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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日日顾念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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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了紫檀殿,顾卿隐隐觉着不对劲,此人醒来之时的眼神与方才截然不同,醒来之时眼神犀利沉着,好像一直在观察,而方才却清澈明朗,莫非是我多心了?

    顾卿摩挲着手中的赤色小瓶,心道:如非必要,还是不要冒险用噬魂蛊的好,以免伤了阿渡身体。

    看着顾卿离去的背影,北溟渡收回刚刚毫无攻击力的眼神,缓缓闭上眼,北溟漓……不知道是什么角色,听名字也分辨不出男女,好像跟北溟渡还有点亲属关系……想着想着竟然睡了过去。

    北溟渡是被肚子打鼓震醒的,他抻了个懒腰望向窗外,看天色,差不多该晚饭了。北溟渡寻思着:刚刚又是那个梦,断断续续的,一个满脸刀疤的人,一个满是尸体的大坑,为什么会一直梦到这些……

    不消片刻,一众宫女将餐食送了进来。待他们过完一系列流程离开后,北溟渡招呼管事太监将国师请来一同用膳。

    看着桌上的菜色,北溟渡有些食欲不佳。中午那顿可全是肉啊,这帮人搞什么,中午吃那么好,晚上清汤寡水的。

    “不合口味?”来人脚步轻缓,北溟渡都没有发现顾卿已经到了。

    顾卿自离了紫檀殿就一直在想着这个“陌生人”,此人虽占用了阿渡的身体,却并非刻意为之。看起来也像个沉稳的,似乎不必如此有敌意。虽不知他意欲何为,不若亲近一二探探虚实,只要能控制住此人,阿渡得救指日可待。

    “嗯,没有肉。”北溟渡抓了抓头,郁闷神情挂在脸上。

    顾卿别过头,将视线避开,那是属于真正北溟渡的小动作。他不希望这些原本属于阿渡的身体记忆侵占自己的心思,令自己忍不住想要亲近身边这个“陌生人”。

    “中午是为了让你尽快补充体力,如果晚上那么油腻,你的身体恐难以负荷,毕竟一个多月粒米未进,过犹不及,届时腹痛难耐有你受的。”顾卿一边将盛好的汤递到北溟渡手边一边喃喃道。

    北溟渡挑眉:关心起来了?

    北溟渡有些不习惯,从小到大没人关心过自己,自幼生长在“伪善”的儿童之家,什么都是要靠抢的,那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小世界”,如果不是遗传了父母的“狠厉”,可能早就病死了,哪里还会有今天。更可笑的是,养父母自从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后悔起收养这回事,好像之前对自己那些“好”都是伪装的,早早就把自己送到寄宿学校,好像生怕自己教坏弟弟一样。不过也好,离开那个“家”,再也不用戴着“无辜天真”的面具,倒是轻松自在了不少年。

    顾卿察觉到北溟渡的黯然,试探道:“怎么?想家了?”

    “没……没有。”北溟渡摸摸头笑了笑,开始用餐。

    顾卿食不言语,北溟渡套起话来:“这北溟漓是男是女,跟阿渡是否有什么关系,你既然过来住,过不了几日此人就会寻过来,不如跟我细说一二也好做应对。”

    从顾卿的话语中,北溟渡得到几个关键,这个身体的亲爹是帝启王朝文统帝北溟孑,亲娘名唤若柳,是上一任国师。阿渡虽为国师所生,却是正统继承人。北溟孑在阿渡十五岁那年去世,而若柳国师是在阿渡选择献祭第二晚走的。

    北溟漓是太后之女,现在的长公主,阿渡同父异母的妹妹。北溟孑那会子不好房帏之事,整个后宫只有一个皇后,和几个有名无实的贵人。

    “北溟漓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你喜欢她吗?”北溟渡故作八卦样嬉笑道。

    “休要胡言,我可不会喜欢她,我现在只想尽快找到救阿渡的办法。”顾卿提到这个长公主就气不打一处来,连高高在上的“本座”官腔都不打了,“她天天差人送糕点来,要不就是自己跑来碍眼,烦死了。”

    “你是说阿渡的魂魄是被控在什么地方了吗?据我所听闻,一般这种事情,原主的魂魄都是烟消云散的。”北溟渡想起,顾卿一直念叨着救阿渡,也说过要把他的身体保护好,这么说原主还是可以回来的?

    “不会的!阿渡定是被困住了!”顾卿站起身背对北溟渡:“在阿渡献祭第二天,我被召去若柳国师的寝殿,她与我说了好些我听不懂的话,让我不要怕,说我会因为这个身体原本主人的劫难好好活下来,她目的已达到,让我好好地待在这身体里过完这一生,不必再制双生蛊,不用像她如此凄惨。还说我既身为男子,也是解脱。我怕她发现我并未献祭,便什么都不敢说,只看着她说完话便咽气了。”顾卿一股脑地将憋闷了很久,摸不着头绪的经历告诉了北溟渡。

    “看来这个若柳国师身上有许多疑点,她好像憋着一口气要等你献祭。有没有什么办法查一查若柳国师身上的秘密?她目的为何?也许知道这些,就能对应出解救阿渡的方法。”北溟渡分析道,当然,知道这些也能顺着摸清离开这个身体的方法。

    “有!国师祠有很多文献和手札!可里面的内容非我朝文字,只要我研制出隐身蛊,便可带你入国师祠,兴许被献祭之人可以看懂。”顾卿突然转过身,神情振奋,说着就想赶紧开始。

    “等等,为何要隐身?这身体都不够位份进去?”北溟渡不解,万人之上的皇帝还不能进入一个小小的国师祠?

    “国师祠门口有守卫层层把控,似乎这个国家最大的秘密就在那里,只有国师的身份加上血统才有资格进去。我几次入内,能感觉到除了守卫还有一种蛊术防御机制,也不知隐身蛊能不能隐去你身上的气味。”顾卿实话实说。

    北溟渡又皱起眉,在先前的梦境中,虽现在只记得一些片段,可顾卿和阿渡明明就是两个山野毛孩儿,就算北溟渡是这个帝启国的落难皇子,顾卿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国家血统纯正的国师传人了,难道顾卿身份也大有来头?

    “你是血统纯正的国师传人?”北溟渡拍了拍一旁的凳子,示意顾卿稍安勿躁。

    “我被阿渡接进宫之后,若柳国师在我身上用了一次蛊,说我是她母系一脉之人,她的母系乃无名一族,是当朝正统国师传人。而后,她教予我许多蛊术,不知是否与血脉有关,我成长迅速。可,许多深奥蛊术我还未掌握,阿渡就出事了。我本十分努力研习,想着好好帮阿渡治理国家,可现如今我只想先将阿渡救回来。”顾卿坐下来,给自己满上一杯酒,仰头喝下。

    “顾卿,我知道你很着急,可有些事情不是着急就能有结果的。首先你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想清楚每一步要做什么,积累起来才会发现你离目标越来越近。所以这酒”,北溟渡抢走顾卿的酒杯,继续道:“你得戒了。”

    顾卿愣住,空落落的左手摩挲起面前的瓷碟。是啊,一开始那几天,怎么等着阿渡都不见醒,心情从一开始的担心转为着急,着急转为无奈,无奈又变成后悔,后悔过后又开始着急……也不知从哪天起,自己除了坐在床榻边痴痴地看着阿渡和衣而眠,还会握着酒杯,念着阿渡的名字,念着入睡。

    原本自己名唤阿清,只是这几十日喝醉总要唤着阿渡,便想起一句“有时醉里唤卿卿,却被傍人笑问”,于是给自己改名唤做顾卿,日日顾念卿。

    “阿渡醒了,是该戒了,虽然你不是他,至少他的身体醒了。”顾卿说着,唇边潋滟一丝笑意,眼中微微发酸,明明阿渡不是真的回来了,却好似这段时间那紧绷的心情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下来,白天没有任何感觉,却在此刻因为“陌生的”北溟渡一个看似关心举动,释然了。

    顾卿不知,他对身边这个“陌生人”的信赖已然多了几分。而这“陌生人”,嘴角微微上翘,微微眯眼将顾卿面上表情的变化一一收入眼底。

    “可以同时查阅宫里的一些典籍,我总觉得你和阿渡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只是,我不认识你们这里的文字,你可否安排亲信带一些典籍来读给我听?”北溟渡想知道这宫里为什么会有旋转木马,难道穿越者真的不止他一人,结果呢?那个穿越者是回去了还是老死在这里?顾卿说过献祭之礼是这里历来传统,莫非有很多人都曾穿越而来?

    顾卿微蹙双眉,定定地看着眼前人,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为什么没想到过这些,每天除了偷偷帮助阿渡处理奏折,就是埋头进那一片片蛊术古籍中,这么久都没有丝毫进展,如果不是此人,阿渡会不会永远都回不来了?

    “明日我带你见一人。”顾卿揉揉眉心,说道:“你早些休息,明日起,你也会很忙了。”

    顾卿离开之后,北溟渡浅浅下了定论,这小顾卿面上冷若冰霜,本座前本座后的,实际也不过是个单纯的小朋友,似乎挺容易被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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