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突如其来的身份
热的眼冒金星的小护院，一见村长，立刻满脸堆笑，松开门板，将村长请了进来。身后的人群发现门开了，一窝蜂的扑了上去，就出现了前面惨叫的一幕。
惨叫人是谁呀？正是我们可怜的村长，被结结实实的压在了人群下面。
其乐融融的祖孙聚会，这个惨叫声给打断了。众人立刻走到门口，正好和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村长面面相觑。
此刻的村长相当不满，瞪了后面混乱不堪的人群一眼，而后转过身来，敷衍的对着秦老爷一拱手，“秦老爷，好久不见。”
“村长，请问大驾光临有何要事吗？”
“没什么，就是有些事要问上一问。听说你们家来了客人，还挺阔气的。不会是来提亲的吧？”
“村长误会了，我膝下一女早已嫁作他人妇，哪有人来提亲呢？是我的孙儿回来看我。”
“孙儿？！你女儿的儿子？呵呵，她不是跟土匪跑了吗？莫非还好意思带着个土匪孙子回来看你？”村长带着嘲弄的口气鄙视地扫了一眼秦匡和淼淼。
“这……这不是我的亲孙子……是我堂弟的孙子、孙女来投奔于我”秦老爷有些尴尬的胡诌起来，毕竟女儿和土匪跑了不是一件光耀门楣的好事。而且这些年他们受过的冷眼，不能再让他们的外孙承受一次。
“堂弟？”
“是啊，好久不见的堂弟。就是在临水边境做买卖的秦叔怀的孙儿们。前段时间战乱，叔怀不幸过世了，就让他们来投奔我。”秦老爷圆着自己的谎言。
“哦~~~~~~~原来是你堂弟的孩子。既然他俩是来投奔你的，那就在咱们这儿落籍吧。落籍之后，这位姑娘就是破崖村的人了。昨天的布告你知道吧？后天记得准时到哦。”说完，村长不可一世的瞄了一眼淼淼，大摇大摆地走了。身边的人见没热闹看了，也纷纷散去。
留下谢家祖孙老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匡儿，实在对不起，你娘亲自愿和土匪跑了的事，人尽皆知，我和你外婆已经承受了几十年闲言闲语，实在不愿让你再背上个小土匪的名头被人指指点点。”秦老爷有些哀伤的看着秦匡。
“没事，我知道外公是对我好。”秦匡很懂事的握着外公的手。
爷孙俩很是深情的相互关怀着，看得一旁的秦夫人也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这时候，淼淼轻声问了起来：“……恩……那个，外公，刚刚村长提到的是什么告示啊？”
“哦，是这样的，村口有个选秀的告示，陛下下令，要求每家每户没出嫁的闺女都要到村口集合，由京城来的大人亲自甄选，作为恒昌和临水两国通婚交好的桥梁。”秦老爷微笑着对淼淼说着。
“那是否意味着，我需要去参选秀女？”淼淼迟疑问。
“是啊，淼淼姑娘。后天你就以我的孙女的名义去参加甄选吧。我孙女叫‘秦茜儿’。希望你能用这个名字艳压群芳，以后我们秦家也就能抬得起头说话了。”秦老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就凭这张村花的脸，艳压群芳那是自然的。
“……”淼淼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这样重大的决定不知是对是错，正在迟疑之际，一旁的秦匡按捺不住了，满面焦灼的问：“外公外婆，孙儿久居深山，不曾得知选秀的事情。这选秀成功会怎样？”。
秦老爷一脸宠溺的看着秦匡，笑着说：“我的傻孩子，选秀成功，当然就会从此伴驾君王，飞上枝头变凤凰。”
“伴驾君王？”秦匡一脸惨白，喃喃问：“意思是成为王上的女人吗？”
秦老爷后知后觉，还在高兴的说：“应该是成果恒昌国君的姬妾。能够嫁入宫中，还是如此繁盛的恒昌，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荣耀啊！”
一旁的秦夫人看出了孙儿脸色不对劲，捅了捅旁边的老头子，示意他不要说了。然后转头试探的问着：“匡儿，你是不是对淼淼姑娘有意思呀？”
秦匡原本一脸惨白的脸，突然又变得绯红，眼睛看着地面，不敢和外婆对视。
秦夫人摇摇头，微笑着说：“如果我匡儿喜欢，就和淼淼姑娘成亲，我们也不破坏我孙儿的姻缘。”
秦老爷在一旁说：“那怎么行，刚刚都在村长面前说了，这是我堂弟的孩子。两个亲兄妹，怎么能成亲呢？”
秦夫人瞪了秦老爷一眼，道：“你这老头子，太不通变化。无论怎样，都是我孙儿的姻缘更重要。反正我们两个受了半辈子的冷言，再多受这几句又如何。都是要入土的人啦，若能够看到亲孙子成家立室，岂不更美！”
说完，秦夫人又转过头，拉着淼淼的手问：“淼淼姑娘，不知你对我孙儿可有意思？可愿嫁她为妻？”
“我……”淼淼不知如何回应。秦匡是个好人，但自己对他感情却并没有达到要立刻嫁给他的程度。而且，恒昌、临水这两个名字，让自己有种异样的感觉，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在呼唤她。但若就此回绝，又怕伤了秦匡的心。
看着淼淼为难的神色，愣头青秦匡却像是醒悟了，情绪低落的说：“好了，外公外婆。我与淼淼也是相识不久。淼淼失忆了，没有家人。我虽然救了他，但不愿意乘人之危。”而后，秦匡转头温柔的看着淼淼，仿佛抛开了一切，说：“淼淼，你是一个海阔天空般的姑娘，不要被这些恩情所束缚。你想做什么，尽可随你的心愿。是参选也好，是离开也好，我都支持你……”秦匡强忍着心里撕心裂肺般的痛，将这两种他都不愿意看到的选择，放到了淼淼面前。
淼淼越发欣赏这个阳光善良的便宜大哥，点头道：“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但你们就像我真正的亲人。既然外公已经答应了村长，我就先去参选看看吧。若是侥幸成功了，也可让二老少受些流言蜚语。”
秦匡沉重地点了点头，哭一般的扯出一丝笑容。
午后，淼淼独自一人来到小溪边，双手环抱着蜷曲的身子。她周身充斥着无力感，是对生活的无力感，一种极其熟悉的无力感。仿佛一切都被安排好了，是上天安排好的，还是人为安排好的？她闭着眼，努力回想着。
突然，有人拍了拍淼淼的肩膀，随后一道声音传入她的耳内：“姑娘，你没事吧？”
这是一种很纯净的女子之声，细腻而不尖锐，透出一丝丝婉转的清丽之美。
淼淼回过身，看向这位拍她肩膀的女子：粗糙的长发被随意的挽在头顶，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带着点点雀斑，一看就是村里四处可见的浣纱女。但此女眼睛很大，水汪汪带着光点，五官精致，还有一对可爱的酒窝，有让人一见难忘的甜美。淼淼很快想起来，这就是在路边被秦匡羞得满脸通红的小姑娘。
这位姑娘也认出了淼淼：“呀，是你啊。你不就是骑着白马来我们村的姑娘吗？”
“是啊，好巧。”
女子闪烁的眼睛里映出淼淼的微笑，“姐姐长得真好看姐姐住秦府吗？您叫什么名字呢。”
“我我叫秦茜儿，是秦家二老的孙女”。
“是吗？太好了。茜儿姐姐，我是帮秦府工作的浣纱女。我叫谢绿珠，以后就可以常常见到姐姐了。”
“是啊。”
“”绿珠忽然想起什么，颇为自责而遗憾地说：“不对，我说错了姐姐这样漂亮，一定很快就会被遴选入宫了。”
“你也很美啊，说不定咱们一起入宫，还可以做个伴呢？”
“我？怎么可能”绿珠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有些粗糙泛黄额手臂：“我这样的乡下丫头，估计连宫里的烧火丫头都比不上。”
“珠儿，别这样说自己，我觉得你很好看。”茜儿真诚的赞美：“珠儿，你想要进宫吗？”
绿珠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道：“我要是能选上秀女的话，陛下就会赏赐给我爹我娘很多银子。这样，我爹就再也不用每天上山砍柴辛苦度日了。我娘的病也可以医治了。”
“你娘病了吗？什么病啊？需要很多银两吗？”
“我也不大清楚是什么病。反正就是浑身肿厉害。”绿珠有些伤心的说着，“所以我还是很希望自己能当选的。哪怕不是嫁给国君，就在宫里做个下人，也是有很多银两可以贴补家用的。”
这时，在秦匡高大的身影从岸边树林中出现，绿珠看见秦匡，小脸又再次刷一下红了。“茜，茜儿姐姐，你朋友来找你了。”
茜儿再次被绿珠窘迫的模样给逗笑了，这样羞怯怯的一朵小娇花，怎能让人不爱呢？
茜儿估计将二人引在一起，大方介绍道：“珠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哥，秦匡，我们都是谢家老爷的远方孙，你叫他秦大哥就可以了。”
“哦，秦大哥你好。我叫谢绿珠。”绿珠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好。
秦匡脸色不怎么好，只点头回应。
此时，离这里不远处另一个手持木盆的浣纱女对着绿珠喊道：“绿珠！终于找到你了。你娘的病突然加重了，快回去看看！”
绿珠听后，原本还红若桃李的小脸，脸色霎时间就白了，赶忙跟着茜儿和秦匡别国，匆匆往回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