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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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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慕琉在一旁站着,掐着自己的肉看着这一幕。

    她仍旧心有不甘,回到大房院子后,将小奶娃交给奶娘照顾,又带着丫鬟小杏到正堂来露脸,时不时便将幽怨的目光投向大爷。

    她的用意十分明显,可一贯留意她的大爷,今日却并不看她!阮慕琉心里不舒服,看轻焉与阮老夫人亲近,更加嫉妒怨恨。

    “好好好,便点一出《欢喜闹》!听这名是新戏,不知有没有趣。”阮老夫人笑道。

    轻焉点一点头,将戏折子递到一旁,白氏忙去交代戏班子。

    锣鼓声响,戏子粉墨登场,咿咿呀呀唱两句。

    温全从外匆匆回来,瞥一眼戏台子,疾步走到温岂之身边,悄声道:“少将军,人不见了。”

    他领着温家的侍卫分头在街上寻人,寻了许久,愣是不见董家夫妇的影子,那俩人竟像是已凭空消失,没留下一点踪迹。

    温岂之微皱眉,眯缝起眼,眼中迸射出两道危险光芒,他始终望着戏台上。温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留意到戏台上的两个人。别的戏子或是唱,或是舞,看来都像那么回事,唯独他二人束手束脚,眼神飘忽,看来贼眉鼠眼、不安好心。

    “少将军,那俩人有问题!”温全肯定道。

    温岂之眼中的危险光芒更甚,他死盯着那俩人,眼神锐利得犹如一把见血封喉的刀!似要杀死那俩人……在场如他一般起了杀心的人还有一个。

    阮慕琉。

    她攥成拳头,目光死死钉着台上。

    那俩人看体态是一男、一女,男的似乎紧张得连路都不会走,本来随着其他戏子绕圈,在红台子上走场,他却一个脚滑,从台子上摔下,滚在地上哎哟叫疼。锣鼓声当即停住,班主匆匆奔上前将他拽起来重新扔回台上,向阮老夫人等人作揖道歉,求情一番。

    阮老夫人摆一摆手,不计较,戏继续唱着……

    轻焉盯着台上跛脚的男“戏子”,眼里带着一抹怀疑。那人的举止动作令她觉得熟悉……

    将目光转向一旁,轻焉有意求证,见温岂之表情有异样,她顿时心头一紧,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台上那男“戏子”一定有问题!

    轻焉拽着阮老夫人的胳膊,略有几分紧张地说:“祖母,这出戏好没意思,咱们换一出,好不好?”

    若是平常家里看戏,轻焉这般说,阮老夫人不会犹豫,可今日毕竟有许多外客,她扫一眼周边看戏的人,见他们都看得津津有味,便拉住轻焉的手,安抚地拍一拍,说:“等这出戏演完,下一出戏,由你来点,好不好?”

    轻焉抿一抿嘴唇,点头,重新将目光投向台上,忧心地看着戏,越看,她的眉头拧得越紧,不仅是她,一众宾客也渐渐变了脸色,交头接耳起来,大夫人、大爷更是脸色煞白,阮慕琉则急切之中带几分慌乱,慌乱之中带几分怨毒,阮老夫人已呼吸急促,气得坐不稳——

    给人做寿搭的戏班子,戏折子上的戏都是欢喜的,更何况阮老夫人点的这出戏名叫《欢喜闹》,沾着“欢喜”二字,该是一出引人发笑的好戏,众人看来不过图个乐呵,谁料,这《欢喜闹》中唱的故事却与“欢喜”二字毫无关系!

    一开场,台上出来一对男女,扮作夫妻,丈夫宠爱妻子,妻子多灾多病,丈夫不忍妻子饱受病痛折磨,求神拜佛,从法师口中得知有个法子能让妻子病好,便依言照做——

    那法子便是寻一个八字旺妻子本命的孩子如亲生一般养在身边……

    夫妻二人在村子里寻着福娃,那孩子新孤,养在伯父家中,受尽苛待,遇上这对夫妻,算是遇上贵人,本可有个幸福生活,谁知,邻居家的一个小姑娘,嫉妒她的好运气,趁她不备将她推入粪坑,自己则冒充她成为福娃,去到富贵人家当起千金小姐……

    多年过去,这桩恶事终于浮出水面,一个疯癫的老婆子,自粪坑中掏出一颗头骨——

    台上拌作疯婆的戏子捧出一颗小孩头骨,在一众宾客惊慌哗然之间,将那头骨向阮老夫人扔来。轻焉心头一紧,霍然起身护在祖母身前,温岂之一步瞬移,挡在轻焉前面,一手接住那“头骨”,他手里的小孩头骨并非真的头骨,是雕成头骨模样后上白漆的木头。

    阮慕琉脸色煞白,梗着脖子硬挺着,瞪着一双眼眸。温岂之持着“头骨”,斜眼朝她看去。阮慕琉浑身一震,立马显出柔弱姿态,拍着胸口,靠着小杏,绕过温岂之往后院去收惊。

    温全带人将整个戏班的人全部拿下,押走审问,二爷、湘闲游走着安抚宾客,连三爷这个素来不爱管事的人,都帮着处置一片混乱景象。

    阮老夫人气得直哆嗦,脸色已很难看,手也在颤抖,轻焉握住她的手,要扶她回房休息,阮老夫人摇一摇头,扫一眼一众宾客,低声道:“刚才已经失礼……今日……我一定得留下。”

    轻焉看着祖母,确认她眼神中的坚定,才缓缓移开身子。阮老夫人重新露面,脸色已恢复些许,她笑着说:“让各位受惊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谁也没想到,这一出新戏,竟演得如此刺激,激得老婆子我一身汗,这倒也好,发发汗来,胃口也好,等会儿,摆上席桌,大家都别客气,吃饱、喝足!”

    一众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那颗小孩头骨,都已无胃口,只好敷衍地干笑两声。

    终于,一日过去,阮老夫人瘫倒在轻焉怀疑,虚弱喘气,大夫看过后说并无大碍,轻焉才松一口气,伺候着她躺下休息,阮老夫人攥住她的手,摇一摇头,道:“去!让阮福将人都叫来!”

    此时,已经掌灯,府里宾客都已散去。

    有些事不能过夜!

    不多时,大爷、二爷、三爷等人都来了,一屋子人,唯独阮慕琉没来。

    “祖母,三妹身体不适,小奶娃又闹得厉害……所以没来。”湘闲解释道。

    阮老夫人冷哼一声,“我看她是不敢来!”

    二夫人与白氏对视一眼,三夫人与柳姨娘交换眼神。

    阮老夫人摆一摆手,“也罢,这样的丑事,咱家里人关上门说,用不着外人听!”

    她口中的“外人”自然便是阮慕琉。

    “那戏里演的事,可是真的?”阮老夫人问着,看向大爷。

    大爷沉默许久,“母亲,也许是有人故意挑拨。”

    阮老夫人怒道:“没错!是有人在捣鬼。”

    大爷惊异地看着她。

    阮老夫人又道:“那人不过是想气死我!他以为我死后,阮家便没人做主,就会散!我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她话锋一转,“那戏中事到底是真是假?你领回来家里的野孩子,到底是真福娃,还是假福娃。”

    “儿子已让湘闲去调查,也许……也许过两日便有结果。”

    阮老夫人眯起眼,审视大爷片刻,忽然问道:“在那出戏上台之前,你便已知晓此事?”

    此话一出,二爷、三爷等人都震惊地看向大爷、

    三爷追问:“大哥,你果真早已知晓?为何不说?那一出戏好险!”

    阮老夫人抓着凭几一角,质问:“你是想看我气死,才故意不说?”

    大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儿子不孝,让母亲受惊,但儿子确实不知会有这么一出戏!那些事……是逍遥坊的马奔说的,那小子虽是董家村人,说的话却并不一定可信!也许他在报复,报复当初的事……”

    阮老夫人皱眉,眼中浮现疑惑之色,“当初?”

    婆子趴在她耳边悄声提醒几句。

    阮老夫人恍然大悟,想一想,道:“那小子或许有报复之心,却不一定说的假话。”

    大爷无力求道:“是真是假……等湘闲回来再说……”

    “不论真假,人都不能再待在府里,阮福,备车,将人送回赵家!连孩子一块送回去!”

    轻焉心头一紧,喊一声,“祖母!”

    她对那孩子终究有些放不下……

    大爷求着:“母亲,再等两日吧,兴许是个误会!慕琉绝不会是那样的人!绝不会是的!”

    阮老夫人冷哼一声,“你真要气死我才罢休,是不是?”

    大爷痛喊一声,“母亲——”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女儿,他无法抉择!

    他始终不肯相信,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会是那样恶毒的一个人!只有一种可能,那马奔在撒谎!在骗他!一定是如此!一定!

    “祖母说得没错!阮慕琉不能再留在家里!父亲难道没有一点怀疑?还是说,为了阮慕琉,父亲要拿全家的安危去赌?若马奔说的是真的,若戏里演的是真的,留这样一个杀人凶手在家中,父亲不觉得可怕么?”轻焉说。

    面对轻焉,大爷一瞬板起脸来,一字一句都是数落,“无论如何,她都是你三妹,你怎么如此恶意揣度她?旁人说一句,你便信了去,即便你要使性子、闹脾气,也不该在这个时候!”

    轻焉深吸一口气,道:“我没有使性子,也没有闹脾气!父亲可知,您今日见着的那颗假头骨,我与岂之哥哥在董家村时,已见过一个真的!”

    大爷顿时脸色大变,扭过头去看温岂之求证,见温岂之点了头,他一瞬失去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

    轻焉问:“这样……父亲也还是不信么?”

    大爷并未作答,扭头看向湘云,红着眼问:“湘云,你三妹像是那种人么?”

    湘云僵着脖子,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大爷又问轻茵,“你三姐像是那种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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