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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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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小娃娃喜欢你!你看,他向你张手,要你抱呢!”奶娘惊喜道。

    轻焉愣在原地,看着胡床上挥着小手,咿咿呀呀的小奶娃。

    “二小姐抱一抱?”奶娘问,笑一笑,又说:“迟早有这一遭的,提前学学,不是坏事。”

    她将小奶娃抱起,期待地望着轻焉,“来,二小姐……”

    轻焉僵着身子,手足无措。对上那双童真的眼眸,她心头一抖,仓皇背过身去,找个借口:“我、我不会抱……”

    奶娘抱着小奶娃绕到她面前,笑道:“试一试嘛。”

    轻焉犹豫片刻,试探着伸出一根指头,那小小的、暖暖的小手一下子紧紧抓住她的食指。轻焉顿觉心头一酸,眼眶不禁发热。小奶娃抓着她的手指,轻轻摇晃着,又踢一踢小脚,朝她咧嘴一笑……

    轻焉猛地抽回手,侧过身,顿一顿,头也不回地离去。

    奶娘抱着小奶娃愣在原地,疑惑地望着她的背影。小奶娃一瘪嘴,委屈地哇哇大哭起来。

    轻焉定住脚步,眼泪一瞬夺眶而出。她捂着嘴抽噎,忽然加快脚步,朝欢喜楼跑去,一直跑过月亮门,渐渐听不见那哭声,她才缓缓停下脚步,靠在月亮门后,喘一口气,擦去眼泪,才扒着月亮门,慢慢探出头去望庭中的景象。

    奶娘哄着小奶娃,往房里走……

    轻焉舒出一口气,失去力气一般,缓缓转过身,靠在月亮门上,抬手将眼泪抹去,眼中恨意怨气已变为释然。

    那孩子……

    她带着恶意靠近他,想掐哭他,他却对她笑呢。他才降生,连好坏都分不清,又怎会是曾经毒死她的那个心狠少年呢?

    轻焉苦笑一瞬,缓步走向小楼。

    四月初,阮老夫人七十大寿。

    阮家已筹备半月,这一日,一片喜气祥和,欢声笑语。

    大爷盼这一日已很久。赵家败落之后,赵氏一族并不重视赵鸿魏的“遗腹子”,更看不起阮慕琉。大爷不愿女儿回去赵氏,做个看人眼色的寡妇,想将她与外孙留在府中,可他知道阮老夫人并不乐意,先前,阮老夫人只允许阮慕琉在府中待到产子,后来,大爷好一番劝,才将阮慕琉留到今日。

    阮老夫人不愿让旁人看笑话,才同意阮慕琉留下,可一旦今日过去,阮慕琉再想长留府中,恐怕就难了。

    大爷便想趁着今天这个好日子,阮老夫人高兴之时,好生求一求,也许阮老夫人心一软,便肯答应留下阮慕琉……他已将这打算告诉阮慕琉,此刻,阮慕琉站在角落,备受冷落,时不时朝他递来幽怨而又委屈的目光,大爷很是于心不忍,更加坚定心中想法——

    他一定得将三女儿留下!

    他盘算着,两手紧紧交握在一起,面上露出几分紧张之色。就在这时,阮福从外匆匆进来,看一眼与正小辈聊天,乐得开怀的阮老夫人,脚步折向热闹之外的大爷。

    大爷见到他皱起眉头。

    阮福低声说了几句,大爷脸色已彻底变了。阮老夫人虽笑着,仍在阮福出现的一瞬便分出注意,瞧儿子表情异样,她也渐渐收起笑容。

    大爷道:“母亲,儿子出去一趟。”

    阮老夫人问:“出了何事?”

    大爷笑一笑,故作轻松地说:“不是大事,儿子去去就来。”

    他走时剜一眼三爷,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三爷正逗弄着奶娘怀中的小奶娃,他做梦都想有个亲生的儿子,可如今连侄孙儿都已出世,他的三个女人却一个都没动静……他的眼神很是慈爱,还带一点遗憾。

    三爷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奶娃,根本不知大爷看过他,倒是三夫人有留意到,扯一扯他的袖子,三爷连头也不曾回,因那小奶娃始终看向别处,根本不看他一眼,他便换个位置站,站到小奶娃眼前,“哟哟哟~”他用食指点着小奶娃的下巴,眉眼间尽是和蔼笑意。

    小奶娃的微微抬头,看他片刻,忽然瘪嘴要哭。

    奶娘连忙拍背安抚,笑着同三爷说:“小娃娃想看的人,不是三叔公,是……”

    三爷佯装生气,“是谁?”

    他扭过头搜寻那个人,阮老夫人坐着,周边围着许多人。三爷站到小奶娃身边,将头挨近,凭着小奶娃的视野去看,又指了几个人,问小奶娃是不是。

    小奶娃不会说话,也还不会点头,只是定定地盯着一个人。三爷瞧那人正是轻焉,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小娃娃倒也很有慧眼……”他故意压低声音,继续道:“你二姨母可不一般!”

    小奶娃也不知听懂没有,只是傻乎乎地笑。三爷看得喜欢极了,捏捏他小脸,又凑上前要亲他。小奶娃抗拒地扭过头,哼唧一声。三夫人又扯他一下。

    三爷才收敛几分,皱眉看过去,“你做什么?”

    三夫人挨近他几分,将大爷的反常举动说给他听,三爷脸色已变,却还嘴硬道:“我能惹何事?这家里最安分的人就是我!”

    话虽如此,他的眼神却很飘忽,现出几分心虚的模样,又随便拉扯两句,寻着个由头推开三夫人手,他便钻出正房去寻大爷——

    到底有何事来触他霉头,这些日子,他可都是规规矩矩的,连逍遥坊都没再去过!

    迎面遇上引亲戚来见阮老夫人的阮福,三爷躲在一旁,招一招手,将人招到身边先问清楚,这不问不要紧,一问,三爷便如点燃的炮仗,一下子炸了!

    “逍遥坊来人?谁?逍遥坊来人与我有何干系!湘闲出事后,我可再没去过逍遥坊!路过都没有!”

    阮福顾着那在一旁等着客人,即便是阮家的亲戚,也不好将人冷落太久,搪塞三爷几句,也没说句清楚话,便领着客人而去。

    三爷留在原地,气急败坏地跺脚,想回正房心里又不安,想去正堂看看,又怕自己撞刀口上,东张西望一番,想找个打探消息的人,可来往的丫鬟、小厮都步履匆匆,没人分得了身帮他,见他纠缠下人,客人、亲戚还要揶揄,他也不敢太明目张胆,正是心慌无措之时,轻焉从正房里出来。

    三爷一喜,立马迎上前拉住轻焉,“阿元,你帮三叔问问……”

    轻焉点一点头,她会出来,正是因发觉父亲与三叔的反常。她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竟会让父亲那般模样。今日是祖母七十大寿,上一世,祖母没等到这一日便早早而去,这一世,好不容易到今天,她一定要让祖母过个圆满的寿辰!

    不论何事,都得今日过后再说!

    正堂,宾客云集,二爷左右逢源、招呼应对着,身后跟着点头哈腰还有些呆傻的湘云,不见大爷身影。轻焉扫视四下寻找父亲,见着一个熟悉的背影,正绕过转角而去,她连忙追上去,正要喊“父亲”,却见父亲并非一个人……

    一路穿过长廊,来到人迹稀少的角落,大爷才终于停下脚步,那人也转过身来,可脸却挡在红漆廊柱之后。

    轻焉只能瞧见大爷的神情——

    震惊、怀疑、犹豫、愤怒……

    她还从未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见过父亲脸上浮现如此丰富的表情。

    那人到底说了什么?竟让父亲的情绪如此波动!那人是不是来破坏祖母生辰的?那人是不是坏人!

    那人到底是谁?

    轻焉小心翼翼往前走,偏着头挪动视角,去看那红漆廊柱挡住的脸,终于,她看见了——

    那人竟是马奔!

    在她看到马奔的一瞬,马奔也抬眼看向她,眼里带着几分残忍的戏谑,他绕过仍旧愣着的大爷,向轻焉走过来,轻焉心头一紧,攥紧手心,忍不住往后退一步,马奔毫不停留,从她身边一阵风似地刮过,带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怨气。

    片刻后,轻焉才缓缓舒一口气,扭头去看,已不见他的身影,她才将视线重新落回大爷身上。大爷徐徐转过身,身躯有些僵硬,他似乎受了很严重的打击,尽管马奔已经离去,他仍未从那惊天的消息中回过神。

    轻焉皱起眉头,怎样的消息能使父亲如此?

    大爷忽然一晃,扶住一旁的红漆廊柱,才勉强稳住身形。轻焉顾不得多想,匆匆奔上前去,将大爷一把扶住,关切问道:“父亲,你这是怎的了?”

    大爷喘一口气,抬起头看她,神情看来十分疲惫,只是与马奔短暂交谈一番,他似乎已耗费全部精力,此刻竟连站着都费劲,只能撑着红漆廊柱借力硬挺着。

    他凝望着轻焉,眼中有一丝无措和愧疚一闪而过,轻焉几乎以为自己眼花,再想细细分辨时,大爷的眼神已饱含懊悔之意。

    “阿元,对不住……”他说。

    轻焉一愣,疑惑地看着他。

    父亲怎的突然说这话?

    大爷摇一摇头,不愿说明,只是抓住她,深深低下头去。轻焉扶他到一旁休息,再三追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大爷咬着牙,愣是不肯直言,轻焉无奈,借着替他端杯茶来润桑的由头,匆匆到正堂,踮着脚尖,抬着下巴,四下探寻一番。

    既然父亲不肯明说,她只能问一个人,那便是马奔!

    她没见着马奔,只见着湘闲定在门边,遥望着门外,神情看来有几分期盼,又有几分忧心。轻焉匆匆奔去,问他:“大哥,你可有见着那逍遥坊一个叫马奔的人?”

    湘闲眸光一闪,脸色微变又立即恢复如常,问:“你找他做什么?”

    轻焉想一想,道:“先前在逍遥坊中,他好似记着仇,对三叔与我很是不客气,今日前来,也不像是来贺喜的,来得毫无征兆,去得也十分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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