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机械对决/去上学（四）
离开冰城后，楼小暖的排名又开始快速上升。
米斯蒂的速度比她更快一点，她很专业，知道怎么看比赛安排。
楼小暖懒得看，有空就看看排名，没空就随便打打，其他时间则窝在住处学习，或是看杰克鼓捣零件和智脑。
杰克的确没骗她，他在帮威士顿本地的智脑厂干活，只是他没说自己是的母亲是厂长。杰克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据说是死在了虫星上。
米斯蒂无父无母，她和杰克是青梅竹马，杰克的妈妈也很关照她。
威士顿星上的大城市不多，这里有许多垃圾场，楼小暖去周围稍微看了看，了解了一下情况。
和杰克说的一样，威士顿星已经完全不适宜人类生存了。现在它只是靠着星之城在苟延残喘。
一旦星之城离开，威士顿星就会被彻底抛弃。
等到两周后，学校要开学了，楼小暖也和米斯蒂他们一起踏上了回校的航船。
学期开学，赛季却还没结束。米斯蒂建议楼小暖先不要去冰城继续打排位，但不打排位会掉，楼小暖可不想再打。
这学期的课程中，实操和技术类课程的数量明显增多了，杰克也提醒楼小暖少选一些课，保证自己的休息时间。
都是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还在长身体，一定要注意休息。
楼小暖觉得自己没苛待身体呀，每天四个小时，吐息术和周天运程都够了。
她尝试过使用其他世界学习的术法，但这里的力量之源是精神力，能用吞吐和运行周天的方法休息已经很好了。
回到冰城打排位赛时，楼小暖有注意观众和对手的变化。
出乎她的意料，观众变少了，对手也变少了。
大概是开学的关系，来看比赛的基本都是赌徒，或是游手好闲之辈。
楼小暖在某几次比赛之后还被人拦下来要联系方式，其中有粉丝也有星探，楼小暖只是客气地应付了他们。
开学的第二周，楼小暖终于上到了格斗术和机甲模拟。
令所有学生诧异的是，这两门课的教授者都是一位姓冯的女性，不是说女教官少见，而是因为冯是联盟的贵族姓氏。
照理说，贵族是不会进入教育机构当老师的。
特别是甘露院这种毫无前途的学院，这里的老师大部分都是战士转岗，或是本地的居民。
女教官冯萌萌对着这帮兔崽子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贵族么，在甘露院里读书的贵族就有好几个，这群人真是没见识。
格斗术和机甲模拟是a类生的大必修课，每次上课，高顶场馆里都会站上三五十排学生。冯萌萌和两位助教站在场馆里，对众人说：“今天下午的格斗术和机甲模拟都是我上，中间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足够你们从这里走到模拟室。”
人群中发出抱怨的声音。
冯萌萌厉声呵斥：“多大的人了，还跟狗崽子一样嘤嘤呜呜？信不信我一拳一个把你们打出场馆？”
这下没人敢出声了。
冯萌萌点点头，开始上课。
格斗术和机甲模拟的理论课已经上过，这学期往后的课程全都是实操。
书本知识和实践运用的差异性很大，更不用说派别五花八门的格斗术了。很多人选了自己喜欢的术法，到头来却发现适合的另有其他。
冯萌萌抱着手臂站在场馆边缘，不停摇头。
这群菜鸟实在是太菜了。
瞧瞧，那个的拳头哪里有重机甲格斗术的样式？跟豆包似的，还是红豆馅装太多的那种。
这边的身形慢得跟苍蝇一样，轻机甲格斗术不如改名虫子格斗术。
……
冯萌萌：“……够了！都给我停下！别练了！助教，你把所有人的名单拿过来，我要一个个点评。”
两位助教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学生们则仿佛见了鬼。
点评？！她是要他们一个个上去比划吗？
冯萌萌：“愣着干什么？我们只有三小时，场馆里有两百人，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1
助教们赶紧去拿名单册。
冯萌萌转向其他学生：“不要以为这三小时你们除了等就什么都不用做了。现在开始，你们两两组队开始用自己的格斗术对打，一直打到我让你们上来。”
魔鬼碍…
学生们在心里想，这位老师的名字和她本人的手腕一点都不搭配！
这学期杰克的格斗术和楼小暖岔开了，楼小暖就没了固定的组队对象。
她站在场地旁看了看，女生们就已经各自找到了组队的人。
至于男生呢，不少人虽然知道她体力好，但也不敢上前找她，她太瘦了。
等了大约十分钟，助教扯着一个哭丧着脸的男生走了过来。
这男生长着一头细软的黑发，两只狗狗眼的眼尾往下耷拉，看上去像是个误入a类生课程的工科男。
助教把他往楼小暖旁一丢：“就剩你们俩没组队了，快点开始打。”
工科男扁了扁嘴，转过头来打量了楼小暖一番。
“不行，我下不去手。”他丧丧地说。
楼小暖笑眯眯地上前，握住他的手。
工科男还以为她要自我介绍，谁知下一秒他就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楼小暖故作惊讶：“哎呀，我们这不是开打了吗？你还在想什么？”
狗狗眼一瞬间睁大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丧气的表情变为疑惑。
他说：“再来1
楼小暖冲他微笑。
-
台上的冯萌萌飞快地给学生分配新的格斗术。
她的确出生贵族，但她从不参与权势斗争——事实上，作为女性的她顶多得到一个小小的贵族位分，两三颗星球，其余不要想。
于是她投身于格斗事业，并在家族的安排下进入甘露院工作。
她不能去其他学院，因为她不能主动与有权势的人结交，甘露院是最好的选择。
冯萌萌注意到楼小暖这边。
她对这个粉头发的女孩子有点印象，同事吴雍似乎和她提过。
体力很好，招式老辣，应该有学过。
一个多小时候，楼小暖与狗狗眼的工科男到了冯萌萌面前。
他俩已经打了一个小时，工科男的鼻子被打破了，楼小暖的发箍被他抓了下来。
他俩站在冯萌萌面前，似乎还想继续。
冯萌萌拿着名册往他俩头上各来了一下：“你们是小孩子吗！都给我站好1
工科男被打了一下，立刻恢复了原来的丧气脸。
冯萌萌说：“冯明明，你在轻型格斗术基础上加一门学格鲁斯格斗术。别想着偷懒。”
冯明明喃喃道：“知道了。”
冯萌萌：“什么蚊子在叫？”
冯明明拔高了自己的声音：“是，教官1
冯萌萌满意地点头：“这才是我的好弟弟。至于你，楼小暖，我觉得手边的所有格斗术都不适合你。”
冯明明笑了一声，冯萌萌往他的脚背上狠狠一踩。
冯萌萌继续说：“我手头的格斗术不适合你，但图书馆的架子上还有更多选择。等课程结束，我带你去找一找。”
这是楼小暖没有想到的。自己的教官居然会想要为她寻找适合的格斗术，光是这一点，冯明明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狗狗眼里流露出了三分哀怨。
这人怎么这么滑稽，楼小暖尽量忍住不笑。
-
下一节机甲模拟课，楼小暖去更衣室里拿了包就往模拟室走。
她一边走，一边将放在包里的营养液拿出来喝。这些营养液是校方送到她宿舍的，量很多，她一时半会儿喝不完。
她看了包装，大概知道这是针对自己的身体定做的营养液，本来她还有些嫌弃营养液的味道，后来喝多了，倒也喜欢上了。
进模拟室前，她一口干了一支。嗯，混合了机械与气泡的味道，比威士忌上头。
冯萌萌和冯明明已经在教室里了。
冯明明正在听冯萌萌讲话，见楼小暖来了，如释重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冯萌萌一见楼小暖，也笑了起来，但那笑容显然别有居心。
楼小暖罕见地打了个哆嗦。
她走近楼小暖，一把撩开她的头发，就说：“你有机甲，对吧。”
楼小暖转头看她。
冯明明也瞪着眼睛看她。
冯萌萌笑说：“别怕。这学院里很多人都有机甲，不少人还是自己动手做的。”
楼小暖问：“你怎么发现的？”
冯萌萌道：“学校有空间金属探测装置。通常用在考场里，防止学生作弊。”
有些人会往机甲里塞小抄，考试的时候带去卫生间拿出来。
——当然机甲不能变回原样，但空间金属可以变形一部分，方便人拿取其中的物品。
楼小暖皱起眉头，德莱蒙也抖动起来，他大概在后悔自己求楼小暖带他出来。
冯萌萌打开了机甲模拟器，在光屏上点了几下。
“不要这么担心。有机甲不是坏事，不如说有了机甲，别人才不会觉得你是个穷光蛋。”
冯明明在旁说：“我都没有机甲。”
冯萌萌从光屏前转过身来：“你想要就自己去弄，我可不会给你买。”
冯明明低下了头。
楼小暖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面无表情。但他这完全是装出来的，刚刚和楼小暖对打的时候，冯明明下手可狠了。
上课的时候，冯萌萌给众人演示机甲的操作方式。
外骨骼、b级机甲、a级机甲和s级机甲各有不同的操作模式，其中外骨骼最简单，套上外骨骼后，只要按左手上按钮，就能启动行走。
b级机甲是半开放机甲，附带一个键盘，可以设置攻击程序。
a级和s级机甲都有两个键盘，熟练的机甲兵不仅可以用身体控制机甲，还可以用按键输出指令的方式控制机甲，有时候一串动作指令下去，机甲的反应会比人的反应还快。
冯萌萌在a级的机甲模拟舱内对众人说：“为什么精神力要划分等级？不仅仅是因为不同等级的精神力力量不同，更因为不同等级对应的脑功能不一样。”
这段在理论课上有讲过，楼小暖记得。
b级精神力是依附强化型，也就是最基础的让身体强韧，让力气变大。
a级精神力在此基础上，又拥有具现化的能力。
s级精神力是a级的全方位扩展，越高级的s级，可开发的功能越多，精神力也越强韧。
在冯萌萌的简单讲解之后，她按照各个学生的精神力等级，打开了不同的模拟舱。
楼小暖进入a级模拟舱，按照提示打开了舱内的各个开关。
“a级的机甲真寒碜。仪表盘都没外壳的。”楼小暖耳朵上的德莱蒙不屑地说。
楼小暖：“这是模拟的驾驶舱，只要有那个功能就行。我还没正式操纵过机甲，德莱蒙，你记得纠正我。”
德莱蒙：“那还不简单。”
首先，冯萌萌要求大家按照动作轴的标准模式运动，让动作轴与使用者的身体同调。
同调是用身体操纵机甲的基矗
外面的冯萌萌说：“现在所有人转动左手灵活轴，并按下中央的解锁钮，从小指开始往上活动，最后握掌。”
楼小暖正要照做，德莱蒙发话了：“不对不对。按下解锁钮后不要活动手指，先转动手腕。再从大拇指开始活动。”
楼小暖：“？”
你怎么和老师反着来？
冯萌萌又说：“然后右手再动一遍。”
德莱蒙说：“不对，接着应该活动左脚。”
楼小暖：“……”
要不你们打一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