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回不去了
她没多想，拿起奶茶又吸了一口。
只是掂量着重量好像和自己刚刚那杯不太一样。
她环顾四周，和她奶茶口味一样的好像只有许厌了。
他刚刚，不会拿错了吧？
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可是他都已经喝了，会不会弄得太尴尬？
思来想去，李白芷还是决定将错就错。
却又忽的想到，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她神经线绷起，耳根子唰地变红。
没什么的。
没什么的。
静下心，别多想。
视频很快就做出来了。
隔日，袁梅在班上直接放了那个视频，说是让大家也提前感受一番高三生活。
在那个视频中，一个个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都笑嘻嘻地为高三的学长学姐们加油，除此之外，还航拍了一些校园风景。
李白芷从来没有觉得学校的风景有多美，但在许厌的手下，拍出的每一帧都近乎可以用来当壁纸。
不知她这样认为，底下也有不少人连连发出“哇～”的赞叹声。
看完后，袁梅也十分欣赏地说了句：“之前许厌老师也带过你们一节课，这个就是他拍的，不得不说，他还是很厉害的。”
“而且啊，他还很喜欢操作无人机，改天要是让你们操作你们不会的尽管去问他。”
喜欢操作无人机？
所以，他不是为了钱，而是单纯为了自己的热爱。
李白芷沉下头，忽的想起自己先前曾问过何泽的一个问题。
“为什么许厌老师还要出去接商演呢？”
“兴趣吧。”
…
原来，他一直都在为了自己而活。
这个月假，林月仍旧是不肯让李白芷出去，但已经愿意把她的手机还给她了。
李白芷回到房间，锁上门。
她点开微信，里面的消息多得让她点不过来。
出现在最上方的是白茂上次将她拉进的那个群消息。
她拉到最开始的聊天记录，一条一条往下刷。
基本上都是白茂和丁启岩的对话，或者说是互骂。
偶然间，她看到了一条许厌发的消息，是一段他弹钢琴的视频。
她瞥了眼日期，是春节那天晚上发的。
她点开视频，只能看到许厌在钢琴上飞舞的手指。
整首曲子下来，只有压抑和悲伤。
她想，除夕夜那天他应该是又和他爸妈吵架了。
她关掉视频，蓦然看到底下一条白茂的消息。
白茂【大过年的给我乐呵点行不】
“噗嗤——”
她又连连往下刷了几条。
丁启岩【是兄弟就陪厌哥一块儿难过】
何泽【厌哥这会儿指不定被你感动得又哭了】
白茂【啥玩意儿，厌哥这么喜欢哭唧唧的吗】
丁启岩【说不准呢，那坚强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柔软的心】
白茂【艹，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呢】
白茂【不对，你连外表的坚强都没有，全是脆弱】
许厌【？】
这么看来，那天好像还挺热闹的。
李白芷不免感到遗憾自己不能够加入他们。
她退出聊天界面，又看到一条许厌发来的消息，只有四个字：新年快乐。
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了。
李白芷又退了出去，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她又点开与许厌的聊天界面。
李白芷【新年快乐】
呼—
得礼尚往来。
她关掉手机，过了一会儿，屏幕亮起。
她点开一看，是许厌发来的。
许厌【这算不算是轮回】
李白芷【下次一定】
许厌【明天要过来吗】
李白芷【不了，有事】
许厌【嗯，恰好我这几天也有事】
额…
所以如果她刚刚回答了要的话，就得遭到他的婉拒了？
李白芷【又接到大单子了？】
许厌【不是】
李白芷思索着，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什么？
她还在想着，许厌消息又发过来了。
许厌【找新的钢琴手】
“…”
一时间，李白芷突然不知道要回复他什么了。
她盯着那六个字看了好久好久，酸涩感也渐渐涌了上来。
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回复。
月假回去，按照他们学校的风格，依旧是来了一次措不及防的月考。
不过这次李白芷看得很好，年段第九，这也是她上高中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进去了年段前十的名列里。
她记得林月和她说过，独独只有她考上了年段前十，才会同意让她出去。
这一次，她应该是可以了吧。
想着，心情不觉愉悦了起来。
走在路上，都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
“白芷同学这么高兴。”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她朝前看去，果然，是许厌。
她往前走了两步，到他的跟前停下。
“这次考了年段第九？”许厌轻声问道。
“嗯？”李白芷惊讶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许厌指了指前方的那块大牌子，“上面挂着白芷同学的大头照呢。”
许厌又道：“呼—，总算让老师少了一点愧疚感。”
李白芷笑笑：“我可是都记着老师的话呢，学钢琴要以不影响学习为前提。”
许厌：“那再继续努力？”
“嗯嗯！”
周五那节体育课上，一班是十四班是一起上的，所以李白芷和徐小小两人又聚到了一块。
等基本的课上好了后，体育老师便让他们自由活动。
李白芷本想趁着这点时间在操场上散散步，结果徐小小跑过来一把抓着她往广场上去。
李白芷就这么不明所以地被带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广场上很热闹，一群人围成了一个大圈，中间还有几个人在自弹自唱，应该是在办什么活动。
李白芷问道：“他们在干嘛？”
徐小小眼睛四处张罗着：“高一的在举办户外音乐会。”
“噢噢，为什么我们上高一的时候都没有啊？”
徐小小摆摆手，眼神依旧不停地瞟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那不重要。”
李白芷无奈：“那什么是重要的？”
徐小小扔在忙着自己的事，突然，她眼睛张大，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转头看向李白芷：“瞧！那是谁！”
顺着徐小小手指的方向看去，李白芷只能看到远处的几个学生。
“帅哥？”李白芷问了声，“好像也没有很帅啊。”
徐小小“啧”了声：“是帅哥，是你爱的帅哥！你再仔细看看。”
李白芷闭着一只眼，用另一只眼使劲地瞅，还是一无所获。
徐小小扶额，摇了摇头，一步一步地指点：“你看，那边是不是有块大石头。”
李白芷点点头。
“大石头旁边是不是站着一些学生。”
李白芷再次点头。
“那大石头后面有什么？”
“有孔子石像！”
““孔子石像旁边站在谁？”
“站着许厌！”
李白芷：“！”
她转头看向徐小小：“牛啊你，这都能被你找到。”
“那可不，我是谁，我可是小百事通好吧。”
李白芷走了几步，找一个能看得更清晰一点的位置。
他手里拿着什么？
好像是无人机的遥控器。
她看着他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遥控器上的显示器，眼底好像有光。
那种眼神，是她曾经只有当许厌在台上表演时才能看见的。
自己当初还傻傻的以为他是为了谋生计。
李白芷低头笑了一声，眼底尽是喜悦。
她替他高兴。
周六中午，袁梅叫了几个人到年段室里头填报一张怀州大学的申报表，李白芷也在名单里头。
这是申请参加怀州大学夏令营的表格，他们学校只给了十个报名名额。
她看了眼手上的表格，突然犹豫了。
她知道这是林月梦寐以求要她去的大学，可是她自己呢？
她好像都没有仔细地去想过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她垂眸思肘了一会后，拿起笔带着犹豫不决填满了表格上所有的空。
在自己没有目标之前，她好像也只能听从别人的安排了。
晚上。
到音乐室门口时，里头一片漆黑。
她以为是许厌没来，可当走进去时，借着朦胧的月光，她又看到了钢琴前坐着的一个人影。
她确认那人是许厌。
似是听见了她这边的动静，黑暗之中，传来一句话：“别开灯，可以吗？”
音色沙哑深沉，像是在…哭？
她不确定，但还是遵着许厌的话应了句：“好。”
她走到许厌身边坐下，却不说话，只是这么静静的陪着他。
半晌，许厌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很抱歉，让你看到这么丢脸的我。”
“才不丢脸呢！”李白芷反驳，“我之前不也老是在你面前哭哭啼啼。”
“嗯，老师记得，还冲老师发脾气呢。”
听到这话，李白芷小脸顿时鼓起。
嗯？
她不是在安慰他吗？
怎么他还带揭人伤疤的？
算了，看在他今天这么难过的份上，不和他计较了。
“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嗯，老师知道。”
明明心情并不好，可今夜的他语气却格外温柔。
坐了很久，许厌问她道：“今天，怎么不问老师是因为什么原因难过的？”
李白芷侧头，声音轻轻柔柔地：“那今天的事是能讲的吗？”
许厌垂眸笑了声，随即扬头看向她：“今天的事，老师不打算讲。”
李白芷开玩笑般地“哼”了声，“那就不讲。”
迎着柔和的月光，两人在音乐室里坐到很晚。
直到李白芷走了，许厌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他今天在整理旧物的时候翻到的。
上面是他和爸爸妈妈的合影，三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原来，他们也曾一起这么开心地笑过。
可是现在，好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