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台球
宋宸晞手机振动了一下。
又是贺逸望的消息。
h：【肖野来这边了。】
宋宸晞蹙眉，肖野来了关他屁事。
又一条消息弹出来。
h：【他组了个局，叫小仙女也来呗。】
她吗。
宋宸晞退出游戏界面，她那么乖的，会去吗？
她和那地方简直是格格不入。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他关掉手机打算问问她。
他刚想开口，他就发现程免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她面向着宋宸晞的方向，静息在桌上，单词本被她垫在臂弯下，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本来程免是看着宋宸晞打游戏，无聊之中渐渐地睡着了。
宋宸晞打开微信界面，回复他。
宋：就你妈个破局，我没空。
他将手机轻轻放在桌上，手托着下巴看程免，“我女朋友怎么这么乖。”
他还骄傲上了。
嘟嘟嘟——
程免手机响了。
程免揉了揉眼睛，重新换了个舒服点的动作，伸手摸了摸手机的位置，半眯着眼接通电话，她没看来电的人，等对方先开口。
“嗯。”
宋宸晞的姿势没变，他看着她接电话。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程免清醒的伸了个懒腰，看了下来电的人。
是贺逸望。
“嗯。”程免轻声回应。
“好。”紧接着她又说。
程免转头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贺逸望问我们去不去。”
“贺逸望？”宋宸晞没想到居然是贺逸望打的电话。
“嗯。”程免把电话递给宋宸晞，“你和他说吧。”
宋宸晞接过电话，“你吵到她睡觉了。”
“……”对面没吭声。
程免打了个哈欠，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
“还有事儿吗？”宋宸晞想快点结束通话。
“就问你去不去嘛。问你微信又不回。”
程免又重新趴在桌上，目光紧紧放在宋宸晞身上。
“想去？”宋宸晞问的是程免。
今天晚上除了学校有活动，程免也没事安排，所以怎么样都行，她把决定权交给宋宸晞。“都可以。”
“那就去吧。”宋宸晞对着程免说。
“那快点来老地方。就等你们了。”那边好像耐不住性子了，有些着急。
宋宸晞没再搭理贺逸望，他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程免。
程免开始收拾书包，“着急吗？”她看向抽屉，今天要复习的书本都得带回去。
“不急。”宋宸晞也就马马虎虎装几本书，就是为了让书包背起来舒服点。
他看见程免装了好几本书，小姑娘背得起吗。
“都年二了。还不满意？”宋宸晞看她收拾好了，帮她把书包拉上，“一天学到多晚？”
“没有。”程免也就回答这么一句。
“我怕退步。”不这么做，连年二的位置都没有。
她难得主动开口说话，“走吧。”
宋宸晞单肩背起自己的书包，手里提着程免的书包。
程免也没说什么，就让他提着。
两人从楼梯下去，天已经不知不觉有些黑了，程免看了眼时间——七点十分。学校的夜灯早亮了，是黄白色。不刺眼也不怎么亮。
到了操场矮墙处，程免先翻墙出去。
她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方便吗？”随后拍灰声也传来。
他手里提了个书包，她不知道他能不能过来。
宋宸晞站在墙边上浅笑，把程免书包背在另边肩上。他双手一撑，一只脚先踩到墙顶上，然后是另一只脚，随后跳下来。
“怎么不方便？做几个引体向上都行。”
他又将程免书包放下了，提在手上。
程免跟着他走。
是到那个网吧的路。
程免不知道那个网吧叫什么，每次去的时候都没留意过。
路上的几条小巷也有人进进出出，天也不算太晚，她抬头看了眼路牌——杏三街。她的脑海里一下想到了陆川。
她的心现在还是悬着的，那天看见他和宋宸晞对峙。她的第一个念想就是躲，或许真想宋宸晞说的那样。
难道她还要躲吗。
做错事的又不是她，对不起陆川的更不是她。
而是她那个混蛋的爸。
死性不改不说，还惹了一堆麻烦事。
她只能接受。毕竟程鹏是她生理学上的父亲。
到了网吧门前，程免抬头看了下网吧名。
清居。
宋宸晞带着程免到了二楼。
程免来了三次这个地方，却是第一次上二楼。
“白清，你这生意挺火啊。”
程免见过说话的人，上次和宋宸晞一起打球来着。
“也不看是谁的店。”白清坐在台桌上，打了一杆。
程免看见这么多人有些无措，她本能牵住宋宸晞的衣袖。
“阿奈。”宋宸晞把书包放在一旁，牵着她的手往没人的沙发走去。
“今天带一姑娘来啊。”许奈点了根烟，带着笑意回应宋宸晞。
程免还是会放不开，她一句话也没说，就挨着宋宸晞坐，手还紧紧牵着。
她不喜欢烟味，浅浅地烟草味飘来，她微微皱眉，那人看起来有点凶，他穿得一身黑。
这边贺逸望注意到宋宸晞来了，他往沙发出走坐在另一边沙发上，冲着肖野喊道，“肖野什么时候带出来见见啊。”
肖野笑着打了一杆，还打得挺好。
“见老子女人还得让老子给你带来啊。”他边擦球杆边往这边走，他看到程免，像是有点惊奇，他多看了几眼，“卧槽。宋宸晞你可以啊。这就追到了？”
宋宸晞怎么觉得肖野看不起他，他反问住他，“你呢？认真的？”
“我他妈……”肖野停顿了几秒，又继续说道，“肯定认真的啊。我几把多深情。”
“从不玩女人感情好吧。”他又补了一句。
肖野把台球杆递给宋宸晞，想让他上去打几杆。
程免见状松开手。
宋宸晞感觉到了，他又把人家牵着，“今天不打了。”
“你去吧。”程免小声在他耳边低喃。
“肖野你不懂。”贺逸望又来挑事儿，“人宋宸晞要陪小仙女呢。”
宋宸晞也就是浅笑着。看不出来有多敷衍。
“贺逸望，这就是你不懂事了。”肖野向许奈借火，笑着点了根烟，“你这么叫人女朋友。人心里好过？”
“许奈。你还没动静呢。”贺逸望有些心虚地转移话题。
这时候，程免才又注意到许奈。
还是看起来凶凶的。
“得了。他身边的母苍蝇都怕他。”肖野还嬉皮笑脸地问许奈，“我说的对吧。”
“怎么？你那林妹妹还没把你拿下？”宋宸晞有些意外，许奈活了这么久，还没遇上一个喜欢的。
许奈掐灭了烟，玩弄打火机。
他缓缓开口说道，“那小姑娘要是跟了我。她会亏的。”
宋宸晞一直照顾着程免，他从未起身。慢慢地他感觉肩膀处有了重量。
他发现程免竟然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他觉得就不该带她来的。
贺逸望拿过肖野手中的球杆，走到台桌上打了一杆。
“下去打一把？”许奈悠悠地说道。
宋宸晞把眼神看向程免，“养兔子呢。”
“……”
“开一局。”宋宸晞拿手机出来，把媒体音量关掉。
“行。”许奈悠哉悠哉地拿出手机。
＊
体育馆。
表演进行到一半。
穆雅斓和扬嘉坐在中间的位置。
“好无聊啊。”
穆雅斓整个人瘫在座位上，她完全对这些不感兴趣。
要不是扬嘉非要把她拉来。
“那我们出去透口气？”扬嘉伸手去牵她，特意的十指相扣。
“好啊好啊。”穆雅斓一下来了精气神。
扬嘉拉着她往门口走，穆雅斓特意望了一下后排的人，她记得程免说会晚点来。
“程免呢。”穆雅斓脚步放慢了许多。
却一下被扬嘉往怀里拉，他将她抵在体育馆外的墙面上。
“你别闹。”穆雅斓连忙推开他，她怕被抓个正着。
“没闹。”扬嘉整个身子贴在她身上，他的脑袋彻底埋在她的颈窝里，“亲爱的。我真的好喜欢你。”
穆雅斓突然被他这么一说，她放下了之前的警惕，她抬手抱着他，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闻着让她特别安心。
“怎么啦？”
过了一会儿，穆雅斓问他。
扬嘉手搭在她肩上，伸直手肘。他比穆雅斓高出一个半的头，穆雅斓刚好到他肩膀处，他总是低着头看她。
穆雅斓抬起头和他的目光对上。
她笑着，过道的灯光不算太亮，照到她的脸上也不算清晰。
扬嘉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他又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他突然抱住穆雅斓，将她的身子往上抱，穆雅斓贴紧着他，他慢慢贴近她的唇。
她本来想挣脱开的，可是她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如果飞不出去，那就待在里面享乐。她干脆也不挣扎了，她捧着他的脸亲吻他，迎合着他。
这次，穆雅斓打算陪他疯一次。
扬嘉的手试探性的伸入她的衣服里，他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腰，穆雅斓原是踮着脚的，突如其来的痒感，让她失去了平衡。她闭着眼平地站着，靠在墙上，仰着头。扬嘉的另只手撑在墙面上，他低着头。
穆雅斓没有反抗他的侵占，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他变得更肆无忌惮。
她感觉到他的嘴角弧度，他是在笑。
扬嘉的手摸着她的背脊骨，一节一节的往上摸。直到摸到她的肩带，他玩弄着她的肩带，解开又扣上，扣上又解开……他又探到她的柔软处，动着坏心思使劲捏了一下。
“唔……”
穆雅斓不能再让他继续了，当她意识到自己出声后，她连忙推开扬嘉。
扬嘉看着她红得滴血的耳朵，他还是笑着又抱住她，帮她把肩带扣上。
“你怎么这么烦人。”穆雅斓擦了擦嘴，刚刚亲得有些猛，扬嘉还故意咬了下她的嘴角。
扬嘉依旧笑着。
“黄金海岸的岸边，我们肩并著肩。洁净的蓝天，清澈的水面。吻成一条海平线，看你温柔的双眼。弹著吉他的弦，歌词是诺言。旋律是依恋……”
体育馆的歌缓缓唱起。
里面的人尽情尽兴的跟唱。
扬嘉拉着穆雅斓，往楼下跑……
＊
清居。
宋宸晞和许奈玩了好几把游戏，几乎都已经玩烦了。
宋宸晞想活动活动身子，可无奈肩上睡着个女朋友。
嘟嘟嘟——
宋宸晞知道是程免的手机响了。
真是每次都被电话吵醒的。
程免还有些睡意，她胡乱在包里摸手机，她叹口气揉了揉眼睛，睁开看是谁打来的电话。
是张柔。
程免清醒了不少，接通电话。
二楼这里相比比较安静。
“在学校。”程免撒谎。
“嗯。”她脖子有些酸，伸手揉了揉。
她突然想到，她是从宋宸晞肩上醒来的。。
她果然没猜错。
宋宸晞正起身活动，他拍了拍自己的肩，又耸了耸肩。
“我知道了。”程免挂掉电话，深呼吸了几口。这里的空气不太新鲜，总夹带着些许的烟草味。这时她才发现，二楼是没有通风口的，连个窗户都没有。
张柔的“晚点回家”在程免耳中回荡。
这个词程免不知道从张柔口中听到多少次了。
宋宸晞又重新坐会她身边，“回家吗？”
程免摇摇头，“你肩没事吧。”
她其实是想说抱歉的，但当她想到这个少年是她男朋友时，她又换了种说法。
“还可以再躺一会儿。”宋宸晞笑着拍拍肩。
程免不知道怎么回答。
“打球吗？”白清见程免醒了，她擦着球杆往这边走。
“我不会。”
“我教你啊。”
白清今天穿的也格外诱人，她穿着一身紧身黑色背心，把她身体的线条，勾勒到极致的完美。她外面还套着一件白色衬衣，下面穿着极短的牛仔短裤，一双又长又细的腿晾在外面。
“还用得着你教？”宋宸晞起身拉着她，他仔细挑选摆在楼梯口的球杆。
“好吧。”白清一脸无奈，走回贺逸望的桌台打球，把另一桌让给他们。
程免站在桌前，宋宸晞站在她身后，他的手放在她肩处，将她往下推。他俯身压着她，抱着她侧身，“习惯左手还是右手？”他的声音低的要命，带着磁性。
“右手吧。”程免腰是塌下去的，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变得明显。
她生怕宋宸晞发现。
宋宸晞拉着她的左手往前一伸，右手拿着杆击球。
过于完美的一杆。
“宋老师教得怎么样？”他突然靠近程免，微微转过头在她耳边低语。他右手拿着球杆，左手揽着她的腰，抱着她起身。
“很完美。”程免也不大懂台球，她一个劲儿夸他就行了。
“嗯？”宋宸晞闷笑，“小程同学很满意咯。”
程免任由着他，“满意。”这里都是他的熟人，如果她拉开他的手，她估计他会生气。
宋宸晞会不会生气，是谁也猜不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