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女人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连忙求饶道：“求求你放了我。我保证再也不会杀人了，求求你。”
她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哭腔，向着玉念跪了下去。
玉念向旁边避开了一步，出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人伏倒在地，哭道：“我这都是被逼的，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作孽了。”
“被逼的？被谁所逼？”
女人支支吾吾片刻才道：“是孙源，是他指使我这么做的。”
“孙源？谁是孙源？”
“就是，就是那个开办衣行的男人，这都是他出的主意，我是无辜的啊！”
玉念脑海里浮现出先前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的模样，眉头紧锁。
眼前的女人分明在说谎，那男人之所以变成那般，应是与这女人有关，不仅体弱多病，阳寿也即将殆尽，她又怎会任他摆布？！
他不由得催动了金光符，符咒紧闭压迫的女人痛苦不堪。
玉念突然看向了通道的方向，缓缓收了力。
女人见金光符的法力弱了下去，立即奋然冲破了金光符的束缚，向玉念袭击而去，而玉念不躲不闪，硬生生被她击中。
无痕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一个闪身他来到了玉念身旁，抬手握住了女人刺向玉念的胳膊，手腕微动，女人立马发出了痛苦的吼叫声。
无痕看向玉念的伤口，在他左肩处有一道五指长的口子，伤口极深，贯穿了他的肩膀。
无痕脸色不好地看着玉念，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怒气更胜道：“你是傻子吗？打不过不知道跑吗？”
玉念抬眼看着他不说话。
女人的胳膊彻底被无痕给折断了，她痛苦的抱着胳膊，身子颤抖起来。
无痕伸手掐向女人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原本还能挣扎的女人，渐渐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甩手把女人摔到了地上，出声问道：“是你害死的那些人？”
女人没想到竟又来了一个更厉害的，全身颤抖，哆哆嗦嗦回答道：“不是的，不是我。”
她眼神四处闪躲，无痕见她时不时看向通道口，不屑道：“想跑？”
女人被识破了心思，摇头道：“没有，没有，真不是我，我是被逼的。”她狡辩着。
“被逼的？”
玉念出声道：“就是她杀的。”
无痕神情冷下去，“你要是不说实话的话，就死吧。”
女人赶忙道：“我是有苦衷的，我是逼不得已的。”
“有苦衷？逼不得已？你为了变美杀害了这么多人，还好意思说是被逼的？”
原先无痕还以为凶手是为了长生不老才用转生之术，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只是为了变美就这般心狠歹毒地杀害无辜之人。
他对这个女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哪怕她是被逼无奈。
无痕见她始终不愿意说实话，对玉念道：“你要不用铃铛问问？”他也想见识见识这东西的威力。
五声铃响过后，无痕开口问道：“你愿意说实话吗？”
女人眼珠一转，道：“我说实话，你会放了我吗？”
无痕笑道：“当然……”然后他用只能玉念听到的声音说了后半个字，“不。”
玉念转头看向他，就见无痕冲他挑眉一笑。
女人赶忙道：“我愿意我愿意，我什么都说。”
她说完这句话后，本打算胡编乱造一通，谁知这个想法刚冒出头来，她便头痛欲裂，生不如死地在地上翻滚起来。
无痕道：“她这是怎么了？”
玉念对女人道：“你要是打算一直说假话，那便会一直这样。”
无痕看着女人痛苦的模样，瞬间对这铃铛充满了好奇。
他原本想要说点好听的，把这铃铛弄到手玩玩，一转头就看到了玉念的伤口，“你就是活该，谁让你非要逞能，遇到危险也不知道想办法告诉我一声，要不是我不放心寻了进来，你现在岂不是要成干尸了。”
他一边对玉念说教，一边动手止住了他血流不止的伤口。
无痕心下腹诽，哪有人像他这样，受了伤不自己止血，反倒是等着别人来止血。
随着妖力的撤去，原本狰狞的伤口消失不见。
无痕见他不言不语，“你这家伙，不知道说‘谢谢’吗？”
玉念道：“谢谢。”
这让无痕不知该如何接话了，他只得回了一声：“嗯。”
无痕看着玉念没有血色的嘴唇，心下有些自责，他本就觉得理亏，此时更是觉得对玉念愈加亏欠，要是他再晚来一步后过不堪设想！
女人已经被摄心铃折磨掉了半条命，无痕道：“把铃铛收了吧。”
玉念应声收了铃铛。
无痕愁苦道：“你难道没有让她说真话的符咒之类的东西吗？”
玉念摇头道：“没有。”
“那，你会不会探查记忆？”
玉念盯着面前的地面不出声，直到无痕问第二遍，他才抬头看他道：“我不会。”
无痕觉得有些可惜，他竟觉得他是会的。
玉念问他道：“这世上有探查记忆的能力？”
无痕不确定道：“好像是有的，但是我记不清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说起这个，不过这种能力好像是可以看到被探查者的生平所见，是很厉害的术法。”
玉念思绪飞动，盯着无痕一眨不眨，“这么神奇？”
无痕点头道：“确实很神奇，连我都做不到。不过这术法好像也只是能看到罢了，至于被探查者的所闻所感就完全感知不到了，只能探查者自己思忱了。”
良久，玉念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
无痕见他虽木着脸，但语气有些生硬，心下不解，嘴上却道：“我就随口一说，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个。”
“是吗？”
在这世上，只有他和姑姑会这种术法，不仅如此，他姑姑还说，在这世上，根本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这种能力的存在。
而无痕却知道，他不但知道，还了解探查记忆的能力到底如何，果然他与姑姑的关系不一般。
无痕不知他心中所想，他要是知道，准会说一句：说是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又不是人！
玉念道：“你既然知道这种术法，难道不会吗？”
无痕摇头道：“探查记忆是很难的，尤其是要从被探查者的所有记忆里找到需要的部分就更难了，犹如大海捞针。除非有专门的的修炼之法，否则很难轻易做到，对于我来说也做不到。不过要是对方是个傻子，或者是个屁大点的孩子，这我倒是还能试一试。”
“只有对这种人你才能办到吗？”
无痕摊手道：“是‘试一试’，不是说能做到，这是很难的。”
“对妖魔鬼怪也做不到吗？”
“人是最简单的了，连人我都做不到，更别说那些修炼者了，他们能用术法阻拦别人探查自己的记忆。”
“哦。”
无痕见他问了这么多，好奇道：“你想学啊？”
玉念道：“有谁能教吗？”
无痕道：“那你还是死心吧，我想不起有什么东西会这种术法了，应该是失传了。”
“哦。”
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女人，无痕道：“我觉得有一个人很可疑，可以抓起来问问。”
玉念道：“谁？”
无痕道：“是一个男人，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眼下胖猫正盯着他呢。”
他们带着女人回到了衣行，无痕说的那个男人正是孙源。
经过他们一人一妖一猫的相互折磨，孙源终于说了实话。
女人原本是有钱人家的小姐，看上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男人不仅对她格外怜惜，还颇具文采，很快就俘获了女人的芳心。
女人不顾家里人反对，执意要嫁给男人，于是男人便做了上门女婿。
谁知婚后的男人露出了本性，不仅不会像之前那般对女人温柔体贴，反而处处嫌弃女人。
无论女人做什么，在男人眼中都是错的，相处久了后，他见女人逆来顺受，便开始变本加厉，从一开始对她恶言相向变成了拳打脚踢。
女人一直觉得是自己不对，一忍再忍。
随着岁月流逝，女人的脸上长出了不好看的皱纹，男人便更加的嫌弃她，他花着女人的钱在外面又找了个漂亮的女人。
原本女人还想继续忍耐，想着只要有一个孩子男人就会回心转意，谁知他的丈夫竟然和那个女人想要置她于死地，只为得到她的家产。
女人对男人彻底心死，她恨透了男人，更恨透了漂亮的女人，于是她把他们全都给杀了。
从此以后，女人不再相信男人，更怨恨好看的女人，她整日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害怕见到阳光，害怕看到阳光下那个丑陋的自己。
直到有一天，女人遇到了一群人，他们改变了女人，把女人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无痕急道：“什么人？”
孙源摇头道：“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都带着面具。”
无痕指着女人道：“她知道对不对？”
孙源摇头道：“她也不知道，当时我就在她身旁，那群人走后，还来了一个全身上下都穿着黑色衣裳的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根本教人看不清容貌。”
“还有呢？”
孙源摇头道：“别的我就记不起来了，对于那天的记忆，回想起来总是模模糊糊的，甚至那些人都干了什么，说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无痕瞬间懂了，他和胖猫一样，记忆都被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