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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真相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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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王府,萧瑾衍经过这几日的悉心调养,除身子还稍显削薄外,面上已恢复些颜色,此时一身寝衣立于窗前,看着满庭院的菊花黄白交错,花开正好,如斯景致以后怕是再无人欣赏了,这两日……便要离京了。

    “王爷,陛下忽然带着全总管来府探望,已至门口。”英叔匆忙进来,面带忧色,都已呈报宫里王爷病危,怎生了这样的变故?

    闻言,萧瑾衍眉头微拧,思忖一会儿,“勿慌,萧瑾兴亲来,苏醒一事是瞒不住了,英叔先去前院,迎一迎皇兄。”

    一盏茶的功夫,英叔便领着萧瑾兴、全武德步入寝间,边走边道,“王爷是昨儿夜里才有些醒意,今早又昏睡了过去,本想再看看,等稳定些再往宫里传信的。”

    “无妨,朕早该过府来看看瑾衍的,无奈近些时日朝事繁多,今日也是偶然得了空,想着不亲自来看一眼,朕心属实难安。”

    萧瑾兴一进屋子就闻到了浓得化不开的汤药味,再一打眼就见到萧瑾衍艰难地撑起身子,看着仅仅是这一简单的动作都会令他额上生出细密的冷汗,还连带着咳嗽不止,是大病未愈的样子。

    “皇兄……怎么来了?怎好……咳……让皇兄……瞧见瑾衍……这副病容。”萧瑾衍气息虚浮无力,病弱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再次晕厥过去。

    “瑾衍这次怎病得这样重?收到呈报,朕还以为……还好,祖宗保佑,皇弟总归是醒了过来。”要不是今日尘儿提了一嘴,觉得他皇叔久久昏迷不醒似有异,还指不定瑾衍接下来会打什么歪主意,萧瑾兴暗自庆幸得亏自己跑了这一趟。

    “劳皇兄挂心了,瑾衍这身体……自幼时就落下病根,时好时坏,瑾衍都习惯了。”

    萧瑾兴听到这话脸色有些不自然,瑾衍是在暗示他幼时经历过雁回观的那场大火吧?“依朕看,瑾衍是身边缺个可心的人照顾,皇弟这年纪早该正经娶个王妃到府里来了。”

    “就是,陛下前段日子为遴选景王妃一事可是操碎了心,最后相中了忠勇侯府上的嫡女,那杜家千金生得是闭月羞花,性情也极为贤淑端庄,与王爷堪称良配。”全武德在一旁紧锣密鼓地附和起来。

    “要不是瑾衍这一病给耽搁了,兴许这会儿杜小姐都该进府了。我们萧家子嗣单薄,瑾衍更需担起责任。”萧瑾兴语重心长道。

    萧瑾衍心如明镜,这强行要塞进府里的杜小姐大抵是萧瑾兴想要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看他谋划已久,又皇命难抗,是推拒不得了,紧了紧手指遂又松开,“愚弟惭愧,皇兄日理万机还总为愚弟的事费神,此次的美意瑾衍断不敢辜负,议亲之事但凭皇兄做主。”

    “这样才对,那瑾衍就好生休息,大婚一事礼部会着手操办。”萧瑾兴心满意足了,又叮嘱上全武德,“武德,回宫后命钦天监加紧择一吉日,好让瑾衍与杜小姐早日完婚。”

    “老奴遵命。”

    待萧瑾兴走后,英叔走上前来,神情凝重,“在这当口,王爷要大婚?这……如何是好?”

    萧瑾衍神色淡然,只是用手指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缓缓道:“也未必是坏事,大婚做掩,以后王府出入,甚至有大点的动作都说得过去,这样来看,此举倒是更方便我们暗中行事。”

    英叔点点头,“那杜小姐呢?真要娶进府?”

    萧瑾衍眸光变暗,“杜小姐入府后,以礼相待便是。”现如今,娶谁又有什么分别……

    御前司,萧离尘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案牍上堆积如小山的卷宗全被他一股脑摔翻在地,满目狼藉的延伸,是跪在地上黑压压的一大片。其实萧离尘甚少发火,在京的这几年,无论遇到何事,无论有多气有多恨,他都会克制住,但这一次他失控了。

    松石回禀说严紫凝死在了她的眼前,该死,怎么会这样?萧离尘愤懑不已,甚至感到胸腔处快要窒息了,双手撑着桌面才堪堪稳住身形,明明自己那么努力,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就只是想要留住她。可……她离自己却越来越远了。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不断重复,素素都知道了……

    萧离尘深感无力,接下自己该怎么做,又能怎么做?“都下去吧!”

    “禀殿下,青城派掌门之女来到京城了,她恳请见殿下一面。”松青已将一行人安顿在一家客栈里,刚回御前司还未来得及禀报就见到殿下发如此大的火,不确定此刻提这事会不会更惹殿下不快。

    “谁让她擅自来京的?”萧离尘面上更冷了几分。

    “说是许掌门的意思,许掌门在青城忙着组织江湖势力抗击乱军,可放心不下他的掌上明珠,想让殿下护佑一二。”

    “蠢货,自以为算盘打得响亮。”萧离尘轻嗤一声,又细想了一下,“松青,你去安排,让人住进信王府,好让他们这黄粱美梦做得更香些。”

    元启皇宫大殿内,散朝后,皇帝燕百闻让大将军元炎良单独留了下来。燕百闻双眼灼灼,意有所指道:“元盛发生了南乱,打的是永裕军的旗号,炎良,你怎么看?”

    元炎良会心一笑,“陛下怎么看,老臣就怎么看。”

    “你这老狐狸,是渊儿出手了,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好啊!”燕百闻心间五味杂陈,他的渊儿离宫时才九岁,还是个孩子,如今已从雏鸟长成能搏击长空的苍鹰了,可他这个做父亲的……既骄傲又满满的是愧疚。

    “渊儿是自南方收复元盛,依炎良看,朕要不要出兵,从北面再次打过去,与渊儿南北呼应?”燕百闻沉吟道。

    “大殿下自九岁离开,许多年来一直杳无音讯,此番起事应是酝酿已久,可眼下我们并不知殿下的筹谋,贸然发兵恐会适得其反,当务之急还是得与殿下尽早取得联系才好。”

    燕百闻沉默了,他知道炎良所说字字在理,只是除非渊儿主动传信,他们又哪能联络得到渊儿呢?那孩子一断消息就是二十一年,可是在心里恨了他这个父皇二十一年?等到渊儿收复完元盛,下一步是否就是兵临元启了?

    渊儿可知,这元启本就是父皇为你而守……

    这时,一人进入殿中,金冠束发,华服加身,眉宇间清俊疏朗,来人便是元启太子燕千弧,因着这几年协理朝政,越发显得沉稳持重了。

    “千弧怎么来了?”

    燕千弧恭敬行礼后,“父皇,儿臣请求出访元盛。”

    燕百闻心中一惊,疑惑地看向燕千弧,“皇儿这是?”

    “儿臣如果能去到盛京,就有机会与皇兄相认,皇兄若是明了父皇的一片苦心,或……能回来。”

    燕千弧垂眸,偌大的皇宫,那个仿佛从未存在过的皇子,自己的皇兄,才是父皇心底最深的牵挂,同时也被寄予了殷殷期待。扪心自问,嫉妒吗?有!但思及更多的是儿时之谊,是为人子替父分忧的一份心意。相比身世困窘、颠沛流离的皇兄,自己才是拥有更多的那一个,不是吗?诚如父皇时常念叨的,是燕家亏欠了北辰家,自己愿按父皇所设想的那样,尽心辅佐皇兄。

    燕百闻心头一动,渊儿能回来了?转念一想,这几年元启与元盛形势紧张,加上时下元盛动荡,千弧若是去了盛京亦是深入危局,自己的两个皇儿怎可都身处险境?“出访元盛牵扯甚大……”

    眼见父皇要驳回自己的提议,燕千弧再次恳切道:“儿臣心知父皇之担忧,但愈是元盛乱时,儿臣此行也就愈发安全,毕竟萧帝总不愿看到元盛腹背受敌吧?”

    理论上虽如此,但此举终是太过冒险,燕百闻还是犹疑难定。

    与大殿下取得联系已迫在眉睫,立在一旁的元炎良思索再三,出声道:“或可行,太子殿下文韬武略不俗,又经国多年行事稳妥,必不会出大乱子。待殿下一脚踏入元盛境内,老臣就亲率十万铁骑压境,量元盛帝轻易不敢乱来。”

    怀着同一个目标,大殿内的三人很快将此事定了下来。

    顾惜夕跟铜铃回到盛京已经是暮色时分。顾惜夕让铜铃先行回府了,自己则是来到了大理寺,仿佛在跟自己较劲一般,非要从哪里错了,就该从哪里纠错。顾惜夕重新翻看卷宗,仔细斟酌起南山枣庄案件和景王府管家之死的记录,这一次因为心中有了怀疑对象,一些曾经忽略掉的细枝末节现在看起来却是新的线索了。

    翌日,顾惜夕拿着自己绘出的御前司已见过的好些人的画像再次来到枣庄,卷宗上提到还是有人见过那伙神秘人的,时隔已久,只有挨家挨户地问了。几乎不眠不休两日后,终于还是有村民认出了御前司其中的一个卒子的样貌,顾惜夕却是心凉一片。

    接着,顾惜夕悄悄走访了城郊的一户农家,景王府那管家无妻无儿,这户人家算是管家沾点边的亲戚,管家护卫王爷身死算是有功,卷宗里写到就是这家人领了抚慰银子还料理了其身后事。

    顾惜夕打着御前司的名头,说是萧离尘如今贵为太子,以前为殿下出生入死的下属都会有一定的封赏,但需身份凭证佐证。农户支支吾吾好半天,才从屋内取出一个腰牌,竟是血卫营的牌子。农户紧张道出自家亲戚虽不是御前司的人,但到底为御前司的事出过力,也应得点赏赐,还怕顾惜夕不信,又补上一些信笺为凭。

    顾惜夕丢了些银子就离开了。原来是这样,那管家是皇上在景王府安的眼线,所以他没有可能替萧瑾衍做事,枣庄藏物是管家在配合御前司的行动。是啊,自己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师兄,所以才会从一开始就方向错了,眼下一切明了,又该怎么办?爱人已伤,真正的凶手难惩,老天竟把自己逼入了这种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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