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千明月看着祈年温文尔雅的样子,内心忍不住吐槽起了自己的师父真像是一个活脱脱的花孔雀,天天到处惹事。
“队长……”
尤乌瞥了祈年一眼,意味不言而喻。
时灼开心地笑了笑,“怎么啦?能有一个大美人为我梳头是件多么开心的事!”
话音刚落时灼的小脑袋上就被敲了一下,“促狭。”
“诶呦~好疼呀~”
祈年一顿,抬手轻轻揉着,语气中满是宠溺和无奈,“哪里疼……你这丫头,惯会卖惨。”
时灼嘿嘿一笑。
“好啦不闹了,”时灼抱着祈年的胳膊,“这位是东凰的凤君,也是我的父亲!”
“什么?!”江烯瞪大了眼,“你是公主?!”
“王女。”
东凰与别的国家不一样,他们称公主为王女。
“队长藏得好深啊……”
云荆倒是挺淡定的,从他第一眼看见两人长相有些相似后,就大概猜到他们的关系了。
没多久,半夏过来禀报,“凤君,齐侧君求见。”
时灼哼哼了两声,“这么一大早就过来干嘛?肯定没什么好事。”
祈年轻拍着时灼的手,似是安抚,“让他进来吧。”
“是。”
齐侧君很快就过来了。
“见过凤君。”
“免礼吧。”
“谢凤君。”
“侧君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回凤君,臣下只是觉得现在不早了,想问问琴儿醒了没,好来接她回宫。”
齐侧君是时琴的父君,身为男子却端着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让时灼生厌。
时灼没好气地阴阳怪气道,“阿琴若是醒了父亲自会派人送她回去,怎劳侧君费心呢?”
看到时灼,齐侧君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把她的样貌和记忆中的某个人对上了。
齐侧君微微低下了头,“惹殿下不快是臣下的过错,臣下也只是爱女心切罢了。”
祈年微笑着说道,“本君自会安排好的。等会儿陛下还要举办筵席,可别误了陛下的事,侧君还是请回吧。”
齐侧君咬了咬牙,“是。”
祈年都搬出女帝来压他,若是他不回去可就是他的不对了。
齐侧君回去的时候,目光阴沉。
早晚有一天,他会把祈年从那个位置拉下来!把他才在自己的脚下!
还有那个时灼!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齐侧君走后,云荆淡淡地出声对时灼说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多注意着些。”
时灼冷哼一声,“我知道,我和他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话音刚落她的小脑袋上又被轻轻敲了一下。
“诶呦~父亲你又打我……”
时灼捂着小脑袋苦兮兮地看着祈年。
祈年笑着给她揉了揉,“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不要插手,明白吗?”
时灼撇了撇嘴,“哼,要不是看在他救过母皇一命,我就把他杀——赶出皇宫了!”
在祈年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时灼硬生生地咽下了“杀死”二字。
祈年颇有些感慨,“灼儿如今都成长得这么厉害了,我很是欣慰。但是我更希望你能永远快快乐乐的,不会被任何事情牵绊住你前进的脚步,我不希望你的身上背负太多。”
时灼愣了愣,“父亲……”
祈年摸了摸她的头,笑容温柔,“我只希望我的灼儿一生平安,喜乐无忧。”
时灼抱住了祈年,“父亲也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陪灼儿一辈子!”
祈年轻笑,“好。”
不久后,时灼五人就被邀请去了金銮殿,筵席上没有那些君郎,只有些朝廷重臣。
一场宴会还算尽兴。
时灼吃饱后看歌舞也看腻了,就借如厕的借口出去透透风。
时灼在宫里随意地走着,没有让人陪。以前虽然生活过七年,但这皇宫还没完完全全地逛过呢。
不知不觉间,时灼走到了一出比较荒芜的地方。
“冷宫……这里的宫殿好破旧啊……”
一阵风吹过,让时灼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离开。
但是刚走过转角就被人挟持住了。
泛着冷光的剑刃让时灼不敢乱动,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身首异处。
该死啊太大意了居然没有发现这里有人……
“那什么……少侠,有话好好说,咱先把剑放下来行不?”
少年冷笑,“告诉我金銮殿在哪,否则我就杀了你!”
“你为什么要去金銮殿?”
现在去金銮殿他肯定是要搞事情啊!
少年的语气比刚才更冷了一分,“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时灼::……
你大爷的装什么装!以后要是落在我手里肯定不让你好过!
“行行行,我告诉你行了吧?你先把剑放下不然我怕我一紧张说错话告诉了你错误的位置可就不好了。”
少年没说话,但是却把剑又往下压了一分。
时灼:……
“冷静冷静我说,你顺着这条小路一直往前走,然后……”
时灼把去金銮殿的路线告诉了他,本以为说完就可以走的,但是……
“走,你可别耍什么心机!”
时灼翻了个白眼。
拜托她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哦……
要不是这少年比她厉害,她早就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了!
“你到底要干嘛呀?”
“……杀左丞相。”
“为什么?”
“私人恩怨。”
“还有吗?”
“没了。”
“可是——”
“别废话,带路!”
两人一路躲躲藏藏,慢慢摸近金銮殿。
“哪来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时灼看见他手上青筋暴起,本来修长如玉的手变得有些狰狞可怖。
少年没说话。
如果时灼能转头就会发现少年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时灼的手忽然擦过湿湿黏黏的一块布,她抬手一看,发现手上全是血。
“你受伤了!要不先包扎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