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豪华办公室
赵东临看了觉得稀奇，“你还会嫌丢人啊？你高中的时候没比他少犯事吧？”
“哎？云攸宁那班主任谁呀？什么时候来的？”
她生硬地转移话题，赵东临都要被她笑死了，好搞笑一女的，这样转移话题。
云雾说完他才意识到她提起了谁，他没好气地回答，“我跟他不熟，他这个人我不喜欢，课不好好上，班不好好带，尽整些歪门邪道的。”
赵东临少有这样讨厌的人，一提起就觉得晦气，她笑着哄他，“赵哥别气，我让人查他一波。”
他眼睛咕噜一转，严肃道，“说起来有件事值得一提。”
他这副样子让云雾也收起了随意的态度，“什么事？”
赵东临板着张脸，回忆道，“他进来的时候本来给他分了个挺乖的班，结果他不要，非要去高三五班。”
云雾眯起了眼，“高三五班有什么特别的？”
“有啊，可特别了！”
听他这么说，她并未觉得有多特别，而是觉得自己被耍了，“什么事？”
果然，赵东临开口笑道，“你弟弟在那耶！好特别的！”
云雾忍不住伸脚踹他，“去你妈的，你他妈给老子正常点。”
“非说不一样的话就是高三五班有好几个跟你弟弟一起被送来改造的。”
云母名为江卓依，从政，现在越往上升越怕出事，得罪人，女儿二十四了，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心里都有数，就是那讨债的儿子难搞，年纪小又叛逆，只能送到大理，让他少坑爹娘！
送云攸宁去大理的时候和她交好的几个朋友看到云雾这个前车之鉴，也说家里孩子难管就一起送过去了。
这人算盘打得真响，再响些卓依姐姐就能听到了，她嗤笑一声，“那怪不得了，不过他算盘算是打错了，我家的卓依姐姐可不是会帮人走后门的人，卓依姐姐最是公正无私了。”
相比之下，赵东临眼神复杂多了，“江局是公正无私，但有些人会审时度势呀，有什么好东西不得紧着他来？”
她怪异地看了一眼赵东临，“看样子，赵哥受了不少委屈呀。”
他忿忿不平说道，“他抢了我的优秀班主任！若是个有本事的我倒也不说什么，偏偏是个趋炎附势的，攀上几个二世祖就能抢优秀班主任了，那我还教过省状元呢，怎么没见给我什么好东西？”
说着他气得想去将那个混蛋打一顿，上个学期他一次假都没请过，天天窝在学校，好不容易够到了入选条件，突然蹦出这么个东西把他的优秀班主任抢走了，他怎么服气？
听到他说省状元，云雾眼睛有些躲闪，主动绕开这个话题，“气什么？这独立办公室可是只有校长才有的待遇呢，那个谁再怎么样不也是跟别人挤一个办公室吗？”
云雾这么一说，他看着自己豪华的办公室消了不少气，“也是，我还有这个独立办公室，可不能让他夺走了。”
她肯定道，“那不能！”
她高中刚入学时家里捐了一栋教学楼，赵东临教她的时候刚好楼建成了，就指定给他挑一间做办公室，所以他办公室不仅是独立的还有休息室。
“咱就是说说而已，校长那办公室都没我的好呢！”
云雾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让你挑一间，你还真就挑了一间最大的，校长到现在都对你没什么好脸色吧？”
校长不会对她摆脸色，但是一个小小的赵东临他还是能拿捏的。
说起这件事赵东临立马活了过来，眉飞色舞地嘚瑟，“那可不，天天看我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没事就让老妇女罚我写检讨，但是爽啊，一想到我的独立办公室比他们公用的办公室都大，而且还有休息室，我就觉得太爽了，巴不得再来点。”
得，白担心了，这王八蛋乐在其中呢，怎么会在意别人的排挤和看法。
她正笑着，赵东临突然小心翼翼说道，“听说望舒也回来了。”
云雾愣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好生僵硬，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你这空气净化器旧了，我那还有个新的，过两天让人给你送过来。”
前两天买的时候发现有满减就同时买了两个，刚好能搬个给他。
赵东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顺着她的话摆了摆手，“换什么换，这个挺好的，我用着习惯。”
云雾不说话，他主动找话题，“呃，你这包里怎么放了那么多东西？”
“我低血糖，时不时需要补充糖份，就多塞了些吃的。”
她靠在办公桌上，赵东临看着地板，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大概过了半分钟云雾突然开口，“赵哥，我们多久没见了？”
“七年零两个多月。”
这是他带的一个班，印象特别深刻，每个人的名字他都还记得。
听到这个数字，云雾愣了一下，原来都过去这么久了吗？她说言望舒是胆小鬼，只有逃避，她又何尝不是呢，从十七岁到二十四岁，她从来没有回来，一次也没有。
她不说话，赵东临叹了口气，主动问道，“阿雾，这些年你还好吗？”
云雾低着头，听到他问话才抬起头来，“我很好，巴黎浪漫，米兰典雅，伦敦艺术，纽约繁华，就是时不时会想起这个我待了三年的云南小镇。”
赵东临突然红了眼，“你倒也是真狠心，七年来音讯全无，不联系不回复，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要怀疑你死哪了！”
她摇了摇头，给他扯了张纸，赵东临接过，狠狠擤了个鼻涕，云雾傻愣愣地说着，“他从来没入过我的梦，我以为他怪我。”
声音很小，可赵东临听清了，所以她不回来是因为没梦到蒋至，以为蒋至怪她吗？
一时之间赵东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劝慰几句，“往前看吧，他也不希望你被过去禁锢。”
“我做不到。”云雾摇了摇头，看向他认真地又说了一遍，“赵哥，我做不到，我怕没有人记得他，就像他生前也不被人重视一样。”
“云雾！”赵东临有些动怒，“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心，我们也会想他念他，只是我们还要继续生活，不能被悲伤永远禁锢！”
她倒没有继续跟他争，将话应下，“你放心吧，我都明白。”
赵东临看着眼前眉眼低垂，温和的女人，突然不能将她和她十七岁时明艳，张扬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我进去看一眼那个乖仔就走。”
她拎着包打开休息室的门，许尽欢吃了药，睡得沉，没醒，她看着他手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沉着脸不说话。
他的外套放在床头柜上，她拿起衣服把包里的糖和现金都塞进他外套的口袋里，想了想把外套扔在地上，用高跟鞋的跟在边角上碾了几下，直至划烂，再捡起来写了张纸条塞进去，如此才把衣服放回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