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出宫
十日后清晨……
顾卿风风火火地从紫檀殿外冲进偏殿，摇醒了熟睡中的北溟渡：“快快起身，试试隐身蛊。”
北溟渡半睁着眼睛，思绪还未清醒过来，就被顾卿扯下书房的坐榻，拖着来到院中。
“哎呀……天还没亮透呢……怎么着急忙慌的，干嘛呀？”北溟渡压根没听见顾卿先前说了什么，有点犯起床气地问道。
“张开嘴，试试隐身蛊。”顾卿说罢，伸出右手，掌心出现一团白色圆滚滚的东西。
北溟渡定睛一看，立即后退靠在门边，满面惊恐地道：“什么？放嘴里？这东西能进嘴里？”
北溟渡恶心连连，这蛊虫可不像传心蛊，只是个黑色小点，也不似宝儿，一可爱小人儿，这可是实打实会动的蠕虫。乍眼一看，以为是一团白白圆滚滚的汤圆儿，凑近一瞧，那蜷成一团的身躯舒展开来，竟似个肥嫩的大蚕。
北溟渡捂着嘴，始终摇着头死死盯着顾卿。
不消片刻，顾卿上前伸出手道；“你是否瞧错了？只是一颗白色珠子而已。”
北溟渡定睛一看，确确实实是一颗纯白色晶莹剔透的珠子，之前莫非眼花了？
“将此珠含于舌下，只需想着隐匿身形即可。”顾卿递上隐身蛊，催促着北溟渡。
北溟渡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紧紧盯着顾卿，张开嘴接下了隐身蛊，不消片刻，感觉顾卿的眼神似乎失焦了。北溟渡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低头伸手看了看，竟也看不到自己的身躯。
北溟渡突然想戏弄一下顾卿，直接靠近了顾卿伸手想要捅他的鼻孔。
此刻顾卿闭上眼心中念了一诀，再睁眼竟见到一张嬉笑的大脸以及一根距离自己鼻子很近的手指。
“……你在做什么？”顾卿问道。
北溟渡：“……”顺势将手指插进自己鼻孔：“鼻子有点痒。你能看见我啊？”
顾卿不屑拆穿他，白了他一眼，伸出手道：“成效不错，今日去完灵渊泉便可出发国师祠，吐出来。”
北溟渡闷闷地“哇”一口，将白色小珠吐出，再一看，哪里是什么小珠！还是那条白色蠕虫！
“呕……”北溟渡直接扶着门边呕吐起来，谁知腹中空空，只闻呕声不见吐物。
“好啊顾卿，你耍我。”北溟渡冲向顾卿面门，伸手一捞顾卿脖颈，掌心触碰顾卿脖颈一瞬心头一惊，这么滑？随即右手将他脖子夹在自己胸口与腋下锁死，左手固住顾卿双手，“以后还诓我不？”
顾卿刚还沉浸在戏弄北溟渡的窃喜中，被这突如其来动作一下整蒙了，不知该作何反应，就这么傻乎乎地被锁着……
北溟渡见顾卿无甚反应，松开左手摸了摸顾卿的头道；“乖了，下次别整我，我真的怕这种东西。”说罢，松开人自顾自地会偏殿睡回笼觉了，留下直起身的顾卿一人仍在原处发愣。
随着北溟渡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顾卿的脸开始越来越红，就像在煮凉水一样，随着火候越来越烫，心里堵着一般，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别的，快速地心跳止不住地响在耳畔。
顾卿缓了缓心神，心道：算了，不同你一般计较，便回了自己原先的寝殿准备起来。
……
午膳后，顾卿唤来步辇。
“去哪儿？”北溟渡早上没睡好，顾卿说的话差不多忘了干净。
“出宫。”
“什么？出宫？”北溟渡兴奋起来，可算是能出去遛遛了，这小顾卿怕不是有些过意不去罢，哎这小孩子，就是心性单纯……
“出宫是不是要换换衣服微服出巡？皇帝哪有大摇大摆出宫的。”北溟渡美滋滋地问道。
“不必。”顾卿先一步出了大殿，坐上了国师步辇。
北溟渡不明所以，只得跟着出去。
出了西宫门，有一条林荫小道，四周都种着与宫中相同的树，看起来都有人养护，不似野树。约莫走了半个时辰，面前出现一座小殿。
北溟渡下了步辇，随着顾卿步入小殿，问道：“不是出宫么？这儿与宫里没什么差异呀。”
“确实出宫了。此处乃皇家汤泉，名唤灵渊泉，是皇家与国师沐浴之处。”顾卿简而告之。
北溟渡想着，虽然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出宫，不过泡泡温泉也不错，那就泡吧。
“你们先下去。”顾卿撤走内侍，对北溟渡道：“这附近有大大小小十几个汤池，你随意挑一个便是，只是时间不宜过久，免得过犹不及。此行目的在于接下来的国师祠，虽然你需隐匿身形，却也需如同我一般净身沐浴，以免破了国师祠禁制。
说罢不理北溟渡，自行离开了。
北溟渡脱下外袍，只着亵衣出了殿，看来看去都没什么合心意的，每个汤池都用竹栅栏围成一圈圈，有大有小，找得北溟渡都瑟瑟发抖，还是做不了决定。不是这个有些脏，就是那个不够烫，来到下一个汤池，从外面看并不大，进了竹门才发现竟然是个葫芦形状，“有意思”，北溟渡一边说着一边下了水，刚要将头仰下好好舒服一会，就听见顾卿的声音传来：“为何偏要来此处。”
北溟渡四下看看，莫名其妙，难道顾卿又放了传心蛊？罢了，反正他也听不见自己回应。谁知前方有水声传来，顾卿蹙着眉头整个人从葫芦的上半部分走了过来。
半晌没有回音，害顾卿以为生了什么变故，见北溟渡无恙，顾卿松了口气。
“你也在这啊，我以为就我一个人，刚刚听见你声音还以为是传心蛊呢……”北溟渡直接站了起来，露出了结实的上半身。
顾卿见北溟渡直接光着上身，身上滑着丝丝水珠，肌肉线条随着越来越红的皮肤愈发明显，直接调转身形，找了一处坐下。
“你泡汤怎么还穿衣服。”北溟渡拿上一旁的澡豆与沐巾走近顾卿，说道；“你帮我搓搓背吧，好不容易泡个温泉，得好好享受一番。”说罢，一并递给顾卿。
“……何为搓搓背？”顾卿看着递来的东西，抬起头露出一脸疑惑。
“哎呀，给我。”北溟渡说罢，也不待顾卿反应，便剥了他的衣衫，先用水打湿澡豆简单帮顾卿清洗一番背部，原本顾卿还要挣扎一二，他直接将顾卿用力按在墙边，而后将沐巾沾了水，搓了起来。
这一系列动作，顾卿都紧绷着身体，尤其是上澡豆后那掌心滚烫滑腻地游走令他紧张不已，直到沐巾带来的疼痛令他放松下来，心道：原来这便是搓搓背。
“泥不多，好了好了，该你了。”北溟渡说罢，又将沐巾丢给顾卿，背了过去。
顾卿举着澡豆学着北溟渡的样子，先给他清洗一番，轻柔的力道害北溟渡直喊“痒痒痒……”而后举起沐巾，霎时愣住：“这是我用过的……”
“无妨，快点……给我好好搓搓。”北溟渡怀念起从前，一到冬天就每周去大澡堂子搓澡，每每洗完澡回家路上都觉着热要少穿几件，躺进被窝都是暖和和的……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倒在顾卿怀里，惊地顾卿动都不敢动。
“你……你起身……”顾卿结巴了。
“你劲太小了。”北溟渡回过头继续道：“我教你，那，这样搓，这样，用点力，看到没？”北溟渡一边说着一边抓着顾卿的手在自己胸口搓着，哪知此刻温度太高，二人都面目通红，北溟渡压根没发现顾卿已经无法直视他。
“会……会了会了，你转过去。”顾卿喉咙干涩道。
北溟渡这才满意地转过了身继续享受起来。此时的顾卿，悄悄地喘着粗气，尽量离北溟渡远一些，生怕被他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
……
“好了，你快上去，不易久泡。”搓完背，二人各自清洗了一下，顾卿催促着北溟渡赶紧上岸。
“你不一起走么？”北溟渡背对着顾卿一边上岸一边问道。
顾卿眼见着北溟渡的亵裤因为湿了水，将其臀线展露无疑，眨了眨眼，说道：“咳……我……我因为体内本命蛊，需要……需要再留一会。”
望着北溟渡消失的身影，顾卿终于整个人放松下来，将鼻子嘴巴埋入水中，只留一双眼睛在外。幸亏让他先走了……我是怎么了，为何……会这样……
顾卿缓缓起身，爬上岸，站了一会，想让风帮自己冷静冷静，之后换上干爽亵衣回到小殿中。
刚踏入小殿，便听见那熟悉的浅浅呼吸声，只见北溟渡此刻正趴在坐榻之上，睡得正酣。
顾卿生怕北溟渡此刻趴着影响呼吸，上前想将他翻过来，谁知北溟渡太沉，自己竟被他翻身之力带倒，侧脸直直贴上了北溟渡敞着的胸口。
顾卿屏住呼吸不敢动作恐惊醒了北溟渡，刚要起身，哪知北溟渡竟然伸手固住他，一只腿将他身子盘住，生生将顾卿当成了一床被子……
顾卿紧张不已，生怕自己越来越不对劲，赶紧抽身远离北溟渡，这一下反倒将北溟渡挣醒了。
“嗯？你回来了啊……刚刚不知不觉睡着了，我是不是把你当成被子了……嘿嘿嘿……”北溟渡挠着头不好意思道。
“快穿衣服，还要赶去国师祠。”顾卿说罢转身离开去了另一间房。
北溟渡更衣完毕，在殿外候着顾卿。
忽听见内侍宫女小声惊诧，抬头一看，她正望向自己背后。北溟渡回过头，见到一个衣着陌生的美人，沐浴着阳光，从殿里缓缓走向步辇，不是顾卿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