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JK与DK相遇的第十九天
“十年前？真的吗？听起来好有趣！”谷崎直美端着茶杯过来, 挨着雪见未枝听她讲故事。
哇，突然梦回十年前和过去的恋人谈恋爱完全是少女漫的剧情！
“没错哟，刚好咒具测试完毕，我就先回来看你们啦。”
雪见未枝轻快地从口袋掏出大把的糖撒在茶几上, 被反转术式治好身上伤口的美美子和菜菜子挨着她坐下, 含着甜滋滋的糖果翻阅江户川乱步贡献出来的漫画书。
双胞胎借侦探社的员工更衣室洗了澡, 换上了干净柔软的衣服，吃完的外卖盒子整齐地堆在垃圾桶里，脏兮兮的脸蛋染上属于她们这个年龄的红润。
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瘦弱并非一朝一夕可以解决，但可以遇见，她们日后必然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呐, 刚刚那个梳丸子头的少年是怎么回事？”谷崎直美悄悄地问，和枝枝咬耳朵, “他身上血腥味好重。”
眼神也好可怕, 充满攻击性。
雪见未枝是突然出现在侦探社内的，丸子头少年与她呈僵直状态。躺在沙发上听歌的太宰治扫了一眼直接站起, 默契地抓住少年的肩膀。
夏油杰当时突然瞪大的眼睛谷崎直美记忆犹新。
没有说他眼睛小的意思, 这个反应其实蛮常见的, 第一次遭遇人间失格毒打的敌人都是这样，一脸怀疑人生。
“不用在意。”雪见未枝摇摇手指，“交给治君就好。”
“论头铁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头铁过芥川龙之介, 治君连芥川都能搞定, 一时误入歧途的夏油同学对他只是小意思啦。”
洗脑而已，半个小时都不用。
“可是与谢野医生、乱步先生和他们一起进了医务室，为什么？”谷崎直美难以置信, “光是太宰先生就足够恐怖了, 再加上戴上眼镜的乱步先生和拿着电锯的与谢野医生……噫！可怕！是恐怖惊悚剧！”
她打了个寒颤。
“这可不怪我。”雪见未枝爱莫能助地摊摊手, “是夏油同学先发制人用一句‘猴子’引起了众怒——应该可以活下来吧，他。”
不要小看普通人啊朋友，平平淡淡才是真！
雪见未枝原本是想让太宰治和夏油杰“好好”谈谈，让他知道他口中的“猴子”其实智商比他高出几千个百分点，让他放弃自己不切实际的计划。
谁想夏油杰如此头铁，一句话让岁月静好玩弄波子汽水弹珠的江户川乱步和温柔擦拭手术刀的与谢野晶子动作一顿，同时抬头，露出和善的微笑。
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永远有人要亲身经历后才会懂。
吸引仇恨第一人竟在她身边，枝枝佩服。
“下次打游戏要让夏油同学开boss，仇恨稳稳当当。”枝枝咕哝一句，摆弄手上的怀表。
她有预感，这玩意只够再支撑她一去一回。
“美美子和菜菜子？”雪见未枝含着棒棒糖对小心向医务室方向张望的双胞胎姐妹说，“不要担心，夏油同学可以全须全尾地回来，与谢野医生毕竟也不是什么魔鬼，断手断脚都是手术的必经过程，习惯就好。”
美美子&菜菜子：你在说什么啊！这是小孩子不用消音就可以听的话吗？
侦探社谁没有上过与谢野晶子的手术台？放平心态，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夏油杰不用担心，倒是他弄出来的动静值得在意。
“灭村惨案问题不大。”雪见未枝非常有经验地安慰双胞胎，“最多是夏油杰被判死刑，我被污蔑是同犯一样死刑。”
美美子&菜菜子：问题不大？？？
你的问题不大是和世界毁灭做比较的吗？那确实问题不大，要死大家一起死。
“是的，问题不大。”雪见未枝肯定地说，“因为判我们死刑的是一帮老菜鸡，我拎着刀在他们坟头，呸，床头晃两圈就好了。没有什么问题是威胁不能解决的，如果有，说明打得不够痛。”
受教了。两个女孩子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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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咒术界真的很缺人，总之为了休假其他人也会支持我们的。少一个人多加一天班，为了双休人类什么事做不出来？”
雪见未枝摆摆手表示这些都很好解决：“最大的问题是——你们两个，是黑户吧？”
枝枝温柔地问：“妹妹几岁，识几个字，可读过什么书？”
美美子&菜菜子：“……”
“还、还不会识字。”双胞胎姐妹颤颤巍巍地说，学渣的愧疚感让她们缩成小蘑菇不敢抬头。
雪见未枝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
果不其然，她就知道，枝枝抓辍学儿童一抓一个准！
雪见未枝可以打赌，夏油杰在安排姐妹俩日后生活的时候绝对没有考虑到教育这一环。
想也知道，看不起普通人的他怎么可能让美美子菜菜子去普通的学校读书？咒术高专只有高中，没有小学和启蒙教育。
不排除夏油杰准备自己教或者找家教的可能，但直觉告诉枝枝，那个漠视普通人智慧的家伙最多教会姐妹俩识字，物理化学生物以及最重要的数学他绝对不会教！
尤其是高数。夏油杰哪会什么高数，那是五条悟的领域。
这不行这不可，怎么能只有枝枝遭遇高数的折磨呢？大家都要学起来！
“黑户的问题我帮你们解决，你们可以和惠惠上同一个学校，年龄应该差不多。”雪见未枝思量着说，“我记得惠惠说他们学校对不良少年不良少女很包容。既然惠惠成为了不良少年的王，你们就努力去做不良少女的王吧！不要堕我们咒术高专的威风！”
美美子和菜菜子异口同声声音坚定地说：“好的！雪见大姐头！我们绝对不会辜负大姐头的期望！”
真不错，女孩子比夏油杰可爱多了，一教就会。枝枝满意地从口袋里拿出更多糖果分给她们。
“任务的事情解决了，黑户和辍学的问题也好办。”枝枝盘算盘算，万事俱备只欠太宰治把迷途少年夏油杰洗脑回正轨，彻底断绝他走上那条违法犯罪道路的可能性。
“如果治君挽救不了夏油同学，我之后会带他去看全国网球大赛。”雪见未枝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本是不打算把他的三观摧毁到如此地步的，不要逼我！”
单纯的年轻人，你真的以为这个世界存在普通人吗？一看就知道，你在入学咒术高专之前不是网球部足球部篮球部排球部的运动系少年，否则你早该知道这个真理！
随便瞎鸡掰看个球赛，人的视野都不至于盲目至此。
半个小时后，夏油杰神情恍惚地走出侦探社医务室。
他的外表完好无损，他的心灵千疮百孔。
“没问题了哟。”太宰治笑眯眯地说，“夏油君很配合，我们聊得非常愉快。”
“嘛，姑且还是可以沟通的。”江户川乱步一边走一边拿下眼镜。
“电锯稍微有点钝了。”与谢野晶子喃喃自语，夏油杰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好可怜，这得回去做多少噩梦才能缓过神？枝枝非常同情地想。
单是一个太宰治就足以让黑泥填满大脑，加上把人看透到一条底裤都不剩的江户川乱步和用电锯做开颅手术的与谢野晶子，贞子来了都要哭着回家找妈妈。
雪见未枝递了根香蕉给夏油杰让他缓缓神，友好地说：“事到如今，蛮多事都可以说了，你要听一听十年后你的结局吗？”
夏油杰不是很想知道，想也知道枝枝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
他拿着香蕉如同捧一块烫手山芋，逐渐明白当初在火锅店枝枝对他润物细无声的迫害。
“不要害羞嘛，”雪见未枝非常热情地说，“你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一直不让你吃脑花吗？当然是有原因的！”
枝枝可不能让夏油杰污蔑自己，她必须好好掰扯清楚。
雪见未枝随手从茶几下摸出一块快板，握在手里打了两下：“long long ago，一家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一只脑花成了精……”
她从头开始把羂索的所作所为用小品的方式讲了一遍，叙述方式荡气回肠引人入胜，描述词汇天花乱坠尽显国文满分选手的风采，听得美美子和菜菜子惊呼不断。
如果不是故事中被脑花吃掉脑子的人是夏油杰自己，他愿意给枝枝的单口相声满分，掏出钱包给卖艺人重重打赏。
“你明白了吗？”喝了口水润润嗓子，雪见未枝深沉地说，“今日你吃脑花，明日脑花吃你。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要懂得环保啊朋友！”
从今天开始，每一家提供脑花的餐馆都是夏油杰的禁地，他至此不再吃火锅。
“我明白了。”夏油杰叹一口气，“我会去想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不会这么偏激了。”
如果“普通人”是武装侦探社这个等级，他的大义基本可以等于找死。
一条路是错的就再去找下一条，不要在歪脖子树上吊死。
“说起来，”夏油杰突然想起来些什么似的问道，“十年前与十年后，两边的时间流速是一样的吗？”
“想什么呢，”雪见未枝捧着热茶，安详地说，“当然不是，这边过了不到一个小时，那边大概三四天。”
夏油杰：等等，那岂不是——
“对，没错。”雪见未枝肯定点头，表示她早就想到了，“我们一起失踪三四天，五条前辈大概满世界找疯了找不到人。”
夏油杰：“……悟会以为我们一起叛逃了吗？”
雪见未枝：“不，他可能以为我们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