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2
季云真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说是捡到了他家走失的猫。季云真将信将疑，那边又具体描述了下猫的特征，季云真才确定下来，似乎真的是他的猫。
人和猫在一个宠物救济站，距离季云真当下的位置有些远，季云真麻烦对方稍等一会儿，他立刻开车过去。
捡到猫的是个年轻小姑娘，一身jk制服装扮，竟也真的在宠物救济站等了季云真一个多小时。
从小姑娘手里接过伽利略，季云真仔细观察了下，发现伽利略身上并没有什么损伤。
小姑娘说她是在距离宠物救济站不远的岔路口发现猫的，当时猫昏睡在路旁，很像是被遗弃了，所以她才带到宠物救济站，但是看到猫身上的铭牌，有饲主联系方式，她就试着打了电话。
季云真道了谢，想请小姑娘吃饭，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反倒很害羞，忙推脱说都是应该做的，只受了杯奶茶就离开了。
季云真小心把伽利略放到车上，给小许打电话，却是关机。季云真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从他收养伽利略起，伽利略没有外出遛弯的习惯，除了喜欢在阳台上晒太阳之外，动都懒得动。怎么会一下子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更何况以猫的脚力也不可能到这。要说是被猫贩子拐卖，这小丑猫既不是网红也不是热门血统，卖不出多高的价钱。另一说，是被心理有问题的人捉走，那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放猫离开。
没理出什么头绪，季云真决定先回家看看。
一路奔袭回家，进屋打量一圈，家中陈设一应安好，没有任何异常。
将伽利略放回猫窝里，小家伙还在睡。季云真猜测，估计是抓猫的贩子给猫吃了什么安眠的药物，好让他们不会挣扎嚎叫。
季云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又想不出猫怎么跑到百里之外的，只好把事情归结于最寻常的猜测。
他又给小许打了个电话，这次打通了。小许在电话那头兴高采烈地给季云真描述他这一天当幸运观众的经历，季云真更觉奇幻魔幻。那档综艺节目季云真知道，是彩虹tv的当家娱乐节目。季云真从没听说过他们还会抽选忠实粉丝去当现场观众的。
不过看小许那兴奋劲，不像是被骗了。
季云真没跟小许说伽利略被拐的事，担心小许觉得是自己没看好猫，自责。
他想到另外一件事，对小许说：“小许，过两天我要进组，你回来之后也收拾收拾东西吧。”
小许一惊，说道：“哦，好好。”
和沈韵签合同的时候，季云真才知道《倒春寒》已经开机许久，到现在为止，只差易杰的戏份没拍。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倒春寒》要送审戛纳，现在才开始拍的话，就有点太晚了。赶工是赶不出佳作的。
季云真不得不佩服苏樾的好算计。
《倒春寒》开拍时，他也才刚进组《谣水往事》，但苏樾宁愿先拍其他人的戏，也要等自己拍完《谣水往事》后再和他谈易杰这个角色。苏樾料定了自己没那么好说话，要把《谣水往事》做成一张有威胁的底牌。
而现在，它确实成功威胁到季云真了。
伽利略第二天便清醒过来，只是精神头蔫蔫的，大概是药物的后遗症。季云真把伽利略寄养在楼下刘阿姨家，刘阿姨养了一只小京巴，两个小家伙还能相互做伴。
《倒春寒》的取景地在h城，剧组开机前就在h城的旧城区改造出一个微型拍摄基地，包括剧中最主要的机床厂，街道、电影院以及张建明住的地方。
场务助理到机场来接他，领他去剧组安排的酒店住下。
季云真到的早，把行李放下后就去了片常
宁放还是季云真记忆中的样子，一身军大衣裹得严严实实，喜欢皱着眉头看监视器，不苟言笑。可能是年轻时候脸就显得老成，七八年过去，就感觉一丁点儿都没变。芦庄生坐在宁放身边，手里握着翻开的剧本，嘴上叼着烟，已经抽掉半根。像这类片子，编剧的话语权重，若是觉得哪里不太对，或是来了灵感，当场改戏都有可能。
季云真去时，现场正在演张建民和李洁带孩子逛街的一场戏。
苏樾要演张建民这种角色，不扮丑是不行的。而且还必须在化妆上下重手，否则不符合张建民其貌不扬这种设定。
季云真在边上看了会儿，略微皱眉。
苏樾的表演痕迹还是太重了，他想竭力表演出张建民在和家人逛街，而不是生活在八十年代的普通一家三口在逛街。
普通观众或许没办法察觉这种细微的差别，但电影节的评委们不是知名大导就是各色影帝影后，眼睛毒辣得很。稍微用力过猛在他们眼中就会变得刺眼无比。
宁放捏了捏鼻梁，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场记立马拿出板子啪一下。
宁放没喊“过”，说明他不满意，这条戏还得接着拍。
演员们下场休息，宁放转身想拿水杯，眼角撇到不远处的季云真，一下盯住他不放。
芦庄生见宁放举动有些奇怪，也转头瞧了瞧。
芦庄生比宁放可敞亮得多，立马高喊一声：“云真1跑过去给季云真一个大大的拥抱。
片场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声大嗓门给招了过来，有认识的跑过来，拥抱的拥抱，搂肩的搂肩。一片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的声音
宁放是曹珂新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他的电影制作班底大半来自曹珂新的班子，所以不少人都认识季云真。
宁放当然也是和季云真认识的，季云真拍《禁色》时，宁放还在曹珂新的剧组当副导，没有出师。只是当年季云真因为角色关系和宁放呛过声，两人是结了梁子的。
芦庄生从《禁色》开拍一路跟组到杀青，当然知道宁放和季云真之间的过节。只是这都过去多少年，两大老爷们，真的犯不着为那些陈年小事再较劲。
芦庄生招呼宁放过来：“别摆谱了，人在这，要骂要叙旧都行，别光瞪眼埃”
宁放说：“我才是导演，还要我迎接他不成？”
季云真笑笑，走到宁放跟前，“宁导好，我是易杰的演员，今天来报到进组。”
宁放一下噎住，他对季云真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仗着有人撑腰就目中无人的年轻演员上，哪里想得到季云真这么快就低头了。他多少知道点季云真和辉耀的龃龉，但季云真的变化确实有点大了。
宁放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说：“我不管你和谁有什么矛盾，既然来了我的剧组，就要好好演，别整些乱七八糟的。”
季云真说：“我知道。”
听话的季云真让宁放太不适应了，他得缓缓，“那什么，先去试妆。”说着扭头对助理说：“叫兰姐过来，就说易杰来了，要定妆。”助理应了声，小跑着去叫人了。
芦庄生旋即说道：“走，我带你去化妆间。”
苏樾被一群人拥簇着下来，给他披大衣的披大衣，暖手的暖手，烘热的烘热，搬凳子的搬凳子，嘘寒问暖好不热闹。
苏樾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明明已经ng了二十多场戏了，还是半点脾气都没有的样子。让一些人有些怀疑，外面传苏樾的各种坏话是不是恶意泼的脏水。
喝了口助理递给他的热汤，苏樾都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就跟着一起去了化妆间，找季云真叙旧。
他一走，窝在一旁的吃瓜群众立马议论纷纷起来。
“易杰竟然真的是找季云真来演，我之前还以为是开玩笑1
“季云真这都神隐多少年了。”
“他这些年怎么都不拍戏啦，《禁色》我真的看了好多遍。”
“什么，你不知道的吗？他刚红的时候，好多导演找他演男一，结果他狮子大开口要超高片酬，还要求编剧给他量身改剧情，进剧组的待遇全都得是国际影帝的档次，酒店什么非四星级不祝总之麻烦得要命。一群制作人都被吓到，不敢找他合作了。后来就越来越没戏拍喽。”
“不会吧……我一直觉得他是那种很绅士的男神。”
“嗐，这圈子两面人还少了？摆给外人看肯定是好的。”
“不是说这次是苏樾特地去找季云真的？我当是哪个天皇巨星接男二的戏，一直到现在才出现。”
“这种冲奖的制作，苏樾愿意带上季云真，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说实话，都不知道曹珂新看上季云真哪点了，我是没感觉季云真演技有多厉害。”
“年轻帅哥嘛，谁不喜欢。”
“瞎说什么，曹导是那种人吗？”
“刚才他来，就只跟宁导、芦编他们打招呼，看都没看苏樾一眼。啧啧，这什么水平。”
“这算什么，当年他利用辉耀拿到《禁色》的片约，得了奖后，转眼就和辉耀打官司解约。祖传白眼狼了。”
“那苏樾还找他来搭戏，男二欸，戏份很多的欸。”
“苏樾也是想提携一下朋友吧，再堕落下去，就真的要查无此人了。”
“突然怜爱苏樾。”
“季云真糊成这样，真的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