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很快玉念就把衣裳换好了，对他来说，这身衣裳竟如此合身，他不免开始怀疑无痕是故意作弄于他。
无痕也没想到会这般合身，他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现今也说不出口了，因为不管他说什么都是欲盖弥彰。
胖猫哈哈道：“光头美人，哈哈哈哈……”
它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玉念的脸都青了。
无痕赶忙道：“为了姑娘们的安危，你就忍耐忍耐。”他说着轻打了一个响指，一头黑如银墨的秀发从玉念身后披散开来。
一时间，一妖一猫都呆愣住了，胖猫喃喃道：“美人……”
玉念眼神阴戾地向胖猫看了过去，胖猫吓得连忙住了嘴。
无痕失神了片刻，他绝对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玉念语气生冷道：“走不走？”
无痕点头如捣蒜，道：“走走走走走。”
他们出门时正好碰到了昨晚的小二，小二打量了他们片刻，悄悄地凑到无痕边上问道：“公子昨日那小和尚呢？”
无痕不解，心想这得是什么眼神啊？明明就在他面前他还认不出。
小二见无痕看着那女子不说话，道：“她不会是你的娘子吧？你们当真是般配啊！好一个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他都有些羡慕了。
无痕从不解变成了一脸迷惑，一时他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这人。
玉念原本就不情不愿，听了这话脸色更是阴沉，无痕赶忙绕开了店小二，拉着玉念急忙出了门。
玉念见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时不时有人看他，恨不得当场扒了这身衣裳，不愿多穿片刻。
他在前面走的风风火火，无痕在后面紧赶慢赶。
胖猫道：“一会我进去保护她。”
无痕怕它跟进去误事，道：“他用不着保护。”
胖猫道：“怎么会？她那么一个弱女……咳，我跟你在外面。”
胖猫苦笑地看着转过头来的玉念，心下腹诽，都怪他这身装扮，让它一时无法适应，否则它也不会被他眼刀。
很快他们就到了新开的衣行门口，无痕还欲再嘱咐几句，玉念直接推门进去了。
无痕被拒之门外，他抬手摸了摸鼻子，莫名有些心虚。
他向附近看了看，想找一个阴凉的地方和胖猫一起盯梢。
一旁的小贩对他笑道：“公子，你娘子长得可真好看，和你真是般配啊！”
无痕瞪了他一眼，他现在理亏，当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外面分明是白日，衣行内却透不进光，只能靠着烛火照明。
里面共有三层，第一层摆放着数十张木柜，上面搁放着色彩斑斓的绸缎布匹。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入眼的数十架木施，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成衣，样式好看，花纹繁复。
再往上就是第三层了，通往第三层的楼梯口处站着两名魁梧的大汉，看来并不是想上就能上去的。
三楼的楼梯口处围了一群姑娘们，有人道：“这三楼是什么呀？为何不让我们上去？”
大汉不搭理她们，只是敬职地守着楼梯口。
“什么意思啊？瞧不起我们吗？”
“就是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能上去？”
先前脸色苍白的男人出现在她们面前，笑道：“各位小姐，不是不让你们上去，只是上面并没有衣裳布匹之类的东西了。那是我们家掌柜的休息的地方，眼下只有被掌柜的选中的幸运之人才能够上去。”
“哦，那什么时候开始选人？”
“嗯嗯，我也想知道，这里面的衣裳我都很喜欢，要是能给我量身定制一套独一无二的衣裳就更好了。”
男人抬手道：“大家稍安勿躁，可以先去选自己心仪的衣裳，否则一会就被别家的姑娘选了去了，要等一会掌柜的才会亲自出来选人。”
听了这话，那些姑娘们就急忙散了，留下玉念站在楼梯口不远处。
男人看见他时，眸色明显一亮，对他笑道：“姑娘不先去挑选自己喜爱的衣裳吗？”
玉念一身素黑，虽与周围艳丽的姑娘们格格不入，但却异常显眼，黑色的衣裳衬得他的肤色素白如雪，身材修长，在人群中格外出挑。
附近没有他能藏身的地方，他只得先走开，眼下需要先想办法躲掉男人的耳目。
待男人走远后，玉念隐在了烛光照不到的角落里。
他拿出了两张空白纸符，咬破了食指在上面画了些符文，然后掐诀念咒，纸符飘了起来，向着楼梯口的两个大汉飞去。
待符纸贴上后，两个大汉眼神变得空洞呆滞，玉念见此偷偷摸摸爬上了三楼。
三楼的长廊尽头有一间关着的房门，玉念打量片刻后召回了纸符，向着长廊尽头走去。
他轻轻推开房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回身关上门后，又往里面走了几步。
房间很大，中间的位置有一张四脚圆桌，旁边放着三张圆凳，靠窗的位置处有一张卧榻，再里面就是两排架子，架子各有五层，每层都放着各种杂书。
玉念四下看了看，见没有埋伏，便在屋内翻找起来，当他碰到架子上的花瓶时，沉闷地转动声从他身后传来。
在他身后，墙壁缓缓移动，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先是往里面张望了一眼，随后掏出十几张纸符贴在墙壁四周，做完这些，他抬脚迈入之中。
金光符围绕着他，照亮了周围一丈左右的距离，玉念顺着台阶慢慢往下走，大约走了百十来阶，就到了台阶的尽头。
前方依旧是黑漆漆一片，不知延伸到何处。
胖猫渐渐有了困意，它道：“他怎么还没出来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无痕睨了它一眼，“你是想他好还是咒他呢？”
玉念终于走到了石道的尽头，他面前是一堵墙，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四下找了找，在一边石道的土墙上找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玉念戒备着四周轻轻按下，阻碍着他的石墙“轰”的一声打开了一道口子。
墙后不再是狭窄漆黑的通道，而像是一间普通的屋子。只是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玉念走了进去，见屋内左右两侧各有一扇石门，在他犹豫间，突然发现地上有零星的血迹，一路延伸到右边的石门处。
他向右边走去，使劲一推，石门“哐当”一声开了。
里面的血迹更多，一直延伸到深处。
玉念往里面走去，地面上有一处凹进去的长坑，坑内放着的是一些残肢，分别是脑袋、胳膊、手、腿以及脚，独独缺少了躯干。
它们被不知名的液体浸泡着，鲜活如初。
“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屋内并没有能够躲藏的地方，索性玉念直接出了门。
只见从对面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她的面容较好，近四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裙，看向玉念时脸上带着笑。
女人又向他走进了些，笑着的面容陡然消逝，她道：“你不是女人！”
玉念开口道：“你就是害死了他们的凶手。”
女人阴笑道：“既然你都看见了，那就别想活着离开！”
她身上的衣裳似毒蛇般灵活迅捷，向着玉念缠绕而去，与此同时，三张金光符排成一列，向着女人围攻而去。
女人不屑一顾，衣服瞬间震裂成数道，化作数条从左右两侧蜿蜒而出，向着玉念攻去。
玉念一个翻身，甩出数十道纸符，待他落地，原先他待过的地方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三张金光符已经来到了女人的身前，她只得甩着衣裳向它们袭去，碰撞上的瞬间，发出了“刺啦刺啦”的声响。
女人狼狈的倒飞出去，脸色再也没了先前的从容，“你是法师？”他是专门来抓她的！
细细的衣条相互缠绕起来，变得比原先粗壮了四五倍，到最后只剩下三条粗壮的衣布盘旋扭动，警惕地提防着那三张金光符。
女人往前轻踏一步，操纵着布条率先向着金光符袭去，而她则直奔玉念而来。
纸符漫天飞扬，在玉念身旁漂浮，把他护在之内。
女人嘴角一勾，快步向他袭来，她猛地一个闪身，在她身后跟着一条比先前三条还要粗壮的衣布向着玉念攻击而去。
女人已经远远地躲到了玉念左边，玉念木着脸，怪不得她会冲上来，原来是为了掩饰她身后的东西！
女人见他向右边闪去，笑道：“你就这么点能耐吗？”
玉念的脚刚一落地，一条衣布便从地里窜了上来，缠住了他的脚腕。女人呵呵笑着：“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缠着玉念脚腕的衣布长出了倒刺，向着玉念的腿慢慢攀爬而上。
女人伸手为爪，冲着玉念的脖颈处袭去。
“叮铃”一声，女人止住了动作，她皱眉道：“什么东西？”
就这么一瞬，另一边的金光符便已挣脱了布条的纠缠，把女人围在了中间。
事情发生的太快，女人被吓了一跳，她反应过来后笑道：“这东西奈何不了我！”
玉念法力一震，爬到他腿上的衣布便被他震断开来，他淡声道：“是吗？”
他的语气让女人瞬间不安起来，她不敢懈怠地操纵着衣裳向金光符席卷而去，可这次，奈何她怎么攻击，金光符也未动分毫。
女人不信邪，把力量对着一处击去，依旧没有作用。
她这才发觉，这些金光符的气息与方才大不一样，任她如何攻打都无济于事。
她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玉念，这才明白，他先前的攻击有所掩藏，仿佛是在和她玩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