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道友
原始宇宙作为孕育亿万族群的生命之源，体量无比巨大，然而终归是有边界的。
整个原始宇宙拥有一层坚固的膜壁，保护着原始宇宙内的无尽空间。
并且，这膜壁也吸收着宇宙海中如同雾气般弥漫着的无尽混沌气流，化为能量和物质，维持着原始宇宙本源运转和原始宇宙整体构造。
“轰~~~”
原始宇宙的膜壁猛然炸开，一个直径上万公里巨大破洞出现，无尽的混沌气流蜂拥而入，向着原始宇宙内部空间夹层中涌去。
机械族父神驾驭着与自己几乎融为一体的黑球状飞行宫殿在混沌气流中出现，穿过膜壁上的巨洞，冲入空间夹层中。
这是宇宙中强者进出原始宇宙的常见方式之一，只要拥有宇宙之主的实力，就能够轰穿原始宇宙的膜壁，进出宇宙海。
当然，还有其他进出原始宇宙的方式，比如通过一些强大黑洞破坏原始宇宙膜壁形成的天然破损之处。
膜壁上撞出的巨大空洞迅速在原始宇宙运转规则的修补下消失不见。
机械族父神驾驭着黑球进入空间夹层后，连续几个瞬移，抵达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区域。
“原始宇宙，孕育一切，也给予了我们机械族一线生机。”
黑球中，机械族父神感应着原始宇宙那熟悉的空间波动，流线型的神体上点点星光在体内构造出闪跃着雷电的奇异能量丝线结构，无尽能量在这些能量丝线中流转。
作为原始宇宙中的第一个自由的机械族生命，他十分清楚机械族的来历。
原始宇宙中，一切都有可能。
万事万物，无尽族类，都有机会跨越自己的天生桎梏，成就超凡。
机械族父神能够从工具类生命变成拥有独立自我意识且能够修炼的智慧生命，是一种幸运。
“奥图，开启神国传送。”
机械族父神感应着周围的空间碎片情况，向旁边站立等待的奥图之主吩咐道。
“是，父神。”
奥图之主向前一步，意念沟通自己的神国。
嗡~~~
光芒亮起，一个神国传送通道凭空出现，通道对面，是奥图之主那遍布着无数机械星球的宇宙之主层次神国。
机械族父神催动黑球状飞行宫殿，进入传送通道，出现在一颗直径百万公里的机械星球上空。
奥图之主的神国实际上是模拟机械族父神的小宇宙构造，但思路上稍有不同。
这颗星球，正是奥图之主控制整个神国的枢纽主星，名为赛博坦。
机械族父神意念扫过整颗赛博坦星球，感应到上面有着无数的智能机械体正在有条不紊的工作，建设和改造着这颗星球。
而星球内核，则有着一个拥有超强运算能力的智能核心维持着整颗星球的运转。
“不错。”他评价道，“奥图，你的这种思路，应该能为我机械族创造出更强的智能生命后裔。”
奥图之主得到机械族父神称赞，颇为得意。
他正要骄傲的介绍一下自己的创造思路，却忽然听到机械族父神语气一转。
“但是，你创造的这些生命有个很明显的弱点。”
机械族父神注视着奥图之主。
“他们太强了！这样的智能程序，能够诞生出智能生命的几率极低。”
机械族与众不同，在几乎任何宇宙星空都能孕育诞生，强大的智能程序和弱小的智能程序诞生出来的智能生命的潜力也大有不同。
但有一点，机械族和宇宙中其他生命是一致的，那就是孕育出的智能生命越强，融合生命之心成为真正生命就越难，将来提升时遇到的阻力就越大。
“我明白，父神。”奥图之主恭敬答道，“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奥图之主也知道这个情况。
他曾经在自己管理的星区散布了无数这样的智能机械体，还改造了一批星球，但能够转化为真正智能生命的智能核心寥寥无几。
“我们的疆域，只有机械族生命存在，发展太过单一僵化。”机械族父神收回意念，吩咐道，“走吧。”
奥图之主领命。
神国传送的光芒再次亮起，通往机械族核心秘境的传送通道开启。
机械族父神的黑球飞行宫殿穿过传送通道，回到核心秘境中。
诸多宇宙之主纷纷离开飞行宫殿，去往自己的神殿中处理各种事务。
而机械族父神却独自一个来到神殿前的广场上。
他不在原始宇宙的这段时间，机械族宇宙霸主们意外陨落了不少，有的是在祖神秘境中伏击‘收割者’哈宾时陨落，有的是在火核秘境探险时陨落，还有一名是在疆域内守护震噬节点星的时候，遭到‘收割者’哈宾突袭而陨落的恒远星主。
这些宇宙霸主们，都得靠机械族父神来复活。
神殿前的广场上，随着机械族父神的意念催动，时空开始凝固，回溯。
一名名曾经来这处广场拜见机械族父神的不朽、宇宙尊者们的身影纷纷在时空回溯的影像中出现，大部分是机械族的强者，也有许多是机械族的附庸种族的天才不朽和宇宙尊者。
“这段时间我机械族陨落的几名宇宙霸主，一半都跟‘收割者’哈宾有关。——也不知道坐山客那老家伙，有没有赶回原始宇宙。”
机械族父神一边搜寻着恒远星主他们的身影，一边随意思索。
“另外，原始宇宙本源意识之前的那次意志震荡是什么意思？祖神教这次弄出这么大动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焱神秘境，被三块大陆环绕着的神殿群静静悬浮在虚空。
一阵阵的奇特空间波动从神殿群的主殿中传出，伴随着的是焱帝强横的生命气息时隐时现。
唰！
主殿前的广场上，冰氤尊者瞬移而来。
他匆匆赶到主殿门前，神情有些复杂，犹豫着是不是要向焱帝汇报信息。
焱神族脱离九域联盟这种大事震动宇宙，作为事件漩涡中心的焱神族超级存在，冰氤尊者自然很快就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焱帝沦为灵魂奴仆的消息已经被九域联盟的宇宙之主们传遍了宇宙。
巍然矗立的主殿中，奇特的空间波动忽然停下，焱帝强横的生命气息出现，稳定下来。
“冰氤，有什么事？进来说话！”
焱帝的声音从宫殿中传出，震荡在冰氤尊者身边。
进去？
冰氤尊者迟疑。
焱帝的那个主人‘收割者’哈宾这段时间可是在主殿中修炼，万一他看上了自己，一个灵魂控制……
反正怎么都躲不过！
冰氤尊者将心一横，昂首迈步进入主殿。
族群危机，必须要焱帝这样的宇宙之主出面抗衡。
自己的安危不重要，死就死吧！
……
“……帑山族的几名宇宙尊者在娑涣秘境中故意骚扰围堵我焱神族的宇宙尊者，应该是他们族群的宇宙之主授意的，想要试探我焱神族的实力。”
主殿中，冰氤尊者向焱帝恭敬汇报，目不斜视。
旁边的‘收割者’哈宾笼罩在星光长袍内，一副安静祥和的姿态，并没有对他出手。
没有遇到危险，这让冰氤尊者松了一口气。
“帑山族，是晅雾之主他们几个？”
焱帝轻声说道，语带不屑。
晅雾之主是九域联盟附近的另一个小族群联盟中的三名宇宙之主之一，那三名宇宙之主实力都是三阶，和焱神族一向有些摩擦。
“他们以为焱神族脱离九域联盟，就孤立无援了？”焱帝嗤笑道。
“帑山族应该是想试探一下您还在不在焱神族。”冰氤尊者连忙应道，“您看……”
「去帑山族走一趟。」一旁的袁至忽然通过灵魂连接向焱帝发去消息，「正好试试你的新秘法的威力。」
宇宙中，有什么实力才能占什么地盘。
焱帝被奴役，焱神族脱离九域联盟，没有原本九域联盟的宇宙之主们守望相助，自然会变成一块肥肉。
“那我就去帑山族一趟！”。
焱帝正有此意。
他收到袁至的灵魂连接命令，轰然从王座上起身。
“晅雾之主这是觉得我的炎神戟不够锋利了？”
冰氤尊者见状大喜。
以前，焱帝也和晅雾之主有过多次交手，次次都是占据上风。
不过，那是在绝烽之主他们助力的情况下。
冰氤尊者有些期盼的悄悄看了眼旁边神秘无比的‘收割者’哈宾。
如果这位能够出手的话，那就更好了。
焱帝身为宇宙之主，感应何等灵敏，立刻察觉到冰氤尊者的举动。
他瞥了一眼冰氤尊者，轻声笑道：“冰氤，我已经与人类族涉过，准备带领焱神族重归人类疆域。”
冰氤尊者一愣。
重归人类疆域？
焱帝何时与人类族涉的，难道是‘收割者’哈宾……
“到时，我和人类族群的诸多宇宙之主会继续为族群提供守护。但发展族群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们了！”焱帝继续道。
冰氤尊者心中百味杂陈。
他也是从焱神族脱离人类族群的那个时代过来的，自然经历了焱神族从巅峰族群沦落为强大族群，到宇宙边远之地开疆拓土的艰难过程。
如果焱神族能够重归人类族群，受到人类族群的强者保护，还有机会得到诸多稀有资源，当然是好事。
不过，焱帝将族给自己这样的宇宙尊者，难道将来会遭到什么不测？
冰氤尊者心中沉重，缓缓开口：“是，我会……”
“此事暂时保密。”焱帝笑道，“你随我来！”
唰！
焱帝施展瞬移，带着冰氤尊者消失不见。
……
宇宙中，一个消息传播开来。
焱帝在前不久闯进帑山族的地盘，以一己之力挑战晅雾之主和另外两名三阶宇宙之主，大获全胜。
最终，这场战斗以晅雾之主赔偿了三件普通至宝，收缩疆域防御为结果收场。
“看来焱帝还是在守护着焱神族的啊！”
虚拟宇宙，鸿盟城中的露天酒吧中，一名宇宙尊者讲述自己得来的消息，有些感慨。
焱神族之前是人类族群一员的事情，这些经历了无比悠久岁月的宇宙尊者们都是知道的。
“那‘收割者’哈宾能控制焱帝，说明他擅长灵魂之道，控制住整个焱神族的强者，也不是什么难事。焱神族应该整个落到了他的手中了。”
另一名头上有着青色鳞片的宇宙尊者推测道。
“‘收割者’哈宾是独行的特殊生命，他要焱神族有什么用？”又一名身着斑驳铜色战甲宇宙尊者疑惑，“族群对于独行的特殊生命来说，完全是个累赘吧。”
“哈哈，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忽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几名宇宙尊者转头看去，一名头生三角的粗壮大汉端着大酒杯走了过来，正是以消息灵通著称的狃宙尊者。
“狃宙尊者，你又有什么小道消息了？”最先开口的宇宙尊者笑着问道。
“小道消息？”狃宙尊者一瞪眼，旋即又嘿然一笑，“不过你说的没错，这消息有些奇怪，我也不太信。”
“是什么消息？别吊我们胃口，快说。”那宇宙尊者道。
狃宙尊者扫视一圈，看大家都盯着他，心中颇为受用。
像狃宙尊者这种以消息灵通著称的宇宙尊者，得到其他宇宙尊者的关注，就是最能让他满足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收割者’哈宾也是鸿盟成员，不过他极少在鸿盟城中现身。”狃宙尊者缓缓开口，“不过，他来得再少，终归还是来过的，也交了一些朋友。”
这是当然，在场的宇宙尊者们也见到过‘收割者’哈宾出现在鸿盟城中，不过大多数都没有与‘收割者’哈宾有什么交流。
“我从认识他的一位宇宙尊者那里得到消息，说‘收割者’哈宾曾以大量至宝换取了人类族群对他的庇护，想要挡下北疆盟主对他的悬赏通缉。”狃宙尊者故作神秘，沉声说道，“并且，这次他打算用焱神族回归人类族群做筹码，换取人类族群对他的再次庇护！”
“什么？焱神族要回归人类族群？”一名宇宙尊者惊声开口。
焱神族的强者虽然少见，都战力个个都强大无比。
他们中的不朽强者实力能接近宇宙尊者。而宇宙尊者个个都有宇宙霸主的实力。
“以焱神族这样强大的种族回归人类族群做筹码，‘收割者’哈宾的确可能成功。”另一名宇宙尊者推测道。
“这可是涉及整个人类族群和鸿盟的大事，得宇宙之主层次的强者来做判断。鸿盟里面，非人类族群的宇宙之主们会怎么看？”又有宇宙尊者说道。
“鸿盟是人类族群主导的，人类族群接纳焱神族回归，是人类内部的事务。”
“可这件事关系到……”
宇宙尊者们纷纷开口，讨论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和可能产生的影响。
狃宙尊者附和着讨论了几句，心中颇为满意。
他悄然离开，又到另外一群宇宙尊者的聚集地，开始散播自己得到的消息。
这是人类族群给狃宙尊者的任务，有贡献点可拿的。
……
唰！
悬浮山峰穿过原始宇宙膜壁上的一个天然缺口，回到原始宇宙内。
端坐在悬浮山峰上的坐山客略略感应周围情况，一个瞬移脱离这片被超强黑洞扭曲着的空间，来到正常的宇宙星空中。
“那名强者，不知道是不是‘收割者’哈宾。”坐山客推想着，“如果那名强者是‘收割者’哈宾，那他是否已经被原始宇宙镇压了？我该怎么去找他……”
神国传送的光芒亮起，一个神国传送通道在坐山客前方虚空中出现。
这是坐山客的大弟子普缇之主所打开的神国传送通道。
嗖！
坐山客驱动着悬浮山峰进入神国传送通道，消失不见。
……
娑涣秘境。
袁至研究三法则融合秘纹的地方，一个直径三光年左右的巨大能量漩涡正在缓缓转动。
无尽的能量在漩涡中运转，携带者强大的威力，足以轻松湮灭宇宙尊者，甚至弱一点的宇宙之主进去，也可能会受伤。
嗡~~~
神国传送的光芒中，传送通道瞬间形成。
坐山客驾驭着悬浮山峰穿过神国传送通道，直接降临到这片能量漩涡旁边。
之前，普缇之主前来救援的时候，悄悄在这片区域附近留下了一份神力信标，用以将来传送使用，现在正好用到。
“这片能量漩涡有些不自然。”坐山客目光一扫，立刻分辨出这座能量漩涡的情况，“它应该是有强者以三法则融合之法强行共振，将周围的孕育环境提前引爆生成的。”
坐山客身为神王，对混沌法则都了解的无比透彻，这种小小的能量漩涡中蕴含的奥妙根本躲不过他的眼睛。
三法则融合，不像是原始宇宙中的强者能做到的事。
那么，这种事情很可能就是那位‘收割者’哈宾干的。
不过，‘收割者’哈宾留给自己的信息，藏在哪里？
坐山客意念一动，准备使用‘言出法随’能力勘察周围情况，探究‘收割者’哈宾留下的信息。
唰！
虚空中，一个身影瞬移而来。
坐山客随意看去。
来者身形巍峨高大，霸气昂然，正是焱帝。
“拜见老师。”
焱帝远远躬身行礼。
坐山客看着焱帝，目光中情绪有些复杂。
“我的傻孩子啊……”
再怎么说，焱帝也是他的弟子，也是花费了大量心血培养的。
如今焱帝却成为灵魂奴仆，永世沉沦，这让坐山客心中极为愤怒。
坐山客精通灵魂秘法，更有着神王层次的秘法和记忆。
但这些秘法和记忆一点用都没有。
因为即便是‘远古文明’中，坐山客也没听说谁有能解除灵魂控制的方法。
焱帝快速飞来，再次行礼。
“老师，我的主人‘收割者’哈宾请您到焱神秘境一叙。”
坐山客皱眉。
听焱帝的口气，‘收割者’哈宾似乎一切正常，显然不是夺舍失败被原始宇宙镇压了的样子。
莫非尝试夺舍原始宇宙的那位强者不是他？
……
焱神秘境，被三座大陆环绕着的虚空宫殿群中。
唰！
唰！
坐山客和焱帝的身影同时出现在主殿中。
刚一落地，坐山客立刻感受到整个大殿中的奇特情况。
黑白圆圈形成的巨大漩涡在大殿上方缓缓旋转，一层层黑白圆圈嵌套着从中心向边缘缓缓扩散，无尽的宇宙运转规则威压从漩涡中涌出，笼罩着整个大殿，威能足以镇压任何一位宇宙最强者。
坐山客心中一凛，原本带着杀意的愤怒心情顿时冷静下来。
这道漩涡是宇宙本源法则外现，必然直接通往原始宇宙本源之地，里面隐隐有着浩瀚如无尽星海的意志波动传出。
漩涡下方，是一名身着星光长袍，静静站立着的神秘存在，散发着宇宙之主才有的强大生命气息，正在转头看来。
这名神秘存在散发着清晰无比的意志气息，和漩涡中传来的意志波动完全一致。
坐山客情绪转为震惊：“夺舍原始宇宙的竟然真的是‘收割者’哈宾？！这个情况，是对原始宇宙夺舍成功了？”
……
袁至看向坐山客，见他瞬移过来后没有立即说话，知道自己的这番布置已经起到效果。
那么接下来，就得执行第二步计划了。
他微笑着，以起源大陆的语言温和开口道：“道友。”
道友？
坐山客回过神来，有些意外。
这位神秘存在显然就是‘收割者’哈宾，不过这肯定不是他的真实身份。
在坐山客的感知中，这位神秘存在虽然是宇宙之主，本体的意志表现也只是一般宇宙之主的水准，但上方漩涡中那同样波动传出着的无尽意志，却说明着这一切都是假象。
并且，这位神秘存在的生命气息给坐山客的感觉是无比年轻，而他意志中传来的波动，却有着无比沧桑的感觉。
能够夺舍原始宇宙，却又安然无恙，虽然不知道这位神秘存在是怎么做到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他的境界层次，至少是混沌主宰或者神王，真实境界甚至在自己之上！
道友……
成为永恒真神，从自身小宇宙本源中悟出小宇宙的本源奥妙，就可初步理解和运用某种‘道’的雏形，如水火、时空、光暗、生灭……
成为混沌主宰，是理解混沌法则，更是要将自己的‘道’推演到更高层次。
而成为神王级存在，更是需要对‘道’有进一步的理解，将其融合推演到极高层次，乃至终极。
坐山客恍然。
这位神秘存在，必然是懂得某种‘道’的真正强者。
如此说来，‘道友’这个说法，应该是对懂得‘道’，修炼‘道’的强者的称呼。
他连忙端正姿态，以起源大陆的语言向袁至正式问候：“道友。”
上套了。
袁至心中满意一笑，自己的这番作态，显然效果明显。
毕竟，在上方直达原始宇宙本源法则海洋的巨大漩涡中那强大的威压波动下，任何一名宇宙最强者都得和和气气的说话。
那么，接下来是第三步。
“我名源，世界旅者。”袁至以起源大陆语言温和说道，“初来起源大陆，竟能在这里遇到一位道友，不胜欢喜。”
起源大陆！
坐山客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
在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的镇压下，他是怎么能说出……哦对了，这位自称‘源’的世界旅者已经夺舍了原始宇宙，说出这样的话也理所当然，不过他的这种举动，不违反至高规则吗？
“……晋。”
坐山客笑着开口，却忽然发现努力半天，只能说出这一个字。
他心中泛起疑惑。
难道原始宇宙的本源意志仍然在起作用？
袁至恍若未觉，继续温和笑道：“道友，我从你的至宝中看到一些信息，得知这片源世界名为起源大陆。”
“源世界？”
坐山客听到一个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