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手术
等羽生看到星若的留言时，他已经做完了全身检查在医院躺着，浑身上下都是挫伤右脚踝关节还扭伤了，医生告诉他最少需要三周才能恢复，他想参加月底的大奖赛日本站一时半会还不能确定能不能上场。
他询问星若：“闫涵怎么样？”
等到了晚上星若才回复他：“比你好点，医生说躺十天半个月差不多可以酌情训练了。”
“那就好。”羽生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有点嫉妒的说：“我有看星酱的歌剧魅影，好气哦为什么你的表演这么好。结尾那段怅然若失我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才练成，星酱怎么就可以信手拈来。”
“主要归功于我的脸吧？”星若一本正经的回复：“网友说我长得可盐可甜，明明可以靠颜值偏偏要靠才华。”
“好自恋啊。”可能是被她的言论惊到了半天才蹦出来一句：“你不是不玩社交软件吗？怎么还知道网友评价。”
“对啊，所以上面那句是我瞎编的。”星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羽生并没有谨遵医嘱，稍微能走的情况下就跑去上冰，他迫切希望能打进总决赛拿到两连冠。疼痛使他不能长时间站立，只能硬撑着滑行。直到赛前他才感觉身体有所好转，可惜还是比较为难他短节目摔倒扶冰，堪堪补上个一周跳还被判定无效位列第五。
中国站那件红白黑配色的考斯腾被他束之高阁，他拜托设计师用最快的速度为他重新定做了一件，自由滑上他换上全新的考斯腾，鼓励自己一切都过去了，一定好好表现拿到总决赛入围资格。
他投入全心全意的情感，表演张力十足，可惜在他把开头的四周跳改成两周分数上不去，想靠后面的三周跳拼一下也摔倒了，他下场后盘算着是进不了前三名了。
“啊，总决赛没戏了。”羽生坐在连椅靠在休息室的墙上茫然的想：“完了，中国站那么拼命到底为了什么？”
一个工作人员屁颠颠的跑来对他说：“羽生选手恭喜你，总积分排名第六，你晋级了。”
羽生蹬的一下站起来，结果动作太大拉扯到腹部的伤口疼的一激灵，他此刻也顾不上了不可置信的问是不是真的。这个工作人员是他的粉丝，不厌其烦的跟他确认，还拿出积分给他看，这下他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虽然没有拿奖，但是这次真的是很庆幸啊。”晚上羽生开着视频喋喋不休的跟星若说：“差点以为自己的努力白费了，星酱你不知道我当时的心路历程有多忐忑。”
星若躺在床上看小说，她最近迷恋上了阿加莎克里斯汀的侦探小说，买了全集一本一本欣赏。她在看的五只小猪，跟他聊天时正好看到推理的片段由于太过于投入，她并没有仔细听羽生的抱怨，发现星若敷衍的态度羽生一气之下挂断了line。
羽生越想越气，老看这些小说万一得了被迫害妄想症怎么办。他给田中刑事发了个信息：“田中君有没有适合女生看的漫画。”
“女生？”田中很会抓重点。
“送给朋友的，防止她沉迷小说。”羽生一本正经的回复。
“看漫画沉迷跟看小说沉迷有什么区别。”田中老人地铁看手机。
“你不懂我是为她好。”羽生说。
“。。。”田中无语。
揉了揉有些难受的腹部，他权当身体还没恢复，跑到客厅对由美说：“妈妈有吃的吗我饿了。”
由美正在看电视，对儿子吃得少动不动肚子饿的情况习以为然，她头也不抬的说：“电饭煲有茶碗蒸保温中。”
羽生端着茶碗蒸坐到餐桌前，看见电视播放着相棒第十三季闷声的吐槽：“怎么又是悬疑类型的，真不知道有什么魅力。”
由美平时很少看刑侦剧，看电视也是打发时间的，儿子这个话说得略微委屈由美疑惑的问：“还有谁在看悬疑剧吗？”
“星酱啊她居然看小说看入迷了，我跟她聊天她都爱答不理的。”羽生愤恨的吃了一大口咬着勺子跟妈妈控诉着。
由美有点迟疑，自己儿子是不是对星若有些过分在意了，两个孩子隔三岔五就会视频，就算语言不通也要拿着翻译器在那聊，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们的关系但是结弦都以只是好朋友打发自己。
“结弦，虽然你现在在事业上升期，但是妈妈不反对你恋爱哦。”由美婉转的说：“你将来的人生不可能只有花滑哦。”
“妈妈你在想什么啊，我现在的目标是达到平昌二连霸，这期间我是没有别的计划的。”羽生咽下最后一口茶碗蒸，乖乖的把碗洗干净回房。
他忍不住又连线星若问：“你看完了吗？”
好巧不巧星若刚合上书，可能意识到刚刚对他的有些不礼貌乖巧的说：“看完了。”
“这书讲什么的让你这么着迷。”羽生不高兴的问。
“emm一个十六年前的命案，主要是看完对爱情有些不一样的感受。”星若对于讲故事组织不好语言，只简短的叙述了下感受：“成年人的爱情又复杂又天真。”
这话说的矛盾极了羽生听的直皱眉：“说到爱情，那星酱有喜欢的类型吗？”
“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呢，我是个很不喜欢做规划的人，就算我说我想要找什么样的，未必将来找的就是这样的人吧。”而且最近小说看多了，甚至觉得谈恋爱要命这话就别说了：“羽生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呢？”
“我喜欢性格好的坚强的，最好是可爱型的个头不要太高哦。”母胎单身刚过完生日的羽生憧憬的说。
“欸好幼稚哦。”星若不客气的吐槽男人就是事多：“那我就喜欢听话的，听我的话。”
“那岂不是妻管严。”羽生有点同情她未来的另一半。
“妻管严多挺好的家庭输出一致。”星若幻想了下觉得挺好的。
“那星酱以后谈恋爱要告诉我，我会第一时间安慰他的。”羽生笑嘻嘻的打趣。
“要你安慰。”星若翻个白眼。
总决赛短节目上星若罕见的后半段摔倒了3次，还被裁判抓了两次用刃错误，分数533直接排到倒数第一，刷新了人生最低分，实在不像平时的她陈晗面色不悦的问：“怎么回事？”
“我的冰鞋鞋带蹦了。”星若脸色不太好，到a跳时她的鞋子就松了明显感知到绳子断了跳跃不稳定，幸好袜子是包住鞋子的没让她出现人身事故，她松开裤子左脚的冰鞋上半段绳子已经脱节。
按道理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状况，赛前冰鞋都是统一安排保养的，鞋带也是新的看起来不像人为割断的，陈晗蹲下身撵着鞋带仔细查看着。保险起见他让成隋文静拿出她的备用鞋带换上，陈晗说：“你检查随身物品，这几天最好不要让重要的东西离开你的视线明白吗？”
在看台上的羽生发来信息询问，星若思索下告诉他鞋带的事情，羽生严肃的告诫星若注意安全。
作为夺冠热门，星若还没撤离过道就有记者围堵着采访。
“关于短节目上出现重大失误，方便透露下具体缘由？”
“抱歉，不太方便。”
“请问您一下场就指着脚跟教练沟通，是因为受伤还是其他原因呢？如果受伤了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自由滑吗？”
“没有，短节目失利是我个人原因，不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赛事。”
“您对这次分数有什么看法吗？”
“我这次滑的确实很差。”
“你目前可能面临进不了前三名的风险，是否有想要对粉丝说些什么？”
“没有想说的，比赛有输有赢，请大家放宽心。”
国内的报道一水的说她拉跨，盲目自大，过分自信痛失金牌，采访时候她没有提鞋带的事，万一想多了不是人为的还容易被诟病，总觉得多说都是狡辩。
男单短节目羽生是第一个上场的，他决定横扫下之前的疲态好好发挥，一上场就接连跳几个跳跃，完美的拿到短节目第一名。
星若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反复对随身物品包括考斯腾做检查，临上场前都还是很紧张再出事故，短节目她与第一名的图克塔米舍娃相差14分，图克塔米舍娃是个强劲的对手，也是为数不多熬过发育关的选手。
图克塔米舍娃的表现极具风采，她选择了中东风情的音乐，还带着肚皮舞的舞蹈手势和姿态不断变换，获得了13606分。星若盘算着假设她是第一名，那她最少要滑倒147分才行，咬咬牙最好打破记录。
星若上场前再次检查了鞋带，陈晗跟她握手告诫她不要慌，星若倒是笑了下说：“这个时候就交给勇气吧。”
勇气没给她机会，她的勾手三周跳刚上场就摔了下，连忙赶紧起身补了一个两周，好在后面的都稳住了，音乐结束她叹了口气两连霸没能达成啊。
最后获得了14077分，星若拿到了铜牌好。站在领奖台上图克塔米舍娃对星若说：“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赢，每次跟你比赛我都很紧张，这次短节目实在很可惜我希望下次跟你比赛的都是没有遗憾的。”
星若蹭的下对俄娃有了好感度，两个人有说有笑下台前还拥抱了下。
隋文静坐在后台等她举着铜牌对她说：“今年咱们宿舍一个金的都没有啊。”
“少贫嘴。”星若朝她做出射击的动作，隋文静配合着掐着脖子啊的一声躺平。没有证据说鞋带是人为的，陈晗只能当是她粗心造成的，再加上去年冰刀崩了的事情，为了让她改改大马哈的性格，让她每天上冰前都花十分钟仔细检查一遍设备。
羽生倒是实现了自己两连霸的愿望，登上领奖台时心里默默感慨自己前两次真的很不容易，感觉战胜伤痛的自己还有点小酷，就是自己肚子从昨天开始痛，上面还起了一个肿块，他担心极了估计明天还是要去医院。
羽生一回国就确诊了脐尿管残留，为了不到十天就要举行的全日，他选择了隐瞒，这次他破天荒的没有告诉家人跟星若，他隐隐觉得这次他们可能不会支持自己。
脐尿管残留真的很痛苦，他站在全日的颁奖典礼上已经快麻木了，肚子上不停的流脓血，检查时医生告诫必须尽快手术，不能再拖了而且他术后2个月不能动，为了能参加世锦赛他只能在2014年的最后一天接受手术。术后第二天是日本的新年，羽生把由美妈妈打发走了，在他看来姐姐跟爸爸也很需要陪伴，自己已经霸占了妈妈太久了。道理他都懂，就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病房还是挺孤单的，他只能躺在病床上看红白歌会回放，眼睛盯着电视思绪绕到太空。
他想到自己给星若留言说自己在医院做手术，解释完前因后果，没想到星若骂他大傻逼，这个词是中文他翻译了才知道什么意思，之后不停的跟星若道歉她都没有理他。
星酱好像很生气，自己的隐瞒不仅造成身体的伤害，还让关心他的人对他很失望。他陷入自我厌弃中，下意识把头蒙在被子里，要不是身体不能动他真的想弯身蜷缩起来。
没一会有人敲门，他以为是护士忙扒拉下被子礼貌的说请进。门开了，却不想是万里之外的星若走进了，关好门背靠着朝他冷笑。
“星酱！”要不是他不能动，他真的差点蹦起来了，他是高兴的只是看着星若冷冷的笑容有点怕磕磕巴巴的说：“你怎么来，你不是生我的气了吗。”
“当然是来看看你作成什么样了。”星若皮笑肉不笑，她网上查阅了脐尿管残留的症状，看到网友对患病的描述吓得不轻，立马买了机票来看他。还在候机时看了他在全日的比赛，联想到当时他正在忍受的折磨真是又气又难受。好在上回来日本要了由美阿姨的联系方式，问清楚地址后还拜托由美阿姨保密。
“星酱。”羽生听她的话有些尴尬：“你什么时候到的？这么早做到几点的飞机呀，你累不累啊先坐一会呢。”
星若倒也不客气坐在隔壁空病床上说：“昨天就来了只是过了医院探视时间没能进来。”
她昨晚凌晨就到了，在医院附近找了家旅店住了一宿，一早医院可以探视就来了：“你呢现在赶感觉怎么样了。”
“疼。”此刻他肚子上正插着导管，生理加心理作用让他很煎熬也不敢乱动：“而且我的背部好像起疹子了，痒的不得了还不能挠。”
“希望羽生选手经过这次教训以后能爱惜下身体。”星若认命的拍拍他的头说：“不要让我担心哦。”
羽生不经红了眼眶吸溜吸溜鼻子说：“星酱对不起，我不应该瞒着你们的。”
“那你最应该好好跟由美阿姨，秀利叔叔纱绫姐姐好好道歉。”昨晚跟阿姨通电话时，明显发现由美阿姨声音有些沙哑估计哭了很久：“知道不应该下次就不能再犯了。”
“嗯嗯嗯。”看着星若板着脸说教又觉得自己太严厉穿插着软话的样子，羽生感觉很受用盯着她的脸出神。星若看着他在发呆，好像没认真听话的样子，忍不住弹他脑瓜子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