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泡茶
宋然跌在江洵怀里, 心跳快得不像话，他在江洵怀里也感受得到对方的心跳，但他明显感觉出了自己心跳比江洵快得多。
他连忙用手撑在床上从江洵怀里起身：“我没有要跑……只是看你还没醒我睡不着了想先起床。”
江洵手从宋然腰上松开了, 睁开眼侧身躺在床上，似笑非笑看着宋然：“噢你昨天喝醉后对我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江洵还特地加重了“对我”两个字。
宋然很想说不记得可是他偏偏却该死的记得，而且对江洵心怀愧疚与羞愧, 他没办法坦然的说不记得, 有些心虚回答：“记得一丢丢。”
江洵嘴角挂着笑容, 一挑眉看着宋然：“记得哪些？”
看着江洵嘴角的笑容，听着他问的话，他明显就是想让宋然说更多的细节, 宋然脸烧得发烫, 他踟蹰着：“记得我把你当抱枕，然后……抱着你不松手。”
看到宋然完全红了的脸, 江洵心中就完全压不住他想逗弄宋然的邪恶因子，他听完后点头, 故作失望叹了一口气：“唉, 原来你记得啊？你抱了我一整个晚上，我的肩膀、身体都可酸了, 现在还难受呢。我以为如果你记得的话你会想感谢我，然后给我按摩按摩什么的呢。”
江洵这么一提宋然就更不好意思了，他乖乖坐好：“那现在需要我给你按按吗？但是我可能技术不太好。”
“没关系，你按吧。”江洵也坐起来转了个身，把后背留给宋然, 他的目的达到了，嘴边的笑容弧度不自觉加大了些，但看不见他表情的宋然不知道, 他的手放在江洵的肩膀上，开始认真的给他按了起来。
宋然虽然说不太会，但是用的力道什么的都刚刚好，挺舒服的，江洵渐渐闭上了眼睛。
已经当场承认井且已经在赎罪了，宋然红着的脸渐渐恢复正常，心中的羞愧也渐渐散去，回想起昨天，渐渐一个疑问慢慢涌上了他的心头：昨天隐隐约约好像记得被什么东西硌到了，是江洵裤子上的拉链吗？
想着，宋然视线不自觉往江洵那边瞟去：没有拉链啊，还是说是我昨天喝多了产生了错觉？
宋然记不太清也想不清，他想张口问江洵又突然觉得有一点点奇怪，最后他放弃了，不重要了。井且他暗暗下决心：下次再也不能乱喝酒了，再像昨天那样真的就太丢人了。
给江洵按了好一会儿，两人才起床收拾，弄完出房间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他们预约温泉的温泉时间是十点。
隔壁夏星辰和谭伟还没醒，在床上四仰八叉躺着，两人叫了半天他们才起床。
等了一会儿，两人终于是穿戴整齐出来了。
到前厅时，两个女生已经吃完早餐坐在那里等他们了。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家都还记得，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不像刚开始那么欢乐了。
宋然见到谭伟看到许梓桐时停住了一瞬，但随后又笑着恢复自然，像是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和她们打招呼。
比较尴尬的是谭伟，见谭伟都放得下了其他人也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她们打招呼井迅速吃早餐。
吃完早餐大家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泡温泉，温泉泡完大家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在一起度过了在云上公园的最后一晚。
第二天一早大家又拎着东西和谭伟二姨和二姨父告别，一起坐上车踏上了归途。
虽然谭伟和许梓桐之间看着跟之前差不多，即使被明显拒绝谭伟还是会在各方面照顾许梓桐，但其他人也都感觉得到，谭伟没有之前那么直白了。
之前谭伟对许梓桐好脸上是直白写着“我想追你，所以我对你这么好”但现在是“我只是对你好”。
谭伟应该是放弃了但没有完全放下，见他没有像其他一些人一样被拒绝后消沉无比，宋然放心了。
除了谭伟和许梓桐外，这次旅行对其他人来说都算上很不错的。
但享受完美好旅游回来面对五六十张卷子还有一大堆的作业时，宋然的内心感觉无比的心慌。
但这些作业井不是让他心慌的根源，他心慌的根源是国庆假期完开学那一周的第一次月考。
其他科目宋然完全不慌很有底气，唯独是数学。霖城一中学生资质比较好老师们安排的课程进度都比较快，特别是理科班大多数数学逻辑好，教学进度就更快了些。
比较简单的推理证明还有不等式一中过得很快，三周左右就上完了，接下来讲的是导数。
宋然数学基础本来就不太好，学得有些囫囵吞枣，还有很多知识点以及运用都不太清楚时，已经开始进入导数章节了。
而且宋然他们班数学是魏建国教的，魏建国教得很认真，也对他们很看好，很希望他们能在第一次月考数学平均分拿理科班前三。
自己班主任教自己最烂的科目且班主任对科目还有期望和要求，万一没考好拉了班级平均分那毫无疑问肯定会被班主任重点关注，这样一想，宋然压力更大了，心中慌乱的感觉愈加强烈。
剩下的四天里，他花两天时间写完了所有作业，剩下的两天都是在复习那该死的数学，他不求及格只求不要班级倒数。
他们分完科考试只考两天了，周二开学，周五周六考两天，就连没考试前的三天宋然也是一有空就在研究数学背数学公式。
但当周五下午考试他拿到数学试卷井且仔细将一整张卷子都看了一遍后，他知道他要没了。
这份卷子所涵盖的知识点很多，简单的很少，大多数都是中等题或者是难题，八道单选题宋然写到第四题就不会了，而且他还不能保证写的都是对的。
多选题除非特别确定宋然一向都是当单选写的，这张卷子他当单选写也没有选项是确定的。填空题他只会第一题，其他都全靠蒙。
大题就更不用说了，除了第一题外其他都是中难题，宋然一题都不会，甚至有些题目连题目都看不懂。他只能在每一题的框里写上一两步自己会的，比如导数求个导放着，圆锥曲线设一条直线带入后放着。
这样一整张卷子写下来，宋然答题卡大半面都是空白的。看着自己空白的答题卡，再对比旁边同学写得满满的答题卡，宋然心拔凉拔凉的。
“我真的要吐了，数学这次考的是些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
“别说了，我要裂开了，分数估计要史上新低了。”
“选择题后面三题我完全没头绪，我他妈直接不会全选c。”
“出卷老师是谁？我想问候一下他。”
……
考完数学，当听到周围同学考完数学后的绝望哀嚎后，宋然其实是有抱着一点点侥幸的心理的，既然大家都觉得难，那分数出来之后会不会差距不大？我应该不至于很倒数吧？
但侥幸终归只是侥幸。一中改卷效率很高，周六考完周天晚上来晚自习时，好几科的分数都已经出了。
数学是第一天考的，又比较好改，是第一科出成绩的。
数学是差不多八点出的，当天晚自习每过那么半个小时就有一科分数出来。
老师在改卷子当天晚自习没有老师看班，只有班长在维持秩序。自有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卧槽，数学成绩出了！”后，大家一个晚自习都处于躁动之中。
“嘶——完蛋了完蛋了，我数学他妈的数学差一分及格！”
“我他妈上次期末一百三十多这次居然才九十多？”
……
那我运气好一些，六十分可以有吗？要求都这么低了应该可以吧？听着周围同学阵阵难以置信的声音，宋然心中还是存着侥幸的心理。
江洵也拿出手机查了成绩，宋然手机在宿舍他打算找江洵借手机查。
江洵也不在意自己手机还停留在智学网显示成绩的界面，随手就把手机递给了宋然。
宋然看了一眼江洵的成绩，好家伙，一百三十五。
“嘶——好高！”宋然忍不住吸了一口气，那是他这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分数。
江洵看着宋然羡慕崇拜的小模样，心中难免有些小膨胀，但他还是谦虚很真诚：“其实这不算高，考试的时候没发挥好，最后一题我把数据算错了，后面都错十几分没了。”
这就是学霸的世界吗？我一般最后一道大题都只能写个解在那里。
宋然一边输自己的准考证一边安慰江洵：“没关系，下次细心一些就好，下次肯定能考得更高。”
输完自己的准考证号还有密码，宋然抱着早看早解放的心态，迅速点进去看了一眼自己的成绩，只瞟了那么一眼，他就立马光速捂住了手机屏幕。
他心跳血压猛地升高了：好家伙，比江洵整整少了八十多分！一百五十分的卷子才拿了三分之一多一点点的分，真的是历史新低了。
江洵看着他紧紧捂着手机屏幕没有说话，一时分辨不出宋然是考好了还是考差了，但他也没敢问，怕考差了问影响他的心情。
宋然注意到了江洵的视线，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机还给了江洵，屏幕上还是他数学成绩的页面没有退出，他们俩是同桌迟早也会知道对方的成绩，虽然觉得很丢人但是没有掩饰的必要。
宋然递过去的同时朝他坚强的微微一笑：“明天万一我在数学课上挺不过去了，你记得帮我收尸好吗？”
江洵见宋然没有掩饰的意思，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宋然的成绩。
看到后他脸上表情没什么边，随后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宋然的头安慰他：“没关系的，这次卷子算是难得了，建国应该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讲真的考成这样说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之前宋然再怎么差也起码有七八十，这次的五十三真的有些离谱了。
江洵的手摸得很轻很温柔，跟上次在鬼屋时那个安抚的摸有些相同但又不太一样，共同点是宋然都觉得很舒服，心中暖暖的。
“你等等有空吗？你介意把你卷子还有答题卡都拿给我看看吗？我帮你看看扣分是扣在哪里，看一下你是哪些知识点掌握不牢。”江洵的声音也很温柔，宋然听着心中更暖了。
“有空。”宋然点点头开始从自己抽屉找出了数学试卷和答题卡。
江洵接过卷子还有答题卡，开始拿了支铅笔认真边看边在宋然的试卷上做记号。
江洵看得很细很认真，从答题卡的第一面慢慢看到了后面。
在这期间后桌的谭伟拍他肩膀找他搭话，一问成绩发现谭伟和夏星辰也都是一百多，只有自己最菜连六十分都没有。
更打击宋然的是谭伟说他刚刚问了一圈儿，上一百的应该只有十几个，但是大多数普遍都是六七十七八十，或者九十几，六十分以下的人还没有问到。
听完谭伟的一番话，宋然心中咯噔一声，他已经在想他明天要怎么在魏建国手中稍微体面一点儿死去了。
跟谭伟讲完小声话后宋然呆愣着，心情明显的低落了。
江洵注意到了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糖果，糖果和宋然之前送给他的那盒白桃味的糖果一模一样。
宋然送的那一盒早就吃完了，江洵知道宋然喜欢吃又买了好几盒在抽屉屯着。
他拿出糖果喂了一颗在宋然嘴里。
随后他把椅子着靠近宋然一些了后，把他的答题卡还有卷子挪到了两人中间，开始细细跟宋然讲他的失分点还有不会的点。
宋然卷子里还夹着草稿纸，江洵甚至还根据草稿纸指出宋然哪一步开始出了问题。
江洵的声音很温柔，讲的很清楚也很细，宋然听得很认真，听完之后也确实有很多的收获。给宋然完完整整的把试卷分析下来后，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
宋然听得很认真，但除了点头还有回答江洵一些话之外都没怎么出过声，而且垂着眸看得出来考差了心里难过。
江洵有些心疼，讲完后又摸了摸宋然的头刚想出声说话，门口就有其他班的同学喊让江洵去一下办公室。
江洵无法，只好跟宋然说了一声“你先看着，我走了啊”后，去了年段室。
江洵不用想都知道是魏建国找他，他以为应该是类似拿其他科的答题卡之类的小事，但没想到魏建国是让他帮忙录成绩整理数据，这一弄就是一个晚自习。
等事情结束回到教室后已经是晚自习下课十多分钟了。
回班级时宋然已经走了，但是自己课桌上有宋然贴的一张小便签：谢谢江江帮我做试卷分析，我现在已经想开啦，没那么难受了，我打算从现在开始重新做人学习数学！
便签的旁边还画着一个加油的小表情。
看着这个不太标准但是很生动的小表情，江洵忍不住笑了。随后，他将小便签认真叠起来放进了文具盒。
星期一第二节课就是数学课，宋然已经做好了上刑场的准备。
数学课的上课铃声响起，魏建国踏着铃声拿着学校发的平板准时站在了讲台上。
“大家都知道我们高二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已经出了，你们昨天也应该都知道你们的分数了吧？那么下面我们先表扬一下这次上一百二的同学。”魏建国说着，把手里的平板屏幕投屏在了班级的大白板上。
这样大家都可以清楚看到老师展示出来的每个同学的分数班排以及段排。
名单是按分数排的，排在第一个的是江洵135，班排1，段排2。
第二个是数学科代表何小宁，坐宋然前面，是个白白净净戴眼镜很热情的男生，131，班排2，段排9。
一百二十分以上的班里有八个，魏建国一边滑一边念名字，最后念完后让大家鼓掌。
鼓完掌，魏建国开始继续：“我们班这次平均分891，年级第三，不错，有达到我的要求。我们班一百二十分以上的有八个，年段总共有四十个，我们班差不多占了四分之一，很棒。按理说我们班的平均分应该还要高一些的，但为什么连及格都没有呢？”
“因为我们班两极分化严重，尾巴落得太多了。”
不是宋然的错觉，魏建国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是往宋然的方向看了一眼的。宋然开始心慌，老老实实垂下了头。但还好魏建国语气跟平时一样，应该没有很生气。
“尾巴的同学有谁你们应该自己心里清楚，我就不念出来了。私下我会找你们的，也会关注你们想办法帮你们提高成绩，你们自己也要更加努力，下一次考试一定要有进步。”
宋然呼了一口气：好像建国也没那么可怕，建国这么好我一定要重新做人！
下课后，宋然是第一个被叫到年段室的。
宋然提着一颗心敲开了年段室的门。考完试成绩排名都出了，年段室很多来看排名还有分数的学生，十分热闹。
魏建国在一间小隔间里朝他招手。
他乖乖进了小隔间把门带上了。魏建国正坐在沙发上泡茶，宋然进来了后他给宋然倒了一杯茶招呼宋然坐下。
“你这次数学考了多少你应该知道了吧？”魏建国一边把茶递给宋然一边开口。
宋然接过茶，略有些心虚和魏建国对视：“知道。”
“那你知道你其他科的分数吗？”魏建国自己也端了一杯茶，吹了吹茶沫喝了一口问。
宋然捧着茶杯摇了摇头。
“你语文英语都在班级前三，理综也在班级前十。啧，唯独你这个数学啊，倒数第二！哎呦，当时这给我气得啊，要不是看了你高一的成绩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故意给我考这么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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