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为她打架
李白芷猛地记起来的目的：“嗯，好多了，那个、多谢老师…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许厌疲惫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笑意，“听着老师像是做了件了不起的大事呢。”
李白芷认真地“嗯”了声，然后掏出一张一百，“这个，医药费，不知道够不够。”
“不用了，自己收着吧。”
李白芷知道自己再坚持也没多大意义，便不再提。
随后，两人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良久，李白芷率先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老师，你要是还觉得不开心的话，你可以…”说着，李白芷捏了下自己脸上的软肉，“他们都爱这么捏我脸上的肉，说是捏完之后心情会变好些。”
许厌像是听到了玩笑话一般，眉角微微上挑，但又好奇地凑近了几分，盯着她的脸好半晌。
李白芷被他看得有些紧张，眼神瞟向别处，连呼吸都近乎停止。
下一秒。
许厌伸出手，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节轻轻夹了下她脸上的软肉。
只一下，便放开。
许厌轻笑了声，“好像挺管用的。”
许厌的手指是热的，而她的脸在来时因为吹了点风，冰冰的。
当许厌的手指触上她的脸颊时，她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温度。
即便是放下，她依旧感觉余温尚存。
李白芷脸颊泛红，嘴角带有些许笑意但又将它隐藏的很好。
又想到了些什么，李白芷从包里翻出一本笔记本。
那本笔记本是她很早之前就买了的，但因为封面好看一直没舍得用。
李白芷将本子递给许厌，“老师，这个给你。”
“给我？”
李白芷点点头，“给你写日记。”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把糟心事写下来，等以后又遇到不开始的事了，就翻以前的日记看看。到时候，你就会发现…”
许厌环抱着双臂，饶有兴趣地听她说着。
“以前经历过那么糟的事都挺过来了，现在这点事算什么！”
“…”
“嗤——”许厌紧锁着的眉角总算松了些：“那，谢谢白芷同学了。”
过了几日，李白芷回教室的路上碰着了裴屿。
她本想趁他还没注意到自己，偷偷往边上挪了挪，打算绕开他。
结果，裴屿直接往她那方向走去。
“听说你前几日晕倒了？还好吗？”
李白芷愣神，眨了眨眼睛。
她晕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怎么感觉所有人都知道了。
李白芷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额，已经没事了，多谢关心。”
突然间，李白芷瞥见不远处的许厌刚从教学楼走出来，眼神似有似无地往她这个方向扫了一眼。
李白芷身子一僵，迅速与裴屿拉开几步的距离。
“…”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李白芷扔下这句话匆匆跑开。
“…”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怕被许厌看到和裴屿呆一块儿，但好像就是不太想让他误会什么。
李白芷到开水房装了个水，出来时，许厌正好骑着电摩从她面前经过。
却不知为何，又缓缓停了下来。
李白芷不确定他是不是因为看到自己才停下来，但还是决定上前去打声招呼。
“老师…好。”
许厌似笑非笑地点了下头。
随后，薄唇轻启：“白芷同学是过来主动认错的？”
认错？认什么错？
李白芷不明所以。
“刚刚那位，是白芷同学的男朋友？”许厌挑眉看着她，好像在说，我能举报你去拿取那笔高额奖金吗。
李白芷立即否认道：“当然不是，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嗯，对，很普通！”
许厌一手撑在车架上，唇角上弯，像是在告诉她：你觉得我会信？
他之前见过裴屿几次，对他的长相有个印象，虽然刚刚隔了段距离，但大致也能认出是他。
“真的是这样！”李白芷特地眨了下眼让自己显得更真诚些。
许厌只是笑笑。
然后，再次吐出那句欠揍的话：“嗯，老师信你。”
李白芷：看你这眼神就不像是信我的样子…
周六音乐课上，张起航一副王者归来之势，气昂昂地走上讲台，“同学们，想我了没！”
底下先是一片沉默，随后零零散散的有几个同学很不情愿地回应：“是，对，太想你了。”
全是敷衍，毫无感情！
张起航的嘴僵直成一条线，眼神也由刚刚的自信一瞬间转变成挫败。
良久，他缓缓开口道：“你们是不是被隔壁班老师给洗脑了？”
“…”
为了矫正同学们的思想以及重新唤起同学们对自己的爱，张起航这节课没打算上课。
一开头就是一句：“我跟他的实力也没差多少吧，甚至还更甚于他！”
但台下的鸦雀无声惹得张起航又默默地加了句：“撇除颜值方面…”
这一次，台下爆发出一片掌声，像是在为他的自知之明鼓掌、喝彩！
这一下，惹得张起航更尴尬了。
于是，张起航就开始给他们科普起自己曾经的牛逼史：
“我以前可是学校花重金才给我请来的！”
“隔壁平州大学的还请过我去给他们当音乐指导呢！”
“对了，你们知道我上个月为什么没来吗，我新开了家琴行，一开业生意就火爆到不行，没办法，只好耽搁点时间来学校！”
……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但张起航的音乐才华确实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接着，张起航就开始扯东扯西，扯到最后痛心疾首的说：“现在有些家长的思想实在是太让我生气了，凭什么认为学音乐的人就是没前途，学音乐的人文化科就是读不好，我就这么和你们讲吧，我当年高考，单文化分我就有560多！”
“你们还别不信，有些老师也是这么想的。”张起航继续叨叨，“不信你们去跟你们班主任说老师，我想学音乐，她保证不打死你们！”
讲到口渴了，还会叫班长帮他去装杯水。
一节课下来，张起航整整喝了三大杯水。
连徐小小都和忍住问了李白芷一句：“你说陈志恒帮他装水的时候是不是还往里头倒了半瓶白酒啊？”
下课之际，张起航起身宣布了件事：“下周六晚我们高中部要组织一场钢琴表演，那位李白芷同学，我已经替你把名字报上去了，你就不用特地跑到团委那边去报名了，这几日好好准备一下。”
李白芷：“…”
她好像也没说她要报名吧！
他这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徐小小看着李白芷震惊生气又不能发脾气的样子，赶忙安慰道：“说不定许厌也在呢。”
李白芷气鼓鼓地应了她一声：“陈志恒保准给他倒酒了！”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向现实低头，每天傍晚都去练半小时的琴。
虽然只是单纯选手钢琴曲弹给同学们听，但李白芷还是觉得有些紧张。
好在之前十佳她穿的那条白裙没带回去，免了李玉萍再跑过来一趟。
周六当晚，李白芷换上那条白裙配上一双白色一字带皮鞋。
她随意地扎了个丸子头，有些凌乱但又不失优雅。
上场前，工作人员还给她画了个淡妆。
她本身的底子就很好，一双圆眼看上去十分灵动，蜜桃色的唇又为她添了几分元气。
按班级顺序，她是第一个上场的。
她选的曲子较短，不到三分钟就结束。
下场后，李白芷先到后台的更衣室去换回校服。
后台的人很少，还没轮到表演的人也大部分跑到楼上去看底下的演出。
隐隐地，她听到门外有人在窃窃私语着：
“你确定人在后台？”
“反正不是在这儿就是在楼上。”
“那女的咱年段的？”
“不然呢，长得挺漂亮的，到时候玩玩她。”
……
突然，李白芷听到了一声闷响。
随即，是骤然爆发的扭打声。
“你tm是不是有病！”
“老子让你玩她！”
李白芷听得出来，后一句是裴屿的声音。
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处。
换完衣服后，赶紧冲出去。
正好看到一男的被裴屿按在地上，那人的脸上有几处很明显的淤青，裴屿身上也有几处擦伤。
李白芷上前拉开裴屿，几个保安这时也恰好赶到。
后面的事就是裴屿和哪个男的被叫到德育处批了一顿后遣回家去反省一周。
期间，李白芷多处去找教导主任阐明事情原委，希望能减轻些裴屿的处罚。
但不管怎样，裴屿打架就是打架了，规矩摆在那儿，最终还是无果。
在他回去后的第三天，李白芷找徐小小要了裴屿的电话，打了过去。
在裴屿接起后问了一声：“请问是哪位？”，李白芷没忍住哭了出来。
这一下，裴屿也猜到了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怎么哭了？”裴屿的话里带着淡淡的担忧。
李白芷没回答，只是这么哭着。
良久，李白芷哽咽道：“你不是号称全校最冷静的人吗！打个屁的架！”
那是裴屿认识李白芷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她骂脏话，还是对他，但他心里感到高兴。
他知道，她是在关心他。
“前些日子一直帮团委那边处理事情，这次正好可以回家休息休息，也挺好。”裴屿话里带着笑意。
李白芷听了却是来气，抹了把眼泪，臭骂道：“休息你个大头鬼！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这样做的话，我就、我就、我就一句话都不和你讲了！”
“好。”裴屿的声音很轻，“我答应你。”
这几日晚，李白芷都无心呆在教室，到音乐室里一遍又一遍地弹着琴。
弹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就继续弹。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钢琴好像成了她生命里的一部分，仿佛只要一碰到它，自己不好的情绪就会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