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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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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人,好好好,我不是人,我就该把你关起来,把你的腿打断,让你哪都去不了,让你还想离开我。”陆鹤南微微侧头躲扔向他的杯子,哐当一声,杯子砸在后面的墙上。听到声响后,怒气冲冲的走向纪文亭,朝人怒吼。

    “有什么事你冲我来,是我自己走的,我是个自由人,有手有脚,想去哪就去哪,你还想把我关在这吗,你有什么资格和权力把我困起来。更何况关他什么事,我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纪文亭瞬间就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冲着陆鹤南喊。

    “没有关系你还想着离开我,没有关系你还这么担心他。纪文亭,你骗谁呢!”

    陆鹤南面色铁青,眉头紧锁,话音一落接着说道。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以后也会一直在一起,等老了死了你都得跟我埋在一块,你死了那份心,休想离开。说,说你错了,说你以后永远都不会离开我,说你不再有这个想法。”

    “我不是你的私人物品,也从来就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我有我的生活和爱人。是你,你非法闯入了我的世界,自作主张的把我拉到一个不属于我的地方,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迫我,你这样做是违法的。没有人喜欢一个人追求一个人是强迫他,我只是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你,怎么会错。”纪文亭听完冷笑一声,面带讽意。

    陆鹤南气得七窍冒烟,咬牙切齿地看着人,目光像火一样凌厉,满腔的怒火化为一句:“行,你没错,是我的错,你可以离开,只要你不在乎身边人的人出事,再有下次可不是送他去吃牢饭这么简单。”

    说完就狠狠的踹翻了桌子,桌上的东西全都滚落一地,掉在毯子上没发出刺耳的声响,弄脏了铺在地面的上好的羊毛毯,脏污一片,被弄脏的地方分外明显。

    纪文亭的胸脯剧烈起伏着,眼里有无法遏制住的怒气。

    俩人吵得面红耳赤,你来我往,谁都不让谁,完全失去了理智。最终以陆鹤南摔门而出的巨大声响结束这段争吵。

    陆鹤南想让纪文亭承认他错了,保证以后不会再离开他,但怎么可能呢,人就是被他以不正当的手段强迫来的,巴不得走远点,离他越远越好。

    这是纪文亭人生第一次这么大喊大叫的和人吵架,从前哪有人让他受过这些气。

    下午的时候,派去保释章云洲的人回话,人已经出来了,没出什么事,就是憔悴了几分。还挺顺利的,没出什么意外和阻拦。他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也没联系章云洲,把他的电话给拉黑了,不想再给人增添什么麻烦。

    看着满室的画,他在s市的画已经被人运来,现在妥善安置放在画室的一处,等着他去整理。他没动,就躺在沙发上,阖上双眼,他不想动,不想待在任何一间卧室,不管他待在哪间卧室,陆鹤南一样能撬门而入,待在画室很少会见到任何其他人,他觉得画室是他在这的唯一的自己的地方。在以后的几年,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里面。

    晚上七八点时,佣人敲门问晚餐是在餐厅吃还是端进来,纪文亭没说话,佣人就把晚餐端了进来,把用过的午餐端出去,今天早餐比平时吃的晚些,中晚餐也就往后推迟了两个小时。纪文亭虽然胃口不佳,吃得不多,但多少会吃些,首先就是他身体不太好,他不想让自己不好受;再就是他不吃会有人来逼他吃,他何必让那个人过来为难自己。

    吃完饭又躺下了,闭着眼睛不去想发生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然后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睡着后感觉到有人进门抱起了他,把他放在柔软的床上,看了他很久才走。在人走后他翻了个身,刚刚抱他的时候他就慢慢醒了,没作声,不想和人说话,他不想吵架,连敷衍都没力气。

    过了一会,他起身去了一间客卧,洗完澡出来就站在窗边看天边一团一团的黑云,月亮慢慢上升,然后慢慢睡去。

    早晨在一个温暖宽厚的臂膀中醒来,推开那个人的手臂,把身子挪远了些,在身后人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下床,洗漱,吃早餐。

    陆鹤南昨晚很晚他才进这间房,刚刚在人推开他的时候已经醒来,伸手抱人抱了个空。看着他动作稍稍缓慢的下床,洗漱,然后出门。昨天不好好在房间躺着,非要跑到一个没有他的房间睡,他就有些暴躁,今天刚醒又不让他碰,连着昨日的怒意一齐涌了上来。刚想发火,看到人动作虽然缓慢,但还是微微有些不自然,估计身体还不舒服着,昨晚他睡前给人上了药,今天还没上,人就起了。那人自己是不可能去上药的,清醒时给他上药指不定又要闹腾,轻轻叹了口气,便起来了。

    下楼之后去餐厅,纪文亭坐在一边喝粥,慢条斯理的。他坐去了对面,从他那边看去,纪文亭宽松的睡衣微微敞开,能看到瘦削的形状美好的锁骨,以及下面隐隐约约的诱人的两个果实,白皙的皮肤上都是他昨天留下的痕迹,这个发现让陆鹤南眼眸略深,心里有些隐秘的开心。这副模样也让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眼睛都离不开他,像是他比桌上摆放着精致可口的早点更加秀色可餐。

    陆鹤南二十多年来就没看上过谁,自从碰到纪文亭起,第一次对人有那种想法,来势汹汹。之前刚认识纪文亭时还能控制些,自从纪文亭逃跑后就有些压制不住心里澎湃的欲念,一看到那人就像把他拉进房间,扑倒在床,对他这样那样。纪文亭的第一次是他的,而他的第一次也是对方的,虽然纪文亭矢口否认,但对方那青涩的样子骗不了他,其实就算不是也没什么,但那晚的发现陆鹤南心中雀跃非常,端茶倒水更是心甘情愿,生怕人磕着碰着。男人嘛,都有点那啥情结,谁不想自己的爱人从头到脚都是自己的,没有其他人碰过。大多时候对纪文亭都还算体贴,除了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比如纪文亭忽视他、远离他、更甚至是这次的逃跑,怒火让他昨晚对纪文亭像他们的第一次那样动作凶狠异常,确实是又把人伤到了。

    纪文亭吃完饭打算起身时陆鹤南开口,“你待会自己上点药,药就放在抽屉里,你不上药也行,反正受苦的是你自己。”

    纪文亭听到话脚步一步没停的离开了餐厅,紧抿的唇泄露了他此时的一点情绪。

    上药是不可能的,纪文亭不会做给自己上药他觉得这么羞耻的事。

    他上楼去了卧室,坐在床边,许久,然后躺下,蜷起身子,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住。

    大约一个多小时,纪文亭呼吸平稳,已经睡去后。陆鹤南进门开始给人上药,像是怕把人吵醒,动作轻缓又温柔。外人看到这样的陆鹤南怕是大吃一惊,什么时候暴躁凶残的陆阎王会对一个人这么上心和温柔。

    就这么过了几日,伤处已经好了,纪文亭除了那天早晨下楼吃饭外那几日很少下楼,吃饭都是送到卧室,那天还是因为起得太早不想见到陆鹤南的原因。晚上不在主卧睡但醒来时陆鹤南还是在身侧,换了两天卧室后也就没折腾了。能自由行动后就到楼下吃饭,习惯也和之前差不多,就是在画室待的时间更长了些。

    这天下午,在画室。请的私人侦探给他来电说章云洲的近况,听到他最近有些郁郁寡欢,虚弱消瘦,开始时整日酗酒不说话不见人。后来整天躺在家里,不怎么出门,但也没有再打他的电话,四处追问他的踪迹,应该会慢慢放下。纪文亭听完垂下眼,视线有些模糊,然后昂起头。傻瓜云洲,好好生活,干嘛为难自己。要是慢慢放下了也好,至少回想起来不会太过痛苦,我已经不是你独一无二的宝贝了,你心心念念宠着疼着的宝贝已经被人弄脏了。你不该爱上我,我脾气不好,性格不好,对你又不好,人也冷冰冰的,你该有更好的人去当你的宝贝,我好像-不值得被你捧在手心。纪文亭心中一片悲凉,神色悲戚,强忍着的泪水从眼角流下,蜿蜒一片。

    情绪波动较大的他在几个小时后开始作画,画的是油画,没画底稿,几笔上去,大量的颜料涂抹铺成背景,一层一层的叠加混合,整体色彩较暗,随心落笔,尽情挥洒,像是要宣泄着什么。

    晚饭没吃,叫了两次后让人闭嘴,就把门锁了,沉浸在画里面。

    咔擦咔嚓,钥匙转动门孔,“吱--”一声过后,门已经开了,陆鹤南走进画室,他回来之后就听到管家说纪文亭在画室不肯出来吃饭,还把门锁了。一脸阴沉的走近纪文亭,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开口:“锁门干什么,去吃饭。”

    纪文亭压根就没到门打开的声音,连人走过来都不知道。在人开口时就皱起了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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