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头顶的圣光
“别怕。”
姬承允摸着卜彷的被安抚着：“刚刚你碰到树枝而已。”
吓死猫了！
卜彷送了一口气，又大起胆子扒着姬承允的裤脚往地下走、
这山洞一场昏暗，卜彷在里面巡查了一圈，除了些虫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嫌这里脏，扒着姬承允就要回去。
“再等等，”姬承允也不嫌他身上沾了多少泥，就直接把他抱起来，自己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山洞最里头的角落，“挖一下？”
挖地这个可是卜彷的强项啊！
他一爪子下去……
咦？
这是什么？
卜彷碰到了一个木头样的东西，连忙前后爪一起扒。
“好了。”等他扒得差不多，姬承允走过去把箱子往上一提，整个就出来了。
卜彷好奇地凑过去等他打开，按照电视剧来说，这可是要发现修仙秘技的节奏啊！
木箱子外面加了一层锁，姬承允毫不怜惜单手直接扯断掀开盖子。
卜彷赶紧扒着边缘往里面看。
里面的东西不多，只有几套衣服外加一卷很小的画卷，姬承允打开画卷看了一阵，里面绘的是一家人在外游玩的场景，没什么特别的，可是姬承允珍而重之地重新卷了起来，放进自己怀里收好。
卜彷不知道他此举是何意，可是姬承允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把木箱子放回原位，带着卜彷重新回到山崖上。
刚走回大道，便听到后面有人喊道：“什么人？”
两人被堵在了伙房门口。
“什么人？！别鬼鬼祟祟的！再不出来我们就要动手了1
“是我们1姬承允带着卜彷转过身，大大方方地走到山路的中间。
巡山的师兄走到跟前，姬承允面不改色举起卜彷：“他饿了，闹了一个快时辰，我来找找有没有吃的。”
卜彷嘴里还叼着刚刚从厨房拿的小鱼干，简直猫赃并获。
伙房不是什么禁地，巡山的人没有过多怀疑：“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下次如果饿了可以叫巡查的师兄弟帮忙把伙夫喊回来。”
姬承允这一趟不仅蹭到了猫粮，还蹭到了巡山师兄的御剑护送。
值了。
卜彷却很遗憾，回到房间之后还朝着姬承允喵喵叫。
不停地拱他衣裳想要看怀里的那幅画。
“没什么好看的。”嘴上是这么说，姬承允还是把画重新展开。
在蜡烛的衬托下纸张显得有些泛黄。
卜彷站在旁边看了很久，还是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
姬承允重新卷了起来:“都说没什么，就是家里人留下的一点小东西，我拿回来而已。”
姬承允可是公认最大的魔头，无华山是公认的正道首领之一，他家里人的东西怎么会落在无华山的山洞
这里面有瓜啊！
卜彷正好饿了。
他蹲在桌子上面，用全身的力气写着我想听故事。
姬承允手指点点他鼻头：“一只猫都这么八卦，可惜我今天困了。”
“喵1
跟你说，你这是在欺负我靠猫咪不会骂人！
故事的主角没有兴趣演绎，直接熄了灯把猫带到床上歇息了。
没过一会儿便呼吸平稳，看起来是熟睡了过去。
酒精后遗症的卜彷精神活跃，整夜都睡不好，窝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了，一时梦见自己被人追着磨剑，一时梦见姬承允带着自己跳崖，一时梦见自己的便宜师父拿着大钟在耳边敲……
“咚……”
“咚……”
“咚……”
卜彷揉揉眼睛，发现原来真的是无华门在敲钟。
身边的姬承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的，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卜彷的背。
见到卜彷醒来之后轻声问道：“无华门开始练武了，小师弟，你也该起了。”
卜彷蹭一下便爬起来，他仗着自己有爪子，三两下跳到屋顶上伸了个懒腰。
无莲长老门下弟子的院落位于无华山的腰部，风景十分好，在屋顶上面隔着层薄雾可以把演武场看得一清二楚。
穿着制服的无华山弟子动作整齐划一，隔着层雾看起来仙气飘飘，如同天上的神仙在演武。
虽然只是基础剑术，但是一招一式大开大合，即使没有加入什么高深的法术，可看上去也足够震慑其他人。
姬承允在下面笑着调戏他，“怎么？小师弟不下去练习剑术吗？”
猫练什么剑术……
我的爪子就是最好的剑！
卜彷觉得自己现在的视觉甚好，并不是很想上下奔波，果断晃尾巴拒绝。
只是他头顶上还有一个正直的大师兄，不过一刻，顾清明出现在院落，板着脸道：“小师弟，该下去练习了。”
卜彷跳到他肩膀上，想借力躲开，被顾清明一下子就拿住了前爪：“今天早上刚跟师父确认过，他老人家说了，所以弟子都要到场练习，师弟就不要再逃避了。”
你这人是在故意为难我一只小猫咪！
我练什么剑？！
卜彷转过头找姬承允求救，姬承允站在大树后头，卜彷都能够看见他嘴角的笑意了，就这个停顿，卜彷就已经被拉到了院落外面。
顾清明御剑拉着卜彷前往演武场，昨天错过了一场好戏的弟子眼睛都死死地看着这个新入门的小师弟，直到被顾清明瞪了一眼才回过神来。
卜彷落地就被顾清明套了一块布料在身上，低头一看，跟那些弟子的制服是一样的材质。
顾清明把他安置在队伍的最前面，说道：“就算拿不了剑，也要挥舞两下锻炼锻炼，不然该变得更胖了。”
什么？！
卜彷赶紧转头看自己身后，看上去没什么差别，应该没胖碍…
可是在接触到顾清明的眼神之后，他又没有那么确定了。
卜彷想了想历史书上胖成球的同类，咬咬牙，决定今天要做运动减肥。
他也没听顾清明说的跟着那些人比划什么剑术，按照最原始的办法管住嘴迈开腿。
撒开爪子在队伍里面来回穿梭。
如果说平时逛动物园像是人类巡查动物，那现在的卜彷就像是动物园里面的猩猩在巡查人类。
那些弟子想摸一下他，怕监察的师兄训斥，只能用眼神施力，期待卜彷从自己脚面上跑过，好歹也算是接触到了毛茸茸。
他们看着卜彷分神，要不就是手上跟旁边的剑都碰上了，要不就是踩着旁边的人的脚，一贯整齐的方阵错漏百出。
上面监管的师兄训斥也无济于事，就干脆放过他们这一次了。
无华山弟子早晨练剑的时间并不会很长，等卜彷冲到队伍最后面的时候，他们都收招准备解散。
卜彷这才看见，原来无华山的女弟子也会在演武场跟其他人一起练剑。
女弟子们看见卜彷的时候就已经手痒痒，一解散之后就有女弟子扑上来把卜彷捞到自己怀里。
卜彷想要逃跑又被摁住，他一个男生不好跟女孩打架，只能把全身上下皮毛最厚的地方翻出来供他们撸。
好歹隔着层毛茸茸，也不会太尴尬。
卜彷被她们不停转手，身边的女弟子个个都年轻貌美。
直到一个头上闪着圣光的女弟子被其他人簇拥进来。
卜彷：……
真刺眼，请您走远一点好吗？
卜彷被弟子们抱来抱去，最终转移到了那个发着光的女孩子手上，她长得十分温柔，是别人看见就会想亲近的那种。
只是头上的圣光太亮，实在不适合猫咪的眼睛。
卜彷转了个身把屁｜股对着她，她也不介意，轻声问道：“听师兄说你一日三餐都要吃饭，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要不我带你去伙房吧？”
演武场到伙房的路那么长……卜彷正想答应，后面便传来顾清明的声音：“婉绮师妹。”
顾清明走上前来：“婉绮师妹，昨天说好的一起去藏书室演习师父布置的功课，是否现在就前往。”
婉绮不舍得手上的毛茸茸：“我先送小师弟去伙房。”
顾清明看向一旁站着的姬承允：“小师弟的仆人已经到了，让他送过去就好。”
“可是……。”
“可是师父今天就要查问，”顾清明打断她的念头，“再不抓紧时间，等下就要被师父责罚了。”
“好吧……。”
卜彷回到了姬承允的怀里，听到他轻声说道：“你身上这个香粉的味道熏鼻子，等下带你去洗澡。”
卜彷的肉垫拍在他嘴上，不给吃饱其他免谈！
无华山道上。
婉绮心不在焉。
顾清明与她并肩而行：“小师妹，是练功遇到什么困难吗？”
婉绮这才回过神来：“没……没有，就是想着等下师父考察的事情。”
顾清明轻笑：“我还以为你想着咱们师父新收的小师弟。”
婉绮点头：“师弟确实可爱。”
“可是……，”顾清明轻叹，“后山的事情还没查清，他虽然不是人，但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不足以说明他没有嫌疑，我也不清楚师父为何这么轻率便把他收作挂名弟子。”
顾清明很担忧：“更何况那大魔头也还没有下落。”
婉绮不置可否：“可能师父他老人家有别的考虑。”
顾清明：“只怕无华山的师兄弟被迷惑。”
“师兄，”婉绮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想起还有东西落在房内，我先回去拿，师兄慢走，等下在藏书阁见面。”
顾清明目送婉绮离开，深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