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一百零七章
章盼盼咽了咽口水:“你的意思是, 高云登上了路杰的账号,将张曼曼约到了他们家里?”
殷迟:“准确地说,是约到了这个房间里。”
就像是为了证实他的话, 房间紧接着又传出了打电话的声音。
虚弱中带着阴森的女人声音开口道:“阿杰, 我们明天谈一谈好不好?”
电话那头传来隐隐约约的不耐烦回答:“有什么好谈的?自己生病了还瞒着, 你好意思跟我谈吗?”
房间里的喘息声更大了,就像一尾濒死的鱼。
“我们明天见个面, 就当这么多年感情, 我最后一次求你。”
电话那头没说话。
高云沉默良久, 继续说:“况且你要解除婚约,也该跟我当面谈。”
路杰终于出声了:“什么时候?”
高云:“明天早上十点钟,家里……我等着你。”
那最后四个字像是蛇在嘶嘶吐着性子。
章盼盼忍不住抖了抖,胆怯中又带着忍不住的紧张, 无声道:等会就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转折, 让婚礼变成了那样了。
不过虽然这么说, 但章盼盼基本上已经猜到了, 肯定是惨遭背叛的高云送渣男渣女双杀。
但她虽然猜到了高云会送双杀, 却没猜到被病魔折磨, 又惨遭爱人闺蜜双重背叛的女人会那么狠。
屋子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温度突然高了起来, 而且越来越高, 像一个蒸笼,热的人受不了。
“怎么会这么热?”还在等着接下来剧情的章盼盼忍不住道。
殷迟脸色突然一变, 他手中出现贝壳, 冰蓝色花朵一样的火焰拉成线,绕着他们两个转了一圈,一声噼里啪啦的响声之后, 原本空荡荡的房间突兀地出现橙红色火焰。
殷迟摸了摸眼睛,指腹沾上了黑色的灰。
章盼盼指着他的脸惊讶道:“你脸上有两个黑手印。”
殷迟:“手印正好蒙住我的眼睛?”
章盼盼:“你怎么知道?”
殷迟沉默了一瞬,还是道:“……因为你也有。”
两个人顶着一脸黑手印沉默无语。
不过现在没多少时间给他们耽搁,火焰已经点着了房间的窗帘。而显然从他们进入这个房间开始,房间里就一直有人,而非只听得见声音。之所以看不见,只不过是因为有鬼用手蒙住了他们的眼睛。
那只鬼希望他们烧死在这里。
章盼盼使劲拧着门把手,而门把手就像被焊住了一样,无论怎么弄都没一点动静。
火焰中除了他们还有三个人——手里提着刚倒完的汽油桶、站在火焰里却一点事没有,显然已经不是人类的高云,跪在地上求饶的路杰,以及跟路杰两个互相推卸责任的张曼曼。
章盼盼心里焦急:“咳咳咳……怎么办?”
殷迟目光一扫,在桌上看到了一杯水,水不知道放了多久,积尘昏黄,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
他随手从房间还没烧着的地方撕下两块布料,用杯子里的水把布打湿,分了章盼盼一块。浓烟熏人,没法多说话,殷迟匆匆给了她一句:“等着。”
在下面的时候,新郎路杰身上并没有烧伤痕迹,因此殷迟猜一定有其他生路。
高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柜子上,居高临下看着求饶的路杰和张曼曼,唇角勾起诡异的笑。
她手里拿着一个画板,在纸上勾画着什么。
边画边慢慢对两个人道:“想要从这里出去,就得找到钥匙,你们猜我把钥匙藏在了哪里?”
这话一落,路杰和张曼曼还没动作,章盼盼先行动起来了。
她和殷迟一起,将房间里可能存在钥匙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然而还是没有找到。
火燃烧得越来越猛烈,像是为了打殷迟的脸一样,橙红色的死亡之火已经舔上了路杰的裤腿。而且正飞速沿着路杰身体扩展领地。
张曼曼也被火焰缠上,空气中似乎传来油脂的味道。
章盼盼已经开始连续不断咳嗽,眼泪受不住浓烟的熏烤,扑簌簌流眼泪。
殷迟思考着钥匙可能在的地方。
正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道具空间似乎有异动。
心念一动,那产生异动的东西就出现在手里。
——是最开始第二次婚礼当中,他从
多出来的脸部腐烂的小花童手里接过的玫瑰花。
玫瑰花被拿出来后,受到火焰温度灼烧,几乎瞬间就如同冰封的血水一样,融化在了殷迟的掌心。
那一滩红色汁液在殷迟的掌心蠕动,如同有生命一样,最后凝结成了一颗血红色的、包裹着精美糖纸的喜糖。
殷迟沉吟了两秒,拿定了注意后不再犹豫,拆开喜糖糖纸,将这颗同血液和玫瑰花颜色一样的糖塞入了嘴里。
糖果入口即化,既有玫瑰花的浓郁芬芳,又有血液的腥臭难闻。
在糖汁被含在口中的时候,殷迟耳朵边突然听到了有别于惨叫的路杰和张曼曼两人的声音。
——“我们来做游戏。”
——“猜猜钥匙在哪里?”
是小花童们耳熟的歌谣声。
糖汁干涸,声音重新隐去。
但殷迟已经知道了是那些小花童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曾经与他们玩游戏的玩家。
三次捉迷藏游戏,一共积累了四支玫瑰花,殷迟全都暂存在道具空间。
此时他取出剩下三支,每朵玫瑰化作一颗喜糖留在他的掌心。
在将喜糖送入口中之后,孩子的歌谣声重新响起。
——“钥匙在的地方黑不见光。”
——“钥匙在的地方流着污水。”
——“钥匙在的地方三心二意。”
这简直就是猜谜游戏,殷迟忍不住无奈了,他掩住口,挡了挡浓烟,开口让章盼盼试一试自己的玫瑰花,吃完交流得到的信息。
女孩子这会儿已经快被浓烟熏晕过去,但听到殷迟的话,还是抹了一把乌漆嘛黑的脸,毫不犹豫从背上背的小包里拿出三支玫瑰。
吞服下玫瑰变成的喜糖之后,同样得到了几句歌谣,排除掉开头无用的线索,她将带着信息的两句告诉了殷迟。
——“钥匙在往日的誓言里。”
——“钥匙在爱人的负心薄幸里。”
章盼盼很着急,头也在烟雾里越来越晕。
而且随着火焰燃烧,房间里还能够暂时栖身的地方越来越少,这几句歌谣根本推断不出钥匙所在地。
她跟殷迟道:“要不然……咳咳咳
咳……要不然我们试着砸门吧。”
殷迟突然道:“不用,我知道钥匙在哪里了。”
他顺手打碎身边的花瓶,取了较大的的碎片,然后扯下柜子里还没被点燃的被子,用被子试着扑灭路杰身上的火焰。
章盼盼脑子跟着一转,问道:“钥匙在路杰身上?”
殷迟:“对。”
他没有多废话。
大约是因为这个空间本身就并非真实,而是构建于记忆的虚幻,路杰身上沾上火焰之后,燃烧之快超乎想象,不过几分钟,他的身体就已经被烧成了一块黑炭。
然而就算身体已经成了黑炭,他却仍旧在惨叫,在痛呼,在地上翻滚。
这远比看着一个人被烧死更可怖。
殷迟用被子扑灭了火焰,他按住焦糊成一团却还在挣扎的尸体,找准位置和角度,将花瓶碎片对准路杰的心脏。
路杰挣扎得更猛烈了。
殷迟皱了皱眉,如果对方一直挣扎下去,难保会再度翻滚到火焰之中,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没有多余的手来强行制住他。
就在殷迟考虑要不要用道具困住路杰的焦尸的时候,旁边突然伸出了一只沾着黑灰的手。
是章盼盼。
她把那块沾了水的布打结系在脸上,空出的两只手死死按住焦尸。发现焦尸力气太大有些按不住后,还将膝盖也用了起来,死死顶住正在挣扎的尸体。
等终于确保尸体不能动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道:“任务世界没有男女,咳咳咳咳……我们是队友,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这东西虽然有点吓人,不过……咳咳咳……不过尸体嘛,都见多了,吓不着我。”
殷迟唇角弯了弯。
路杰动不了后,他不再犹豫,果断用碎瓷片做刀刃,划开了焦尸的胸腔。
在焦黑的皮肉被碎片划开的那一瞬间,正好看过去的章盼盼差点吐了。
路杰胸口左边,原本应该是心脏的地方,划开后却只有一块拳头大的红色肉团。
肉团颜色紫红,状如苹果,就像是一颗紫红色圆圆的果子,看过去的时候还正在蠕动呼吸。
它表面光滑如同被打过蜡的蛇果,然而
在光滑的表皮之下,却能看到蠕动起伏的白色蛆虫,腐烂的脓液从一根连接着果子的肉质管子里不断排出,将脓液输送到路杰身体各处,就像是心脏在为人体输送血液。
“这是什么?”被烟熏得都快瞎了,章盼盼还是忍不住问道,顺便又吸了一口浓烟,咳了半天。
“他的心脏。”殷迟的回答言简意赅。
回答完后他喃喃自语:“虽然我从歌谣里猜到了钥匙藏的地方是负心人的心脏,却没想到他的心脏变成了这么恶心的东西。或者是因为这是高云的记忆基础上生成的异空间,而在高云的眼里,路杰胸腔里有的就不是一颗人类之心,而是腐烂流脓的果子?”
目光又瞟了“心脏”一眼,跟恶鬼厮杀都不怕的殷大大觉得有点恶心。
然而现在不是洁癖发作的时候,再恶心也只能皱眉忍着。
他用碎片划破果子的皮,然后及时躲开了外皮破裂后,流出来的脓液和蛆虫。
那些脓液流到地上,腐蚀了一大片还没有被火焰烧毁的地板。
章盼盼忍不住吐槽:“简直是生化武器,效果堪比浓硫酸,说不定还带毒。”
等这玩意儿终于流干净之后,殷迟在“果子”皮的底部,看到了一把银色钥匙。
他将钥匙用碎片挑出来,找了块布擦干净,然后用它打开了被紧紧封闭住的门。
已经快晕过去的章盼盼先行一步冲出房间,站在走廊里咳嗽。
殷迟本来也要跟着她离开,但在彻底跨出房间的时候,他突然回了一次头,往高云坐的柜子上望了一眼。
柜子上的高云早就在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而她原来坐的地方,留下了一幅画,那幅画明明就在烈火之中,却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殷迟心念一动,在章盼盼的呼喊中,重新冲入火中,忍着被火焰灼烧皮肤的痛,将那幅画带了出来。
出来后他在地上一滚,熄灭身上沾上的火焰。
来到房间外之后,四周重新恢复了浓稠的黑暗。
火焰带来的光被牢牢控制在房间所属的空间,照不到走廊一点。
殷迟借助手机电筒的光,开始打量手里的这
幅画。
画跟他们从病房里得到的大同小异,同样是美丽的酒店,一对正在举行婚礼的新人,燃烧的火焰以及新人脚下的深渊。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在画的角落里有一句话——
“愿我所在之处,天堂化为地狱,恶鬼重回人间,鲜血灌溉玫瑰,婚纱爬满蛆虫,而窃取婚纱之人,永受灵魂折磨之苦。”
章盼盼同样凑过来看这句话,她忍不住打了一个抖。
“这是高云对张曼曼的诅咒吗?”
殷迟蹙起眉:“应该是,不过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
章盼盼听到他这么说,嘴角下意识抽搐,她的这位队友就像是被什么神算子附体了一样,每说必中,每中大多都不是好事。
殷迟可不知道她的吐槽,他若有所思地道:“按照房间里路杰胸腔中的东西来看,高云对他的憎恶不是一点两点。难道婚礼就那样令她念念不忘,以至于哪怕新郎是一个自己憎恶的人渣,在死后也仍旧要与其结婚?”
章盼盼:“我也觉得她的执念太过了,不过这也说不准,很多恶鬼本来就是因执念而生。”
她继续道:“我们想知道的那个问题——婚礼的新娘到底有没有确凿的人选,是不是高云和张曼曼谁都可以,这个问题仍旧没有得到答案。”
殷迟把画折了折,丢到了道具空间,而后突然道:“没有答案,就亲口去问一问。”
章盼盼一懵:“问谁?”
俊美的青年唇角勾起一个笑:“当然是问当事人。”
他抽出餐巾纸擦了擦脸上的灰,然后抬脚走向楼梯。
章盼盼跟在他身后,一脸懵逼地问:“我们为什么要去楼梯?”
“找人。”殷迟道,“上次被困在楼梯循环中的时候,我从扶手缝隙里看到头顶的楼梯上趴着一个人。一个脸部损伤严重,但眼睛的形状却令我很熟悉的人。我后来想了想,才发现之所以会觉得熟悉,是因为那双眼睛跟张曼曼一模一样。”
章盼盼想了想那个情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同时很快发现了盲点:“楼道这么黑,你是怎么发现的?”
“对,楼道这么黑,为什么
我还能透过缝隙看到上一层楼的人眼睛形状呢?”青年唇角微勾,“自然是因为,有人、不应该是有鬼希望有人看见她。”
这句话落下,他彻底踏入了楼梯所在的空间。
章盼盼跟着他一层一层往下走,但却始终绕着圈子,也没有看到张曼曼的鬼魂。
她迟疑地道:“好像没有……”
“嘘——”殷迟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仔细听。
章盼盼跟随他的动作竖起耳朵,过了一会儿,果然听到那阵熟悉的“滋滋滋”,就像是什么东西蹭着地板的声音。
鞋底突然感觉到粘稠的东西,用手机电筒一照,果然是从上面流淌下来的鲜红血液。
和上次被困住是同样的情形。
但这次殷迟不再往下离开,他逆着血液流过来的方向,开始往上爬楼梯。
血腥味充斥鼻尖。
中途章盼盼好奇心过剩,小心地靠近了楼梯扶手那一侧。然后微微抬起头往上看,正正好对上了一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睛,和眼睛周围血肉模糊的皮肤!
一向觉得自己胆子还行的女孩子差点被吓得叫出来。
楼道昏暗,往上走仿佛同样在经历不断的循环。
爬了十分钟左右的楼梯,始终没能看到上面的尽头,也没能接近眼睛主人的章盼盼气喘吁吁道:“往上走也有鬼打墙,既然她希望我们发现她,为什么还要设置这种障碍?”
殷迟沉吟道:“因为有其他力量不希望她被发现,或者这楼梯循环,本身就是为了困住她。”
爬楼无聊,殷迟分析道:“我们在五楼房间里看到的事未必是假的。那或许是基于曾经的事实而形成的异空间。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当年约张曼曼和路杰到房间里会面的时候,高云或许就已经死了。她之后所进行的一系列事情,都是复仇。”
“在复仇当中,她很可能同样想要烧死路杰和张曼曼,但张曼曼或许用某种手段逃了出去。”
“逃了出去然后呢?”章盼盼问。
殷迟抿了抿唇:“然后她被高云的力量,困在了楼梯的无限循环中。”
“永远在楼梯上爬动,以为能够逃出生
天,却不知道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永远也走不出去。”他说。
章盼盼抖了抖。
良久,迟疑地问:“我们会不会永远也爬不到尽头?”
殷迟:“不会。”
不过也的确需要想个办法解决楼梯循环。
殷迟沉思了一会儿后,突然道:“不要抬头,不要看前面,目光只看着地上的血液。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些血液或许能够引着我们找到她。”
他的话落下后,章盼盼跟着低下头,死死盯着从她鞋子边流经的血液。
看着看着,忍不住有些出神。
这么多血液,是把身上的血都流干了吗?
被困在这里,永远逃不出去的楼梯循环,只能用血液求助。
但流干全身血液,往往察觉到的玩家不是觉得这是线索,而是认为有鬼怪想要害自己,因而只会更加急切地逃离。
这种境况,还不如一死了之。
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章盼盼突然发现地上的血液量变大了,然后她听到殷迟说:“到了。”
殷迟停下脚步,看向距离他们几个台阶之上的女人——不女鬼。
她全身大面积烧伤,脸上也遍布黑灰和伤痕,整个人就像是一块厨房被使用了很久的抹布,又脏又破。
“嘻嘻嘻,终于到了,终于有人发现我了。”嘶哑难听,约莫是被烟破坏了的嗓子诡异地说。
“你想告诉我们什么?”殷迟问。
但楼梯上的女人就好像一点也没有听见一样,仍在在用那嘶哑可怖的声音,发出骇人笑声。
殷迟不再试图问她,他隔着一小段距离,静静等待。
过了一会儿,这个已经看不出原先容貌,烂肉一样趴在楼梯上的女人嘴里突然开始嘟囔着说话。
“火,好多火……我要逃出去,嘻嘻嘻,我一定要逃出去……”
“杰哥你借我好不好?你让我出去好不好……”
“阿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想抢你的男朋友了,我也不要婚礼,你放过我好不好?”她说着说着又开始惊恐哭喊,哭声凄厉,章盼盼摸了摸鸡皮疙瘩蹦起来的手臂。
“婚礼!婚礼
!婚礼!不!!!”张曼曼大喊着。
殷迟眉心紧蹙:“婚礼怎么了?”
台阶上的女人又疯又傻,在惨叫过之后,又嘻嘻笑了起来,用孩子一样的语气说:“婚礼要完成,必须完成婚礼。”
玩家的任务是让婚礼顺利进行,张曼曼也说必须完成婚礼,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吗?还是仅仅是疯子的一句呓语?
不过张曼曼很快帮他解开了疑惑。
趴在楼梯上的女人伸长脖子靠近他们,将被烧焦的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小心翼翼地对两个玩家说:“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婚礼是诅咒!”
殷迟眉梢微动。
“它会一直一直循环下去,就像是这个楼梯一样。”
“楼梯,楼梯为什么那么长?为什么我又回到了这里?我要出去!让我出去!”张曼曼又开始嘶嚎。
过了许久,这个女人才再度稍稍平静下来。
又换成了那种小孩子跟伙伴分享秘密的语气:“你想知道怎么解开这个诅咒吗?”
“嘻嘻嘻,很简单的,只要让相互怨恨的情侣,穿上礼服,穿上婚纱,结为夫妻,生生世世互相折磨就可以,嘻嘻嘻,是不是很简单?是不是很简单?”
“是不是很简单?”
“是不是很简单?”
她不断问着这个问题,表情越来越狰狞。
殷迟感觉不对,扯了一把章盼盼,对她大喝一声:“跑!”
在楼梯上疯狂奔跑的间隙,还一头雾水的章盼盼抽空回了个头。
然后她就差点被身后紧追不舍的怪物张曼曼袭击。
殷迟跑得更快一些,他在楼梯间门背后发现了一卷绳子。
把绳子捡起来打了个结,他动作干脆又利落地像套马一样,将绳圈套到了追着他们的女鬼身上。
然而女鬼焦尸一样的身体,突然燃起了一把火焰,转瞬就将绳子烧得干干净净。
很明显,她在被火烧伤又在楼梯上不治身亡之后,拥有了一定的火焰能力。
章盼盼也看到了这景象,她灵机一动,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水枪,对准女鬼大喊一声:“你快让开。”
在殷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