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发热
云雾带着身后的小尾巴走到赵东临的办公室门口。
[我在你办公室门口]
[我这没人替我顶着，你先进去等我]
得了通行令云雾才推门进去，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怪味儿，她握紧了拳头。
这个赵东临他大爷的又在办公室吃螺蛳粉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味道居然还没散！
她轻车熟路地走向办公桌，打开桌底下的空气净化器。
“坐吧。”
许尽欢乖乖坐下，云雾坐在办公椅上，拿着手机给赵东临发信息。
[赵哥，你办公室的医药箱在哪？]
赵东临还在给学生报名，一有信息来，他赶紧打开手机，看到这条信息，他疑惑了，[你不是知道吗？]
[知道啊，这不是要用嘛，这样问委婉一点]
赵东临翻了个白眼，回了条[谁理你]就把手机放一边了。
云雾打开柜子拿出医药箱，医药箱里的药物杂乱，一点归纳都没有，她翻了半天才找到自己需要的。
“喏。”
许尽欢看着眼前递来的药膏，默默接下。
云雾看着他红着脸无从下手的样子，从包里拿了个镜子给他。
“你自己上药，我出去一下。”然后自己拎包出门。
她拎着包站在楼梯口，给赵东临发信息，[赵哥，什么时候能忙完？]
[差不多了，还有些肯定要等下午掐着点来报名]
她放下手机，趴在栏杆上看远处的青山。
上一次认真看这青山的时候还是高考快开始的时候和蒋至还有言望舒一起看的，时隔七年再看这景，心中涌出一股物是人非的感觉。
曾经是很让人怀念的，但是若要两个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做不到，言望舒也做不到。
“阿雾！”
熟悉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喊回来，她看过去，他穿着格子衫和黑裤子，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原先是娃娃脸，现在瘦了些，年纪也上来了，没有曾经那么稚气了。
赵东临往她肩上拍了一下，云雾往他肚子上来了个肘击。
她背靠栏杆，脚踩着小平台，两手撑在栏杆上，睨了他一眼，嘴角挂着笑，“哟？赵哥开学第一天就穿成这样？”
赵东临揉了揉肚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害，这不是起晚了嘛。”
他换了个话题，“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雾吹着风，与他聊着，“二十六号，在家倒了几天时差，前两天同学聚会你怎么没去啊？”
他皱着眉摆手，“别提了，这不是要开学嘛，实在抽不出空过去。”
说完他指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吧，去我办公室聊。”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有一个少年，坐着凳子趴在桌上睡着了，他嘴角挂着的笑突然僵住。
“这是？”
云雾从他后面冒出来，一眼就看到睡着的许尽欢。
“这是我刚带上来的，你看看怎么回事，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
赵东临走过去，掀开他的头发，入眼的是通红的脸颊，少年呼出的气吹到他手上，热乎乎的，他用手背试了下温度。
他偏头对云雾说，“没事，有点发烫而已，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云雾点点头，走过去轻轻拍许尽欢的肩膀，“喂！乖仔，醒醒啦。”
许尽欢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有些呆愣，他揉了揉眼睛，急忙起身站在旁边，“对不起，我睡着了。”他慌乱地道歉，仿佛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云雾看着又出了神，赵东临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她醒神后推了推赵东临的肩膀，指使他去倒水，而自己在药箱里翻找出体温计。
她把体温计递给他，他乖乖接着，伸进衣服里夹在腋下。
赵东临倒水期间偷偷看她，热水溅到了手才回神，他心里暗道活该，把水倒掉，重新接。
他把水放在旁边，进休息室换了身衣服才出来端着水过去。
他一过去就听到云雾说话，“三十八点六，怪不得这么烫，早上吃饭了吗？”
许尽欢摇摇头，云雾又从包里拿出两个面包递给他。
“把面包吃了再吃药。”
许尽欢捏紧手里的面包，乖乖照做，吃完面包他才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云雾再把药递给他，他拿起药塞进嘴里，苦涩瞬间在嘴里散开，赵东临把水递给他，他道了声谢就接过水，喝了好几口都没缓解嘴里的苦涩。
云雾见状从包里拿出颗大白兔奶糖递给他，他接过奶糖拆开攥在手里，眼里蕴着没睡醒的生理眼泪，看着楚楚可怜的。
她被自己的形容逗笑，赵东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察觉到清了清嗓，“你住校吗？”
他摇了摇头，她接着问，“家里离得远吗？”
这下许尽欢犹豫了一下才点头，赵东临在旁边发声，“去里面的休息室睡一觉吧。”
他又摇了摇头，“谢谢老师，我还要回家，就不麻烦了。”
云雾闻言给他脑袋吃了个毛栗子，“都这样了回什么家？等下晕倒在哪被人拖走卖了都不知道！”
气煞她也，董贞还在医院，他这副样子回去她怎么可能放心？
许尽欢吃痛捂着头，云雾问他，“你爸在家吗？”
他还是摇摇头，她拉下他的手，他正疑惑着，云雾又给了他一个毛栗子，“家里没人还回去做什么？乖乖在这歇了，烧退了再说别的。”
他脑子还是糊的，不太能听进去她的话，只是记得自己被打了两下，委屈的紧。
他这副模样激发了云雾的母爱心，摸了摸他的脑袋，“快去睡吧，乖仔。”
许尽欢点点头，赵东临搀起他将他扶进休息室。
休息室里杂乱无章，脏倒是不脏，就是到处都是物件儿，太乱了。
他刚才进来换衣服的时候就简单收了一下，这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额头，“这里有点乱，不过隔音不错，你将就着睡会儿。”
他说完打开空调和加湿器就出去了，让许尽欢好好休息。
许尽欢脱了外套，窝进被窝里，松开手，看着手里的大白兔奶糖，又攥紧将拳头放在左胸口处，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赵东临轻声问道，“这孩子谁呀？”
云雾正看着自己粉嫩的指甲，想着要不要去做个美甲，听到他问，随口回道，“前两天认识的，刚上来找你的时候碰上了，被一群死飞仔围着欺负，你以后看着点。”
她这一说，赵东临脸色凝重起来，“校园霸凌？这孩子怎么不知道跟老师说呢？既然出了这种事，那我跟吴老师反映一下，让她调查学校是不是还有这种事情！”
云雾点点头，这种事情确实该重视，“碰到困难跟我说，卓一姐姐好歹当过几年教育局局长，有点小面子能借来用用。”
她这副模样逗笑了赵东临，“行了，说吧，突然回大理做什么？”
云雾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我妈的幺儿在这里读书，有些叛逆，把我喊回来陪读。”
他翻了个白眼，“你弟就你弟呗，还你妈的幺儿，是叫云攸宁不？”
她诧异了，一下飙出了句重庆话，“耶？你啷个晓得哦？”
赵东临又白了她一眼，普通话烂的要死还学他说重庆话，“姓云，经常被通报的就他一个。”
云雾瘪了瘪嘴，死小子还挺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