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06
苏樾的目光落在季云真大腿的黑猫上：“你也开始养宠物了埃长得还挺可爱。叫什么名字？”
孟远星斜了苏樾一眼，对他的评价不予置评。他当然知道自己猫身什么尊容，虽然长了点肉，但还没脱离丑猫的范畴。苏樾能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愧是娱乐圈历练出来的人。
小许端茶过来，分别给季云真和苏樾的杯子斟上茶水。
季云真没理苏樾的问题。
“你来这做什么？”
“我不能来看看你吗，这么多年了。”
“没这个必要。”
“云真，我这次来，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
“我们的事，应该在很久以前就谈完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谈的。你这么不打招呼就上门，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我……我以为你不会介意的。”
苏樾眉峰微蹙，眼神流转，看起来十分有风情。
孟远星心里大叫了一声卧槽，这哪来的狐狸精，还用□□术了！
“蔼—1
没等孟远星想要捣乱破坏下这个气氛，忽然听到一声惊叫，却是小许哆哆嗦嗦地指着苏樾说：“我……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大明星苏樾1小许一脸后知后觉地震惊，仿佛无法相信苏樾这种咖位的明星会来他们家。
苏樾脸上一僵，不知作何表情。
季云真没忍住，笑出声来。
孟远星要是原身，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拍桌子狂笑了。季云真到底是从哪儿捡来许海洋这活宝的！成，就冲你今天这立功表现，小爷以后不折腾你了。
看季云真的表情，小许有些忐忑：“难道是我认错了吗，对不起，对不起，真的不好意思，我打小就眼神不好。”
季云真喝了口茶，说道：“没认错，就是不知道苏大明星光临寒舍，究竟想怎么样。要么你就直说，要么门就在那边，恕不远送。”
苏樾凝视季云真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出些许动摇，但没有。张康元说季云真变了很多，苏樾没想到是这样的变化。
他从随身皮包里抽出一份装订册，递到季云真面前。
“这是这次我们要拍的新戏剧本，上半部分，剧作者你熟，芦庄生芦老师。”
季云真看都没看桌上的本子一眼，说：“张康元没有把我的回复告诉你吗。”
苏樾说：“张康元说你拒绝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拒绝。”
季云真翻开打火机，点了根烟，“你真的不明白？”
苏樾慢慢向季云真的一侧挪动，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正好碰触到季云真的指尖。
他摇头，“我不明白，你能让我明白吗？”
季云真一支烟已经抽掉半截，孟远星死死盯着苏樾的手。他隐隐觉得，苏樾和季云真的关系和他想的不太一样，至少不是外面传的那么单纯的朋友关系。
艹，这是怎么回事？
季云真的沉默让苏樾无法忍受，他眼圈通红，一把抓住季云真的手，眼角有泪珠滑下，“我知道，当年是我做错了，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但你呢，难道你就没有一点错吗。离开辉耀时，你也对我说，我心里明白。现在，你竟然还是这句话。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季云真看了眼苏樾，面上表情是一种嘲谑的冷酷，“还要我说得多直白？我最大的错误，就是爱过你。”
苏樾蓦的睁大双瞳，不敢置信地看向季云真。
苏樾：“好，季云真，你好狠的心。”
季云真：“…………”
苏樾深吸一口气，偏过头，不愿意让人看到他这么丢脸的一面。等平静下情绪后，他自沙发上站起身，把剧本又朝季云真推了推。
“不管怎么样，你看完剧本再做决定。”
他拿起包，朝外走时还不忘对傻待在一旁的小许说，“谢谢，茶很好喝。”
小许受宠若惊，但一看苏樾的茶杯，茶水分明还满满当当，一口没喝。
孟远星脑子里还回荡着季云真的话，爱过你……爱过你……爱过你……爱过……
他忽然一个暴起，从季云真腿上跳下来，抬起前爪狠狠踹了茶几脚一爪子，茶几脚完好无损，他自己却痛得嗷了一声。
季云真被他这种自残举动逗乐，脸上表情温和下来，笑着把猫抱起，帮他揉了揉腿。
“发什么脾气呢。”
孟远星现在很伤心，他一边蹭着季云真的手掌心，一边默默咽着苦水。
原来季云真和苏樾真的不是普通朋友，他们是……是……，他们曾经是恋人！
难怪当初苏樾一个查无此人的艺校学生就能签进辉耀这种大公司；难怪媒体炒作他们友情破裂，季云真急急忙忙带苏樾出来澄清。
可圈里人谁不知道苏樾是圈内大佬乔震威的入幕之宾，受宠程度都能登堂入室了！
那季云真岂不是头顶青青草原一片？
草——！
孟远星自暴自弃地趴住，不想再去思考这件事，一想到季云真和谁谈恋爱他就心揪紧，再想到那个混球竟然劈腿，跑去被金主包养，孟远星这心肝脾更是气得疼了。就乔震威那岁数，那癖好，季云真完爆他几条街好吗！苏樾脑残吗！
小许收拾了下桌面和地板，问道：“哥，那个苏……苏先生找你什么事埃”
季云真说：“工作上的一些邀约，没事，你不用多想。”
小许点头：“哦。”
他是心大的人，被季云真一安抚，就真的不会多考虑这事儿。只是被这么一打岔，想到季云真过年期间可能还有别的事，他也就不好意思邀请季云真到他家一起过年了。
小许洗碗去了，季云真把他的大提琴拿了出来。
他幼时学过很长一段时间大提琴，上高中课业多了，挤不出时间拉琴，技术便有点荒废。后来进了演艺圈，经纪人知道他还有这项艺能，让他捡起来熟悉熟悉。只是他拍戏忙，通告又多，比高中还累，哪有空练琴。和辉耀掰了，又吃各种闭门羹，反倒有时间拉琴了。这也是他调节情绪的一种方法，拉琴时他思绪更放松。
孟远星没想到季云真还有音乐才能。
这会儿，孟远星心情也平复了不少，觉得自己愤怒季云真谈过恋爱有点莫名其妙，看来他是粉得太真情实感了。
季云真拉琴时，孟远星便趴在大提琴边，享受音乐独奏最前排位置的待遇。
季云真拉了两支波切里尼的大提琴协奏曲，还拉了一支柴可夫斯基悲伤圆舞曲，后来似乎是心情好些了，拉了几支电影配乐。
关键不在于季云真会拉这么多曲子，而是他竟然没看谱，信手拈来。这种熟练度足以说明季云真一定花了大量时间练琴。
孟远星沉醉在大提琴的低诉中。
他感谢这次车祸，感谢自己穿成了猫，不然都不知道得过多久才能亲耳听到季云真拉大提琴。这绝对是除了许海洋这个不懂欣赏的呆子外，其他人享受不到的福利。
琴声忽然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不止是孟远星，就连季云真自己也觉得有些遗憾，他现在状态很好，手也热起来了，可以练习几首高难度的曲目。
将大提琴安置好，季云真起身去接电话。
电话号码是陌生的，季云真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
孟远星只看季云真接了电话，没说几句面色便沉了下来，他立马凑过去偷听，猫的听力确实厉害，竟也真被他捕捉到手机听筒泄露出来的声音。
“季云真，投资方愿意找你是看得起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真以为自己还是出道时候的地位？”
“沈韵，特地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骂我？”
“呵呵，要不是小樾哭着回来，我都懒得跟你废话。我就问你一句，你演还是不演1
“辉耀是要倒闭了不成，连个愿意给头牌做配的男演员都找不到？还是苏樾人缘差到这个地步。”
“季云真，你！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自大狂，要不是小樾力排众议质疑请你来演男二号，这种好事哪轮得到你，你还说这种没良心的话。”
“算我没良心好了。这部剧我高攀不起，请找有良心的人演。”
“季云真你真是不识好歹，小樾还让我和你好好说，就你这个态度，像是愿意好好说吗。我不是小樾那种心软的人，丑话说在前头，我知道你演了程睿的片子，《谣水往事》是吧。挺好的一个剧，就这么被压了上不了映，挺可惜的，你说是不是。”
“……不要脸的究竟是谁？”
“季云真，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没有想明白一件事吗。在娱乐圈，没有资本，你什么都不是，你什么都不会有。气节、尊严，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儿。想在圈里混，就必须接受圈里的规则。你要是不乐意，那就彻底退出，再也不要踏足娱乐圈1
“是啊，我不像你，为了点钱，宁愿给别人做狗。”
“呵，有些人可是比狗还不如。《谣水往事》能不能上映，就在你一念之间，你最好考-虑-清-楚。晚上我会再打电话过来，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