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五条晴人
五条晴人感受到对方毫不掩饰的杀意，不由紧绷了身体。
那双血红色的双瞳散发出无穷的压迫感，直直地压进了他的眼底。五条晴人觉得自己好像被某种猛兽盯上的猎物，想逃却又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能愣愣地看着那双血色流转的双眸。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但有一点已经可以确定，那就是面前的人实力很强，而且身经百战。
没有足够的战斗经验，是无法给人这么强的压迫感的。
一时间形成对峙局面，五条晴人站在原地硬着头皮不肯退，突然有点后悔自己这么冲动单枪匹马就冲了过来，五条悟就算了，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看起来就不太好惹的人。
他绷着脸瞪着前方，直到五条悟开了口，笼罩着他的那股压迫感才开始消散。
“上次的打还没挨够？晴人。”
五条晴人看着五条悟上前一步拍了拍女孩的头，似乎还安慰似的揉了揉，然后女孩像是炸毛了的某种动物突然收敛了浑身的刺，收刀入鞘乖乖地站到了五条悟身后，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他，这么明晃晃的瞧不起把少年人的心气又逼上来了，在自己家怎么能忍受这种来路不明的人的蔑视！
于是五条晴人眸光一转，愤怒地看着五条悟道：
“你把五条家的咒具随随便便给人？”
五条悟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八分相像的表弟，挑了挑眉，“我是家主，咒具我说了算，而且你从哪看出是随随便便了。”
你还见我给过谁？五条悟后半句话没说出口。
五条晴人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会承认你是家主的。”
二对一他本来就落了下风，此刻竟然还发现自己需要略微仰头才能与五条悟对视，这家伙明明只比自己大一岁，竟然又该死的长高了，可恶啊！
五条悟听后一脸无所谓，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你不承认有个屁用，谁有这双眼睛谁就是家主。”
五条悟大部分时候都给人一种唯我独尊的感觉，此刻看在五条晴人的眼里就好像明晃晃地在说不服你也生一个六眼试试，他顿时气急，捡起匕首就想扎死这个白毛。
“五条悟，你别太过分了！既然你做什么都一意孤行，那也不要管我们的事！”
他话音刚落，五条悟一脸玩味地看着他笑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森冷。
“你是说，看你们拿着那些迂腐的祖制，把整个五条家拖下水？不好意思，虽然我对家主没什么兴趣，但既然被放到这个位置上，就不会让你们在我代行期间搞事。”
“究竟是谁在搞事！”
五条晴人气得简直要跳脚了，刚才的例行会议他的十三条提议全被五条悟否决了，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这人是不是在故意给他下马威，他沉下声，冷冷道：“你是要让五条家成为整个咒术界的众矢之的。”
“那也比沦为那群腐朽高层手里的玩物好。”
五条悟轻佻的态度让五条晴人也不知道是夏天太热还是怎么的，憋红了一张脸涨成一只河豚，几乎是要爆炸了，余光突然瞄见五条悟身后一脸看热闹表情的黑头发少女，他的怒火好像有了发泄口。
“她是谁？”五条晴人冷笑。
“我的同期。”五条悟不为所动。
“切，一丘之貉。”五条晴人呸了一声。
“？？？”
宇智波爱一来一往听他们呛声，刚觉得有意思，结果突然就明白什么叫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她冲着五条晴人歪头表示不解，“不是我说，你好没品喔，怎么说不过就把炮口对着无辜的人呢？”
她话音刚落，五条悟没忍住扑哧笑出声，然后很快别过了头，五条晴人脸色顿时黑如锅底，拿着匕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原地气得哆嗦。
五条悟和宇智波爱两人都一副新奇模样看着他原地表演，表情好像去了动物园，过了一会儿可能是老天看不下去了，长廊上又快步走来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发型干练很有气场。先对五条悟行了个礼，随后二话不说架着五条晴人的胳膊给拖回去了。
“五条悟，我绝对不会听你的，你等着看吧！”五条晴人还在挣扎着骂骂咧咧。
“好好，没关系~”五条悟甚至心情很好的勾起嘴角冲他摆了摆手。
等到那两人消失在长廊拐角，宇智波爱抬头，发现五条悟脸上的笑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疲惫和阴郁，她从未见过五条悟这样的表情，记忆中他向来张扬肆意，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用食指关节揉按自己的眉心，大概持续了好几秒，一低头发现宇智波爱一直在看他，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他揉上她的脑袋，一直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朝上扯了扯，“刚才那家伙叫五条晴人，五条分家少主，也算我表弟，没想到吧，一点都没学到他表哥我的优秀品质。”
“你表弟？”
宇智波爱想到那张和五条悟相似的脸，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悟的低配版。”
她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带着点对自己所有物的夸赞和炫耀，五条悟听她这么说是真的乐了，眉间的阴霾也驱散不少，就听宇智波爱继续道：
“说起来，他也会无下限术式？”
五条悟自然知道宇智波爱指的是什么，给她解释起来，“无下限术式是五条家祖传的术式，会用的不少。不过无下限术式的使用需要极精细的咒力操控，只有搭配六眼才能运用自如，所以久而久之，被传成了六眼的独有招式。”
宇智波爱听懂了，这个世界的咒力就好像他们的查克拉一样，在使用的时候要控制输出，对查克拉精准的操控是一名优秀的忍者必备的素质。
拿无下限术式来说，拥有五条家血脉的人都拥有学习这招的入门资格，但是越往后的门槛越高，如果没有六眼辅助，使用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个开启直接抽空了自身全部的咒力，或者输出咒力太少用了个寂寞被敌人一击打死也有可能。
“这么说的话，刚才那家伙还挺厉害的。”宇智波爱抵着下巴琢磨，倒不是她吹牛，刚才那一击虽然没用写轮眼，但力度上她可没放水。她抬眸瞅了五条悟一眼，发现对方也没有对此提出异议。
“所以你表弟为什么看你那么不顺眼？”
五条悟闻言耸耸肩，又带出一股欠揍的气质，“可能是羡慕嫉妒恨吧，优秀的人总是会面对各种质疑，我习惯了。”
不，可能是因为你这副脸t欠打的样子。
宇智波爱嘴角抽动，忍着没吐槽出声，低头看到怀中的贽殿屠火，突然想到了什么，戳了戳五条悟的胳膊，“悟，这把刀该不会是你从你们家偷出来的吧？”
她早知道贽殿屠火不是一般等级的咒具，但五条悟非说他是随便翻了一把，她也就信了，可刚才看五条晴人的样子，好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如果这把咒具会让五条悟在家族里为难，那她是不可能收下的。
五条悟没有立即回答，自从回了祖宅他就没有带过墨镜，睫毛稍敛，天空色的眼睛看着宇智波爱异常认真的表情，半晌后轻叹了口气，“贽殿屠火确实是近几年家里打造出的唯二的近特级，但是它本来是为我打造的，我用不上，给谁都是我的自由。”
“所以，别多想，你的脑子不太适合思考这么高深的事情。”
就不能聊两句正经的，宇智波爱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眯着眼仔仔细细地瞧他，总算确定五条悟没有半点心虚，这才放下心来。
她向来不是扭扭捏捏的类型，五条悟更和这几个字沾不上边，送给她的就是她的，五条晴人那小子不服气又怎么样，有本事来抢，她才不会让出来呢。
想通之后的宇智波爱轻松地舒了口气，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呢，既然已经等到五条悟，还在这里干站着作甚，现在在她心里五条祖宅东面和西面已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站在交界处挺尴尬的。
身心在彻底放松的时候嘴皮子也容易秃噜，她声音轻快，几乎是脱口而出：“好啦，咱们回家吧。”
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愣，空气寂静了一瞬，连一直聒噪的夏蝉都好像突然中场休息。
宇智波爱最先反应过来，顿时脸颊飘红，开始语无伦次起来，“额……我是说，回咱们的家，不是，我带你回家，啊不是不是，你带我回你家，对对对……”
宇智波爱胡乱解释着，脸也越来越红，莫名不敢抬起头看五条悟的表情，心中暗骂自己的同时又在想她嘴瓢的次数也不少，怎么偏偏这回这么紧张，太丢脸了。
五条悟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苍蓝眼眸半阖着看她，眼底隐去一丝莫名情绪，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乌黑的发顶，因为睡觉不老实还翘着两根呆毛。他的视线微微下移，就看到宇智波爱黑发夹杂间露出的泛红的耳朵。
他的视线好像被那点红烫了一下，只一眼就很快移开，心跳有点乱，故作掩饰地摸了摸鼻子就转身朝后走去。
“回了。”
宇智波爱正心焦地等着他的反应，发现五条悟大步流星朝前走了，终于松了口气，赶紧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五条家还是传统的庭院建筑风格，看重山水走向，长廊特别多的好处是不仅看起来有曲径通幽处的神秘感，空气流动还特别好，走在上面能感觉到穿堂的风。
两人都不约而同没有说话，气氛却一点都不尴尬，好像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论怎么样都非常自然，就好像身处一个最契合自己的磁场，保持着最舒适的状态。
五条悟抱着胳膊，他还穿着那身和服，宽大的袖口垂落下来，在宇智波爱手边一晃一晃的，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那片衣角，一下下好像拂在她的心上，此刻莫名有了勇气抓住了它。
“啊，今天天气针不戳——”
五条悟垂眸看着她把头夸张的扭向一旁看着天空，唇边笑意渐盛，连眼角眉梢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笑意，却不说话，而是维持着这个姿势，又抬步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