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北溟漓失踪了
“你快好好说话，不要哭了，着急就说清楚。”无殇心里也跟着着急起来，望着小环如此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是，是……昨日长公主想要出宫游玩，心痒难耐。小环劝解无果，长公主便将小环支开，带着元瑛偷偷溜出去了。”小环缓和住情绪，对无殇缓缓道来。
“长公主可有说明，要去何处？”
“元瑛偶然听见采买宫女议论皇城来了一批杂耍艺人，这几日，就在东门广场杂耍卖艺，说是几人能喷火，还有金刚不坏之身……”
“长公主何时出宫的？出宫穿的什么行头？”无殇赶紧打断了小环无谓的叙述。
“昨日午时末，长公主令奴婢去取糕点，待奴婢回来人就不见了，应是那时就已出宫。长公主所着上次与无殇侍卫一同出宫的衣衫，身上还系着无殇侍卫送的草编小粽子，与另一个是一对，无殇侍卫静候片刻，奴婢这就去取来。”小环说罢便冲进殿取小粽子。
无殇接过物件，白色编织成股的玉线穿小粽而过，上下各一颗白玉珠子，拖着长长的挂穗。整个小坠，浸满了淡淡的薄荷香气。无殇不知，这普通芦苇叶所制的小物件竟也能如此不普通。
“我知道了，如果长公主回来了，烦请通报一声。”无殇将绝尘缰绳递予小环便急匆匆朝昌宏殿赶去。
无殇在昌宏殿外焦急地等待着北溟渡下朝，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终于，见到宫人们的身影后，无殇越过人群，急急向北溟渡请安：“拜见皇上，属下想上报一下这几日的情况……”
“不必，刚刚叶将军已汇报过了，我正要找你，你们先回去。”北溟渡招呼着抬步辇的宫人，待众人散去，继续道：“你去寻一下北溟漓”，边说边与顾卿一同拉着无殇往静谧处走去。
“我怀疑北溟漓出宫与那新来的宫女有关。北溟漓的贴身宫女说她出去是为了看杂耍，我们着人搜查了整个皇城都没有杂耍班子，肯定有诈，遂调查了一番这个名唤元瑛的宫女。该女并非如她所说卖身葬夫被人强取豪夺，是自己走进那什么楼的。很有可能那吸引北溟漓出宫的异域舞蹈传闻便是此人想办法透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北溟漓。至于此人有什么目的，我们还没什么头绪。”北溟渡将这两日的发现告知无殇，尽可能地给她提供一些线索。
无殇听闻后只觉自己愚蠢至极，人是在她眼皮底下带进宫的，竟然没有好好地调查一下就这么妇人之仁地由着别人牵着鼻子走，不知道长公主会遇到怎样的危险，“皇上，属下这就去……”
“你别急，先听我说，据我推测，长公主目前应该是安全的，虽不知此人目的为何，应该暂时不会危及长公主性命。已安排暗卫营四处探查，就是生怕打草惊蛇反倒危及长公主性命。如果找到她，切忌冲动，先沉下心好好思考再做决断，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危及长公主性命。”这几个别看平时沉着冷静，毕竟年轻，遇到大事唯恐乱了阵脚，届时酿成大祸影响自己回乡计划得不偿失，不如直接叮嘱一番。
顾卿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免不了对北溟渡刮目相看，没想到他条理竟如此清晰，在昨日刚得知北溟漓失踪之时，他那淡定的态度，令自己以为他是压根不在乎。若是原来的阿渡遇到此事，定会集结三人共同商讨对策，可现在，自己竟是毫无用武之地，或者说，完全不必操心。他不但分析地透透彻彻，还安排地清清楚楚，甚至亲自去了太后寝殿安抚一二，这些所为，比起原先的三人合力，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望着无殇远去的背影，北溟渡回头看向顾卿：“走走吧，我还没逛过这宫殿呐。”
顾卿不置可否，与北溟渡并肩同行。二人一路无话，顾卿随着北溟渡的脚步，他走向哪里，自己便跟向哪里。
“嘶……我好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北溟渡两个弯子前就转向了，本想试着找找路，小不在意面前的景色竟越来越陌生。
“……”顾卿想也没想，牵起北溟渡手腕就向反方向走了起来，就像曾经的阿渡硬要拉着顾卿去抓鱼一样，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
北溟渡：“……”
随着面前的路越来越熟悉，北溟渡大步上前，抢走了主动权，生生拽着顾卿往紫檀殿走去，顾卿知道他这是想起来了，也不言语，就由他这么拽着。
“对了，你的隐身蛊准备得如何了？”北溟渡问起顾卿。
“还有半月。”顾卿言简意赅。踏入紫檀殿后，顾卿正准备回自己偏殿，却又被北溟渡拉住：“别急回去，你先跟我过来。”北溟渡将顾卿拽向书案一同坐下。
“何事？”顾卿不知所以然。
“把你的小东西唤出来给我玩玩。你这朝圣蛊施蛊后能取回吗？如何施蛊的？那日并未见你接近叶炜，若对我施蛊，会有作用吗？”北溟渡并未死心，尝试着多了解一番本命蛊，万一能通过什么别的途径仿制一类似的也好。
顾卿将朝圣蛊唤出，捧在手心递与北溟渡，说道：“此蛊与我心意相通，施蛊时它会自行飞到目标身边，伺机将手杖插入目标体内造成一个不易发现的小小伤口即可。这种伤口难以愈合，只要伤口不愈，蛊之作用便一直存在。”
“至于对你是否有用，刚刚它告诉我它也不知，因为你是北溟渡，又不完全是北溟渡。”顾卿答道。
“那你试试吧。”北溟渡对朝圣蛊说罢，闭上眼就等着挨一杖，谁知半天没甚动静。
“怎么不开始？”北溟渡疑惑地望着顾卿问道。
“不便说……”顾卿缄默，看着一脸疑惑的北溟渡。
而北溟渡望向顾卿，又望向他手心不停挥舞着手杖的小东西，小东西嘴巴一张一合，看似情绪激动地在吵嚷着什么。
“有什么不便说？”北溟渡忍住心急，生怕探究的心思被识破。
“它说你是不是痴傻的，以为下蛊好玩，明知自己就是那个被朝圣的，还非要尝试一二，都说了不知是否有作用，没作用事小，万一有什么意外，把你直接魂都给蹬没了，看你还想不想试。”顾卿憋着笑说完这一整段话，看着北溟渡作何反应。
哪知北溟渡非但不生气，还用手指点起了朝圣蛊的头道：“你这小东西，这么能说，真是可惜了自己不会说话，要人传声，也不知这话是不是出自你口，罢了罢了，不试不试了，你这么讨喜，以后唤你宝儿可好？”
手心的小东西也不知是真的能听懂，还是顾卿传达了意思，眼神亮闪闪地，重重点点头，似是应允了这小名。
话虽如此，北溟渡却心中怅然，有些遗憾。
宫外暗巷中，一声骨笛响起，不消片刻，九个身影相继出现，纷纷跪下，阴影中一人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
无殇用骨笛唤回了四散搜查的暗卫们了解了一下搜索进展，偌大的皇城，一切静谧，丝毫没有任何异常，真不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将人挟持走，莫非长公主一直被人控制在何处？据暗卫营透露，昨日小环发现长公主离开便已上报了皇上，当时自己不在，为了安全起见，皇上立刻着人封了城门，幸亏这一安全起见，索性人必定还在城中。
暗卫们离开之后，无殇从暗巷走出，正在整理思绪之时，忽听背后有人叫唤。
“无殇大人！无殇大人！”原来是裴今墨。
“你来了正好，我正需要帮手，多多益善。”无殇将情况大致告知了裴今墨。
“无殇大人，你身上的香包，是什么香气所制？”裴今墨在如此紧急关头问出这种不着调的问题，令无殇气不打一出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关心这个做什么？”无殇烦闷不已。
“回大人，可否将此物给在下凑近看一下，或许有线索。”裴今墨说完，手上便被塞进了小挂坠。他将挂坠凑近鼻子闻了闻，说道：“这里面除了薄荷，应该还有艾叶，金银花，丁香，白芷等常用驱蚊药草，最重要的是，里面当有一味紫顶龙芽草。此物我帝启境内断不会生长，能用上此等药草的非富即贵。”
无殇听着裴今墨冗长的叙述有点不耐烦，“所以呢？线索是？”
“大人莫急，且听属下说完。属下五日前连夜回了平安县，一番收拾，清晨上路赶来皇城，所以昨日便已抵达，那会天色很晚，属下猜测大人一行人还在路上，便带着母亲找了城中一户人家借宿下。属下为了给母亲吃上一口热饭，不便打扰那户人家，于是出门寻一酒肆采买，哪知到处都闭门歇业，辗转到了西门大街上，见着绮罗斋还开着门。去的时候小二正要关门，怎么都不愿接属下的生意，属下便与小二起了争执。这时店内有个正在用餐的姑娘说：‘小二怎么有钱都不赚呐，人家也是为了让母亲吃口热饭，不若行个方便，利人利己，岂不快哉？’”
“兴许是姑娘温文软语，小二也不便继续阻拦，便接了属下这生意。属下自当上前感谢，谁知未进半步，便被姑娘身边的人拦住，于是在下远远施了个礼感谢姑娘。属下等热菜的时候姑娘已用完餐回房了。属下拿上菜准备回小宅的时候，路过姑娘桌席，便闻到这股淡淡的紫顶龙芽草香气。当时属下心中还疑惑，如此小店怎会容下此等尊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