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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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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魂交融

    话一出,牡丹原先洋溢的笑登时就顿了下。

    不……慢着……

    这好像不是她能感觉到喜悦的情况。

    为何灵府中符悬书的神识,又能看到她了?

    之前明明有好长一段时间,是看不到的才是啊?

    牡丹自己想不明白,而一直盯着她的符悬书这时缓缓开口。

    他问:“你……一直都在?”

    被符悬书用那样不敢置信的眼神注视着,牡丹僵硬点头。

    “我在,可是仙长好像看不见我。”

    对牡丹来说,符悬书看不到自己,才是正常现象。

    毕竟眼前一切都属过去发生过的事件,而过去的符悬书与来自未来的自己对谈什么的,根本就不现实。

    牡丹自打进了符悬书灵府以来,便一直守在他周遭。

    异动已经发生,符悬书挂怀的事,牡丹在猜,应是三百年前门派大比,误伤师兄一事。

    前因后果都有了,可牡丹却没能寻出问题关键,更没找到符悬书的心魔潜伏在何方?

    而且……

    牡丹回过神来,两人离得太近,让她终于想起,他们究竟维持了什么样的姿势。

    她适才就站在符悬书身后不远处,望着他的背影。

    那时候的她,除了看着他背影以外,也没法为他做其他事。

    谁料,符悬书突地就回过身来,往她的方向走。

    牡丹避让不及,直接就被他撞个满怀,这也才有符悬书又看见自己一事。

    嗯……

    撞个满怀?

    牡丹脑子里似闪过什么。

    照理来说,符悬书看不见自己的话,那牡丹也应像扶着树那时一样,整个人会直接穿过林木才是。

    但……

    不管是这次,还是擂台上,牡丹为符悬书捂耳那次。

    她好像都是碰触得到符悬书的啊?

    想到当时符悬书在擂台上的表现,牡丹灵机一动。

    或许……

    她有法子来测试为何会如此的原因了。

    牡丹往后一步,想退开身子。

    可她身子一往后挪,符悬书的手就追了过来,重新将她按回自己怀里。

    牡丹:“?”

    什么情况?

    牡丹的脸摔在符悬书硬实的心口上,摔得她脸疼。

    两人忽然再次贴近,这次还挨得比之前都更紧密。

    偏偏把人揽入怀的符悬书自己对于会有这样的反射动作,显然也是愣怔的。

    “我……”

    搁在牡丹身后的手僵住,符悬书尴尬将自己的手收回。

    那姿态,活像是舍不得主人上班的小狗,到门口了,还依依不舍咬着裤管不让走。

    牡丹觉得,符悬书若头上有对狗耳的话,此刻怕是都耷拉下来。

    他那双琥珀色的眸,盛载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欲言又止。

    明知自己不该如此,可身体却先行一步,把牡丹给留了下来。

    牡丹在心中长长叹息一声。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符悬书为何会是那个冷冷淡淡的性子。

    他伤了毕晏鸿的事,到底还是影响太深。

    被魔修设下的伎俩摆布,但伤了自己师兄,也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符悬书干脆藉此机会,远了所有人,自己避让到所谓最清静的揽月峰而来。

    他是自愿的,嘴上也说着无妨。

    但牡丹亲眼所见,却是他眺望另些山头的孤寂背影。

    若是真的无妨,又怎会在寒风中,站了那样久?

    这些回忆久久未散,许跟符悬书的执念未解也有所相关。

    她将手按在符悬书手背上。

    符悬书在风中被冷风吹得太久,手都是冰凉的,而牡丹自己却是不受灵府中的冷风凉意冷暖限制,保留的是自己原原本本的体温。

    牡丹的手很暖,肤若凝脂。

    轻轻拍了符悬书两下,接触的肌肤面积又小时间又短,但那温热也让符悬书清晰感受到他俩体温的区别。

    牡丹说:“别着急,我呢,就是想去试试,到底是什么原因一下看不见,一下又突然能看见啦,不会走人的。”

    听牡丹这样保证,符悬书思考了下,轻轻“嗯”了声。

    虽眼神还是黏在牡丹身上,神色也不太赞同,可到底是没有阻止牡丹往后退去的脚步。

    一步又一步。

    起初都还是寻常的。符悬书也一直看着自己,直到──

    “……姑娘?”

    符悬书眼眶一紧,直接往牡丹所在处快走几步。

    “我在这儿呢。”

    牡丹伸手挥挥。

    可符悬书明明都停在她面前,却仍是四处环顾寻人,俨然并没有听见牡丹的声音。

    牡丹点了点头:“被我猜对了。”

    符悬书此刻,应是看不见她人的。

    但,哪怕他没能看见人影,他去寻的范围也不会离牡丹太远。

    ──就好像能感知到牡丹就在这附近那般。

    牡丹想想,他们在之前也有好几次曾对上眼过。

    她顿住,打量就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符悬书一眼。

    喃喃自语:“难道,那时候的他,其实是隐约能看见的吗?”

    仔细想来又不对。

    因为符悬书那时候的眼神,总是困惑多过惊喜,不像是发现了牡丹的模样。

    正要提步离开此处,往另处去寻牡丹的符悬书僵住。

    他忽觉自己的右手小指,被什么温暖覆上。

    低头一看,指头被另一细嫩的小指勾住。

    从莹白的手再往上看,是粉嫩的衣裙,乌黑的长发,还有那个,明明容色美艳,却总是笑得一脸纯真的女子。

    牡丹晃了晃两人勾住的指头:“看,这样就能再看得见啦!”

    这是牡丹自己理出来的。

    要让这里的符悬书能看见自己、与自己对话,先决条件便是,他们得先触碰到对方。

    结界也是一种碰,所以一开始牡丹穿过那层屏障而来,符悬书才能一眼就瞧见她。

    这结果已被牡丹试出来后,再勾着手就没有必要了。

    牡丹将手准备撤回,指头才离了一下,下一瞬,符悬书的手便追了过来,反握住牡丹的手。

    忽然被紧攥,牡丹被吓了一跳。

    而且,符悬书这手温也凉得太过,牡丹第一时间反射性本想收回的手,在察觉他手上冷意之后,最终打消念头。

    她蹙眉,像给他暖手那样,双手都裹住他手掌。

    牡丹嘟囔:“仙长,你的手怎这样凉?”

    她用自己的温度在暖他,符悬书垂眼看着她小小的手努力想包覆住自己,他眼神温和,牵住牡丹的手。

    “这么牵着,可以暖手。”

    符悬书的这结论让牡丹点头:“是没错啦……”

    牡丹看着眼前的符悬书,总觉得像是有那里说不出的违和感。

    她本以为,很快就能快进到下个情景。

    可牡丹等啊等的,一日又过了一日,在揽月峰上的生活寂寥反复,牡丹撑着脑袋,看着握着自己手,不忘打坐修炼的符悬书。

    她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这些天他们一直握着手,知道的说是牵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这是戴了副手铐呢。

    而且……

    牡丹皱眉。

    符悬书手上的温度还是凉,凉得如今她的手也没有一开始的暖。

    说好要暖手的,却怎么也暖不成,反被他凉手。

    这问题到底是出在哪儿呢?

    牡丹不知道灵府内的时间流淌与外头有无一致,她发觉现在在此地毫无进展,而外头符悬书状况却不知可否好转,着实挂心。

    她进来是为了救他的,可牡丹连问题都找不出,就被留在灵府里,这样干耗着,好像也不是个事啊?

    要不出去看看状况后再进来吧?

    牡丹做好决定,打算将手从符悬书手中抽离。

    才动了一个指头,原先闭目的符悬书忽地睁眼,将原先只是轻攥住的手改为紧扣。

    他声音听着略有些沉,问:“你打算去哪儿?”

    牡丹不疑有他,直接对他说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她说:“我该走了,去外头看看事个什么情形,再……”

    不等她话说完,只听前半句,符悬书面色一冷。

    “你要走?”

    话声冰冷,这下就连牡丹也听出不对。

    “对,但是……”

    她想解释,可符悬书被她那句“要走”和后来承认的“对”字,弄得没法再听她后续。

    牡丹眼睁睁看着原先平静的符悬书披在身后的墨发无风自动,周身灵气乱窜,还有几缕的紫夹杂其中。

    他再次睁眼,牡丹看向符悬书的当下,就倒抽了一口气。

    那双眼,不是如琉璃美玉般的琥珀双眸。

    而是牡丹曾在落日谷山洞、宗门大比擂台所见的,那双紫金双色混杂的眸子。

    原来,她所想找的心魔,就一直待在自己身边!

    “原来是你!”

    牡丹就想着怎么这几日都没有动静。

    压根就不必有动静,最大的动静就在她身边,还能怎么动!

    符悬书起身,紫色的气息渐浓,就好是一道漩涡,而他与牡丹就处在最中心处。

    他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相对的,还一把将牡丹扯到自己身前来,凑近。

    鼻尖几乎对上鼻尖,额抵着额。

    那双妖异的眼紧盯着牡丹,符悬书对牡丹说:“不准走。”

    手上力道握紧,哪怕牡丹都因吃疼皱眉,符悬书也毫不动容。

    这时牡丹才清楚地知道──他不是符悬书。

    牡丹瞪了他一眼,道出自己才体认到的事:“你不是他!”

    符悬书才不会这样,将痛楚施加在她身上!

    若是自己的手冷着了牡丹,他也会缩手,不让牡丹去碰。

    才不会如这人一样,为了贪念牡丹的暖,就宁愿让牡丹的手也冻得贼凉!

    但牡丹此话显然说中了“符悬书”心事。

    他轻扯嘴角,似被此话气得发笑。

    “你说我不是他?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他?”

    他捏住牡丹下颔,审视着她此刻神态。

    牡丹抬眸,一双桃花眼恶狠狠地瞪着他。

    “符悬书”眼眸眯起,问她:“如果我说,我就是符悬书本人,你可还会以这样的眼神看他?”

    牡丹听了,都忍不住想“哈?”一声。

    要不是左右各偏了下头,都没能甩掉“符悬书”的手,牡丹肯定要发出大大的疑问。

    这是说笑呢!

    他跟符悬书到底哪里像了?

    就算是外貌好了,气质不同,那看着也就跟别的不同人似的。

    看看、看看。

    牡丹认识的符悬书,可不搞这种邪魅一笑!

    你谁啊你!

    牡丹在心理疯狂吐槽。

    虽说不得话,但瞪着“符悬书”的眼却也充分代替了自己的骂声。

    但,牡丹却瞧见“符悬书”身上散着的灵气。

    是冰蓝色的。

    看清颜色以后,牡丹瞪视着“符悬书”的眼神忽地就收敛了些凶狠。

    明明就跟自己认识的符悬书完全不同。

    可是……

    这种冰蓝色的灵气,牡丹只在符悬书身上看见过。

    她收起瞪,转而蹙眉认真审视眼前人。

    如果他不是符悬书的话,又能是别的谁?

    灵气与诡异的紫色气息流转得越来越快,有若暴走,像是随时都处在将要失控的边缘,而“符悬书”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也是越来越疯。

    他以拇指指腹,轻轻在牡丹下颔摩娑。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永远也离不开此处──你只要知晓这点,那便足够了。”

    许是觉得自己的威胁有了作用,“符悬书”最终轻捏了下牡丹的脸,这才终于松手。

    往常,在两人距离急速靠近时,牡丹经常是第一个想退开的那个。

    退开了,紧接着,又立刻被符悬书逮回,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得更短。

    但这次,“符悬书”收回手以后,却反而是牡丹自己伸手,捧住他脸。

    牡丹踮起脚尖,侧头吻上“符悬书”。

    她把自己的妖力渡入,企图如同过去那样,去替符悬书梳理他狂暴不稳的灵气。

    粉色的妖气藉由牡丹之口,进入“符悬书”体内。

    牡丹如记忆中那样操作,但,符悬书的灵气却半点都没能获得缓解。

    她皱眉。

    怎么回事?

    为何一点成效都没有?

    与此同时,她瞥见被自己吻着的“符悬书”看着她,眼神忽地闪过一丝戏谑。

    牡丹:“?”

    起先,牡丹还不明白他为何会露出那样的目光。

    等到“符悬书”的唇瓣压了上来,舌尖直接将她牙关顶开。

    牡丹从主动转为被动,她被凶狠猛烈的回吻吻得连站都站不住,仅能攀着“符悬书”手臂,扶着他才能堪堪站稳。

    这下子别说是要渡妖气了,牡丹连呼吸都险些一同被掠夺走,她双手将“符悬书”的衣袖抓得皱起,然后,咬下。

    她咬住“符悬书”的舌,对方如她所愿停下动作,可“符悬书”却并没马上撤回,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又深深吻住。

    牡丹:“……”

    她只觉自己嘴里带着淡淡的血味!

    “符悬书”退开前,不轻不重地往她唇瓣咬了口,牡丹在他松口后,才终于能顺利呼气,再次瞪了他一眼。

    可惜,现在的她双眼盈着水光,面色也绯红,导致她瞪人的眼神就没有刚刚效果来得那样狠。

    相对于牡丹被吻得险些缺氧,“符悬书”却还气定神闲地凑到她耳边,几乎是贴着牡丹耳尖在说话。

    他说:“可惜,这法子对我没用。”

    不用他说,牡丹也清楚体认到了这项事实。

    但,牡丹更想知道,为何以前可以,现在就派不上用场?

    牡丹一边顺气,一边在想现在与以前的差异。

    她脑袋现在跟糊成一团也没什么区别了,还得强撑着精神去思考。

    牡丹最先想到的,便是身体的差距。

    在山谷那时,她与符悬书彼此皆是肉身。

    肉身就有肉身的法子来,那么换做在灵府中的现在,她与“符悬书”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两道神识。

    神识的话,用肉身的法子来为对方渡灵气,显然是行不通的。

    “呼……”

    牡丹不浪费精神去瞪人了,“符悬书”现在根本也没看着自己,而是一直偎在她耳边,就像找到了什么新鲜玩具,在她耳边轻声低喃什么。

    他故意凑得很近很近,近到说话时,鼻息喷洒在她肌上,唇齿擦过她耳垂。

    “符悬书”还特别故意,他就在将咬不咬间,将牡丹的耳垂搁置在自己双齿之间。

    说来惭愧,牡丹从没想过,自己以前看的文里,被亲到腿软是真有其事。

    她现在别说腿软,几乎浑身绵软,没什么力气。

    牡丹只能尽量去看周遭,看出哪里有不对之处,耗着时间恢复自己体力。

    接着,她就见冰蓝与紫的气息所占比重开始渐趋一致。

    一开始的紫数量极小。

    到如今再看,几乎与冰蓝色的灵气是五五分。

    两者气息交缠在一处,两个颜色就好似快融为一起,在交界处的色泽特别不容易辨识。

    气息……

    牡丹看着看着,忽然心中有了主意。

    “符悬书”发觉牡丹不抵抗,更没想同自己说话的打算,顿觉无趣,想再逗一逗她。

    一起身,就瞧见牡丹闭上眸子,紊乱的气息也渐趋平稳。

    他笑问:“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招?”

    “符悬书”好整以暇看着,可看到一半,他却觉事情不大对劲。

    眼前的牡丹身影逐渐变得模糊,就好像渐渐要化成一道粉色的雾气散去。

    “慢着!”

    “符悬书”上前一步,想握住她腕子,然腕子是握上了,却在他将手收紧的那一刻,实体化为虚影,如烟雾般,自他指缝溜出。

    ──他什么也没抓到。

    “符悬书”愣住。

    他表情不敢置信。

    人居然眼睁睁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

    错愕、震惊、愤怒的情绪如排山倒海般而来,就像要挤破他脑袋。

    “不行……不可以……”

    他摇头,往后倒退。

    退到一半,“符悬书”顿住。

    他根本不知,要从何处去寻牡丹。

    “符悬书”抬手,本想掩住下半张脸,却在抬手的那一刻,“符悬书”怔住。

    他停下动作,去仔细看自己的手。

    粉红色的妖气就像有意识那般,在他指尖轻绕。

    “你……没走?”

    那道不同于自己身上散出的粉色气息,就像在响应他所问的问题,颜色变得浓烈,与冰蓝色的灵气如螺旋般玩闹在一起。

    见状,“符悬书”眉眼阴沉。

    “连你也,不待见‘它’吗……”

    可与他低喃的猜测相反。

    粉色的妖气在将冰蓝色的力气勾过来后,又带着它一起,去迎另外的紫色气息。

    它们三者就如三股辫那样,互相绕在一处,随着交织出来的长度越长,彼此也越发紧密。

    牡丹知道靠以前的法子不行,既然肉身的办法不管用,那么,她便以神识的方法来。

    她本就仅是一道意念,回归原有的模样,去接近导致漩涡的另两道源头,彼此之间不分你我。

    冰蓝色灵气的冷,她粉色妖气的温,恰好能中和总是发狂的紫,带它一起玩儿。

    不是把它单独关起,也并非将它压制。

    而是用实际亲近的法子,去告诉它,应当是这样,玩起来才能不伤人又有趣。

    “符悬书”看着三道气息已你我不分,就像掌心温暖的人要去暖手冰的那方一样。

    原先横冲直撞的两股气在牡丹的妖气加入下,那就像加了一份调和剂。

    成了连接彼此的枢纽,也能将三方流速调为一致。

    “符悬书”忽然就笑了起来。

    “败给你了……”

    他身影渐渐淡去,化为冰蓝与紫两道的气息。

    随着他身形消散,周围景物也如破碎的镜片般一一裂出纹路,一片又一片掉落,露出背后斑驳的真实。

    事到如今,再藏也没有用了。

    不管是光鲜亮丽,还是残破不堪,她都不是会介意那种事的人。

    牡丹战战兢兢,费尽自己心神,才好不容易将那两道非要争个高下的气息安顿好。

    就在她以为这样便算事情告一段落时,原先她控制得好好的冰蓝色灵气与紫色气息却又像不知从那儿汲取来新的力量,都变得比她自身还要坚实茁壮。

    这就导致她自己那道粉色的妖气看着细微瘦弱,好不可怜。

    “呜呜呜,怎么回事,再继续的话我可撑不住啊……”

    她哭唧唧的,觉得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

    但,就在她以为自己被逼到绝境时,另一道声音响起。

    “别怕。”

    牡丹愣了下。

    ──是符悬书的声音。

    “跟上就是了。”

    另一道声音,与符悬书如出一辙,语气却不尽相同。

    但,随着“他们”话声落下,那像要把她淹没的冰蓝色与紫色气息却领着她,没有占去她所在的位置,而是替她留出空间,又在她有余韵的状态下,与她相融。

    那种感受牡丹很难形容。

    就好像整个人都脱胎换骨,像褪去一层皮,获得新生。

    闷在肌肤上的窒息感不再,能够完整感受到吹过的微风冷热。

    就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浑身上下都获得舒展,像冰淇淋慢慢融化那样,与其他两道气息融在一处,不分你我,神魂交融。

    作者有话说:

    谢谢“iris”宝宝、“呆桃兔”宝宝灌溉营养液,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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