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张家兄弟上门
谷大用离去之后,朱厚照也没久呆,带着玄衣卫策马离去,回到了张二河的府中。
简单的解决肚饿,朱厚照困意来袭,准备回房休息,毕竟晚上还有事。
犒赏矿夫兵卒,让他们放松身心,朱厚照不露面,为他们加油一番,肯定是不行的。
然而,朱厚照这蟒袍刚脱一半,张开便敲响了房门:“太子爷,寿宁候张鹤龄求见。”
“你没告诉他,本宫休息了吗。”朱厚照听到名字,颇感头疼的问道。
知晓张鹤龄前来西山是为了什么,明显是害怕自己坑他的银两,所以在府中坐立不得,来此一探虚实的。
对此朱厚照早有预料,可是没有想到张鹤龄来的这么快,真是个不成才的蠢货。
“太子爷,我已经告知他了,但寿宁候让我给太子爷说,他又带来了两百万银钱。”张开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
当时他是拒绝的,因为他知道朱厚照这几天,着实没有休息好。
但是两百万银钱,可不是小数目。
万一自己回绝了寿宁候,这家伙带着银钱走了,影响了朱厚照的谋算,他岂不是有罪?
所以,再三犹豫后,最终决定还是前来问问朱厚照,要是朱厚照不见,他再回去回绝了便是。
“他居然还有银钱?”朱厚照微微愣住。
以他对张鹤龄的了解,自己已经掏空了他的银钱,不可能还有这么多。
难道……
这时,朱厚照猜测到了什么,出声问道:“张开,张鹤龄是一人前来,还是带了他人一起来的。”
“太子爷,寿宁候带了一人前来。”张开快速的回应,“是寿宁候的弟弟建昌伯张延龄。”
“真是笨的可爱!”朱厚照闻言,露出了一丝嗤笑。
整个人瞬间精神了起来,他最爱送钱给他的人了。
于是对外面的张开吩咐道:“张开,命人准备火炉,将蜂窝煤加入火炉中燃烧。”
“去回复张鹤龄,便说本宫稍后便到。”
“是的太子爷。”张开应声离去。
朱厚照不紧不慢的重新穿好蟒袍,没有第一时间去见张鹤龄张延龄两兄弟。
接下来,又坐在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悠哉悠哉的喝了起来。
他必须得拿捏两下,否则太心急会让张家两兄弟起疑。
而前院内堂的张家两兄弟,同样端着茶杯,坐在一起,神情不一的交谈。
“大哥,没想到这西山,在太子爷的捣鼓下,变化如此之大,对于大哥所说的话,小弟信了。”张延龄干瘦的脸上无须,捏着茶盖相敬身旁的张鹤龄。
成群结队的马车牛车运输煤炭,宽阔平整的道路,还有正在建造的不知他用的东西,让张延龄刷新了三观。
这还是他那个败家的侄子吗?
不对,还是败家侄子,修路这些得花多少钱?
有那么多贱民,兵卒搬运就行了,使劲的压榨他们,反正他们又不敢反抗朝廷,不然弄死他们即可。
“小弟,要不是昨夜喝醉酒了,说漏了嘴,你还不一定有这个机会。”张鹤龄显得有些郁闷。
神情之中,带着一丝担忧:“太子爷说过,这事不能宣扬,是救我命的才让我入股西山煤炭衙门。”
“真不知道,要是太子爷看到你,会不会一怒之下,不让我入股西山煤炭衙门。”
“大哥放心。”张延龄毫无感觉有什么不妥,安慰着张鹤龄道:“咱们可是太子爷的娘舅,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们大侄子赚钱,带上我们两个娘舅,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唉,你快闭上你的臭嘴吧!”张鹤龄见张延龄口无遮拦,连忙看向周围有没有人。
这才告诫张延龄道:“你要记住,在皇后姐姐面前,我们才是太子爷的娘舅。”
“称呼他为侄儿,不会有任何的逾越。”
“但在外面,你要记住,我们是太子爷的臣子,不是他的娘舅,这侄儿两字你给我咽到肚子里去。”
前日一幕,历历在目。
张鹤龄明显感觉到了,朱厚照对他的称呼不满,现在都觉得脸还在疼。
“大哥,你是不是因为泥火炉一事,被吓破胆了?”张延龄对此,嗤之以鼻。
“我们本就是太子爷的娘舅,这是不争的事实。”
“天上雷公,地下舅公,我叫太子爷一声侄儿咋了,以前不是一样的叫吗?”
“你啊你。”张鹤龄气急,忍不住拔高声音道:“你难道不知道太子爷长大了吗!”
“你看皇上的娘舅,敢在陛下面前叫侄儿吗!”
“皆是以皇上相称,以臣子自称。”
“别说当大哥的没告诫你,你若是这般无知,惹恼了太子爷,不给你入股西山煤炭的机会,还牵连了我,休怪大哥对你不讲情面!”
张延龄是张家最小的一个,从小就受到了不少的恩宠,导致其性格目中无人。
加上张皇后的扶弟,更加让张延龄不可一世,觉得除了弘治皇帝,以及张皇后,他就是大明的老大。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张延龄不耐烦的摆手,将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
“小弟,我也是为你好啊。”张鹤龄见此,无奈的叹息。
“大哥,别说这事了。”张延龄虽然目中无人,但也不笨,知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道理。
主动的岔开话题道:“还是说说入股西山煤炭衙门之事吧,你说我一会儿怎么跟太子爷商量这件事呢?”
“不是商量。”张鹤龄纠正道:“是请求。”
“你要明白自己的地位,从没有臣子向主子商量,只有向主子请求。”
“一会儿为兄先开口,你见机行事,切不可鲁莽。”
“行吧,大哥说啥就是啥。”张延龄点头:“只要能入股西山煤炭衙门,每年坐享其成,我就是一辈子当臣子也行。”
张延龄就是这种人,为了银钱毫无底线,当场变脸都不足为奇。
“这倒也是。”听到张延龄的话,张鹤龄的气闷,瞬间消散了大半,面容带笑的说道:“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有钱便是大爷。”
“想要什么都行,没有钱买不来的,除非是人力不可为的。”
“小弟,要是你真的入股了西山煤炭衙门,我张家以后将富可敌国,福泽子孙百世千秋。”
“大哥说的是。”张延龄大笑的赞同。
然而就在这时。
朱厚照慢悠悠的走进内堂,听到刺耳难听的笑声,不由的开口道:“什么事,让你们俩这么高兴啊,说出来也让本宫乐呵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