被羊牧打消：“不如电鱼。”
姜煜懵懂地点头：“那就电鱼。”
羊牧一巴掌呼在姜煜的脑袋上：“这种事，咱可做不得。”
此时，在一条河流旁，坐着一名老人。
他身旁的桶里，没有一条钓上来的鱼。
垂钓老翁吹起欢快的口哨，钓鱼将就的就是耐心。
他把鱼竿定住，从背包里取出一期报纸。
报纸上有当地新闻，有生活趣事，也有征婚启事。
征婚启事上透露着征婚者的信息。
垂钓老翁扫过一眼：“秦笙，现在的小姑娘，才21岁就要征婚了吗？身高173，体重56，无业，没房没车。”
“咕嘟～”
一条鱼的嘴巴露出水面，从水中吐出一个泡泡。
垂钓老翁侧目一瞧，大概有六七条小鱼近岸，不吃鱼钩上的饵料。
“咕嘟～”
“咕嘟～”
泡泡破开的声音似是在嘲笑，扰乱了垂钓老翁的平静。
气愤的垂钓老翁甩起鱼竿，朝着水面一砸。
“嘭！”
水中的鱼吓得跑开。
一个小男孩牵着哥哥的手，准备去商店买零食：“哥哥，那个人在干什么？”
哥哥顺着弟弟的好奇瞧去：“在炸鱼。”
弟弟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词语：“炸鱼？为什么要在水里炸鱼？妈妈都是在锅里炸鱼的。”
哥哥攥紧手中的一块钱：“因为他是坏人。”
垂钓老翁把鱼钩再次抛进水中，等待上钩的鱼。
。。。。。。。。。。。。。。。
正午
“啊！我怎么在征婚启事里！！！”
秦笙惊讶的喊声，在客厅炸开。
养父扒拉了一口米饭，恨铁不成钢地回答道：“你也老大不小的年纪，该找个对象了，你看你哥，就比你大那么一岁，恋爱都谈了好几年。”
秦笙纠正道：“大我两岁，而且他早恋。”
正在厨房洗碗的秦昭掏出耳机，即便里面没有放歌，也要假装出什么都听不见的模样。
养母打了个圆场：“也是，上学的时候咱不让她谈，现在快毕业了，要找一个男朋友，确实太仓促了些。”
秦笙附和道：“就是。”
养父抓过征婚启事，分析上面的男性信息。
条件好的但年纪高，年纪轻的是穷光蛋。
他期盼很久的女婿并不在其中。
厨房忙碌的秦昭，洗完最后的一块盘子。
楼下的鞭炮，是大喜之日的欢呼。
楼上的犬吠，是扰梦惊醒是悲痛。
养父养母换上正式的衣服，准备工作。
在大门紧闭的那一刹那，秦笙的歌声肆无忌惮地炸开。
仿佛她是这世界的主人。
“哒～”
大门被打开，秦笙的歌声戛然而止，她轻轻哼唱着歌，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养母取走工作牌，又匆匆离去。
秦笙再次疯狂，跳到沙发上，摆出浮夸的动作，模仿歌手撕心裂肺的表演。
站在厨房门口的秦昭咽下唾沫，不敢向前迈步，面对这位神经病。
但这一切终究是徒劳的，秦笙一把拽住秦昭的衣领，让他为自己伴舞。
秦昭的舞姿，不知是太过超前，还是说复了原始的古。
从天上赴宴归来的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所谓一梦解千乏，睡上一觉就能恢复精力。
不过可惜的是，他有一个超会折腾的妹妹。
秦昭回到屋子，闭上眼睛的那一霎。
却遭秦笙强行睁开。
眼球在传达干燥的困意，与流动的空气相互摩擦。
秦笙不知何时换好了衣服：“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去逛街吧。”
秦昭把她的手拨开，翻身面对墙壁，屏蔽身后的嘈杂：“让我睡一觉吧，最近应酬太多了。”
不过秦笙似乎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把他从床上拽起。
此时的秦昭好像一只行尸走肉。
外面正处于最炎热的时刻，几乎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间出门。
当然，工作需求除外。
公交车中也仅有几个人，完全不用担心会没有座位。
秦笙那副活力满满的样子。
让秦昭万分感慨：“我当年也是这么有活力。”
秦笙伸出她的两根食指，点在秦昭的嘴角，扭曲出一个笑容。
“你也就比我大两岁，年纪可不是借口。”
公交车之途异常平稳，无法想象司机在如此炎热的状况下，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秦笙开心地把自己追的偶像给秦昭分享，又在秦昭平静的表情中感到失望。
她的唇间一碰，委屈巴巴地嘀咕着：“为什么你不喜欢。”
秦昭耐心解释：“我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去追男明星。”
“那你喜欢胡歌吗？”
“喜欢啊。”
“呜呜呜……”
时代广场外，还摆着不少小摊。
他们所卖的产品，多为食物。
长沙臭豆腐、新疆羊肉串、西安肉夹馍、云南过桥米线……
这里好像汇聚了五湖四海的美食，但这些老板们都是本地人，甚至都没有去过那些地方。
秦笙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徐徐靠近那些摊位，被秦昭一把拽住。
走进商场，首先欢迎他们到来的，是空调的冷气。
就连秦笙的热情，也在冷气中消磨。
她搓着自己的胳膊：“这么冷，难道在逼我买外套？”
这所商场，也是郑云渺所在的地方。
她们逛了一个早上，手里也没多出一件包装盒。
秦笙走到一个柜台前，用一块钱换了两枚硬币。
只见她走到推币机前，丝毫没有犹豫，就投进一枚硬币。
“叮啷！”
干脆的落币声引起了秦昭的注意。
秦昭随口吐槽道：“这就是骗人的，根本推不出来。”
推币机里有两个高耸的硬币塔，吸引着秦笙的目光。
第一枚硬币掉入底部，被机器推动一点距离。
但这一枚的力量，完全没有推动其他硬币。
秦笙并不服气，再投入一枚。
这一枚如之前第一枚相同，没有取得任何建树。
猎手成为了猎物中的一员。
她的瞳孔中闪过一道火焰，手腕上好像戴了一枚火红的手镯。
刚才投进的硬币顿时变得暴躁如雷，把推币机中的“猎物”全都推空，一枚都别想待在这里。
“咚隆隆！！！”
这种声音像是没有关闭的水龙头，不过流出的不是水，而是硬币。
推币机中，一枚都没剩。
秦笙得意地挑动眉毛，向一旁惊呆的管理员，要了一个塑料袋。
她一边装硬币，一边疑惑道：“怎么就这些？你们的机器有暗格吧？刚才那个小塔的数量都比这些多。”
管理员从业不久，仅有三个月的时间，但这种结果，她根本就没听说过。
秦昭蹲下身，帮秦笙取出硬币：“用法术了吧。”
秦笙憨憨一笑：“没有。”
这种谎话恐怕连三岁的孩子都骗不过。
秦昭抓住最后一枚硬币，塞进推币机中：“做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秦笙赞同的点头。
这半袋子硬币，足够让他们在这里玩个痛快。
拿枪打僵尸、赛车、投篮机。
失去互相陪伴的童年，将在这一刻弥补。
秦笙走到娃娃机前，盯着里面的卡通小动物：“我要救它们出来。”
说罢，投入一枚硬币，在按钮上一顿操作。
娃娃机里的夹子听从秦笙的指挥，一击即中，抓住了一只粉色的猪。
夹子将粉色小猪抓起。
“铛～”
到达尽头的撞击，让爪子松开了玩偶。
惊喜和失落在秦笙的脸上变化。
她屏住内心的愤怒，再投入一枚硬币。
“铛～”
秦昭拿着几枚硬币走到另一台抓娃娃机前。
在一次次打击中失去自己。
兄妹二人停下“战斗，互相分享自己的经验。
秦笙：“它的爪子会慢慢变紧。”
秦昭：“抓玩偶的身子，三只爪子卡在四肢之间的缝隙。”
秦笙：“要抓靠近洞口的，就算掉了，也能有机会掉进去。”
秦昭：“再战！”
秦笙：“战！”
最终，仅存的这些硬币，全都败给了抓娃娃机。
这对兄妹被抓娃娃机惹火，双双动用法力，夹起一份安慰。
另一边的抓娃娃机前，一个男生投入硬币，用摇杆旋转钩子的方向，一击必杀。
夹起一个小娃娃，给他旁边的小女孩。
小女孩崇拜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双臂举过头顶，想要哥哥抱她。
男生单手把妹妹抱起。
秦笙转过头望向秦昭，极为少见地撒娇道：“哥～我也要抱抱。”
随即，秦笙张开双臂，朝着秦昭靠近。
秦昭的嘴角一抽，一掌支在秦笙的脸蛋上，与她保持着距离。
说道：“你都多大了，自己抱自己。”
秦笙沮丧地耷拉下脑袋，但看到服装店的那一刻，又瞬间满血复活。
走进这家店内，仅有的座位已被一些男人占领，他们疲惫的神情，好像加班工作了一般。
眼角低垂，双目无光，脊骨弯曲，四肢松软。
他们陪伴的女人，聚在镜子前，互相评价自己的看法。
什么款式啦，流行啦，搭配什么的。
秦笙指着高处的一件粉色短袖，上面印着一只黄色的皮卡丘。
而后她拿着衣服跑到秦昭面前：“来试一试。”
秦昭没有想到，这件娇粉的衣服，居然是给自己的。
顿然有些抵触，或说是羞涩：“这件有点粉吧。”
秦笙一本正经地诉说道：“粉色可是猛男的标配，快换换。”
此时，商场的道路上，走过三名女生。
贺禾指着店内的秦昭：“呀！花心大萝卜！”
吕琦：“那是人家妹妹吧。”
郑云渺望了一眼，决定不去干扰这对兄妹：“我们逛我们的就行。”
毕竟要想当人家的嫂子，怎么也得跟小姑子打好关系。
秦昭拿着粉色短袖，走到试衣间。
推开门的一刻，一个婴儿的脑袋，卡在凳子上。
婴儿脑袋与秦昭对视，吓得魂都快散了：“你能看见我！！！”
秦昭眨巴着眼睛，关上门小声问道：“你是鬼？”
婴儿的眼窝泛起泪水，多年的委屈终于能够苦诉出来：“当年这里还没装修的时候，我在这里睡觉，等我醒了，脑袋被这东南枝的桃木卡住了。”
秦昭听到这个故事，没能忍住笑意：“你站着睡觉？”
婴儿的哭泣声被唤醒：“当时境界要突破，站着进入沉睡了。”
秦昭再次询问：“桃木的功效会随着时间减弱，你怎么出不来？”
婴儿又想起一段悲惨的回忆：“当时我的哭声太大，他们以为闹鬼，就请了道士，加固了封印。”
说时，它的哭声更大了些。
秦昭抹去封印的咒文，此时的桃木板凳，仅是一块稍有辟邪作用的木板凳。
但这股力量完全抵抗不了婴儿的法力。
几个呼吸间，便从板凳中走了出来。
婴儿仰着脑袋，眼神中充满惊喜：“你居然会法术！你是鬼官吗？！你要不要收徒弟？我可以成为你的徒弟吗？我给自己取得名字是甄德帅。”
秦昭低声吐槽：“什么鬼名字……”
婴儿兴奋不止：“师父，这真的是鬼名字吗？我见那些男人总是说出这句话，应该是好名字吧。”
秦昭突然有些后悔把他救出来，这只鬼的话怎么这么多：“我不是你师父，你去地府报备去。”
婴儿迷茫道：“鬼府？鬼府怎么走？”
秦昭大方的把地图送给他。
但秦昭没有想到的是，婴儿小鬼在秦广王面前自称为秦昭的徒弟，并且将这一片区域流浪的鬼魂，带去了地府。
成为了一名鬼卒，并被秦广王表彰。
而秦广王在表扬的同时，还提了一句他的师父秦昭。
一时之间，所有鬼卒都知道，秦昭的徒弟甄德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