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27重修完毕
作者有话要说: 拜托大家再去看36章,我对这篇文重修啦~~~感谢鞠躬~~~
虎杖跟一束乌冬面似的, 整个人软软地挂在单杠上。
伏黑靠在单杠的另一侧,正举着手机不知浏览着什么。
此刻,他们正在千叶县的一座废弃的学校里执行着任务。
不远处的操场上, 钉崎嚣张地挥舞着她的钉锤, 把整栋楼里的咒灵全部赶了出来。
她颇有些强迫症地命咒灵整齐地列队,好方便吉野的水母式神,像是吃豆人那样, 一个一个的把诅咒都祓除干净。
“她可真厉害啊——”
虎杖遥遥地看着, 感叹了一句。
看了一会儿,眼看两个人配合得很好,放下担心的虎杖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转向了伏黑。
虎杖“嘿”地笑了一声。
伏黑猛地抬头,差点以为宿傩又跑出来了。结果,他看到的只有虎杖一脸的八卦兮兮。
伏黑下意识地皱着眉头:“你莫名其妙的笑什么?”
虎杖从单杠上跳下来, 凑到伏黑身边。他此地无银地挡着嘴,压低了音量道:“上回你说的——关于五条老师被他未婚妻甩了的那件事,你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伏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而伏黑这么努力的思考, 就跟虎杖偶尔因为便秘而不得不坐在马桶上认真那样。
“这是什么恶心的比喻啊。”
伏黑结束了回想, 怼了虎杖一句,而后回答起虎杖之前的那一个问题:“我记得五条老师之前提过的,可是好奇怪, 我突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时, 灰原从便利店给众人买宵夜回来了, 他兴奋地加入两人的话题:“什么什么?”
感谢地从灰原手中接过宵夜,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抵不住八卦的心思,向灰原询问道:“是有关五条老师未婚妻的事……”
灰原展现出跟伏黑方才一样的迷茫, 甚至还有震惊:“诶?未婚妻——!五条前辈有过未婚妻吗?!”
“齐木空助,你好了没有?”
“可以
了——嘿,要消除这个诅咒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总之,现在就是让郁也正常的完成一次攻略,再进行记忆替换就可以了吧。不过据说这个人是他们那个世界的最强,楠雄你的能力不会有问题吗?”
“呵。”
五条的吻,带着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的窒息和绝望。
因为无法逃脱,郁也便放弃了挣扎,在闭目忍受。
而渐渐的,他后背抵着的坚硬却光滑的拉窗,却变得刺痛而粗粝起来。
郁也再睁开眼,桎梏着他的五条消失了。
他正靠在加茂家道场外,那靠近后山,位于禁林边缘的一棵古树上。
郁也惊讶地看着怀中的加茂宪纪,以及眼前正带着帮手一起找他们麻烦的宪纪的嫡兄。
“又来了吗——”
烦闷地叹了一口气,郁也下意识地认为,是精神不稳定的五条,受到了他刚才的刺激,再一次进行了场景转换。
他回到了跟五条初次见面的那一天。
而这一次,郁也就真正成为了手握剧本的玩家。
甚至,还有他是以灵魂体存在在意识世界里的缘故,几个马甲拥有的咒力和术式,以及他自身的超能力,他都能够使用。
郁也一时忘记了加茂家除道场外,不能够使用术式的规矩。
仗着是在五条的梦境里,郁也的咒力也充足,所以他便使出了之前完整看到过的,也复制下来的五条的术式。
当然,介于五条天花板那样的强大的咒力,郁也的复制达不到百分百还原的程度。
如果说,五条的咒压给予对手的感觉,就像是克苏鲁神话里的旧日支配者那般恐怖的话。
那么进行复制的郁也,暂时只能是一只太平洋巨型章鱼。
但是对付眼前的人足够了。
是以,面对之前跟他实力旗鼓相当的宪纪的嫡兄,这次的郁也便压倒性的取得了胜利。
连带着,郁也也狠狠地出了一口当初在攻略时,从这伙人这里受到霸凌的恶气。
看着宪纪嫡兄那一脸屈辱,却碍于他的武力值,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不用受困
于加茂枝贵族人设的郁也,十分照桥式的做了个鬼脸。
他带着宪纪就要离开。
这时,背后传来一道他熟悉的声音,像是对他很感兴趣。
五条仍旧是高挑俊美的站在那里,双手插兜,对郁也道:“你刚刚那一招很不赖嘛。”
刚刚那一招郁也就是模仿的五条,所以本质上,五条也算是在自恋的夸奖着自己。
以及,对于郁也能够使用跟他类似术式的惊讶和好奇。
郁也的视线落在五条的头顶。
因为加茂家各式各样的繁文缛节,还为了躲懒,暂时没有开启无下限的五条,顺着郁也的目光,从头顶摘下一片树叶。
郁也没有理会五条,他转过身,牵着宪纪利落地走远了。
五条耸耸肩,在迈开脚步之前,他顿了顿,看向被揍趴下,一时还爬不起来的宪纪的嫡兄:“告诉我他的名字。”
然而,郁也想要彻底地躲开五条,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两人的年纪相仿,所以总会因为种种理由而被凑到一起。
郁也再一次进入了五条的专属休息室。
只不过,这一次的郁也总会带着加茂庆交代的,厚厚的公务来处理。
五条永远都是那副惫懒的模样。
但有郁也把活儿都揽走,他乐得清闲。甚至,他还挺享受跟郁也呆在一起的。
杰离开高专以后,即便回到宿舍里也总是他一个人,有时候想找个人说点垃圾话都找不到。
虽然郁也大部分时候都不理他。
从沙发上翻过身,五条看着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
那袭印有加茂家家徽的道袍,纤尘不染,连一丝褶皱都看不到。这个人背脊挺得很直,教养和礼仪都像是刻在他的骨子里。
五条闲得无聊,伸手戳一戳郁也。凑过去嗅嗅,问道:“你身上好香啊,新买的香水吗?”
郁也冷静地将公文叠放在一起:“应该是院子里的栀子花都开了,所以味道染上了。”
“哦。”
五条问完,又觉得没趣似的,半阖着眼,预备重新在沙发上睡过去。
这
时,郁也把所有的工作都处理完,自顾自的宣布了他的决定:“五条悟,我帮你干完了活儿,现在我要玩你的游戏了!”
五条无声地勾起嘴角,然后睁开一只眼,看着郁也兴冲冲地打开电视进行设置的模样。
他觉得郁也很有意思。
对外一副傲慢的“假道学”模样,但莫名不会让人讨厌。
有一回,五条甚至看见郁也一本正经地,在会议记录上对每一个烂橘子都备注吐槽。
还差点被发现了,五条便难得好心的,摘下了他那天最看不顺眼的一个烂橘子的假发,替郁也争取销毁吐槽记录的时间。
只不过,五条也曾经问过郁也,他每天这么假装不累吗?
他说不清自己这么去问郁也的心情,带着恶意的好奇,又或者莫名的失望。
但郁也却告诉他,独自的叛逆没有任何意义。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了,伪装能够让那群烂橘子放松警惕。等轮到他占据话语权的那一天,他便能从内部进行一场自上而下的改革。
听完郁也的回答后,五条已经记不清他当时说了什么了。
他就记得自己在那一天发了很久的呆,然后他也学会了郁也“假道学”的那一招。
配合着他习惯的戏谑的语气,甚至更能把那些烂橘子都气到跳脚。
而在知道他跟加茂家居然有着联姻契阔的那一天,五条久违地感到了想暴起抓几个咒灵给杀了的愤怒。
可在愤怒过后,五条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郁也的身影。
他摸着下巴想象了什么,然后就咧开嘴,笑了起来。
因为他觉得,要是加茂家同他联姻的那个人是郁也的话,似乎还算个不错的决定。
但五条万万没想到,郁也会反抗得这么激烈和坚决。
他站在会客厅外,听见向来自持的郁也,激动得提高了音量:“这实在是太荒谬了……总之,让我结婚谁都可以,但那个人绝对不能够是五条悟!”
说完,郁也便恼火地摔帘而出,连站在一旁的五条都不曾注意到。
五条的指甲深深地刺入
他的掌心,他大步追上去。仗着他腿长的优势,很快就变成跟郁也并肩走着。
五条故作轻松地戏谑语气:“哇——谁都可以,唯独我不行。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郁也停了下来,怒视着五条:“少来了,明明是你比较讨厌我吧!”
“我哪有——!”
五条都变得不像自己了,他就仿佛一个没谈过恋爱,更不懂如何对心上人表白的笨蛋男高中生。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五条又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他拼命忽视着在喉头蔓延的苦涩,哑声道:“不是你说的吗?独自的叛逆没有意义。反正只是订婚而已,我们之后可以慢慢想办法,解除婚约就是了。”
看着郁也抗拒和怀疑的模样,五条忍受着心头针扎的刺痛,但他脸上仍旧挂着大大的笑容。
他伸手揉乱了郁也那头漂亮的黑发,就像平日里作为一个朋友跟郁也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那样:“放心啦——就照我们以前那样干,先假装一阵,放低那群烂橘子的警惕心。”
“但是你不用每次来看我都带礼物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做戏给他们看吗?”
郁也皱着眉头:“而且,我不喜欢吃蛋糕。”
排了好几个小时的队,抢到了两份限量款蛋糕,兴冲冲地带来给郁也分享的五条,手下一顿。
他把要推到郁也面前那一份蛋糕收回来,做出一副要吃独食的霸道模样:“谁说我要请你吃蛋糕了——这两份我都打算一个人吃掉。”
而吃了两份蛋糕的五条,一时也有些撑到了。
他躺在和室的叠席上消食,有种想吐的失落感。
可偏偏,郁也这时还要揪着他,继续他们始终没能商量出下文的解除婚约计划。
五条转过身,背对着郁也,用双手堵着耳朵,大声道:“吵死啦——我不想听!”
“……”
郁也搞不懂他还要被五条困在他的世界里到什么时候,想不到别的办法的他,便打算提前去偷盗那一个五条曾跟他提起过的咒具,快快走完这些剧情。
然
而,在郁也预备行动的那一个晚上。
今夜下起了惹人心烦的暴雨。
郁也正检查着行动要用的装备,这时,他寝室的房门被人重重地推开。
郁也吓了一跳。
五条垂着头,浑身淋得湿透了,愤怒又悲伤地站在那里。
还未等郁也开口,五条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痛苦那样,嗓音都不自觉地颤抖着。
他又问了一次,曾经问过郁也的那句话:“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么?”
似乎,五条也不需要等到郁也的回答了。
因为从郁也为了要跟他解除婚约,不惜兵行险着,让自己受到审判,成为罪人的举动。
他就已经窥到了答案。
跟他结婚,甚至比起成为罪人还要无法忍受。
五条的叹息融化在冰冷的雨声里,就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他抬起头,最后深深地看了郁也,无奈道:“我会帮你的。”
并不知道这背后与五条的斡旋,甚至为了保护他,五条还妥协地答应了加茂家高层许多贪婪的请求。
郁也只以为是他没有正式行动的缘故,所以才被加茂家轻轻放过。
这次郁也没有被关进地牢,而是被流刑似的放逐海外。
但这十年过得很快,起码郁也觉得他一眨眼,场景又有了切换。
他回到了加茂家,而后,他无法控制地,对着眼前的加茂庆道:“我在海外认识了一位日籍的咒术师,我想要跟他结婚。”
即便有了五条庇护,但郁也之前妄图偷盗咒具的举动,还是使得他有了污点。
高层不再信任他,他也断送了在咒术界的仕途,被赶出了权力核心。
所以,在彻底的审核了那名咒术师的背景后,他们便同意了郁也的结婚请求。
但从头到尾,郁也都没能看清这位他想要结婚的咒术师的模样,始终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场景一直在飞快的切换。
到了郁也正式结婚的那一天,而婚礼的地点是在一处僻静的礼堂。
毕竟,像郁也这样已经被加茂家半除名的小
贵族,是不被允许在本家举行婚礼的。
来教堂观礼的,只有郁也在加茂家交好的几个年轻术师,连加茂庆都没有来。剩下的,便是路过这里,却热情为他送上祝福的游客。
郁也低下头,看着无名指上被戴上的戒指。
即便知道这不是真的,只是由五条以咒力构建的梦境。
但郁也还是拼了命地想要看清,跟他结婚的这个人的长相。
眼前却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郁也难受地偏过头,视线停到教堂大门的入口。
这是一个小教堂,从郁也的宣誓台走到大门,也不过才十米远的距离。
五条就站在门口,他不知道是何时到来的,又或者只是偶然路过。
只见他戴着眼罩,穿着那一套熟悉的高专制服。但莫名,又显得他有些风尘仆仆的。
五条倒是没有同郁也对上目光,他抢了一个游客孩子的气球,在逗那个孩子玩儿。
而孩子的母亲就凭五条长得这么帅的份上,就在一旁笑着看着。
终于,意识到快要把孩子逗哭了,五条把气球交换到孩子手里,还把孩子抱起来哄了哄。
五条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他这才敢转过头,看向已经跟另一个人交换了戒指的郁也。
谁都无法从他俊美而灿烂的笑容里得知,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
在他怀里的孩子倒是有些疑惑。
小小的,软软的手掌,轻轻地碰了碰五条向上扬起的嘴角。
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好看的叔叔明明在笑,却又让人觉得他好难过。
五条一把握住孩子的手,举起来,让孩子代替他,对着郁也挥了挥。
把孩子放下,五条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他转身离开了。
郁也反而追了上去。
“五条悟……”
郁也的身体一重,随即,他瞪大眼睛打量着四周,险些喜极而泣——这里是真实的世界,他站在加茂枝的庭院里,他终于回来了!
而正要离开的五条,听见郁也的呼唤后,没忍住,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他
原本只是打算悄悄过来看一眼,伪装成是路过的样子就好了。
但久违地听见郁也的声音,他还是按捺不住地留下了,开了口。
尽管五条很努力的放松了他的语气,就好像多年不见的旧友重逢。情谊虽然还在,但应该很淡了才对。
可五条只是个及格的演员,勉力演出了生疏,但他询问的话语,又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哟!好久不见啦——枝,最近过得还好吗?”
郁也莫名觉得五条不该是这种反应,他好像记忆被篡改过那般,整个人一时有点恍惚。
他愣愣地接上一句:“……过得还不错。”
五条垂下的手臂动了动,他突然有种怅然若失,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手腕。
随即,五条的视线落在郁也无名指的戒指上。
他笑着说:“那真是太好了。”
加茂宪纪忽然听到一声剧烈的响声,他倏地站起来,却发现众人都以一种疑惑的神情注视着他。
于是,他赶忙向上首的人汇报:“家主大人,我好像听见……”
在家主平静的目光中,宪纪突然就卡了壳,像是莫名多出某种不存在的记忆。
他听见了什么呢?
宪纪哑口无言,他讪讪地坐下来,也忘记他刚刚要说的话了。
家入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揉着肩膀,舒展了一下酸胀的肌肉。
然后,她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落到了桌旁的水杯上。
她出神似的,静静地盯着那杯水过了许久。
再抬起头,家入打量了一圈她完好无损的实验室,无语地低笑了一声。
“看来我也到了熬夜熬久了就会出现幻觉的年纪了……”
夏油眨了眨眼。
他从塌上直起身子,难得有一瞬间的迷茫。
看着匍匐在他的坐塌之下,正不断地将他当做佛祖似的祷告,乞求他降下神域的猴子教徒。
夏油难得的有些烦躁,放出咒灵把喋喋不休地猴子踢了出去。
他看向一旁的堀中:“我一早上都在这里么?
”
堀中虽然不解,但飞快地点头:“夏油大人,确实如此。”
“这样么……”
夏油又单手支着下巴,重新侧卧回榻上。
他估计是之前那些猴子的废话太多太无聊,所以不小心打了个盹,然后就梦见他回到高专,被夜蛾教训的场景吧。
看着一地的凌乱,七海一时想不明白。
明明郁也只是跟着灰原他们出任务,今晚就能回来了。可为何他要替郁也打包出这么多在外过夜的行李。
这时,跟五条是邻居的七海,听见隔壁院子里有了动静。
就跟五条知道他跟那个人的故事一样,七海也听说了五条跟加茂家曾有过婚约的故事。
而且,凭着以往的经验,七海还知道,只要五条去了加茂家,一回来,这个人就会控制不住地发上一段时间的疯。
最近那张两所高专交流会的商讨事宜,就是在加茂家召开的。
七海还向夜蛾提起过,要不由他来出席就好了。但五条不乐意,他非得抢着去。
那就随他去好了。
七海弯下腰,一点一点的整理着行李衣物。
这时,一阵烦人的哭嚎,穿透墙壁,强烈地袭击了他。
就跟七海以前做社畜的时候,不得不在庆功会的ktv包厢里,听着喝得酩酊大醉的同事,跑调地唱着情歌那样。
叹了口气。
七海推开了五条宿舍虚掩着的大门,他走了进去。
沙发上,五条满脸通红地瘫在那里。
而桌面上,堆满了各个啤酒品牌的易拉罐。
可别看堆得满满的,像是阵仗很大的样子。被开封的易拉罐,只有两瓶,而且每瓶都没喝完。
七海无语地看着只喝了一点酒,就会立刻上脸的五条。
这个家伙明明不喜欢酒精,但还要夸张的学着别人借酒浇愁的样子,实在是蛮欠扁的。
但七海也不能说什么,他也有过那样无法排解的时刻。
应该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成年人只是虚长了年岁,从小就没学会也没搞懂的事情,长大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