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

    川上纱耶香抬起眼，望向正笑容满面的注视着她的五条悟，这家伙正一脸轻松的望着她，神色十分放松，看起来漫不经心。

    这家伙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吗？

    或许太过自信，又或许是好奇心？总之这个家伙应该是对身为最强的自己的能力十分信任，所以才能轻描淡写的提出这样的要求。

    只是，他不够了解她的能力。

    档案上记录的当然不是全部，不管是最强还是什么的，到底还是人类。他的精神力难道能够比身为咒灵的真人更加强吗？

    竟然会有人对她提出“看看你的能力”这样的要求。

    川上纱耶香震惊了一瞬，可对面的五条悟脸上没有任何开玩笑的迹象，他仍旧紧紧的盯着她。

    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沉寂了片刻，川上纱耶香才确信，这家伙没有开玩笑。

    他到底是对自己的能力有多么的自信啊，还是，太过于小瞧她了，这就是最强的自信吗？除了自己以外，一切都不放在眼中，唯我独尊？

    川上纱耶香最开始是诧异，想笑，在气氛渐渐沉寂下来之后，她又莫名其妙的怒火隐隐攀升。

    怎么回事，这是在看不起她吗？

    居然能轻描淡写的说什么“看看你的能力。”

    这几天来自于真人的纠缠，已经让她十分烦躁了。

    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正是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可是哪里想到，甚至没能轻松上一天，就遇上这样的家伙。

    如果是平时，按照川上纱耶香的性格，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这样奇怪的要求，她虽然曾经是怪物，可从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怪物，哪怕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摧毁自己讨厌的人的能力，也绝对不会轻易使用。

    毕竟，使用了能力，就背离了一个“人”应该拥有的最基本人格和道德，就偏离了她印象中，普世该有的价值观，她虽然不明白该如何做好一个人，却能够模仿社会大众对一个“正常人”的要求。

    使用了能力的话，就难以回头了。

    当然，真人那家伙不算。

    他根本就不是人类。

    对于和自己不同种族的存在，她当然没有什么自我要求。

    说实话，对于“川上纱耶香”来说，道德感这种东西，原本就没有。

    她所拥有的的自我约束，只不过是为了维持平静生活，而按照社会大众而按部就班模仿的行为准则。

    因此，对于根本就不在她的约束范围之内的可怜咒灵，她自然不会用任何的道德标准来自我约束。

    她原本就没有同理心和同情心这样的美德。

    身体里属于“富江”的那一部分，更是对咒灵的倒霉感到幸灾乐祸。

    因为对自己有着严格的道德要求，所以无法做任何违法乱纪，不符合人类的行为准则的事情，可是她是天生坏种，以看到别人痛苦为养分，而感到快乐。

    所以，落在她的能力【沙耶之歌】内的咒灵，就倒了大霉了。

    她当然会把这十几年循规蹈矩所积压下来的压力，在他身上霍霍个光，用尽所有方式和所有可以利用的途径，折腾到他的大脑完全没有办法再正常思考。

    哦，对了，咒灵应该没有大脑来着？

    想到这一点，她的嘴角上扬，差点不厚道的笑出来。

    她对于人类有道德底线，对于咒灵可没有，不如说，倒霉的咒灵落在她的手里，正好将她无处发挥的恶劣癖好发泄了个十成十，被弄得十分凄惨。

    进入了她的能力之后，体会到的到底是崩溃还是快乐，她无法确定，但是在看到那副惨兮兮的可怜模样之后，她倒是真的挺快乐。

    现在，居然有人要求和咒灵享受同样的待遇？

    川上纱耶香靠在椅背上，五条悟十分高，即使跨坐在椅子上，直起上身之后，压迫感依然十足，她不得不稍稍抬起头，才能直视那双苍蓝的不似人类的眼睛。

    他是认真的，想要尝试体验一下，她的能力。

    川上纱耶香望着五条悟，缓缓的眯起眼睛，五条悟依旧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兴味盎然。

    真够过分的啊，提出这样的要求。

    也未免对自己太过于自信过头了吧？

    川上纱耶香扯了下唇角，要笑不笑。

    如果是平时，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这样的要求，她的能力，她绝对不会是用在人类身上，这是底线。

    可是今天。

    她缓缓地眯起眼睛，嘴角弧度不变。

    恰巧她这几天的心情都十分差，恰巧她今天折腾了倒霉咒灵之后，对那副惨兮兮的模样仍旧意犹未尽，恰巧这家伙又是最强。

    既然能够提出这样的要求。

    那么想必，最强的精神力也是最强，想必，即使进入了她的能力，也不会出任何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