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
当天晚上, 艾莉维亚就开始“泡澡”了。
虽然艾莉维亚不计较这个确实非常不错的使用方式，但其他人却不这么想。
特别是维尔，在知道这个药剂要这么用之后, 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了爷爷好久。连克雷斯听到之后, 表情也有一瞬间的不对劲。
怎么说呢, 都是刻板印象的错。
艾莉维亚很顺利的接受了，但在这两个男人看来, 她就是因为年龄太小, 所以根本不懂这些东西。
艾莉维亚也不想解释，让他们自己纠结吧。
药剂是偏透明的黄色，粘稠度还挺高, 滴到水里一眨眼就融开了。手指伸进去，水变烫了, 看来火属性的材料用的比较多。
之前艾里奥克森有提醒她，这个“药浴”的感觉不会太好，毕竟是直接作用于全身, 疼痛是肯定的，刚刚手指只是沾了一下水，对疼痛的感知不那么明显，但灼烧感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了。
深吸一口气，艾莉维亚跨进了浴缸。
“哇啊！好疼！”艾莉维亚惊呼。
是能忍受的那种痛。像是针尖扎在皮肤上, 有种细小的电流通过的麻麻的感觉, 时间久了，习惯了之后, 基本就没有太多的疼痛感了。
不过，这种麻酥酥又带着一点灼烧感的药浴，怎么有种麻辣火锅的既视感？
幸好药水是透明的, 不然她心里那关就不太好过了。
一小时后，药浴结束，艾莉维亚想要起身，但只觉浑身酥麻无力，只得放缓动作，好不容易站起来后又撑在浴缸边站了一会儿，这才缓过神来。
裹着浴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莫名抬起胳膊，闻了闻味道。
只有一股单纯的药味儿。
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
刻板印象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第二天一早，维尔破天荒的六点多就跑到实验室，问：“怎么样？有效果吗？”
艾莉维亚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是问昨晚的药浴，“才第一次，感觉不出有什么效果吧？”
“也对哦！”维尔沮丧了一下，又问道：“那这个药泡起来，什么感觉呀？我听老爷子说还挺疼的。”
“还好吧。”艾莉维亚道：“有点疼，有点麻，泡完之后浑身没力气……喂！你这什么表情？！”
不怪维尔想歪。
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就按她的形容，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自己也会想歪。
维尔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应该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想太多！不管怎样，我昨晚睡得还不错，虽然还是不到半小时……”但好歹睡醒的时候有休息过的感觉了。
“真的！体质提升的效果这么明显的吗？”维尔很激动。
“应该也有最近清神进步了的原因，也可能是心理作用。”艾莉维亚很理智。
之前的她一直在担心这担心那，现在爷爷这个至少在身份和见识上比较权威的人帮她改善体质，让她安全感暴增，心理上就放松了很多。
“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能休息好我就放心了！”维尔笑。
艾莉维亚也笑了。
“让我们来说说魔族的事吧。”
艾莉维亚本来已经放下了心，结果还没过几小时，艾里奥克森就出现在了实验室，并且把兄妹俩和克雷斯都叫过来，在沙发那儿围坐了一圈，说了这样一句话。
刚开始维尔还担心的要死，但慢慢聊着，他就发现爷爷对克雷斯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
艾莉维亚倒是不奇怪他的态度，毕竟一个多月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大概察觉了。
之前二十多天，他天天待在实验楼里，也没少见那些魔族的炼金术师们，完全没有排斥的感觉，反而一直很好奇。虽然还没来得及交流，但艾莉维亚早就察觉到了他的蠢蠢欲动，
这番交流下来，果然如此。
不过，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艾莉维亚这是越来越佩服这个“年轻”的爷爷了。
他明明对很多事很多人都很感兴趣，究竟是怎么做到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对其他事情真的完全不过问，忍了这么久才问出口的？
“挺好。”
听了艾莉维亚讲述的情况和一部分计划，艾里奥克森这么评价。
整个谈话基本都是他用简单的语气词和眼神示意艾莉维亚她们接着讲，他自己根本没说几个字。
不过，他心里想的可多了。
炼金术师啊！伊桑当年结婚前跟我说过她娶的是一个炼金术师家族的传人，当时他就感兴趣了，可惜那是他的实验正在关键时候，离不了人，试验成功之后又因为新配方被限制出行了。
太可惜了，居然没能亲眼见一下儿媳妇！而且，听说儿媳妇擅长的就是制药，都没有机会探讨一下了。
不过，艾莉维亚这个小姑娘还挺有他当年的风范的！才这么年轻，居然就对未来有这么宏大的计划了，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能在这儿见到魔族也真的很意外了，而且数量还这么多。他虽然知道魔族跟大陆的交流从来没有断过，但他都从来没见过魔族，还是这么毫无遮掩的……
不过，他不能在这儿待太久，之前制药的二十多天已经很长了。
“明天，我道龙穴去一趟。”试着还原一下儿子儿媳去世的场景，“然后就会去了。”
艾莉维亚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您是要回精灵之森吗？”不是对魔族和炼金术师很感兴趣吗？
艾里奥克森点头：“我那边事情挺麻烦的，我会尽量抽时间回来看你们。”说着，看着艾莉维亚，“至少在你的药剂用完之前，我一定会回来一趟。”
艾莉维亚稍微有一点失落，这二十天，要真的算起来，他们的相处其实只有几个小时而已，但这个人的气质是真的很容易让人心安，突然要离开也是很不舍的。
维尔就没有这种感觉。
他不擅长跟话少的人相处，也没有那么敏感的心思，自然是怎样都无所谓。反而艾里奥克森在的时候还会管着他，虽然嘴上不说，但眼神里全是“学学你妹妹”。
他脸皮厚，只当看不懂。
……
艾里奥克森的离开，对大家的生活并没有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
反倒是之前因为长辈的到来暂时避免打扰的家伙们，现在一窝蜂全来了。
奥尔里奇在艾里奥克森离开的当天下午，就直接找上了艾莉维亚。
“你爷爷可真年轻！”语气中满是羡慕。
他也到了需要坦诚面对死亡的年纪了。
“不想受打击，所以人家走了才来找我？”艾莉维亚不客气的反怼回去。
奥尔里奇哈哈笑道：“是啊！人类啊，到了我这个时候，总是会羡慕你们这些长生种族，永远年轻，有活力！”
“生命没有尽头也不好过。”艾莉维亚道。
“也是！”
寒暄结束，艾莉维亚问：“找我什么事？”
奥尔里奇笑了笑，凑近，“学校的第一批毕业生马上就要出来了，你有想法吗？”
对呀！制药师学校的第一批学生的一部分马上要毕业了。
之前虽然说是四年制，但最后还是发现，四年对大多数人来说，其实不太够用。
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明面上还是说四年制，但具体什么时候能被批准毕业，得老师和学校说了算。
今年是学校开办的第四年，但因为有入学二年级的学生，所以，这批人应该是算五年级毕业的。
“人数其实还是不全。”奥尔里奇又道：“第五年的里面，还有几个没达标，四年级的反倒有几个不错的，这次被批准毕业了。”
“四年级的那几个我要了？”艾莉维亚玩笑般的试探道。
奥尔里奇嗤一声：“你不应该跟我说这个，其他家族、药剂店，多的是人要他们。跟着你差不多相当于全部得重头学，人家都是普通家庭，在学校待了四五年，现在肯定更想赚到钱啊！”
“看你这酸样儿，你也没抢到人吧！”
“说到这个我就气你知道吗！”
果然，这人来找她，不是吐槽就是抱怨，就算是正事，最后也会变成这两项。
“我给的条件绝对是最好的了！除了基础工资可能少一点，但我这儿发展空间大呀！我这儿至少在艾兰城，排第一不过分吧！都他妈只看眼前的利益！一点都不知道往长远考虑！”
艾莉维亚好笑的看着他，听着他的话，笑容也渐渐淡了下去。
是啊！这些学生，绝大多数都是家境普通甚至贫寒的人，毕业后第一个考虑的一般不会是继续学习进修，而是赚钱。
奥尔里奇不是没有招到人，只是选他们家的人太少了，明明他家是整个艾兰城排第一的制药师家族，给的也是职工合同而不是“附属契约”，条件比其他好多地方的都要宽松得多，但就是因为初始薪水开的比较低，选莫莱家的人只有二十几个。
“总共毕业两百二十多人，我可是每一个都发了邀请，来面试的倒是有二百，但通过的五十多人里，居然有一半都去别处了！我几时受过这个气！”
“真的没有比你家条件好的了？你确定？”艾莉维亚也有些不甘心。
“当然！”奥尔里奇道：“不过，我知道的也只有明面上的条件，优秀的人，他们单独开条件也是有可能的，这我就没法知道了。”
“不过，有一个，倒是明确的说过，想继续学习深造。所以，我找你也有推荐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