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色魅影
第二天羽生带她去了fitear耳机专营店，星若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这有什么好保密的，很纳闷送个耳机为什么还要特意写了一张纸条等考完试才兑现。
结果一进店门热情的工作人员就请她进去制作耳膜，捣鼓半天才晓得是定制版的，这个牌子她略有耳闻贵而且每个型号的风格差异都挺大的，她看着羽生兴致勃勃的跟导购谈论着配置，招呼她过来一个一个试音色。羽生对耳机近乎狂热的态度不停的跟她安利自己购买过的款式，星若虽然爱唱歌但是对着专业其实不懂，试了十来款也没试出个高低来，犹豫半响最后决定选择了好朋友推崇的款式。
羽生单方面选择了金色，还要求刻上星若名字的缩写，导购告诉她定制款大概需要一个月到时候会直接邮寄给她，买完了耳机他们俩迫不及待去吃烤牛舌饭。
这趟旅程真是太值了，羽生告诉她这次冰演粗算大概可以给她200万日元出场费，可惜时间匆忙主办方没能制作她的周边不然收入会更高，来了趟日本就挣了10万块钱外加一个价格不菲的耳机星若震惊之余大手一挥今天的饭她请了。
“有点出息吧，200万日元出场费在日本不算高的，普通的选手公演三天就有200万日元了，按理说星酱的人气能拿到更多，但是时间太匆忙了门票已经售完了来不来都没有什么号召力，主办方是你的粉丝才一锤定音给这些的，我现在可以拿这些哦。”说着羽生比划了一个数字，心里默默换算下人民币多少星若倒吸口气。
“今年的赛季没有金妍儿前辈也没有浅田前辈了。”吃着吃着星若扒着饭叹息，金妍儿退役，浅田前辈宣布休赛一年，虽然自己凭借实力已经堂堂正正打败了她们，但还是希望有机会能一起同台竞技。
“浅田前辈只是暂时告别赛场，明年应该还是有机会在一起滑的。”羽生安慰道，他发现女生的思维跳跃挺大，明明刚刚还在聊别的话题，下一秒直接换特别是星若。
回国前由美阿姨给她准备了一整箱的零食跟仙台特产让她带回去，看着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箱子星若很不好意思，说回去会给们寄北京特产，由美嗔怪她见外。
羽生给她送机时问：“你今年没有换赛曲吗？”
“没有呢，考试前都没有时间，陈教练让我继续沿用上个赛季的。”
“我今年的曲目也是歌剧魅影，让我们来个歌剧魅影横扫第一名吧。”羽生想了想这个画面笑着说：“星酱在索契的自由滑太惊艳了，我回去就跟鲍尔恩教练说我要滑歌剧魅影，拜托给我编一个跟星酱一样惊艳的舞步。”
“一样的曲吗？”
“稍微不太一样，我剪辑了其他的音段，而且我有人声。”
“现在可以用人声？”星若有些吃惊，自己是不是有些消息滞后了。
“是的，今年的赛事就可以用了。”
“岂可休我是不会输的。”星若斗志高昂的说。
“你在那奋起什么劲，男单跟女单又不比赛。”羽生一脸无语。
假期没多久高考分数线就下来了，总分高出一本线10来分，她总算松了口气，欢天喜地的买了整整一箱子老北京特产寄给由美阿姨，填写完志愿就奔赴到日常训练里。
她把今年的配置改成七组跳跃，后期想把连跳也改成三周，却被陈晗否决了，他担心透支训练提高的难度isu会因为借此把这个得分标准改掉。坚持沿用之前的选择只是多了四周跳而已，凭借着一定要雪耻的心态星若基本无论刮风下雨从早到晚都在训练。
很快星若就被北京传媒大学录取了，因为还没有想好未来的规划，她选择了新闻传播学，想着实在不行自己还能去做个解说员。谁不喜欢有文化的漂亮姐姐，她听了陈滢对花滑的解说一下子粉上了她。
开学她风风火火提着行李箱去参加军训，星若是很喜欢流汗运动，但是她很讨厌站军姿，身体被禁锢思绪就无法集中脑子里就会想一堆东西出来。而且顶着大太阳晒黑了还得补救，如果晒出分界线下半年就完了。新生里面有个冬奥会亚军，在学校里面掀起一阵热浪，每天结束训练都会有很多人跑来围观她。吃饭喝水都不消停，最烦的是就连训练时军官都要cue她一下，让她做示范。
忍一忍就半个月，她咬咬牙告诫自己。
军训一结束星若就办理了走读证，课表一周也就三天课，基本集中在早上，下午三点多就放学了，盘算了下可以坐地铁到中途下车慢跑回队里，权当热身直接上冰。
虽然这样可能会失去很多社交时间跟朋友，但是为了梦想她只能选择牺牲。就这样在上学锻炼两头跑的日子下，眨眼到了14-15年到大奖赛，星若找老师批假，辅导员理解冬季对她们的特殊性，直接把时间延长到总决赛结束，让她期间专心去训练。
出了办公室校园里大部分学生看到她都冲她喊一句加油，自从星若在这个学校，很多不关注冰上运动的人开始搜索花滑，看着运动员们在冰上翩翩起舞挥洒汗水，让他们除了羡慕更多的是敬佩。同班的会多一些鼓励的话，希望她大奖赛必胜等等，虽然平时上课匆匆忙忙没有什么能沟通的时间，但是大家都明白她在为国争光。
今年的中国站是她跟王诗玥第一次在一个赛场上，两个人全程手拉手一会一个趴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一会那个靠在另一个肩膀上，好的跟连体婴一样。站在她们身后的闫涵看她们黏糊劲受不了，用手肘戳戳柳鑫宇眼神示意他管管。柳鑫宇有纠结症，平时无论生活还是锻炼就我听玥玥的，但他不傻，这会打扰到她们姐妹情深指不定事后怎么整他，立马双手交叉于胸口拒绝。
就在闫涵受不了想着怎么去把她们分开时，救他们水火之中的是羽生结弦，他拉着自己在蟋蟀俱乐部的师弟阮南来找星若聊天。
阮南是越南裔加拿大人，看着他亚洲味十足的脸头发刺棱，一笑起来露个牙套十分平易近人，星若猜羽生会跟他亲近多半有长相因素在里面。阮南很健谈没一会就跟中国队打成一片，看着侃侃而谈的阮南，星若用日语嘲笑了一遍羽生的英语。
这下可把他吓得不轻，吃惊到抬头纹都挤出来了：“星酱会说日语了？”
“高考结束就学了，就是还不熟练，也不太会写。”虽然有些生硬但日常沟通完全没问题了。
羽生乐了见面再也不用单词加手势来沟通了，其实星若的英语已经不错了，面对采访说不上对答如流，但是基本不会想很久，唯一还在原地踏步的羽生成了英语only。
羽生的短节目第一钢琴叙事曲，最开始比较舒缓越往后越激烈，他穿着蓝白渲染的考斯腾闭上眼缓缓转动头部，真像一个贵族少爷星若评鉴，可惜后半段把四周跳跳成三周跳，他有些慌神勾手三周后没有接上连跳，导致位列第二，一下场羽生表情就有点自责，女单短节目星若的新胡桃夹子以729分领先。
第二天的自由滑男单第二组六分钟练习时羽生脱下运动服，露出红黑白色的考斯腾自信满满的做出几个跳跃热身，滑行时羽生跟另一侧滑行的闫涵撞到一次，高速碰撞下羽生直接滑出半米外捂住肚子蜷缩起来不能动弹，闫涵颤抖着捂住胸口支撑不住坐到冰面上。现场惊呼一片观众也混乱起来，星若在观众席上吓得站起身。只见闫涵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滑走，教练连忙扶着他等医生过来就地做检查。
羽生躺平在地上捂住肚子平复呼吸，怎么还没有人来扶她星若着急的喊他的名字，她的声音淹没在人潮里，她焦急的往后台跑去。
等星若下来时，她先看见神色苍白的闫涵，右手一直捂着胸口。她担心的蹲在他前面，闫涵用左手拍拍她的头说：“我还好，医生让我退赛我想缓一缓再看，你快去看看羽生，他比我严重的多。”
他的教练神情严肃，闫涵刚这会看人都是重影的，好在没有脑震荡劝了好几次闫涵都说自己可以坚持，在他看来闫涵明显胸口肌肉撕裂，还无法判断身体有没有其他的损伤，一旦有危险强行运动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羽生拒绝了工作人员搀扶自己滑到了过道等待检查，日本队没有队医，工作人员叫来了美国队的队医帮他检查，他看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比闫涵还严重额头下巴都是血表情木讷。星若看见他一下子哭出声来，羽生注意到她朝她摆摆手仿佛说不用担心，然后对着她问闫涵。
星若知道他想了解闫涵的伤势，两个人此刻都互相想着对方，她胡乱擦一擦眼泪说：“看起来比你好一点，具体还要检查，你也要乖乖配合治疗。”
完全把自己当小孩子哄嘛，羽生也没办法点头他这会晕的很。医生说：“没有脑震荡骨头也没有断裂，腿部疑似肌肉拉伤，下颌跟头部都要缝合。”
奥瑟当即要带他退赛去医院，羽生拒绝了：“那我还可以继续滑。”
医生出言制止：“滑是可以滑，但是我不建议你这样做，你的头部腹部脚都受到撞击，强行运动会引发剧烈的疼痛，如果受到二次伤害可能会使运动生涯受损。”
奥瑟一听不赞同的说：“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以后日子还长你有的是机会滑冰。”
“それらとは関係なく、決勝戦に進出したいので、出場しなければなりません。”羽生坚持着他下意识用母语来回复。
奥瑟听不懂日文一脸茫然，星若给他解释说：“他说和那些没关系，他想进总决赛他要上场。”
奥瑟一脸气愤，觉得他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星若说：“陈选手能不能劝劝他，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他应该能听进去一些。”
星若看见他受伤时是慌乱不安的，理智告诉她应该跟奥瑟一样劝他为了身体为大局考虑，但是她说不出口。他这么倔强这么骄傲，她这会明白为什么会跟他做朋友了，他就像更完美的自己标榜着她，人是有趋光性的她希望一切顺他心意。
“奥瑟先生，让羽生上场吧。”奥瑟没想到陈星若也这么说，愣了半晌叹气。羽生得了首肯简单处理了伤势，上他拥抱了下星若向她说谢谢，星若轻轻抚摸他的背部笑他傻瓜。
上场前他先去看了下闫涵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先上场了。”
闫涵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加油啊。”
他的行为给了闫涵莫大的勇气，面对在三劝他退赛的教练跟医生他坚持最初的己见，一定要比到最后。
羽生朝着观众席怒吼一声：“跳。”
观众们都为之动容了，星若不阻止他是一回事，看他比赛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一次次摔倒一次次艰难起身，下颌的伤口崩开了，血顺着脖子流下来弄花了考斯腾，星若又哭了，一旁的奥瑟看着她从羽生的柚子噗噗抽出两张纸递过去，她接过小声道谢用力按住眼窝，羽生总分获得了23755
闫涵上场一样一跳跃就摔，结束自由滑脸色更苍白了了，获得了20665。星若眼都哭肿了，跟着观众鼓掌，等离开才发现其他的队友都在训练室看直播，一个个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最终羽生获得了第二名，闫涵第六。一出结果闫涵的教练就带着他去做全面检查，而羽生坚持要回国看病，这会在按摩实进行简单的缝合治疗。
轮到女单比赛了，她是第2组第1个上场的，赛前六分钟热身时显然她没有走出羽生跟闫涵相撞的阴霾，小心翼翼的站在边缘练习跳跃，滑行时仔细观察有没有人距离离她过近。后来发现大部分都是这样，可能男单事件把大家都吓到了。
作为赛场上唯二的歌剧魅影，星若表现的很动容，如果羽生没能向观众完美演绎，那就由她代劳吧，羽生的歌剧魅影剪辑了一大段themusicofthenight，她猜想是不是他是魅影而观众就是克里斯汀，他要带所有人走入他心中的密室。
这次她不再是一人饰两角的演绎，而且选择了羽生那种悲壮的情绪，把挣扎成全克里斯汀和子爵爱情的凄凉表现的淋漓尽致。
有一些人可能看出她想表达的情感哭了出来，她获得了13967分，以21257暂居第一。
女单领完奖后羽生已经回酒店了，他放弃了明天的表演滑回国治病，晚上星若忍不住给他发了一句话来鼓励他：“曾经经历过许多艰辛之事,但没有不拂晓的夜晚。”
一时半会羽生都没心思登录line了，他现在浑身哪都疼，到第二天坐飞机上动一下都觉得如同地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