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大家听母亲谈的这么高兴，要陪她说，一下子停不下来，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就让母亲早点休息，在家好好地休养一段时间，不要再出远门了。大家离开了之后，小梅先把热水放好，帮母亲洗了个澡，整理一下就睡了。第二天早上想睡个懒觉，怎么也睡不着，懒了一下就起来，吃了早点，就到隔壁邻居家串门了，把从北京带来的果脯蜜饯，京八件，每家每户都送了一点，在家的就收了下来，不在家的就让隔壁邻居转告一下。

    檀妈回到家放下了东西，就想到府山公园去散散步，还没有走到莫架桥头，童刚从裱背巷里走出来了。“老童，你这是从上海回来，不是刚去吗，是不是东西丢在家里忘了带去了，上海什么东西都有，随便买就行了吗。”

    “要说是，也是，要说不是，也确实不是回到拿什么东西，你不知道真正的上海生活，要让你住，超过不了一个星期，你肯定得回到衢州来生活，上海人对我们外地人说话夹枪带榛，他骂了你，你还要说对不起，走到街上去问路吧，明明是朝东走，他告诉你在西边，百货商店就在隔一条马路，走几步就到了，他让你往回乘几个公交站，还详细地告诉你倒几路车。上海的百货商店太多了，我住在浦东区，十来分钟的路程就有一个很大的百货商场，问了一个上海人，他告诉我，往徐家汇这个方向去有一个百货商店，里面有我想要买的东西，我中途换了好几趟车，赶到了那里徐家汇的商店里，东西确实是有，想要买什么，里面基本上都有，想不到我回家的路上，发现家的后面就有一个比徐家汇百货商店还要大的店，里面的东西还比徐家汇的便宜。回到家，隔壁邻居告诉我，在上海问路千万要记住一点，要问就问带红领巾有杠的小学生。”童刚说。

    檀妈说“你可能刚到上海，对上海人有偏见的吧，上海这么大的城市，不可能会是这样了，以前在衢州也有上海人，黄瑞先生就是在上海长大的，黄瑞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也可能你运气不好，碰上了生活在上海的外地人，他们对上海也不是很熟悉，他们只到过徐家汇百货商店，浦东新区的百货商店刚开始开业，他们不知道，也没有去过，所以造成了这种不应该发生的误会。”

    “那不是，我问的人就是上海本地人，一口的上海腔，但外地人到了上海，凡三年以上的，很快就变了上海人，说话的口气，待人接物都是上海人的腔调。上海有一个特点，外地人到上海不超过三年，就会被上海人同化，在上海真正是本地的上海人不会超过百分之二十，而就是这百分之二十的上海人把百分之八十的外地人同化了。黄瑞先生在上海的那个时候不一样，上海刚刚解放，全城上下都在欢度新上海，气氛不一样，上海的经济复兴了，本地人的习惯就暴露了出来，对外地人都是叫乡下人，那怕是北京来的。”

    “上海城市我没有去过，但北京人不是这样的，城市应该比上海还要大，是中国政治文化中心，很多的权贵都住在北京，没有这种现象，现在不是申奥成功吗，大街上每个叉道口都有志愿者给过路的人讲解，不仅是年轻人，还有许多退休老人也参加到了志愿者。大栅栏，正阳门，什刹海，后海，王府井一带专门有会说英语的老人，给外国人讲解的北京古城，问要到那里去，告诉那条路最近，问是乘公交车还是步行，公交车乘坐那路车，那站下，步行又是怎么走的。”檀妈看站在路边说话，影响了行人，就让童刚到府山公园里坐坐。

    到了府山公园的亭子里，看着一些男男女女的老人在打太极，还都是认识的，相互意思了一下，就算打了个招呼。看着他们，檀妈想起童刚在上海的生活“老童，你以后在上海不想弄点什么事情做做，人生地熟，一下想融入到上海人的生活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子女在上海办公司，也可以发挥一下余热，给子女们把把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孙子又都在美国，子女又忙着自己的事业，一个人也太无聊了。”檀妈见童刚一脸的愁苦，随意地顾问了起来。

    童刚说“子女是有这个想法，公司办起来了，本来就需要一个办公室主任，知道我同意到上海去，就想把这个位子留给我，让我利用空余的时间到公司里去坐坐。办公室主任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前后台都有人在管理公司，而且空闲的人又不是很多，在公司上班的人基本上都是做业务的，大家的工作都有指标考核的，你想去管，还管不上，一天到晚的工作量都超过了十五个小时，有几个业务主管，睡都是睡在办公室里。办公室主任就是维护一下公司工作环境和后勤的供给，我到了公司里看了之后，也做了几天，发现根本就没有我的事，想找员工聊聊天，没有一个人与我答话的，他们都在忙。而后勤的供给都是按计划送货上门的，根本就没有我可以做的事情，于是我就不去上班了。在家里又觉得太无聊，所以我就回来了，说是回来看看房屋，其实我不想再到上海去生活。”

    “你子女在上海开公司，黄瑞先生在上海的朋友帮了不少忙吧，刚刚开业，就忙成了这样，还真是开业大吉大利，早知道这样就让他们早几年就回国来了，弄到破产的边缘才想起回到国内来办企业，不过现在还不迟，能做到破产也是一种经验。”檀妈说。

    “黄瑞先生的朋友现在都已经退了，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后面上的人，各有各的门路，各有各的关系网，我的儿子开业之初，黄瑞的朋友确实给他们原来的部下都打了招呼，但到了真正要办事的时候，一次也没有帮上忙，前一天的晚上刚请他们到五星级酒店里喝过了酒，话说的莫佬佬好听，第二天的上午去找他们办事的时候，形同陌人，一切都按正常的程序办理，一点方便也不给，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面。儿子现在手上的业务都是原来渠道老客户，因为刚刚从美国洛杉矶转移到上海来，业务的对接上需要重新开始，供应商，经销商都是在国外的，还有中途的运输问题。还好，儿子手上原来的客户听他已经从美国转移到了上海来，就把他们所有的国际贸易业务都交给他做了，还带来了一些新的客户。”童刚在上海住了几天，根本就适应不了上海的生活，对上海人有成见，还很深。

    檀妈问“老童，你是刚回来吧，前段时间我不在衢州，和儿子一起到北京去，送孙女到大学去报到，昨天下午刚刚回来。”

    “本来我也不想急于回来，刚到上海也想适应一下，能适应就长期住下来，前天黄瑞打电话给我，说他的女儿要举行婚礼了，让我赶回来参加他女儿的婚礼，昨天我的儿子开车把我送到了衢州。黄瑞先生他没有告诉过你吗？隔壁邻居这么近，不应该啊。”

    檀妈说“可能也就是这么近，来叫我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因为你在上海不方便，所以他提前打电话告诉你，让你早做安排。”

    “檀妈，我听隔壁邻居说，你楼上的姚雪松已无罪释放了，姚雪松夫妇来感谢你了没有，如果那次在衢州饭店没有你说起姚雪松的案子有那五个疑点，黄小娟的那位同学张小杰不可能会愿意接姚雪松的案子，那姚雪松的杀人案也不可能获释，死刑是铁板钉钉的事，这事的起因是因为你的启示，功劳也少不了你的，怎么就无人提起这件事。”中河沿十二幢六楼的姚雪松案子已经轰动了整修衢州城里，一个死刑犯无罪释放，童刚上海回来就听隔壁邻居说了。

    “我已经知道了，但姚雪松审判的时候我没有去，第二天我就到北京去了，回来的时候是我女儿告诉我的，具体细节还是我女婿告诉我的。楼上的菊妹已经搬走了，姚雪松释放后也没有到过中河沿十二幢里来，听说姚雪松在中河沿十二幢六楼的房屋已经卖掉了，是因为要用来支付张小杰的律师费，一整套的房屋，价格老贵了，我记得当时张小杰说过是免费给菊妹打官司的。”檀妈说。

    “是的啊，我当时也在现场，张小杰说过的话我也听到，还说起当律师这个职业要一举成名的案子可遇不可求。当时信誓旦旦的，官司打赢了，说过的话就不作数了。”童刚想起了就说。

    “我这是道听途说的，是不是这样不确定，但中间有一个环节你不知道，当时为了确认姚雪松是不是真凶，找了五楼的老木，让见到过真凶的人到我家来，根据那人的口述，老木画了一张像，又经过了那个捡破烂的基溶进行了确认，确实是那个从向阳伯伯木凳上捡衬衫去的人，张律师马上上就叫我把菊妹叫到了楼下，因为案件审理过程中要改变代理律师需要签一份合同，就是要签合同的时候，菊妹开始撒泼打滚了，说“我家那死鬼，早死早超生，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凶手，还非得要承认自己就是杀害那相好的，他这是为他的相好殉情，这官司不打也罢，开庭我也不想去了。”因此张小杰当时就决定放弃了，不再为姚雪松的案子做律师了。当菊妹清醒过来的时候，又是苦苦哀求张小杰，张小杰离开了之后，菊妹的娘家，婆家又到了衢州饭店一定要张小杰做律师，最后张小杰还是答应了，这期间发生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是不是提起过律师费，菊妹和张小杰都没有跟我说过，我估计就黄小娟也不知道。”檀妈说。