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银子有着落
“再到后来,有次大哥哥在公务中受伤,我得知父亲被抓了,而大哥哥的伤就是父亲所为,当时心中即愧疚又纠结,想要说出自己的身世给大哥哥道歉,可是又怕大哥哥会因此扔了我!”
薛长宁好奇追问:“后来呢?你有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世。”
“在纠结过后,我还是说了,可是大哥哥说他在就已经得知,也并没有像我想象中一样扔下我!”
目光深远,肖苏苏已经陷入对过去的回忆里:“我不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我讨厌他!”
所以她选择上警校,和大哥哥做一样的人。
夜深,只有一轮残月挂在天空,两三颗忽明忽暗的星星点缀在旁。
一天的奔跑使两人又困又饿,加之林中黑暗,两人只能等着明天天亮。
坐在树林中的大树枝上,肖苏苏不知不觉间睡着。
隐隐约约间听见一声狼嚎,肖苏苏睁开眼睛,就见薛长宁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处。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见远处有两点绿油油的亮光,显然是狼的眼睛。
肖苏苏疲惫的身子忽然绷紧,手摸向匕首。
“今天不是这头狼变成我们的口粮,就是我们成为狼的口粮!”薛长宁低低道。
两只冒着绿光的狼眼直勾勾的看着这里,一狼两人,战争一触即发。
肖苏苏担忧道:“就是不知道这周围还有没有狼群,要是有的话,恐怕我们两个今天就完了!”
现在也根本容不得多想,那头狼已经飞速奔袭过来。矫健的四肢将地上草木踏倒一片。
薛长宁手里握着从打手那里抢过来的长剑,借着微弱的月光直勾勾盯着狼的一举一动。
不断思考着从哪里下手可以一击必杀。
片刻功夫,数丈外的狼已经奔来近前,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两只前踢跃起,打算将薛长宁扑倒在地,咬断他的脖子。
薛长宁猛地跑上身旁的一颗大树,狼也是紧随其后。他借着树杆粗壮,跑至树腰处之时,两米长的肥狼已经扬起四爪,张口血盆大口,欲要对准薛长宁的腰身咬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薛长宁双脚钩住一支树枝,整个人竟是倒挂下来,用手里的剑冲着狼的脊背刺去。
狼的血盆大口距离薛长宁仅仅几公分的距离,眼看就要咬下,后背中箭的他忽然吃痛,不由摔在在地,血咕咕从它的后背冒出。
肖苏苏正站在狼身后,打算在后面杀死这头狼,猛然间狼倒下,她急速后退,这才不至于被狼庞大的身躯压住。
可脸上,身上却是沾满狼的血迹。
愣神间,薛长宁已经跳到地上,咬牙拄着手里的长剑这才站稳。
肖苏苏赶忙去扶他,就见薛长宁冷笑一声,走向只有几步之遥的狼。
“今天晚上我们不用挨饿了!”
话音落下,薛长宁对着奄奄一息,眼睛瞪着的狼劈下一刀。
狼的头颅滚落在一处,长剑同时发出一声嗡鸣,断成两截。
“狼是群居动物,有一只就说明还有很多只,此地不宜久留!”薛长宁将狼彻底杀死后,又拿着手中的残刀砍下一条狼腿。
他捂住受伤的手臂,站着都有些摇摇欲坠,可见刚才已经拼尽全力。
肖苏苏正欲说话,就听见远处一阵悉悉索索声,望去,有很多红色的光向着这边逼近。
不是狼,而是人举着火把。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狼和福音楼的人连番上场,还真是让人难以应对。
即使武功再高的人,恐怕在这种情况下体力都是难以支撑的。
肖苏苏弯腰,强行背上已经连路都走不稳的薛长宁,向着火光的反方向而去。
“你……放我下来!”薛长宁喘着粗气,声音也是沙哑无力,就像久在沙漠里迷路的人。
肖苏苏低声斥道:“闭嘴!”
她在地上捡了一个长短合适的木棍支撑着,漫无目的的走着,只想离那些火把远一些。
“等等!”薛长宁忽然警惕开口,绷紧神经。
肖苏苏抬头,就见远处冒着绿油油的狼眼到处都是,一边是红色的火把。
不过自己这边显然还没有被发现,黑暗中只能看见那些绿色的狼眼在向着一处移动。
正是他们杀死那头狼的地方。
而福音楼的打手可能是听见了他们打斗的声音,也正向着那处而去。
两人见此,担心继续走动可能会遇到狼,躲在身边草丛茂密的地方偷偷观察。
肖苏苏放下背上的薛长宁,不小心碰到他的脸,在凉夜里显得异常烫。
“你……”
“我没事!”薛长宁一边说着,一边打起精神。
身上受了伤,又发热,肖苏苏担心他一睡不醒,只能不断小声的找他聊天。
“你看福音楼的打手和狼群要撞在一处了!你说他们谁会赢?”肖苏苏一边观察着身旁薛长宁的神色,一边观察着周围。
薛长宁有气无力道:“无聊!”
肖苏苏压住心中火气,看在他是个病人,就不与他计较。
果然如他们所料,等到福音楼的人追到他们和狼动手的地方时,狼群也同样赶到。
两方对视片刻后,狼群毫不犹豫的向着对面扑上去,福音楼打手不得不抽出腰间大刀向着狼群迎去。
两方混战在一处。
肖苏苏将这激动人心的一幕看在眼里,回头就见身侧的薛长宁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已倒下。
她伸手拍拍他的脸,低声道:“薛长宁,长宁……”
他的脸发烫,可却是一直没醒。
肖苏苏也顾不得再观看两方厮打,背着薛长宁找水源。
大晚上,也就只有天上的月亮可以作为辨别方向的依据。
已是深夜,月亮挂在天空的正中央。
不知走了多久,肖苏苏终于听见水滴声。
山间有一个石洞,从上面不停滴水下来,水洼里的水清澈见底,肖苏苏露出一抹笑。
她知道这附近有狼群就一定有水源。
将薛长宁放下,折下附近不知名的大叶子,肖苏苏将叶子洗干净以后,用叶子接滴下来的水,不断喂给已经昏迷不醒的薛长宁。
她又将裙摆扯下一片,用水打湿后敷在薛长宁额头上。
做完这一切,已经筋疲力竭,不知不觉间睡着。
……
微风吹过,肖苏苏只觉浑身酸痛不已,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个不停。
皱皱鼻子,她似乎闻到了烤肉的香味,和滋滋的冒油声,似乎回到夏季的烧烤摊。
但没有让人烦躁的吵杂声,和周围的汗臭味,反而是树叶刷刷作响,青草清新。
沉重的眼皮睁开,就见天光已经大亮,薛长宁坐在火堆旁,火上面架着一个大狼腿。
狼腿上面的肥油掉进火堆里,噼啪作响。
她费力的从地上坐起来,就见自己的长裙已经成了短裙。
对于这个,她倒是不甚在意,就当是穿短裙了,更何况这裙子在膝盖一下,连她穿过的超短裙都算不上。
站起身后,她径直走向薛长宁,看着一直吱吱冒油的狼腿肚子叫的越发厉害。
薛长宁听到动静,下意识转过头,就见肖苏苏两条玉腿白的发光,向自己方向迈来。
立刻转过头继续盯着狼腿,耳根已经红成一片。
“什么时候熟?”肖苏苏看的口水直流,只可惜这地方没有佐料。
薛长宁依旧紧紧盯着狼腿,淡淡道:“过会就好!”
肖苏苏在四周扫视一圈,找来一块石头,坐在他对面。
她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盯着狼腿,思考着一会从哪里下嘴会更好。
“还有多久才能熟?”肖苏苏异常幽怨。
低着头,薛长宁语带不满:“一个女子如此暴露,简直成何体统!”
满心都是香喷喷的狼腿,肖苏苏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直到薛长宁将狼腿离开篝火,她这才回过神来:“哦,还不是给你包扎伤口!”
用断了半截的剑将狼腿削成一片一片,薛长宁将削好的肉片放在大大的叶子上递了过来。
肖苏苏满心激动,双手小心接过来,一双眼睛没有离开肉片一瞬。
薛长宁的刀工还真是好,他削下来的肉薄厚均匀,拿起一片放进嘴里,肉香四溢,虽然没有调味品,但已经是绝味。
嘴里吃着肉,肖苏苏一边嘟嘟囔囔道:“你的刀工真不错!”
对比起狼吞虎咽的肖苏苏,薛长宁吃相斯文优雅,只是吃了几片肉就放下手中刀。
往嘴里塞进一块肉,肖苏苏这才得空抬头,就觉得自己才应该是个男人,还是个活的很糙的男人。
这优雅斯文的吃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野炊的。
“你不再吃吗?我们是在逃命!”肖苏苏终于咽下嘴里的肉,紧接着又喂进去两片。
薛长宁优雅的拿出身上帕子,擦干净手上的油渍:“这肉口感太柴,吃多了积食,对胃不好。”
接着又道:“刚刚我已经看到朝廷派来的禁卫发出信号,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你……你,你为何不早说?”你了半晌,肖苏苏吐出一句话来。
薛长宁轻轻扫了她一眼:“我早说,你就不会狼吞虎咽了吗?”
他说的可真有道理!
肖苏苏直到打了一个饱嗝,这才停下,
只可惜薛长宁吃的不多,剩下的肉还有很多。
“昨日那些人虽然都死在狼的爪子下,但福音楼的那个五爷这次可遭殃了。”薛长宁笑道:“你不是想要福音楼的银子吗?这次他们所犯的可是刺杀皇帝的罪名,财产自然要冲入国库。”
肖苏苏只觉得惊喜来的太快,这趟冒险还是值得的。
可薛长宁又接着道:“之前我说了,这福音楼的东家是琼然,就是不知殿下能拿到多少银子了。他们每次都会将拍卖所得运走,可见福音楼里并没有多少银子。”
从皇帝最信任的道士手里拿银子,恐怕没那么简单。
说话间,已经有人在丛林里面喊着:“薛大人——”
薛长宁回应着,同时急急忙忙开始脱外袍。
“你想做什么?”肖苏苏见此吃了一惊,颤抖着声音问道。
脱下后,将外袍递了过来,薛长宁背对着肖苏苏道:“穿上,不成体统!”
接过外袍,肖苏苏乖乖穿上,似乎看见薛长宁发红的耳根。
一会功夫,禁军已经穿过层层树木来到近前。
领头之人正是宫中禁卫指挥使许宪春,他先是对肖苏苏行过一礼。
随后将薛长宁打量一番,语带不善:“将公主置于危险之地,薛大人还是回去跟陛下好好解释!”
“这就不劳许指挥使费心了!”薛长宁道。
两人针锋相对,一瞬之间剑拔弩张。
薛长宁挑眉,忽然开口:“指挥使大人想要放着受伤的公主不顾,和我争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