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卯正,也就是早上六点,时灼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去了练武场。
一般这个时候祈年还没醒,或者在睡回笼觉,而女帝已经开始上朝了,但是……
“哥哥!”
时灼奔向练武场中挥剑的少年。
少年眉目间带着英气,却又掩盖不了他自身的儒雅。
时烨听见声音后收了剑,看见时灼向自己跑来。
时烨接住了时灼,在扑进时烨怀里的一瞬间,时灼又体会到了一份心安。
“阿灼怎么起的这么早?不再多睡会儿吗?”
“不用啦,我已经休息够了。哥哥你每天都会来练剑吗?”
时烨理着时灼的头发,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是啊。一日不练手就会生的。”
“那二哥哥呢?他是不是每天都在偷懒呀?”
“喂喂喂什么叫每天都在偷懒啊。”
听到声音时灼转头,看见时锦穿着一身黑色华服,一只手提着食盒,另一只手摇着玄铁扇缓缓走来。
时灼有一丝丝被抓包的心虚,笑得十分殷勤,“嘻嘻二哥哥怎么来了呀?以前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呢。”
“哝,这是给你带的。”时锦没理会她那狗腿的样子,把食盒递给了她,“快尝尝,还新鲜着呢,这可是我一大早排了好久的队伍才买到的。”
时灼打开食盒,看见里面是桃心酒酿软糕。
“哇~谢谢二哥哥!”
“来,好久不见了,抱一个!”
“……二哥哥男女授受不亲的。”
“那你刚刚还抱了大哥!”
时锦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渣女,让时灼不得已抱了抱他。
“诶这才乖嘛。”
时锦满意地揉着她的头发,把原本已经被时烨理好的头发给揉乱了。
时灼:……
我怀疑你报复我并且我有足够的证据!
闹了一会儿后,时灼去了元凤宫。
“参见殿下。”
“免礼。”
“谢殿下。”
半夏走了过来,“殿下是来找凤君的吗?这个时候凤君应该在月池那边。”
早上月池那边的空气很好,有些湿润,还带着独有的清香,很沁人心脾。
“好的我知道了。”
时灼提着裙摆去往了月池。
来到月池,时灼看见祈年蹲在水边,轻轻摆弄水中的叶片,一泄如雪的长发就这么随意披散在肩头,日光撒下,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时灼悄咪咪地绕到祈年身后,突然捂住他的眼睛。
时灼刻意压低了声音,“猜猜我是谁?”
祈年一愣,然后宠溺地轻笑,“是我的灼儿来了?”
时灼松开了手,蹲在了祈年的身边,“父亲有没有想我呀?”
祈年摸了摸时灼的头,笑得温柔,“当然有哦。”
时灼抱住祈年的胳膊撒娇般地蹭了蹭,“灼儿也想父亲啦!好想好想的!”
她和祈年分开已经有了好几年了呢……
祈年抱起时灼,“灼儿饿不饿?要不要用早膳?”
“诶?不等母皇吗?”
“陛下要好晚才能下朝,我们可以先用膳。”
“好诶!正好我已经饿啦嘿嘿……”
楚临宫内。
“不是吧队长怎么自己去找凤君了?”
尤乌翻看着时灼留下来的小纸条无奈极了。
“队长肯定有她的考量。等一会儿用完膳我们就去找她吧。”
“好!”
四人用完膳后,一齐去了元凤宫。
“好累啊!为什么这么远啊!”
江烯真的快抓狂了,这皇宫可真是太大了!她走了好久都没到!
“快了,就在前面。”云荆目光淡淡地看着不远处。
“那我们就快过去吧!”
元凤宫外知道这几人来了后,祈年让半夏把他们接进来。
“凤君已经在里面候着了,各位请进吧。”
云荆点点头,递去一个荷包,“多谢。”
半夏却没有收,只是礼貌地笑着,“奴婢只是做了本分之事而已,小仙人还是把荷包收回去吧。”
云荆的眼中闪过几道不明的情绪。
宫女不收这些打点费,要么就是不贪这点钱财,要么就是这位凤君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好的,麻烦带路了。”
希望队长在里面不要遇到什么事,不过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人去惹她……
半夏领着他们进了宫中。
路上江烯小声地问云荆,“为什么要塞荷包啊?”
“打点费,宫里的宫女太监等人基本上有需要得到打点费才能得到一些消息,以免冲撞了某位主子。”
“可,她为什么没收呀?而且这里的人走路都没有声音的,真的是训练有素呀……”
“那就说明这位凤君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到时候注意着些,可别唐突了。”
江烯点点头,“嗯嗯!”
她不会再给灼宝惹麻烦的!
但是四人一看见时灼就一起愣住了。
之间白色的大理石桌边,一位眉眼如画长发如雪的男子正在为时灼轻轻梳着头发。
男子眸中盛满了温柔,犹如一汪清泉让人忍不住想沉溺其中。
而他身前的时灼笑得正开心,可爱又灵动,十分俏皮。
“呀,你们来了啊,快坐。”
四人坐在桌边,还没反应过来,觉得这一定是错觉!
他们的队长怎么和凤君关系那么好?!
“诶呀快一点啦,白芷姐姐已经做好桂花酥了我想去尝一尝呀。”
祈年不禁失笑,和“你这小馋猫,真怕那一天你被人用几块糕点拐了去。”
时灼嘿嘿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千明月。
毕竟祈年和祈月的样貌还挺相似的,而且他当初也曾在祈月喝醉时听他提过一嘴他有个兄长,虽然后来再也没说过。再看时灼和祈年这么亲密,也猜出来祈年是时灼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