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神器被毁
“回禀陛下，使臣所居昭仁殿内并无异样，且此次出使帝启使臣队伍皆为男子，并未察觉女子出入痕迹。”禁卫副统领上报道。
“行了，先下去罢，这段时间加派人手，多多注意昭仁殿动向。”北溟渡安排道。
“遵命，属下告退。”
……
昭仁殿内……
冷亦秋蜷缩在床榻之上，浑身如万蚁嗜咬，疼的紧，也不知那狗东西又去了哪里，此刻已没有精气再行召唤，耳边又传来那句话：“此乃小惩大诫，你已身中蛊毒，接近国师祠方圆五里之内，必将爆体而亡，好自为之。”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不知多久才会结束。
紫檀殿……
北溟渡略作思踌道：“既然他们可以以男人之躯幻化为女人进宫为婢，会不会亦可女人身躯化身男人？”
“属下明白了。”裴今墨说道：“属下即刻安排暗卫营暗中监视。”
“莫急，既为伥鬼，恐怕暗卫营都不是对手，不若本座亲自用蛊监视。”顾卿道。
“可是上次你都被重伤……是否会有危险？”北溟渡问道。
“上次受伤不轻，对方必不比我好哪里去，如今唯有利用蛊术不易被发现，且此术只做监视之用，不会有何差池。”顾卿说道。
“暗卫营照常委派，如有异常，再行调配。”北溟渡吩咐裴今墨道。
“是，属下告退。”
是夜，昭仁殿四周多了许多萤火虫，晃晃悠悠好是惬意的样子。不仔细观察都不会发现，除了花园中零零散散的微弱光芒，就属昭仁殿外最是耀眼。
……
翌日早朝后，北溟渡刚回到紫檀殿，就有宫人紧随其后上报福摩寺卿求见。
“爱卿单独求见，所为何事？”北溟渡问道。
“回禀皇上，这几日宫内人心惶惶，已在未央殿内以及花园枯井内发现两具老妪尸体，现在宫内都在传……传宫中闹鬼啊……”福摩寺卿不敢有所隐瞒，如实说道。
“哦？未央殿？”北溟渡望向顾卿。
“未央殿乃是前朝冷宫，一直废弃未曾有人使用。”顾卿说道。
“启禀皇上，昨日子时将近之时，更吏偶然听见殿内有声响，结果进去一看，发现有一老妪干尸！吓得此宫人第二夜都不敢再路过，另一不知情更吏也是第二日同一时刻遇到相同的声音，发现第二具尸体，同样穿着宫女服的老妪。下官调查之初，以为是人为命案，于是翻找宫女名册，谁知……谁知……”
“谁知老妪尸体衣衫所绣姓名，竟是两位花季少女啊！属下唯恐此事有蹊跷，需得赶紧上报，却又不敢声张，只得在皇上下朝后另行汇报，以免人心惶惶吓到众人。”
“尸体如今何在？”顾卿问道。
“回国师大人，尸体正在福摩寺内。”
“皇上，待本座去查看一二再做决断即可。”顾卿对北溟渡道。
“嗯，去吧。”北溟渡内心一阵纠结，想一同去看看，可那是尸体，还未曾见过，万一做噩梦……不去吧又有些太怂了……
顾卿见了北溟渡面色难看，便道：“皇上日理万机，此等小事不必挂心，待本座查探后再向皇上汇报即可。”
“呃……嗯，那国师速去速回。”
福摩寺内……
两个木桌上分别躺着两具尸体，从表面看，确是老妪无疑，皮肤干褶，面容枯槁，头发花白，只是发髻花样确是年轻宫女式样，看起来甚是违和。
“验尸官有何结论？”顾卿问道。
“回国师大人，验尸官说……说二人好似精气被吸食殆尽，此二人身上并无任何伤口，只是被发现之时，衣衫凌乱，好似……好似被□□一番。”福摩寺卿道。
“你们先下去罢。”
“是，属下告退。”
待所有人离去，顾卿唤出宝儿，令宝儿查探尸体，谁知宝儿刚靠近尸体又折返回来，待在顾卿手心，一阵阵呕吐。待到宝儿平静之后，顾卿问：“如何？”
“原来如此。”
顾卿吩咐人将尸体烧了，差人打点银两送去两家亲属。
回到紫檀殿，北溟渡上前问询有何发现，提出此事定与姬承使臣一行人有关。
“确有关系，此二人乃元阴之女，即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元阴之身分外吸引伥鬼，宝儿说此二人乃是被人当做炉鼎，采阴补阳了。”顾卿说道。
“采阴补阳？是我想的那种补么？”北溟渡问道。
“哪种？”顾卿不明。
“呃……就是，嗯嗯啊啊那样？”北溟渡难以启齿。
顾卿：“……”摇摇头。
“哎呀就是……”北溟渡挥了挥手招呼顾卿靠近，贴着他耳语了一句。
顾卿霎时红了脸，说道：“应……应该是。”
顾卿心道，他……懂的甚多，本以为他并不理解什么男欢女爱，宝儿说到采阴补阳之时，自己都以为只是什么功法之称，没想到竟是此等功法，简直……简直灭绝人性……宝儿……宝儿怎么也知道？
“这两个宫女也不能白死啊，你有何想法？”北溟渡问道。
“我已命宫内司查找名册，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如若宫内还有元阴之女，一切就好办了。”顾卿望着窗外喃喃道。
是夜，顾卿让北溟渡勿要慌张，等着看好戏便可，于是自顾自坐上北溟渡床榻，开始“发功”。北溟渡回想起相似的情景，始终担心顾卿又要吐血，紧张地来回走动。
过了一个时辰，顾卿缓缓睁眼，说道：“成了。”
“怎么成了？整个王宫一片寂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就成了？”北溟渡一点茫然。
“本座毁了他的功力。”顾卿淡淡道。
“怎么毁的，你倒是说清楚点行么？”
“稍安勿躁。”顾卿取出两个小瓶，打开瓶盖，置于身边。约莫过了半刻，一个黑色小虫飞入那白色小瓶中。见顾卿还不开口，北溟渡也就安生下来继续候着，又过了一刻，有一花色艳丽看起来肥肥的甲虫，飞进了红色小瓶中，进瓶子之时，似乎还因为瓶口太紧，卡了半天才钻进去。
“可以说了吧。”北溟渡问道。
“下午宫内司回复，宫中如今只有一个元阴之女，我寻来为其下了失忆蛊及嗜魂蛊。我令宫内司安排她在近处洒扫，不出所料，那鬼物又来了，兴许是将人裹挟进小树林，正当他要练功之时，噬魂蛊便发挥作用，吞噬起他来，他若不停止，便会整个魂魄被吞噬殆尽，可想停止，却已被噬魂蛊死死咬住，唯一逃脱之法，必得自废其器。”顾卿淡淡说道。
“我有点听不太明白……”北溟渡一手支着脑袋回味起顾卿刚刚的话语。
顾卿“啧”一声，走到北溟渡身边，用两根手指夹起北溟渡的食指，越来越紧，问道：“可还明白？”
顾卿见了北溟渡恍然大悟的表情，松开手指，无奈地摇摇头。
“你这个小机灵鬼，真够可以啊！这么损的招数也能想到！哈哈哈……这魔物以后可是废了，难怪那个小东西回来的时候都撑的塞不进瓶子了，噗哈哈哈哈哈……”北溟渡一边揉着顾卿的头一边笑的四仰八叉，笑完之后，又一脸认真地对顾卿道：“你这次真的很厉害，虽没有彻底处理了这个魔物，却生生毁了他修炼之路，拯救了今晚这个少女，和以后成千上万的少女。不但如此，你还能顾忌抹去少女的记忆，让她忘却此番恐怖经历，真的很妥帖！”
顾卿讪讪：“毕竟是个颇有修行的伥鬼，只能在其毫无防备之时下手，若不是他暴露了弱点，也不会如此顺利，只希望对手实力莫要过于强大，让帝启毫无招架之力。”
说完这番话，二人又陷入了平静，太后娘娘的提醒犹如在耳，姬承的实力不容小觑，箭在弦上，二人均未下定决心。
……
昌宏殿顶，裴今墨正趴在瓦砾之上，观察着昭仁殿的一举一动，并非不放心国师能耐，只想略尽绵薄之力。子时刚至，裴今墨远远望见一黑影，从昭仁殿后窜出，一瘸一拐地朝着花园方向行进，裴今墨保持距离跟着，生怕被察觉，也不知此刻国师是否已探出异样，如若国师有所部署，切不能打草惊蛇，于是隐匿身形，缓缓朝黑影靠近。
“本座已施法隐去你周身气味，你且小心靠近，探查一二，切勿轻举妄动。”国师的声音传人裴今墨耳中，此声空灵清澈，裴今墨倒并未因这突然在脑中响起的声音被吓到。
裴今墨蜷缩暗处小心观察，只见黑衣身影来到折阳湖边，竟开始褪去衣衫，只剩亵衣，整个人没入水中，只留下一个脑袋。少女的胴体稍稍刺激了裴今墨的心绪，大有一种非礼勿视之羞涩，可为了摸清此人究竟要做什么，只得一眼不眨地继续盯着。
约莫过了一刻，少女忽然右手往口中一划，接下来一团黑色烟雾凭空出现。
“快，让我上身，助我杀了那狗国师！”黑烟喘着粗气，声音嘶哑空洞，听得裴今墨浑身汗毛都抖了抖。
“怎么？你又惹了什么岔子？”黑衣女子平淡地问道。
“狗国师灭我功力，毁我神器，我要杀了他！杀了他！”黑烟不停地在女子周围晃动，几次三番试要侵入女子身体，却总被反弹回来。
“哼，谁让你修这等邪恶功法，丧尽天良，呵呵，若不是本尊能耐不够，早就这么做了，哪里还轮得到别人替我清理门户。”女子笑道。
“你！你！”黑烟气急，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