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堕落
晚饭的饭桌上，菜没什么特别，一道家常的蒸鸡，一盘扣肉，另有两个小炒青菜，倒是旁边那一瓮山药排骨汤，炖得骨酥肉烂汤清味浓。
云意左手托着脸，右手捏着勺子在碗里轻轻搅着，神色莫名地看着“过来”。
道成筷子夹着鸡腿嗞了一口酒:“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云意霎时眼里蕴起一片恶毒:“师父，你喜欢吃狗肉吗？”
道成都不禁打了个冷战，嗤笑:“不至于，不至于。”
“哼，”云意起身撕下一只鸡爪狠狠一口下去，呸一声吐出一块小骨头，“我是看透了，它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真把它养大了也不会把内丹给我，还不如炖了它一了百了！也算没白养它这些日子。”
过来耳朵一动，眼睛溜溜转过来，仰着脑袋挺了片刻，突然答答走到了云意身边，一爪子搭在了她腿上。
道成笑得:“罢了罢了，人家都认错了，还不消了气？”
云意把它爪子一扒拉站起来要收拾碗筷，却突然道:“师父你竟然替它说好话不怂恿我杀了它吃肉？”
道成有些心虚道:“现在才几两，等它大些再得罪了你，那时候吃可比现在劲道得多。”
云意笑了笑把碗筷放到厨间，却见蓝思齐还在屋里练功，连饭也不吃。
放好云意便也回了屋，沐浴更衣出来关好门开好窗，初夏的夜里最是凉爽，好梦便是一夜。
次日一早天才亮，就听见外头有窸窣的动静，换了衣裳推开门竟然看到蓝思齐在厢房的房顶上，云意摸了摸脑门急问他:“什么事一大清早这么想不开？跳这也摔不死啊，还是去后山那断崖保准。”
蓝思齐灰头土脸地却赶忙摆手道:“师父我只是在修瓦。”
云意这才注意，这院子里地被扫了门被擦了，连树都被修剪了，屋顶的瓦都被打蜡了，蓝思齐法术还不行，得多早起来干活，便有些纳闷问他:“你是年纪大了早上睡不着啊？”
谁道道成正好提着剑路过，骂道:“说谁年纪大呢？！”
蓝思齐从屋顶下来一一行礼，小声拱着手对云意道:“我只是怕师父嫌我懒惰……”
云意看了眼才练功回来的道成，紧了紧衣裳低声道:“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讽刺我。”
蓝思齐急着道:“师父我没有说你起得比太师父还晚，早上不练功是懒惰的意思！”
他能活这么大真是运气很好啊，竟然没有被打死。
云意啪一下关上纱窗从屋里出来，一边洗手蓝思齐过来道:“师父，我还有什么能做的？”
云意却突然看着他道:“我又不做别人爹，叫师父不好。”
蓝思齐赶忙道:“师尊？”
云意这才一笑:“这个好，这个好。听起来就像很厉害的样子。”
说着话走到厨房，云意打开米缸洗米下锅，顺口问道:“你如今还吃不吃饭？”
蓝思齐赶忙站直拱手道:“回师父，我最多一次十五天没吃饭没有饿死，不需要别人救的情况下可以十天不吃，不过为了练功能有力气一般三天吃半碗……如果师父不满意我可以五日！”
云意啧了一声道:“这么用功还能回回倒数也挺不容易的。
然后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是个废物，不过没关系，双标是作为一个恶毒女配的美德，上分！
云意拿菜过来，看到一边丧丧的蓝思齐，作为师尊不使唤他岂不是亏了，便把菜塞他手里道:“这是你今日的早课。”
蓝思齐有些糊涂接了过来，便开始择。本以为他会笨手笨脚，没想到却相当麻利，云意便有些疑惑道:“瞧你原来像个读书的，还会做这个呢？你们圣人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没想到师尊如此博学！”蓝思齐仰慕看着云意，又解释道，“师尊所言甚是，但徒儿家里不富裕，母亲更是劳苦。圣人此言并非是让读书人都养尊处优，而是为了少做杀生之事以存仁心，可若我作为长子眼睁睁看着母亲操劳而无所作为，又何谈仁心。”
云意一笑:“你书读得这么明白，怎么跑来做道士了，想成仙？”
蓝思齐却道:“师尊别笑话我了，我乡试考了三次都落榜，继续读书弟弟们就没钱念书，我才和云游的道长来了阆风，虽运气好入了门，可到底实在没有天赋。”
他又麻利地把菜洗好切成了断，整齐干净一气呵成，云意却杵在案板旁看着他笑道:“哪里，我看你挺有天赋的，师尊有件大事交给你做。”
蓝思齐受宠若惊，云意过去低声同他嘀咕了一晌，蓝思齐咽了一下，认真点了点头。
吃过了早饭道成又溜达去了，云意便进屋去把灵璧石拿了出来，然后抱出了薄水盫。
“传说这个薄水盫放进去什么就能变出什么对吧。”云意拍了拍这罐子。
蓝思齐道:“是师尊，但后来我去读书，发现一本书讲过这些法器和我们的法术本是同理，并不能凭空变出什么，只是将与此物相近相似的东西取过来。但灵力却不可，不然这罐子会将灵力原主吸干。”
云意拿起灵璧石手环，道:“灵力不行，灵璧石应当可以吧。方才同你说那个赚灵力的法子虽有用，这灵璧石却容量有限，放下去试试，看能不能多变些出来。”
反正灵璧石的原石是无主的，被薄水盫变过来也不会引起什么事端，说着云意把灵璧石投进去，盖上盖子，只片刻便听里面轱辘一声，像是碎石的声音，云意赶忙打开一看，竟然是满满一罐的灵璧石！
云意高兴得把灵璧石翻倒出来，拿出来一个一个瞧，这些还没被雕刻成手环，形状也都没什么规则，只有一个小一些，正好像块骨头，云意便拿过去逗过来，过来翻了一半白眼强行忍住把眼睛闭上。
云意笑得不行，蓝思齐也拿起一块石头道:“师尊，这些石头若都摆在那，让人一个一个现放灵力进去，如日后人多用起来也不便，不如把它磨成特殊的样子，然后发放出去，反正普通百姓也好，修道之人也好，留着它除了来我们这里换东西，也是毫无用处，不怕丢。他们在别处将灵力灌满，再拿来花，我们只要一接就能感受到有没有灵力，收起来方便许多。”
云意想了想，还真有道理，而且雕琢这样的小法术也容易，只需要先把第一个的形状想出来。
既然也是当做钱来用，便也做成圆币好了，中间有孔方便携带，云意一把捞起过来的爪子，按它的毛毛脚底的梅花做了中间的孔。
做好蓝思齐拿起来道:“师尊，这钱币叫什么名字好呢？”
云意:“狗币？”
系统突然一声:“说脏话，加分。”
云意:“？？？”
“换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