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梦
“你到底看了什么狗血剧？！”
女子被秦昭的眼神唬住，从惊恐中缓缓回到现实，胆怯又低沉的声音从秦昭的手掌中响起。
“我……我叫乔柔，你呢？”
秦昭把手塞进上衣口袋里。
“秦昭。”
乔柔站起身，靠在电梯后的广告牌上，歪着脑袋疑惑地看向他。
“秦涛？”
“秦昭。”
“秦烧？”
“秦昭！”
“秦糕？”
秦昭的眼神突然变得狠辣，与乔柔对视。
“我要杀了你！”
乔柔又蹲在角落，双手抱着脑袋，大声喊道：“啊！来人啊！杀人啦！”
秦昭也闲着无聊，观赏着那些挂在电梯里的广告牌。
从恐惧中再次走出来的乔柔，来到了秦昭的身边，发现他正盯着整容机构的广告牌。
“您这么帅，还需要整容吗？”
这句话几乎把秦昭捧出了地球，久久未能回到陆地。
“想不到你还挺有眼光的，啊哈哈~”
这位名叫乔柔的姑娘盯着美食广告牌瞧个不停，双手还在上面乱抓，好像想把封印在图片里的食物取出来。
“好想吃。”
秦昭侧过脑袋看去，发现那姑娘正凑着脑袋去咬那块广告牌。
“额，那个……好像……不能吃吧。”
乔柔扭过脑袋，一脸幽怨地望向秦昭。
“好饿~我晚上都没吃饭。”
秦昭翻着口袋，看来是无法解决她的困难了。
“就当是减肥嘛。”
这时，乔柔的脸上多了一份难过。
“亏我刚才还夸你长得帅，你竟然说我胖！”
秦昭原地石化，不知该如何解释。
二十多分钟后，电梯重新运转，不足十秒就到了八楼。
“呼~”
电梯门缓缓打开，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卡通睡衣和拖鞋的姑娘。
“咦？这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啊。”
秦昭走出电梯，转身与乔柔挥手告别。
穿着卡通睡衣和拖鞋的姑娘摸着下巴，开启了她的名侦探模式。
“孤男寡女，共处电梯，身上有着香味。放心吧哥，我不会告诉云渺姐的。”
秦昭伸出两只手在秦笙的头发上胡乱揉动。
“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秦笙怀着怒意瞪了秦昭一眼，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不满地整理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我是那种人吗？”
“你又不是人。”
沉默是今晚的……八楼走廊。
“咔哒~”
秦笙转动着钥匙，尽力地让那门锁打开的声音，不去惊扰邻居的休息。
在秦昭进屋子的第一步，秦笙从一旁溜进屋子，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拖鞋。
秦昭注意到了这一切，身体不由后退了半步。
“不对劲！这不对劲！”
秦笙一把揪住秦昭的衣领，把他拽进了屋子。
“还要我给你换鞋不成？”
秦昭松下一口气：“这就对劲了。”
养父养母似乎一直将秦昭当成亲人看待，只不过如今还在互相了解的阶段。
秦笙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的喜剧已经到了结尾。
养父养母回到他们的卧室，秦笙切换了电视节目，从沙发的另一头爬到秦昭身边。
“哥，咱明天去游乐园吧。”
秦昭瞧见了她眼中的期待，也不忍打破。
“如果明天有空的话。”
秦笙掏出手机，手指在上面按动了几下。
“那我让云渺姐也一起来。”
秦昭察觉到这小妮子如此熟练，肯定是早有预谋。
“明天不是周末，她应该还要上课吧。”
秦笙给郑云渺回复完消息，把手机撂到一旁。
“她明天没课，你这当男友的怎么连课表都记不住？”
叹着气的秦昭从沙发上坐起，准备去往书房。
“我先睡会儿，希望今天别是噩梦。”
秦笙双手一扯，抓住了他的手臂。
“别这么早就睡啊，你还没陪我呢。”
秦昭正想把她拉开，目光却被她手臂上的一道疤痕吸引住。
“你这疤是怎么回事？”
那道疤痕像是一条十公分的蜈蚣。
秦笙侧过脑袋瞧见了自己胳膊上的疤，不在乎地向秦昭解释。
“当时被丢弃的时候，从一个小土坡上摔下去了。欸？我记得当时这道伤疤都到小臂了，怎么还缩小了。”
秦昭坐回沙发上，决定再陪她一会儿。
“你可以用法术消除伤疤。”
秦笙吐出舌头，一副可爱的模样。
“我不敢对自己实验。”
秦昭拿着遥控器，换了电视中播放的节目。
“等我学会了，我教你。”
秦笙夺过遥控器，又换回了综艺节目。
“你和云渺姐是怎么认识的？”
倚靠在沙发上的秦昭，望着天花板的灯，回忆起曾经的往事。
“她曾经是咱家的邻居，后来她家拆迁了。大概在我上高中的时候，通讯软件给我推荐了一个可能认识的人，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秦笙跑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了两杯冰淇淋，将其中一杯草莓味的冰淇淋抱在她的怀里。
“然后呢？云渺姐跟你在一起不后悔吗？”
秦昭拿走另一杯香草冰淇淋，掀开盖子，一团芳香的寒气扑面。
“她的身边交好的男生，就只有我这么一个，不跟我谈恋爱跟谁谈？你哥我可是情感专家，这种小女生的心理完全拿捏在手中。”
他越说越骄傲，好像这件事成为了他能吹一辈子的荣耀。
秦笙拿起手机，那屏幕上黑乎乎的画面里，好像有一张模糊的脸。
“云渺姐，我哥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吗？”
屏幕里晃动的月光，朦胧了郑云渺的容貌。
“听到了，情感专家。”
。。。。。。。。。。。。。。。
月光沐浴凡间，并带来了宁静。窗外的一栋高楼中还有数家灯火未熄，在熬夜忙碌着自己、或是他人的事情。
秦昭拿来一袭被子，给躺在沙发上睡着的秦笙盖上。
“你可终于困了。”
做好这些事后，秦昭收拾掉茶几上的垃圾，趴在书房的床上，闭上双眼，享受着今日的憩息。
一夜无梦，鸡声唤醒了秦昭的糊涂。
秦昭赖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两分钟后，在大脑的不断暗示下，慵懒地从床上爬起身子，
“这高楼大厦难道有人养了鸡？？？”
这间屋子并不是书房，而是自己小时候住的平房。
这是让他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的声音。
“秦笙！快去叫哥哥起来吃饭。”
一声稚嫩距离他的屋子越来越近。
“好~”
“吱咦~”
幼年的秦笙从门缝里探出她的脑袋，额头的刘海像是扫帚一样，让她的眼眸清澈。
“哥哥，起来吃饭了~我饿~”
秦昭被她牵到院子里，只见秦笙指着院中的一片草地，自己向后转去，稚嫩地命令着他。
“快去尿尿！”
秦昭走到草地前，正准备解开裤绳，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
“秦笙？母亲不是在生秦笙时去世了吗？所以这是一场梦？”
他望向天空深处，那些云朵上好像站着不少神仙，这朵像大象，那朵像巨龙，他不过是低了低头，那云又变成了神奇的形状。
小秦笙背过身子，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小声询问：
“哥，你尿好了没，该洗脸刷牙了。”
秦昭深知在梦里不能尿尿，跑进这间熟悉的老房子，简单的洗漱完，坐在桌前。
父亲、母亲和妹妹的团圆饭。
虽然父母都在给秦笙夹菜，但秦昭依然感到幸福。
父亲用筷子敲打了一下瓷碗，把秦昭从发呆中拉了回来。
“别愣着，快吃饭，你看你妹，都吃第二碗了，你连半碗都没吃下去。”
秦昭看向秦笙的碗，那碗的大小是他的碗的两倍有余。
“真不愧是梦，这也太奇怪了。”
母亲吃完最后一粒米饭，把碗端进厨房。
“我们一会儿还要去游乐园呢，快收拾一下。”
秦昭把自己的碗放进水盆，走出厨房的那一霎，发现一家人已换好衣服在门口等他。
小秦笙在地上蹦蹦跳跳，活泼的不行。
“哥哥，快点，我还要出去吃好吃的呢~”
秦昭指着小秦笙，强有力地吐槽道：“你不是才吃过吗？！”
一家人来到游乐园，秦昭和小秦笙坐在旋转木马上。
小秦笙举起胳膊，扭过脑袋看向身后的秦昭，兴奋地大喊着：“驾！驾！别被哥哥追上了！驾！”
父亲在外面跟着小秦笙跑动，还不时做着一些鬼脸。
秦昭极为敷衍地“驾”了两声。
旋转木马的机器停了下来，小秦笙拉着他的衣服。
“哥哥背我。”
一旁的父亲蹲下身子，看向小秦笙。
“哥哥背不动，让爸爸背怎么样？”
小秦笙死死地抓住秦昭的衣服，整个身体都贴了过去。
“我就要哥哥背。”
秦昭盯着这小秦笙可爱的模样，严重怀疑这是不是现实中的秦笙，给他施了法术。
“那我来背吧。”
小秦笙抱住秦昭的脖子，差点把他勒窒息，举着手臂，大声喊着“驾！驾！”。
最终，他们走到鬼屋前，父母让秦昭照看小秦笙，忘崽夫妇走进鬼屋，体验其中的恐惧感。
秦昭把小秦笙放下，等待着父母从鬼屋出来。
附近的跳楼机已抵达最顶处，在停止了两秒过后，它像是失去了拽着它的绳子，迅速地向下坠落。
在惊叫声中，下坠的速度也逐渐缓慢。
秦昭回过头，发现自己身旁的小秦笙消失不见，他愣在原地，急促的呼吸让周围的环境变得模糊不清，前面墙上图片中的鬼都扯着带血的笑容。
母亲惨痛的叫声、父亲的怒骂声，整个游乐园内的所有人，好像都在骂着他。
“都是你！”
“你没有长眼睛吗！”
“是你让你的妹妹被人丢弃了！”
秦昭蹲在地上，双手紧紧地将脑袋抱住，胳膊捂住耳朵，不想听到这些声音。
“啊！！！”
梦境破碎，秦昭猛地睁开眼睛，剧烈的呼吸声被站在床边的秦笙听见。
“做噩梦啦？”
秦昭扫了一圈书房的环境，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吓死我了。”
秦笙把秦昭的衣服扔到床上。
“快起来，吃饭了。”
秦昭换上衣服，走到客厅，看到上面的钟表显示的是十点。
“看来我又错过跟你养父养母吃饭的机会了。”
秦笙从厨房里端出饭菜，一路小碎步跑到茶几前。
“快吃，吃完咱们去游乐园。”
秦昭坐在沙发上，给秦笙找到她经常看的综艺节目。
“叮咚~”
门铃声响起。
“谁啊？”
秦笙把馒头篮子放在茶几上后，跑到门口询问，可门外没有任何回答。
“叮咚~”
秦笙透过门眼看去，但却被人捂住，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咔~”
门锁自动打开，秦笙向后退去数步，双手之中运转着法术。
在门外，一名披着斗篷的男子，握着一把匕首，在他的身后，邻居们都倒在血泊中。
“哥！”
秦昭站起身，想要跑到秦笙的身边，但斗篷男子先一步出现在秦笙的身后，把匕首横在秦笙的喉咙前。
“你就是秦昭？”
秦昭攥紧拳头，与敌人周旋。
“是我。”
斗篷男子目中一狠，手中的匕首触碰到了秦笙的皮肤，在她的脖子上有一条红色的血线。
“就是你要摧毁我们的组织？！”
秦昭背过手，让蒲扇变成了一把手持式火铳（现代版）。
“不是我。”
“你撒谎？！”
在斗篷男子情绪不稳的一瞬间，秦昭抬手、扣动扳机，可枪中意外的没有一颗子弹。
那柄匕首在秦笙的脖子上抹去，血液从中喷出，秦笙捂住喉咙，绝望的眼神望向秦昭，侧倒在地上。
血水在地板上蔓延，浸湿了秦昭的鞋底。
“啊！！！”
梦境破碎，秦昭猛地睁开眼睛，剧烈的呼吸声被站在床边的秦笙听见。
“做噩梦啦？”
秦昭盯着眼前的秦笙，窗外的天色才刚刚亮起，他一拳挥向秦笙。
“把这梦破碎！”
“砰！”
秦昭的身体向后摔到墙壁上，整个人的意识变得模糊。
“这次是现实。”
秦笙收起手中的法术，奇怪地盯着自己的哥哥。
养父的声音从客厅中传来。
“怎么了？”
秦笙大声回应道：“没事！他自己不小心摔了一下。”
十楼，乔柔坐在床上，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发丝。
在她脚下的地板上，覆盖着一层法力。
秀美的嘴唇微微上翘，一番妩媚风情在眉眼之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