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桀骜自负的张延龄
“臣拜见太子爷。”
听到朱厚照声音的张家两兄弟,连忙放下茶杯起身,向着朱厚照行礼。
“不用客气,两位都是长辈,请坐。”朱厚照摆手,满脸和善的走到主位上,撩动蟒袍坐了下去。
“多谢太子爷。”张家两兄弟拱手。
坐回原有的位置上。
这时,朱厚照抬目打量着落座的张家两兄弟,询问道:“不知两位舅舅结伴来此西山,是所谓何事啊?”
“回太子爷。”张鹤龄抢在其弟张延龄之前,说道:“臣是来看望太子爷的。”
“西山不同于东宫,若是太子爷有需求,臣就算是竭尽所能,也要为太子爷去效力。”
看望本宫?
朱厚照内心嗤笑,他们前日刚见过。
这理由多少有点蹩脚。
但朱厚照也没有拆穿,假装不知的看向张延龄:“你也是来看望本宫的?”
“是的太子爷。”张延龄带着一丝桀骜的神情:“听闻太子爷前来西山开矿挖煤,臣特意跟随大哥而来,想看看太子爷是否还缺东西。”
“毕竟我们是一家人,照顾太子爷也是臣的职责,免得让皇后姐姐,在宫中为太子爷担忧。”
哟呵,好大的口气。
朱厚照双眸微眯,张延龄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就连张鹤龄闻言,都忍不住皱眉,侧头看向张延龄,使劲瞪了他两眼。
本想说点什么,但却听朱厚照说道:“两位舅舅真要有心帮助本宫,那便给予本宫一两百万银钱吧。”
“如今本宫打造西山,不用动用国库里的银钱,所以银钱这方面缺得紧。”
“待日后本宫赚钱了,自当回敬两位舅舅,不会让你们亏本的。”
“啊这!”张延龄惊愣。
他不过是说一些客气话,朱厚照居然当真了?
一两百万银钱无偿给予?
想都不要想,没有什么能比银钱还要重要!
无是委婉的回绝:“太子爷,臣拿不出来这么多银钱,还请太子爷明鉴。”
“拿不出?”朱厚照顿时露出不满的神情,抬手指向外面:“如果本宫猜测的不错,外面几辆马车上的箱子内,应该是白银吧。”
“而且不少于两百万两。”
“难道这银钱,不是送给本宫用的?!”
“太子爷,这,这…”张延龄一时语塞。
不知该如何回话的他,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张鹤龄。
张鹤龄见此,暗自咒骂张延龄愚蠢至极,却又不得不帮自己的弟弟,只有接过话,说道:“太子爷,臣还是说实话吧。”
说完,张鹤龄长叹一声,自责道:“这事都怪臣,醉酒之后无意将入股西山煤炭衙门之事,给小弟透露了。”
“没想到小弟听闻之后,非常的感兴趣,求着臣带着他来见太子爷,也想入股西山煤炭衙门。”
“臣有失言之罪,还请太子责罚。”
与其委委婉婉,不如将话说明。
张鹤龄相信朱厚照不会绝情的赶他走,毕竟自己入股了那么多的银钱。
再张鹤龄说完之后,张延龄只是期望的看着朱厚照,没有愚蠢开口央求。
等朱厚照回绝了之后,再去央求不迟。
“啪!”
谁知,朱厚照突然大怒,猛的拍打椅子的扶手,盯着张鹤龄斥道:“本宫是怎么跟你说的!”
“这事决不能宣扬出去,你是想让本宫被父皇责罚吗!!”
话说一半。
张延龄坐不住了,搞得他是外人一样,立马不服气的说道:“太子爷,臣可是你的舅舅,不是什么外人。”
“你带着大哥赚钱,为什么不带着我,还让大哥瞒着我,难道太子爷对我有意见吗?”
“要是真有意见,不妨我们前去皇后姐姐面前,找她评个理,到底是谁的不对。”
自从昨夜得知张鹤龄入股煤炭衙门后,张延龄就一直不满朱厚照,为什么不把他也给拉上,一起赚取银钱。
如今见到朱厚照还发火了,无礼的呵斥自己的娘舅,张延龄哪受得了这种气。
“你给我闭嘴!”张鹤龄突然大声呵斥张延龄:“你有什么资格质问太子爷,还不快向太子爷请罪!”
“免了。”朱厚照冷声说道:“本宫受不起张延龄的请罪,若是想以母后来压本宫,那便滚出西山,去向母后告状!”
“但你们要记住,大明是老朱家的,不是你张家的大明!!”
“今日本宫不与你张延龄计较,但若有下次,你张延龄给本宫滚回老家种田去!”
“别以为本宫说的话不管用,惹恼了本宫,母后亲自前来求本宫,也不会改变本宫的决定!”
此时的朱厚照,对张延龄充满了厌恶。
远比不得张鹤龄识相!
“太子爷请息怒,小弟他绝无二心。”张鹤龄见朱厚照反应如此之大,连忙单膝下跪在地,面容发白的说道。
特别是朱厚照那句,大明是老朱家的,不是你张家的大明,着实惊吓到了张鹤龄。
这话要是传扬出去,他张家绝对会陷入危难,纵使其姐张皇后都救不了张家。
居心不良,谋逆之嫌,在哪朝哪代都是禁忌,没有谁能抗住谋逆两字的重量!
而桀骜自负的张延龄,也被朱厚照盛怒的样子给吓到了,不可置信的愣在那里。
“绝无二心,这话你得问张延龄。”
朱厚照冷漠的看着下跪的张鹤龄:“西山煤炭衙门你不用入股了,稍后本宫会让人将你的银钱送回,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朱厚照对着内堂外面喝道:“来人,通传刑部闵珪,彻查泥火炉一事,告诉闵珪务必做到公正,不用忌惮任何人,父皇是他们最大的靠山!”
翻脸就要无情,朱厚照不爽张延龄,直接给张鹤龄来了一个釜底抽薪,让他们两兄弟互掐去。
“太子爷息怒,息怒啊。”张鹤龄瞬间惊恐起来,朱厚照如此做法,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闵珪是何人,他惹得起?
于是,连忙说道:“都是臣的错,臣这就为太子爷出气。”
说着,张鹤龄快速的起身,来到张延龄的身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张延龄的脸上。
并且声色俱厉道:“你个愚蠢的东西,我的话你当成了耳边风吗,认不清自己是谁吗?!”
“口无遮拦,桀骜自负,看我不打醒你!”
“啪!”的一声,张鹤龄又给了张延龄一巴掌,直接打得张延龄嘴角溢血。
瘫软在椅子上,不停的痛呼惨叫。
“张鹤龄,你居然敢打我,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你弟弟,不是你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